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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决定的命运2 母爱 剧情

    崭新的音乐场灯光如昼,粉色的镭射光穿透屏障,在傍晚缓慢汇集的云层上打出晶冠装饰的俏皮徽章。一辆辆摆渡飞行器从酒店停机坪起飞,和从宇宙空港降落的客运飞梭一起把远道而来的游客与歌迷成批地运送到四周高耸的监理塔下。连接着双刃号生命数据库的生物波探测器扫描着每个进入的歌迷和他们的宠物,进行着繁忙的比对工作。从专用通道走进后台的哈维斯跟着高大的拉塞尔挤开伴舞的亚雌和雌虫,捂着脸从呛鼻的香粉里钻了过去,终于在殿下扈从和铁粉小队团团围住的走道门口停了下来。他的副官阿杰尔抱着一堆高高的,挡住了脸的衣服从打开的门里走了出来。看上去无法辨识方向的副官只花了一秒钟就察觉到路线中的障碍,捧着衣物一溜烟地绕开了拉塞尔和哈维斯冲着巴布洛的临时工作室冲了过去。

    “这件也穿不下了!”房间里传来露西亚抓狂的哀号,“我的先生,我就几个小时没看着您,您就变得连束身衣都救不了了吗?!”

    “泰米,粉底喷刷坏了,给我换一个来!”席律的声音听起来高昂又冷静,哈维斯勾起嘴角,迈开腿走了拥挤的化妆间。“亲爱的!”从镜子里看到雌君的金发的雄虫高兴地欢呼,举着双手就要冲他的雌君跳过去。“快~告诉我长头发好不好看?”

    伊恩眼疾手快地让开位置,差一点就让自己手里卷在包装纸里的染料弄脏了席律刚刚接上的长发。席律俏皮地在哈维斯面前跳着转了个圈,长长的金发柔顺如瀑,顺着他的肩膀滑下,反射着夺目的光泽。哈维斯还没来得及张嘴,绝望的露西亚就站到了这对给四周单身雌虫们狂塞狗粮的伉俪中间,对上将诉起苦来。

    “您终于来了,英明的主母听见了我的祷告!上将带了随从或者副官吗,殿下的雌侍们都去忙了,伊恩殿下说席律先生的演出服好几件都要改,要是不能在一小时内准备好,就只能让先生光着屁股上台了!。”

    “他不能光着屁股。”哈维斯的眼神缠着席律飞旋的发梢,头也不回的回答。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一道无可动摇的军令,差点让露西亚高兴得要跳起来,“那您能指派谁帮忙吗!”

    “抱歉,我是独自前来的。”

    坐在镜子旁边的伊恩这才注意到哈维斯穿着一件黑色的皮风衣,头上也没戴他那顶闪着军团光辉的军帽。“伊森殿下特批让我过来……”哈维斯解开风衣的腰带,敞开前襟,微笑着对着自己的雄主张开双臂,席律捧着脸高兴地轻呼一声,伸开胳膊灵巧地绕过露西亚扑到了雌君怀里,被他抱起来转了好几圈,旁若无人地和他拥吻。

    “又是这个……”被无视的露西亚垮下脸,他痛苦地对着坐在黑发雌侍怀里的伊恩殿下转过身,想在伊恩殿下脸上找到同仇敌忾的不满,可这位黑发的殿下也正转过头给雌侍一个抚慰的亲吻。

    干完这单他就不做了,给多少贡献也不干了!欺虫太甚!!!露西亚转身伸出手指哒哒哒猛戳按钮打开了化妆间的门,打扮得朴素又清雅的莉埃薇拉脖子捧着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演出服站在门口,对这位抓狂的经理露出关切的表情。“天呐,您怎么了?”他的轻呼略带沙哑,按着脖子上遮挡伤疤的黑色蕾丝,好像露西亚已经虚弱得快要见到公正的主母贾卡,怜惜的语气立刻让露西亚感到被理解的安抚。“您别着急,我把第六雌侍和巴布洛子爵修改好的几件送来了,让席律殿下再试试吧。”

