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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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重岩丢开了藤鞭,问了一个没有让秋煜没有头绪的问题:“冷不冷?” 冰凉的刑凳都快被体温暖热了,浑身汗涔涔的,原本合身的正装都变得像是拘束他的绳索,秋煜口不能言,只好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郁重岩:“那你正好冷静冷静。” 一块温热的宽大布巾不打招呼地盖在后臀上,秋煜咬了咬牙根,才不至于叫出声来,憋回喉咙的巨大压抑感让他肩膀忍不住地发颤。 过了大约五分钟,稍稍平复了伤口的刺痛。戒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扬起一阵极小的风,让秋煜有点寒毛倒竖。 秋煜听到背后有人进来,接着是一些晃荡的水声和清脆的碰撞声,他心里纳闷,是什么东西? 接着步履声又远了,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戒室里又只剩了他和家主两个人。秋煜悄悄抬头,望向身侧家主的腰腹处,这个角度看不到后面更多了。 郁重岩看他努力扭头的模样,一把掀开了遮盖在秋煜后臀上的布巾,声音越发冷淡起来:“很好奇?” 短暂的中场休息结束,家主心情依旧不佳,自然是要秋煜的屁股受罪。秋煜眼看男人从一侧的墙面上,取下了一把一指高的檀木板子,他几乎一下子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这样的郁重岩,秋煜不是没有见过。犯小错时,郁重岩可以一边揍他一边还和他调笑,真动气时,却很少暴怒,总是这种山雨欲来的阴沉,无限逼近的危险气息几乎快掐着秋煜的喉管了。 “秋煜,你今天除了搅乱局面,没有解决任何问题。”男人随手脱下深色的大衣,挂在座位扶手上,慢条斯理地将衬衫袖口往上翻折,一面异常平静地说着,一面拿着檀木戒尺靠近。 秋煜当然知道今晚自己是冲动,可是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家主这样从容不迫,宋季当着面那样贬低宋宜,叫他怎么忍得住?他知道宋宜向来是个内敛的人,就算生气了,委屈了,也很少去烦扰家主,今天被自家人这样说,指不定有多难受呢。 秋煜有点不服,堵着嘴含含糊糊带着鼻音呜呜嗯嗯了几声。 郁重岩没听懂他说什么,但大概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大力地揉了揉秋煜稍微有些汗湿温热的头毛。小孩儿之间懂得互相体谅回护算是好事,他也不希望其中再有什么心思叵测之人了。 “你出口气打一架容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宋宜怎么收场?”戒尺威胁地贴上了受伤的臀面,带着警告缓缓摩挲了一会儿,秋煜喉结动了动,不敢随意乱晃,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厚重的戒尺离开,冲着伤痕累累的臀瓣,又狠又疾地啪啪抽了两下。 这两下戒尺的力道很足,声音也响亮震耳,横亘了两瓣凄楚可怜的臀rou,像是要把痛都锤进血rou里去。新鲜的肿痕浮出臀面时,又是一阵难以忍耐的火辣,秋煜一下子就把嘴里那领带团儿给咬扁了。 还没等他吃透这两下戒尺,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水声,似乎是家主在拿搅动着先前送进来的东西。男人很快就满足了秋煜一向浓厚的好奇心,湿淋淋的檀木戒尺毫无顾忌地压上了肿胀的臀rou。 好冷! 戒尺只是沉沉地压着,并不动。guntang的臀rou先是被冰得麻痹了,秋煜眨了眨眼,脑袋一片空白,神经一下子被收紧了,下一秒立刻有剧烈深刻的疼痛翻着倍地从厚实的皮rou里返上来。秋煜受不了了,禁不住往前耸着身子试图逃避,但还没如何动作,就已经到了绑缚带活动的极限,冰冷刺骨的尺面依旧牢牢地贴着他的伤口。 郁重岩用的力气大,被冰水镇过的戒尺将软圆的臀都抵出了浅浅的凹陷,冷眼看着秋煜受到刺激时从挣扎到放弃:“你可以毫无忌惮,但是宋宜不可以,宋家的事也还轮不到你管。” 挂在尺面上的水珠子四处溢散,沿着圆丘和谷沟的弧度滑进腿根和臀缝,更有挑着破皮的伤口渗进血口子里的,冷得秋煜忍不住想要蜷缩。 秋煜无处可逃,只能像小兽一般呜呜地叫着,眼角泛出脆弱的薄红,额头重新开始浮出一片细密晶亮的汗珠来。 冰凉的尺面离开了,赶着下来的又是啪啪两下,直把高肿的臀rou打得下陷,才缓缓回弹复原。郁重岩故技重施,将檀木戒尺搁在玻璃冰桶里泡了,把里头的浮冰搅得稀里哗啦地响,又重新提起来压实在火热的臀rou上。 秋煜疼得厉害了,痛哼已经压不回喉咙里,含糊的呜声高昂起来,没有被束缚的肩背忍不住的扭动着。 