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老师是小孩子吗,怎么还会尿床
14. 以为正逐渐习惯薛驰邈的怒火,但当李何看到他阴沉下来的面容时,脑海中只剩下恐惧二字。 “老师。”薛驰邈脸上的失措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似的转瞬即逝,他低头,五官笼罩在阴影下,李何的脚腕被他握在手里,能把骨头攥碎的力道。 然而只是检查伤口,确认出血不严重后,薛驰邈拿来药粉绷带,重新为他包扎。 李何嘴怔愣地张着,看他在自己脚背落下轻轻痒痒的吻。 “怎么?”薛驰邈低笑,手指来蹭他的脸颊,李何不自然一缩,他的手落了空,但表情仍保持令李何胆战心惊的和悦,“睡吧,老师。” 黑暗里,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过的李何大睁着眼,努力抵抗睡意。开始还很清醒,随着耳侧是薛驰邈的呼吸变得悠长均匀,倦意也向他袭来。眼皮越来越重了,他彻底沉入睡眠深海。 闷热笼罩着他,汗流浃背,空调怎么关了?四周黑沉沉的,察觉到渴意,他去摸床头的水杯,却感到一阵拉力从手腕传来。不解地想要挣脱,却发现不止手腕,他的四肢都被绳子绑缚在床柱,一动不能动。 “薛驰邈?”他发出干哑的声音,却没得到预期中的回复。乍然回忆起昨晚,他要做什么?李何厌倦地漫想,姑且合上眼。 意识再次恢复时,以为已经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一丝晨光透进来,周身温度却升高了。渴意如此鲜明,以致令李何感到焦躁。 他又叫了薛驰邈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远处悦耳的鸟啭——还在凌晨,怎么会有鸟雀。李何转动眼球,闭上又睁开,重复数次,原来不是天没亮,而是眼睛被蒙住了。 绝不可能是清晨或傍晚,房间里没有一丝风,蒸笼般让人喘不上气。汗液持续渗出来,体内有限的水份在急速流失,嗓子眼像粘住似的难以作声,一呼一吸都仿佛能冒出火星。窗外鸟飞走了,此起彼伏的蝉噪尖针一样无休无止地刺着大脑。 尽管在竭力忽视,却已经无法忍耐。明明滴水未进,又出了那么多汗,把床单都打湿,为什么还会有排泄的欲望。张大嘴用力深呼吸,气管就会传来割裂似的干疼;牵动酸麻的四肢,让绳子深深割进皮rou,但不管哪种举措,都不能再将他的注意力从下身转移一分一毫。 眼泪淌到嘴角,立刻被他饥渴地舔舐,咸味液体在接触到口腔内干燥的黏膜的刹那就消失不见,根本无法缓解分毫。拼命挤着眼睛想要流出更多眼泪,却再哭不出来,终于又战战兢兢地和泪开口:“薛,薛驰邈,你在看吧?你去哪了,救救我…” 膀胱满涨到极限,强烈的尿意充斥大脑,他不住发抖,完全无法思考别的东西。尿道连着小腹像被线绳拉拽般一抽一抽地疼,意识到时,事态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暖热的液体浇在小腹,房内升腾起腥臊的气味。沾满了尿的被单湿热地黏着着皮肤,好恶心,他打着尿颤,溃不成军地悲鸣,“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重复无数遍后,嘴巴闭上了,脑海里的声音却不会停止。 不知又是多久,有什么在触摸他的身体,逐一解开束缚的绳结。酸涨的四肢扭曲地垂放在身侧,痛得要命,渴得要命,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因此而死。 是太想得到解救而产生的幻觉吗。被抱起来,僵直的身体被擦拭按摩,有东西抵上嘴唇,察觉到凉爽而湿润的气息,李何扬起下巴,迫切地大口吞咽。甘甜的水涌进身体,难以形容的美妙滋味,肺腑都为之一振。饮太急,水呛进气管,他狼狈地咳嗽,把水洒得到处都是,牙齿仍死死咬在杯口不放。 