    “你真是我的天使!”露西亚热泪盈眶地按住了莉埃薇拉的肩膀,这个可爱的雌奴含蓄地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点出自己的光脑指挥家务机器虫送上几份热饮。他走到化妆助理泰米身边把衣服和配套的首饰整理着挂到一起。“莉艾薇拉是不是特别体贴?”俊俏的伊恩得意地在黑发雌侍面前夸耀,“而且很会做事,你会喜欢他的。”

    “唔~~”德瓦恩的胳膊紧紧箍着雄主,恋恋不舍地松开嘴唇,用响亮的声音结束了黏糊糊的亲吻。“您高兴就行……”德瓦恩心里挂记着鼓动伊恩让玛提亚斯带的信,猜测着执政官如何处理狂妄的比利亚,又如何同时保护雄主的利益。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阿尔托·菲斯特是一个绝佳的选择,他在心里暗暗自得,眼神跟着走出了化妆室里间的莉埃维拉落到了外面那位年长的亚雌身上。自己在哪里见过她?特别是当哈维斯走进化妆室的时候,他闪过的视线让这位亚雌反常地转过身假装和塞壬尼缇说话,又和莉埃薇拉一起走了出去。

    这点微不足道的细节很快被德瓦恩抛在脑后,因为怀里的雄子不自觉地咬了咬手指。德瓦恩被这个小动作挠得胸口发痒,他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了一声,捏了捏伊恩的腰偷偷暗示需要雄主的“帮助”。但这位黑发的殿下并不领情,只是回头挑了挑眼角表示他不愿意在这种半正式的场合做出亲昵的举动——正如昨天夜里拒绝了他的热情邀请一般。德瓦恩凑到伊恩耳边去咬她的耳垂抗议,热气顺着脖颈拂开了弯曲的发梢。伊恩嘟着嘴哼了一声从德瓦恩膝盖上跳了下去,拿起卷着颜料的纸卷坐到化妆镜前。

    “伊恩给我画了好棒的纹身!”席律拉着哈维尔坐到伊恩对面,掀起宽松的丝绸的袖口给他看。繁复的金色花纹绘在手臂上,缠绕的枝叶和花朵装饰着贾卡神殿拱门和网状的窗棱轮廓,碎散的闪光点缀在空隙中间,显得尤其的华丽。“这一次能等到我唱完第一首歌吗?”席律凑到雌君耳边,悄悄地问,眼里满是期待。“我一直为你留着正中的位置。”

    “不用给我留位置。”哈维斯的回答让席律的眉梢失望地挑起,又被紧接着的话逗得弯弯地高扬。“我在后台陪你,你一下来就能看到我。观众席太远, ”哈维斯说,“这里离你比较近。”

    席律高兴地抱着雌君笑起来,把脸埋进了哈维斯的脖子,感动的泪滴差点弄乱了夸张的第二条下眼线。“粉底喷刷拿来了, ”化妆师泰米习以为常地分开黏糊糊的情侣,极没有眼色地掂起席律的下巴打量,补上下眼线边缘掉落的花纹,然后扫上粉粉的腮红和阴影,拿出蓬松柔软的喷刷贴着席律的皮肤喷上闪粉,最后小心地喷上了定妆喷雾。

    “我这边好了,伊恩殿下,等您结束了我再给席律先生上定妆。”泰米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让开了位置,飞快地收拾开化妆台,让伊恩把装着贴身金饰的雕花盒子放到席律面前。“我去外面喝一杯。”就算德瓦恩再想腻在伊恩身边,他也不能在席律换衣服的时候呆在更衣室。“不许喝酒!”黑发的雄子拉住了雌侍的袖子叮嘱,脸贴到了他的小腹上,“唔……”小小的伊芙在雌父的肚子里打着转儿飘起来,让德瓦恩的腿抖着打了个激灵。“行,听您的, ”他绷紧了小腹贴住了伊恩的脸,“不喝酒。”

    伊恩这才放了他,德瓦恩整了整领子迈步走出更衣室,迎面碰见了和莉埃维拉走在一起的亚雌。德瓦恩眯起眼,真像,如果不是发色的不同和微微松弛的轮廓,不仅和席律很像,他同样记起那位引发sao乱的omega公主,直觉地感知到一丝微妙的联系。

    “砰!”