这样一揍一冰来了十个回合,秋煜短促急乱的闷哼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眼睛紧闭着,水珠却已经从睫毛底下攒得圆润了滚下来,在面庞上带下两道水亮的泪痕,可怜巴巴的。 郁重岩把戒尺侧过来,沿着完好袒露的臀缝划了湿淋淋的一道,柔嫩的xue口吓得紧闭瑟缩起来。 秋煜可被这一划吓惨了,还以为家主要继续打他后庭。惩罚后庭时,如果发生在床事中,家主多半会因为心情愉快收着手,可是放在惩戒时,肯定会被直接抽肿,他现在可受不了这个了。 这场惩戒到了这里,秋煜的整只屁股已经又肿又紫,又湿又亮。郁重岩见了他的眼泪,觉得他也尝到痛了,才把那厚重的戒尺往冰桶里随手一丢,不再用,又俯身给秋煜拆掉了所有的绑缚带,把那团沾满口水的领带揪着一个边给扯了出来。 秋煜被放开后,本该自己起来了,但是后面一动就痛得厉害,只能继续趴着哆嗦着手擦擦自己一脸的泪花。 郁重岩瞧他那可怜样,没打算把他孤零零留在戒室的医疗处,拿自己大衣把他裹了,直接一路抱回了郁家住宅的秋煜老房间,又叫了候诊医师过来房间替他看看。 陈医师本来就被宋宜嘱咐过预备了不同的药物方案,知道秋少爷被家主揪进戒室了,和那两位教导通了消息,估计一时半会儿打不完,等到半夜终于有了吩咐,急匆匆地过去了。 大家族里的日子都不太算好过,尤其是当家奴的,主子品性好些,那日子就好过点,要是性情喜怒无常的,指不定被虐待成什么样。秋煜这位小少爷一开始来的时候可不太服管,所以没少和他有接触,要他说也是可怜,秋家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年,送到这里来还是没有任何优待,别的家奴怎么样就得照例怎么样。 秋煜见到陈医师来了,不太好意思在外人面前露出私处,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医师见怪不怪地在臀部靠上避开伤口的位置下了一针,又开了些内外服用的温和药物,留了一张忌口清单,结束工作,一脸平静地回去休息睡觉了。 惩戒过程里太痛,被家主那手法给整懵了,秋煜现在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回想起来,家主说的是在理,宋家的事情他插手的确不好,迟早是要宋宜自己拎清楚弄明白的,但是因为宋季那个烂人挨打受罪,秋煜简直一口气憋得狠了没地方撒。 看着坐在床沿的家主打开一管新的外敷软膏,秋煜声音忽高忽低地嘟囔着:“但是宋季那张嘴,不打他几拳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郁重岩简直被气笑了,用手指点着他的脑门:“我是为着宋季一个外人揍你吗?你脑子一热就出手,拳头能解决问题?打不过又怎么办?尽让我不省心。” 秋煜心道我哪有那么傻。那宋季瘦猴一样的,一看就虚,怎么会打不过? 秋煜哑着嗓子告状道:“宋季还说我们来郁家当狗呢。” 郁重岩不以为意,手中打开监控状态的医疗带给他束上,就像是套狗子的项圈一样:“嗯?当我的小狗不好吗?” 秋煜一向不太喜欢外人这种带着鄙夷和轻视的称呼,但是被家主这样亲口戏弄,心里头还是有点难以抗拒的酥麻。 郁重岩替他擦好了药,安抚道:“好了,宋家那头,我会看着,用不着你,省了你那点套麻袋打人的心思。” 秋煜被郁重岩看透了小心思,挪着自己的屁股道:“您说了算。” 郁重岩走到门口,瞥他一眼,略带一点警告:“那最好。” 秋煜趴在被窝里,屁股上还麻疼,又有点擦了药的清凉,一时半会睡不着,便想起从前的事情来。其实最开始,他既不喜欢宋宜,也不太喜欢自己身为家奴的处境,郁重岩诚然宠爱他,却也不是无条件地纵容他,何况还有一个他怎么也越不过的楼云。 楼云是郁重岩的第一个家奴,他的出身远不如自己,地位却是非同一般的稳固,家主与他几乎一起长大,总带着心意相通的默契,而自己,就像是什么猫猫狗狗而已。即便同是家奴,却完全不可同语。就连侍从们也都默认,陪伴着家主一起长大的楼云将来会成为郁家的另一位主子。 宋宜后来还是如期成了郁家的家奴,也许是同龄人总容易相处,他俩的关系不知不觉地野逐渐融洽和谐了。宋宜自小自律又严谨,在秋煜眼里,那就是个容易被欺负的老实人。只是后来秋煜才明白,说到底还是因为宋宜不愿意争宠,所以一直让着他。 秋煜想,到底还是宋宜好,楼云这种人实在可恨,幸而家主最后也没留他,楼家的下场也不如何。以前有人嘴碎安分守己的秋家太过窝囊,直到见了楼家的结局,就再也无人说了。 电量快耗尽的终端响了两声,秋煜艰难地昂起脑袋,伸手捞过来,才发现错过了好几个母亲的通讯。自从他当了郁家的家奴后,回秋家或是见家人的机会就越发地少了,今天宴会上见着母亲,总还像小孩子一样叮嘱他,要他听家主的话。 划着母亲的信息到半夜前最后一条:秋崽,是不是又挨打啦? 秋煜脸一红,受罚到底是丢脸的事情,被家主亲手揍得屁股开花更是。他只得赶紧否认,赶紧抓着枕头睡了,明天早上还要去家主那儿听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