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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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当空,进入盛夏以后蔺惋漛怕萧梦嵚被晒坏了,不再带他往郊外跑。萧梦嵚研读了小半年兵法书,凭着极高的天赋和灵性,又有名将倾囊相授,到这时虽缺乏实战经验,纸面功夫也已足可出师,蔺惋漛不再教他什么了。 忽然萧梦嵚就变得闲散无事。于是他开始认真筹谋一件思索很久的计划。 午后潮湿闷热,蔺惋漛独自坐在凉阁里读书。当过了一刻钟都没读完一页时,他终于烦躁地把书扔到一旁。 萧梦嵚连续数日吃过早饭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明明都在家呆着,却见不到人。这对早已经习惯伸手就能软玉入怀的蔺惋漛而言无疑非常难耐。 他叹口气,摇铃唤来侍女:“王爷怎么样?” 侍女恭敬答道:“王爷今日也未曾踏出书房。吩咐过不可打扰。” 蔺惋漛揉着太阳xue想了想:“备点心茶水,再切个果盘多放西瓜,拿来给我。” 侍女得命去了,很快捧来一个满满当当的食篮。蔺惋漛起身接过看了眼,确认厨房机灵地都放了萧梦嵚爱吃的,提着朝书房走去。 房门紧闭,蔺惋漛敲了敲,不等里面回应便道:“夫人,是我。” 萧梦嵚的嗓音立刻远远飘出:“请进。” 蔺惋漛推门而入,就见宽大书桌上簿册凌乱纸张散落,萧梦嵚一手笔一手算盘,虽然表情平静带笑,看在蔺惋漛眼里却是愁眉不展,但望向他的眸中依然饱含光芒。 蔺惋漛走到桌边放下食篮,先给他倒杯茶:“休息一会儿。” 他人站在面前,当然说什么都好。萧梦嵚放下笔接过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谢谢。” 蔺惋漛用签子扎了一块西瓜喂他:“你到底在忙什么?”他嘴上问着,手上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续喂了小半盘才停手。 冰镇过的西瓜清甜多汁消暑解渴,又是蔺惋漛亲手喂的,萧梦嵚乖乖就着他手吃,心中的焦虑消弭殆尽。 蔺惋漛瞧他脸色放松了些才停手,绕过书桌走到椅边,斜坐在扶手上,搭着人肩膀半搂进臂弯中,拈了块蜜桃凉糕塞进他嘴里:“在算账?有什么问题吗?”说着瞥见账册下一张厚厚的画纸,“那是京城的地图?” 他又要给他喂乌梅酥,萧梦嵚着急地用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努力把嘴里食物咽干净,佯作埋怨:“不让我说话。” 蔺惋漛终于笑了,手上乌梅酥掰作两半与他分食:“你肯说吗?一天天都不理我的。” 他在身边的时光萧梦嵚怎会舍得浪费哪怕一刻,然而有些事非做不可。他把账簿摊给蔺惋漛看:“我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做些生意。” 萧梦嵚有丰厚的月奉,还有拨给瑾王府的田地课收,但维持王府的开支同样巨大,两相平衡之后几乎不剩多少结余。丰收年份尚且如此,若有个天灾虫害降临,必然会入不敷出。 开源节流。他这几日认真盘算,要维持现状大致不变,单从府里节流不过杯水车薪。若独自一人倒也无妨,少用些家丁,封上几间房门便了。然而他既头戴瑾王之名身居镇远将军妻室,则决不能让王府落魄衰败,令蔺惋漛颜面无光——那就只有开源一途。 佃户们遵循祖祖辈辈的传统,根据季节交替种植作物,赚得的钱大多刚够花销。萧梦嵚将这几个月的账目仔细梳理过,寻找一个能同时活用起田地、从源头增收的方法。 在城中游玩时,他就曾注意到,虽然京城百姓喜好绸缎绣品,但京城销售的绸缎绣品多历经千辛由南方运输而来,本就价格高昂数量稀少,再由王公贵族先挑去了上等货,剩到市场上供普通百姓购买的又贵又次。且一般的裁缝处理不好丝织品,做出来的衣裳并不好看。 萧梦嵚从中看到了商机。他设想从养蚕做起,到织、染、绣、以至于制售成衣,全部一手掌握,利于控制品质和价格,同时打响牌子。 萧梦嵚说到这里停下,忐忑地问:“夫君认为如何?” 蔺惋漛听得专心,沉吟颔首道:“我认为可行。”他捏捏萧梦嵚的耳垂,“你现在有什么困难?” 萧梦嵚僵硬了一瞬,终究无法隐瞒他:“……看出来了?” 蔺惋漛笑笑:“当然。我猜猜,”他挠挠萧梦嵚的下巴,“钱不够对吗?” 萧梦嵚长叹口气,脑袋一歪枕在他手臂上,不再掩饰愁绪:“要盘店面、建染坊绣坊制衣坊。养蚕织布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会有一段时候只贴钱没有收入。”或者可以选择一步步慢慢做,但他无比急于求成,希望能在蔺惋漛离开前使一切都顺利运作。 