    烟花向四面飞射爆开,悬浮的巨大舞台缓缓向上升起,旋转着分解。亚雌伴舞背着喷涌出闪光的小型飞行器飞快地向四面八方飞掠,排成一层层放射的几何图形散开。带着异域气息的长颈壶琴声在强烈的电子节奏里妖娆地弹动,神庙的皮鼓恰到好处地隐藏在伴奏声中,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在光亮夺目的舞台上。

    雌虫伴舞们身上衣料极少,强壮的肌rou闪闪发光,匍匐在造型夸张的底座上向坐在高处的金发雄虫伸出渴求的双手。席律踩着白色的高跟长靴,解开剪裁性感的同色制服上的两颗纽扣,歪戴着一顶缀着小羽毛的白色船帽俏皮地冲着观众们眨眼。他微微后仰着身体抬高双腿伸直了分开,又在胯间的暗影即将展露在视线之前交叉,极短的裹臀裙几乎就要在动作中弹到腰上去。玉石一般透彻的双眸透出弥朦的妩媚,席律在歌迷的尖叫里站起身,踩着伴舞硬邦邦的肌rou组成的阶梯一步步扭着走下高台。*

    “我不善游戏 也不爱躲藏,

    不知如何报数,也不会耍花样。

    你炙热地盯着我,眼神如蜜糖。

    嘴里说着,哦~我是个大麻烦呀大麻烦,

    随你怎么说,现在告诉我,

    今晚有空吗,舰长?”

    紧绷的短裙盖不住浑圆挺翘的屁股,灵巧的脚步跃过伴舞,落到一块金色的地砖上。这块地砖在席律脚下变形成喷射出银色焰火的U型垂栏,让他在撩开长发的同时恰好能稳稳坐在繁花簇拥里的垂椅里。俊俏的雄虫揽着手边升起的装饰藤蔓向后仰倒身体,长长的金发如瀑垂下,被升起的微风拂乱。舞台碎开成许多碎片,重新拼成星舰驾驶舱的内景,英俊的舰长穿着绣满亮片的暗色制服靠在指挥台的光屏前,锃亮的皮靴包裹着笔直的长腿,帽檐挡住了他灰紫色的双眸,坚实的肩膀上闪烁着第七军团的徽章。载着席律的花垂栏飞越过“舰长”的头顶,变成一群飞鸟四散,俏皮的雄虫在观众们的惊呼里从空中落下,掩着嘴晃晃悠悠故作惊讶地落进了“舰长”的臂弯。

    维尔登的手指勾着希律的腿,用错身的借位做出浪漫的拥吻姿势。而敬业的席律一脸魅惑地勾着维尔登的脖子,掀掉了自己的帽子扔了出去,把遮着这位雌侍眉眼的大檐帽戴到了自己头上,在他扶起自己时把两条腿并拢着扭了扭屁股,再次抬起大腿勾住了维尔登的腰。维尔登感到了哈维斯时刻提防着的视线,赶紧捏着席律的手指拉着他转了个圈,拉开了身体的距离。

    “谁知道我们会去哪里,

    99号航线将通向何方?

    你的双手让我坠入爱的软床。

    所以靠近一点吧,再靠近一点,

    我心里有点痒,能不能帮个忙,

    能不能,嗯~舰长?”

    哈维斯抿紧了嘴唇,席律配和其他雌虫在舞台上亲密地表演,毫不掩饰雄虫招摇而滥情的天性。他忍耐了许多次——虽然非常清楚只是演出的需要,而且席律也从未和对手的雌虫发生过任何绯闻——仅仅是这样打擦边球的表演他也觉得难以忍受。这一次是亚尔曼早早和他打过的招呼——要帮第七军团做一做来钱的业务软广告,维尔登英俊漂亮的脸蛋和与护送雄虫而导致艳遇的桥段是最好的招牌。而对坐在悬浮席位的观众们来说,这个雌侍漂亮的侧脸所带来的熟悉感再次引燃了大家的热情,星网的八卦区立刻出现了大量的讨论帖,诸如、、此类。而这都是后话,对于本应该在台上充当“舰长”的伊恩,她最担心的是克隆体的原体。这些复制体足够聪明也足够强壮,单枪匹马地执行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见本体一定十分强大。当索菲娅提出需要和伊恩及哈维斯私下会面时,她很快得到了伊恩的允许并与他们一同进入了席律为哈维斯留下的包间。