但还没喝几口,根本不足以解渴,杯子就被拿开了。李何慌乱地摆动身体寻找杯子的去向,发出着急地嗯嗯声。 ”老师。”无需思考,也知道发出声音的是谁。下身窸窣作响,小腿的绷带解了下来。一股强力袭上伤口,粗暴地碾压新生嫩rou,左腿像被车直直轧过去一般,李何顷刻间冒出满身冷汗。 “痛吗?”罪魁祸首冷漠地质询,手指仿佛要把伤口剖开一般向里戳刺。 什么都看不见,疼痛在恐惧的加持下愈显剧烈。李何脸上血色全无,小鸡啄米般晃动脑袋。腿部的力量消失了,他汗淋淋地瘫软下去,气若游丝。 “那为什么还要弄伤自己?”潮湿的头发被怜爱般地摩挲着。“老师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手指依次抚过自己的脸颊,躯干,性器官,耳畔声音变得森冷,“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知道吗。” 泪把眼罩湿透,李何用尽全身的力气点头,抖似筛糠,“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这次原谅老师。不要有下回。” 与此同时,光明终于恢复。眼睛被强光刺激得冒出泪,一时难以睁开,但至少足以看见。李何崩溃地呜咽出声,“你,你去哪了,”他向薛驰邈怀抱的最深处蜷缩,像走失的孩子找到家长,细索地流着泪控诉,“好渴,又热。” 薛驰邈重又奉上水杯,并拢手指作扇子状给他扇风。 “你去哪了?”李何执着地问。 “哪里也没去。”薛驰邈指向房间一角,“我一直在那里看着老师呢,不信你摸摸,我出了好多汗,和你一样。” 手掌下是薛驰邈微凉汗湿的皮肤。被绑起来当作动物一样观赏,被看到毫无尊严的一面,李何却既感觉不到耻辱,也不愤怒。因为他在这里,所以自己还活着。如果被抛下,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脱水而死,直到数周后邻居闻到异味报警,自己腐烂残败、爬满蛆虫的尸体才被发现。泪水连续不断从浮肿的眼窝滚落,他垂着眉啜泣:“你不能不管我…” “不会的。”薛驰邈拍着他的背慰哄,脑中似乎有根紧绷的弦断了,身体逐渐放松,精神趋向平静,头顶却忽然传来声音,“老师把床上弄得好脏,床垫都不能要了。” 嫌恶般把脏污的床品扫到一边,薛驰邈捏着李何发热的耳垂诘问,“老师是小孩子吗,怎么还会尿床。” “不,不是。”只见李何浅红的眼睑又变得湿润,他泫然欲泣地把脸埋进双臂之间,腿也支起来了,窘迫地并紧,掩饰着藏在中间的罪魁祸首。 “那为什么管不住这里?”薛驰邈的手伸进他腿间,把玩着柔软的性器。 被握住的瞬间,李何像掉进滚水里的虾子似的弓起背,全身泛起夸张的红。脆弱的部位在挑逗中复苏,瘙痒地渴求着,他不觉夹紧薛驰邈的手,自主挺动腰胯摩擦,发出充满欲念的喘息。 只听薛驰邈一声轻笑,李何骤然停止动作,被按下暂停键一样羞赧得抬不起头,“老师第一次主动呢。不过还是吃了饭再做比较好,或者老师想先洗澡。” “洗澡。”李何声如蚊蚋地答。 “好。”薛驰邈应允,抱起他下床,上臂却忽然被抓紧。只见李何的视线滞在某处,神情扭曲,瞳孔张皇地震颤。 “这个?”他紧盯着的,是一台架在三脚架上的相机。 薛驰邈了然地笑,“因为觉得不记录下来很可惜。”取下还在工作中的机器,存储后调出视频,屏幕上呈现的刚好是李何失禁的那一幕。茶黄的水珠从瑟缩的性器前端滴出,流量缓慢增大,李何打着哆嗦啜泣,表情既痛苦又似解放。一切都被忠实地记录。 “看。”薛驰邈翻转相机,一个苍白憔悴、周身光裸的中年人,和一个俊朗高大、衣着完整的男孩同时出现在显示屏中。 “好美。”屏幕中男孩弯起眼,低头在怀里男人的发顶落下吻,“老师如果能笑一下会更好看。” 与黑洞洞的镜头对视着,在接连不断的快门声中,李何僵滞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