蔺惋漛问道:“差多少?” 萧梦嵚报了个约数,十分头疼:“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还好。”蔺惋漛听了笑道,“我给得起。”他回京后月奉直接送到王府,那些早吩咐了潘虎算入王府的账,可还有一笔积蓄尚存自己名下。在外多年他用钱很少,除俸禄外还有朝廷的嘉奖赏赐,总额相当可观,足够补上缺口。 萧梦嵚一愣,旋即坐直身体:“不……” 蔺惋漛眼明手快捏住他两片软唇:“敢拒绝,我就吃了你。” 他甚至舔了舔齿端。萧梦嵚眨眨眼,轻轻拍他手背示意放手,蔺惋漛却语重心长地,要先把话讲完:“夫人,我给你钱,既不是跟你合伙,更不是借你的。你要记得,那是我应该拿给家里的。我确实不太在乎钱,先前忽略了,只让你一个人烦心是我不对。” 他松开手,揉揉捏红的皮肤。萧梦嵚被释放的嘴张了张:“夫君……”千言万语在喉,喊了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蔺惋漛揽他肩拉进怀里,倾身盯着他的眼睛,语调半是打趣半是严肃:“如果你认我这个驸马也是瑾王府的主人,是你的丈夫,就应当接受我对家里的一点贡献。我们本就不该分彼此的。”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梦嵚再无可推让,心中充盈绵绵温暖:“谢谢。” “谢什么,怪我太没当回事。不过,”蔺惋漛拧他鼻子,“夫人,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跟我商量?我若不发现,你准备怎么办?以后无论何事,一开始就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萧梦嵚嗓音闷闷,乖顺地“嗯”了声。被捏着鼻子他只能无辜地微启红唇呼吸。蔺惋漛终于满意,搂紧了深深吻住,交换令人宁静安稳的悸动。 蔺惋漛移坐到椅中,将人抱在腿上,思忖道:“你要租铺面可以先去找娘谈谈。她有几间位置不错的铺子,我记得挺合适,多年没空好好打理,又不愿用将军府的名义租给外人,不上不下的耽搁到现在。而且娘也一直想给府里增加些收入,说不定愿意参与进来。她生意不会做,但极会挑人,有她相助能帮你省不少事。” 萧梦嵚叹气:“夫君,我不仅从未做过生意,世面都是你带我见的。这些计划充其量是我的纸上谈兵,最终是不是能成功赚到钱,真真难有把握,才无法向你开口。怎么再能拖将军府下水。” “怕什么。最糟糕大不了全赔了,那也没多少要紧的,尽管去做便是。即使不成功,我总不会饿着你。”蔺惋漛真情实意地鼓励他,“而且你聪明伶俐、多谋善断,还有绝佳的耐性和毅力,万事做了才有经验,你的纸上谈兵完全贴切现实,完善的计划已胜了开头,更自信不疑才对。反正我看来大有可为,相信不会失败。” 萧梦嵚默然与他相视片刻,缓缓伸臂搂住他脖子,将脸埋在他颈边:“嗯。”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静静拥抱半晌,萧梦嵚忽然用几乎听不见的小声问:“夫君……还作数么?” 蔺惋漛一时不明白:“你指什么?” 萧梦嵚沉默良久,声音更小了:“……吃……” 蔺惋漛仅听清了一个字,可足够他懂萧梦嵚的心思,不禁失笑,并清楚了两人同样的焦灼。 听到他的笑声萧梦嵚郁结,揪着他的衣服不说话了。蔺惋漛才不肯放过他,长指挑开他的腰带摸进衣襟里:“夫人真可爱,希望我从哪里吃起?” 萧梦嵚把脸埋得更深了。 蔺惋漛当然不真要他回答。摩挲过腰腹的滑腻肌肤,在脆弱的乳尖揉捏打转,感觉它在掌心变硬。摸到消瘦肩膀他猛地拉开衣领,低头咬在萧梦嵚锁骨上,吮出红梅满枝。 萧梦嵚闭上眼,幻梦自己成为他的腹中食。 ※ 翌日两人登门将军府,向穆清淩详细说明了情况。穆清淩一口答应,转身让人拿来了商铺地契。她肯白送,萧梦嵚当然不愿白收,于是算作入伙,日后分付花红。 那几间铺子穆清淩当初不知做什么好,就随意地收购出售些七七八八的二手杂货。妙的是她当初聘请掌柜的时候挑的几人不但对将军府忠心耿耿,还都特别会做买卖,居然一直小有盈余,借此机会几个人都拨给了萧梦嵚差遣。萧梦嵚十分尊重他们的意见,且因他不便抛头露面,大部分任务交给了他们,萧梦嵚只需统筹调遣,很快收服为得力助手。 萧梦嵚的设想一一实现,到天气转凉,店铺逐次开张营业,主要售卖绸缎、成衣和配饰,尽管绣工们的技术比不上南方货,但胜在价格低廉、款式新颖,不太富裕的百姓都能挑选到负担得起的合适商品,一夕之间生意兴隆。 蔺惋漛陪着萧梦嵚巡完店铺,就在隔壁的茶馆坐下歇息。萧梦嵚支颐观察熙来攘往的顾客,良久道:“看到他们都很欢喜,我也有点高兴。” 蔺惋漛笑了笑,给他注满茶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