    “感谢您的通情达理。”索菲娅对伊恩微微颔首,而伊恩对这位带着传奇色彩的omega始终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她在伊森最脆弱的时候庇护了他,并且隐藏了同样有孵化先兆的伊格莱并教授他不需要精神力的战斗技巧。又在娩下席律后的产褥期里为了隐藏孩子的存在决然孤身离去,从亲卫们收集的简报中显示,最近在菲斯特拉附近秘密集结的omega们似乎也和她的存在脱不开关系。也许她是因为什么而不得不隐匿自己的行踪,“是什么让您冒险来到戈雷?”伊恩问道,“为什么您不和席律说清您的来意?”

    “稍后会向您解释,殿下。你好,哈维斯上将,感谢你为席律付出的一切,”索菲亚转过头仔细打量了哈维斯,眼角的细纹褶出慈爱而温柔的笑容。高大的雌虫弯腰向她行礼,“我一眼就认出了您,索菲亚公主,”他站直时看了一眼伊恩,“如果无虫窥探,我会一直向伊森殿下保密您的行踪。”

    伊恩略一思索就知道以哥哥的脾气,这位公主会被他敬而重之地供起来,但不一定能有再回到帝国的机会,而这一定不是索菲亚所希望的。她心里一动,第一次打破了脑海里哈维斯刻板的印象。对自由的追求和女性的自觉让伊恩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毫不知情”,只是把脸转向了悬浮在舞台上方正中央的席律,“我也可以对哥哥保密,但你们至少应该亲自告诉席律,公主殿下。”伊恩脸上带着不赞同,“我之前对您的身份的确存有怀疑,但我把亲自告诉的机会留给了您,而您似乎不想让席律知道您的存在?”

    “我从未得到过皇室的承认,因此也未获得过正式的姓氏。伊恩殿下”索菲亚的目光长久地眷恋着她的孩子。“我爱我的孩子,一直偷偷地关注着他。必须承认,伊森已经尽了一个父亲的义务,也把我的小宝贝保护的很好。可我为之努力的事业和他期望的宗教生活不尽相同……我选择了另一条路,因此无法长久地呆在孩子身边。与此同时,我还是一名omega,“索菲娅的蓝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丝隐忍的痛苦。“同样使我不能在联邦长期生存,所以与其让他因为我的身份而烦恼,不知道我的存在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我将他留在联邦正是为了隔绝可能出现的危险,他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一个双重血脉融合的证据……”索菲亚话锋一转,双眼对上了哈维斯的视线。“也许两位都没有意识到席律是一个omega,他很幸运,一半的虫族血统和你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不会像我一样艰难,但谁也不知道那个命中注定的alpha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她的声音仍然像亚雌一样温柔,但哈维斯对索菲亚的话开始紧张,索菲亚的忽然抬头直视哈维斯,“你们是否对此有所准备?信息素是娲神对omega馈赠,也是她留下的诅咒。伊森让他在没有alpha的世界里长大,同时也给了成年的他另外一个选择……哈维斯,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你,不论是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是否有所准备?”

    Z30有大量的alpha,但仍在联邦的军事控制之下,哈维斯还记得当初伊森殿下目送自己离开时思虑的,极浅的双眼。“席律殿下在众多服侍他的雌虫中选择了我,在没有信息素的干扰下。”哈维斯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这是我的使命,我将用荣誉和生命扞卫。”他郑重地回答,“您也可以相信伊森殿下的选择。”

    “很好…”索菲亚点点头,直言不讳地挑明她的想法:“如果你不能做到你所承诺的,席律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那么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是他的身体状态。”索菲亚把脸转向了灯火通明的舞台,透彻的蓝眼睛被聚光灯照得极浅,和眼白融到了一起,只剩下正中两颗缩成小点黑色瞳孔。

    “omega长期和心爱的伴侣在一起却不能孕育后代,会使他们的内分泌紊乱,产生假孕。哈维斯,你是否曾发现过席律通过收集你的衣物来获取安全感,并且对你有超过一个雄虫对雌虫的依赖?之后他很快渡过了这个阶段,开始频繁地离开主星却只做短途的旅行。”哈维斯略显惊讶的表情让索菲亚确定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我还注意到他不稳定的身材变化,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索菲亚接下来的话让哈维斯皱起眉头。“本能在驱使他寻找真正匹配的对象并作出怀孕的准备,对伴侣的依恋让他停留在你身边,所以你们要尽快有一个孩子。我的宝贝已经开始散发出浓烈的,吸引alpha的味道,我想你并不能察觉到,不过任何一个alpha或者omega都能循着这个味道找到他。”

    “那个人,是不是在寻找席律?”伊恩立刻回想起维尔登的汇报,克隆体在亚雌的房间里暂作停留,很明显利埃维拉是他的目标之一,而吸引他向着雄虫们居住的套房方向移动的,也许正是席律从未了解过的,属于omega的信息素。

    “说到这里,伊恩殿下,我将简短地和您解释这一切,以及这与我对遗迹石板和铭文研究发现的关系。”她走到伊恩面前,拿起桌上的水瓶往一个空水晶杯里倒满了水,之后摘下盆景里的一小片绿色叶子放在水面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粉末往叶子上撒下一个符文的图案,最后摘下手上镶嵌着能量水晶的戒指压住了新鲜的绿叶。

    小小的叶片奇妙地承托住了戒指的重量,在几乎溢出的水面上飘着打转。伊恩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符文,努力尝试记下它的纹样,好拿来询问苏莱曼是否来自苏拉的力量。索菲亚似乎听见了她的疑惑,“并不是所有cao控水的精神能力都属于苏拉,它来自更加久远的部族。主母贾卡将它刻在“知识圣殿”中,可惜的是这个神殿已经损毁在时间的洪流里。我是从娲神宗庙的复制品里学到的,这个符咒需要特殊的施法材料,使用它是为了防止同样古老的窥探……”

    能量宝石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叶片下出现一圈小小的涟漪,当它透过杯壁扩散出去的时候,伊恩回头看了一眼假装成伴舞换下维尔登的拉塞尔和他身边的席律,雄虫的嘴开开合合,喧闹的伴奏声和穿透力极强的歌声充满了包间,而索菲亚小声的低语却一点都没有被干扰地传到了伊恩的耳朵里。

    “我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索菲亚并没有称呼皇帝的名讳,“殿下应该见过岚,她是第二十七个。父亲数不尽的嫔妃和情妇只生下了两个女性Omega和七个Alpha,其余全是beta。”

    “历来只有男性alpha才能获得王储的资格,尽管我反对信息素的等级压制理论,可它在现实中的确发挥了一些作用。为了使所有高等Alpha都能够被国家控制,帝国科学院将皇室家族Omega的信息素制作成安抚剂来影响他们,而不服从约束的……将被执行脑死亡,rou体作为基因库保存起来。”索菲亚略去了那些阴暗的细枝末节,“我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其中一个本该冻结在基因库里的标本苏醒,混进科学院妄图将帝国变成他个人的战争机器……我的信息素曾经作为安抚剂控制过他。”

    索菲亚低下头,伸手撕掉了贴在脖子后面的抑制贴,让腺体散发的栀子香味占据了空间的每一寸。对于虫族来说它并没有任何催情的作用,伊恩和哈维斯都在味道开始消散时闻到了一丝和信息素混杂在一起的苦味,这是伊森喜欢的味道。“您是要用自己做诱饵来冒险吗?”伊恩的视线不禁又转到舞台上方开始变幻的队形里寻找席律的身影,“我的军队清扫了整个戈雷,他敢再出现一定会被立刻击毙。请相信我,席律目前暂时是安全的,索菲亚…女士…您是否见过一种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是否能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我不觉得这是在冒险。”索菲亚用眼神制止了伊恩在她的名字后面加上公主两个字,她解释说:“逃犯的编号是51843,他在追寻一种强大的力量,并为它的意志服务。”她斟酌了两秒,决定略去细节。“一开始我以为他被奈萨驱使,并借用混乱的黑暗空间自由地在时空中穿梭。这个猜想在找到伊森的蛋之后不攻自破,因为孵化的神殿石碑上铭刻的时间之子艾斯卡和空间之子乌利亚的蛋并未孵化就已经死亡,他们的灵魂永居主母光辉的圣堂,身体被献祭以保存其他的蛋存活。这带来了两个讯息:产下两位雄虫的贾卡才是掌握时间和空间的主母,因为所有遗迹发掘出来的铭文中,只有这两个蛋在诞生之初就被明确了天赋。”

    “更重要的是,异虫领主的跃迁和对小型兵虫的召唤异能从未在帝国或联邦出现过,使我不得不开始考虑更加糟糕的境况。”索菲亚话锋一转,开始解释起第二个问题:“您应该有您的‘世界’,对于自然之母穆拉的血脉来说,这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最早的碑文记录了虫族起源的传说,我们融合了一种外来的——也许是基因,或者是病毒——因此可以以更加坚韧的形态存活。”索菲亚犹豫地暂停了一会,表示对这个猜想并没有把握。“我只能推测带来这种变量的生物是否也和我们一同进化着,它也掌握了‘精神之海’,也能创造出属于它的世界……”她盯着水晶杯上漂浮的蓝色戒指,看着那片小小的绿叶被凭空泛起的水波打湿的边缘越说越快。“女娲的宗庙因为推崇Omega生育的神圣性几乎都被推倒,但在宇宙之中还有虫族文明留下的可以相互映证的碑文。她摒弃了虫态,就是因为……”杯子里的水渐渐滚动起来,打湿了灰线洒下的符文边缘。“经历过‘补天’这件灾难之后,她竭力使种族回归到最初的状态,即脱离了被异虫污染的基因,回到纯粹的而古老的‘人’的状态。也许我的存在是命运和基因双重意义上的瑕疵,可你们也应该明白,席律存在的本身,也代表着娲神的的后代并没有完全隔断其他基因融入的可能……我有一个猜测,51843在寻找的,是一个可以融合古老基因变异的孕体,相比懵懵懂懂从未生育过的Omega,我是更好的实验品。”

    绿叶翻进了水里,戒指叮地一声沉到杯底,索菲亚紧闭双唇不再言语,屏障外暗了来。远航的星舰抵达了联邦边缘最后一颗中转星,它即将装满的后备补给开向危险的航线,贪恋情爱的任性雄虫被发现躲在舰长的衣柜里,被雌虫狠心留下。席律光着脚在银色的液体机器虫滚动的表面奔跑,雌虫宽大的制服外套披在他身上,袖子随风摆动,绣满的黑色亮片反射着的光泽像流淌的泪水,狭长的灯光在他脚下照出长路的假象。“舰长”展开翅翼拖曳着长长的金色流光依依不舍倒退着向后飞行,渐渐消失在隐藏在观众席的出口中。席律点开光脑高举手臂照亮四周,布景开始慢慢变化成一处港口外的公园,伴舞们开着骑跨式飞行器从他背后飞过,好像一群路过的,准备赶往夜场酒吧寻欢作乐的雌虫。浓烈的麝香味从鼻尖飘过,席律不知怎么略过了带着彩色假发的珀尔的飞行器,跳到了另一个亚雌伴舞的后座上开始歌唱:

    “离别前的深吻,带着炙热的yuhuo。

    你无所畏惧,凝视的双眼在光脑屏幕里闪烁。

    冷峻的脸失控,呻吟着唱给你灵魂的歌。

    小小的约束是这场邂逅,可惜这只是场邂逅,

    就算我离开,这也是一生中最甜的快乐……”

    亚雌开动的飞行器按照既定线路在空中穿梭,珀尔远远跟着席律,一边驾驶一边切入载着席律的飞行器的系统尝试控制它,以防任何突发事件的发生。场地中央的灯光逐渐熄灭,高高的云层中迸出隐秘的闪光,前线的模拟的全息投影覆盖了环绕的观众席,伴舞们把飞行器开进后台,满头大汗的席律跳下后座,咬牙控制着自己的双腿往化妆间的方向前进。“哈维斯亲爱的~”席律一边奔跑喊着雌君的名字,他觉得身体又软又热,似乎要迫不及待地压着自己的雌君好好来一发,好像被什么东西点着了从未燃起过的身体。

    “您应该很清楚,法尔奈斯的纯血后代和萨利纳的血脉结合会生下怎样的子嗣……您难道不想在主星议会重现奈萨的荣光?法撒诺侯爵,您既然来了……是换上这件婚纱做体面的雌君还是光着屁股被我牵出去,呵呵…我听说苏拉的婚礼仪式就是这样……”比利亚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手指做作地虚抚过头顶,新长的发根和植发纠缠在一起,时不时地泛出一阵痒意。他忍耐着,蛊惑这位声名在外的寡雌,企图用最后的耐心混合着浅薄的,漏洞百出的说辞劝服他。

    “伊恩根本没把您看在眼里,”比利亚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了叶米利安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他算不上什么,您想不想知道伊恩在医疗仓里泡了多久?司南刚刚告诉我这个小秘密,两年,我什么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孵化。伊恩的蛋早就臭了,正式是因为发出了让父神不悦的臭味才不得不送到静谧之宫,这些……您都不知道吧。”叶米利安明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他没有听过的名字,而比利亚想到那座本属于他的宫殿被阿尔托占据,没用的雄父,他的怨恨让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伊森……殿下是个过于优柔寡断的傻子,”比利亚恨恨地说,这个燃烧贾卡光辉将奈萨神庙照得宛如圣堂一般的雄虫让他忌惮地加上了尊称。“他舍不得自己的弟弟,伊恩已经死了,已经烂空了,是伊森用法术维持的一个壳!噢~我美丽的侯爵,您的脸蛋吓得惨白惨白的,像您这样的雌虫,”比利亚阴冷而黏腻的眼神从美丽的灰绿色双眼一直打量到叶米利安锃亮的鞋尖,好像一条黏糊糊的蛇游走在赤裸的皮肤上,让叶米利安一阵阵犯呕,“和伊恩那样的雄虫交配让您恶心坏了吧,”比利亚得意起来,“我的雌奴都离不开我。现在,今天,我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和公证,就在这儿,你脱下衣服就可以成为我的雌君。比利亚可以赦免法萨诺侯爵的不贞……如果你听话,今后你就是菲斯特拉最显赫的雌虫,你的小屁股会高兴到流水的,快点,快把衣服脱了,哈哈哈……”

    雄虫用贵族的语调说着羞辱的话,他把尊称去掉了。比利亚让叶米利安嫌恶地扭开头,屏住呼吸吧让自己与雄虫身上毫不约束信息素隔离开。尽管离得远的时候还能算不让雌虫厌恶,但当比利亚毫无顾忌地贴上来的时候,隐藏在里面的刺鼻感让他忍不住要呛咳起来。雄虫脚下的亚雌雌奴被这股味道折磨得浑身是汗,却只能捂着嘴屏住呼吸,伸长了脖子好让自己不被脖子上的皮带勒得太紧。

    至少他的孩子暂时安全,叶米利安稳了稳神,就算眼前这肮脏的场面如此让他恶心。比利亚还没有开始打他孩子的主意,恩里克·贝利尼乖乖坐在房间一角的椅子上,被一个谨慎的祭仆严密地看守着,和他在双刃号上曾得到的礼遇形成鲜明的对比。伊恩殿下才是最好的,叶米利安抿紧了嘴唇,殿下的慈善基金会在执政官的监视下运作着,在贵族和平民中缓慢地建立起良好的声望。殿下从不募集捐款,可救济基金惠及菲斯特拉所有在纳税资格以下的平民。最为奇妙的事情在于,基金会对申请审核的官僚风格偶尔还能体现出殿下的仁慈和严厉。

    这真是矛盾。叶米利安尝试用力抽出了自己被捏着的手,笑着敷衍着比利亚的同时走了神,就像殿下本身,不,他对雌虫们总是那么温柔,很少真正惩罚谁。让虫生厌的菲斯特把自己和伊恩殿下捆在一起了,表面上这位高贵的殿下像吉祥物一样毫无世俗权力,而实际上菲斯特的地位因为殿下的存在更加牢固了,以至于伊恩的奇思妙想总能让执政官为了讨好她而不得不以某种妥协的形式达成。叶米利安此时有些后悔没有加深家族在宗教上的影响,又庆幸此时整个家族的雄虫都没有和这位比利亚·杜克有过什么交情。面前这位雄虫的嘴脸实在让他生厌,叶米利安飞快地思考着如何从比利亚面前脱身——现在的情形极不合理,连伊恩都无法抗拒他故意的迷惑,比利亚对叶米利安的竖瞳敏感到极点,只要自己拉长双瞳,雄虫就会敏锐地察觉到并让他的脑子开始发疼。

    一件黑网婚纱长袍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网眼大到可以通过的严格评审,显而易见地低俗无趣。比利亚拽紧了叶米利安的胳膊,力气大得他完全挣脱不出来。叶米利安翻转手腕,挑起眉尖做了个脆弱又难过的表情,前倾着身体让扣着的西服外套咧开了领子,好让插在内袋里,伪装成蘸水笔杆的窃听设备能收录到更多声音甚至捕捉到一点画面。他拿捏着用词,用余光查看着比利亚的表情,试探地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从没和伊恩殿下有过私下的瓜葛。那些风言风语只不过是政客之间的攻诘。贝利尼家一直只和法尔奈斯血脉的雄虫通婚…怎么会去找这位殿下自荐枕席…再说执政官已经领着哀怨之矛扫荡过我的星堡,他一无所获。萨利纳亲王在圣祭上……”

    “啪!”

    叶米利安的脸被甩到一边,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让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恩里克惊慌地要跳下椅子冲过去。他被祭仆捏住了后颈子,恩里克看到了雌父的手指在比利亚没注意的角度动了一下,那是在示意自己无碍。他咬着嘴唇,含着眼泪抱住了膝盖缩在椅子上,比利亚脚边的雌奴已经吓白了脸,可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一动也不敢动地跪在地上努力缩着自己的身体。

    “蠢……那是因为彼时我还没被父神眷恋,我的侯爵。”比利亚忽然亢奋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叶米利安甚至能看到他颤抖的鼻孔和睁大的,俯视着自己的眼睛。“现在谁也不能阻挡我,伊恩不行,执政官也不行,你不行,谁都不行!伊恩也没有我这样的力气,这是父神的赠予!我才是菲斯特拉的统治者,我才是被选中的那个雄虫,诺蒙是我的!”

    “科里纳!”叶米利安的忤逆触怒了比利亚,他的胸口起伏着,“过来让他把这该死的衣服穿上,不,给我全撕了,给脸不要脸的贱雌,再也不许你那张嘴说一个字!”雌虫仅仅是提到了圣祭就让比利亚生气地拉长了他的瞳孔,敞亮而尖锐刺耳的啸叫声扎在耳膜上,让叶米利安大叫一声匍匐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比执政官的精神鞭挞还要让自己痛苦,好像法尔奈斯血脉中天生对于精神力的免疫丝毫没有存在过一样。“我亲眼看着你被兄弟们cao烂了屁股,你这个yin荡的贱雌,还把伊恩织在贴身的束腰上!”比利亚抬着下颌俯视着脚下的雌虫,眼仁被下眼睑遮了一半,只留下一堆发青的眼白,丝毫不顾忌年幼的恩里克也在场便咆哮起来:“当着我的面撒谎,骗子!我不许你再说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字,任何一个字!”

    有什么东西勒住了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叶米利安捂着嘴开始呛咳,挣扎着呼吸。用力的胸腔和腹肌让几小时前吃进胃里的东西全都呕吐了出来。虫族几乎不能呕吐,叶米利安看着自己的呕吐物,应激的泪水打湿了脸颊,两条腿有些发软。比利亚歇斯底里喷着唾沫,梳到脑后的头发在他不断前倾着用力摇摆的过程中凌乱地落了下来。推开门的科里纳似乎已经对比利亚不稳定的情绪了如指掌,他一进门就抱住了愤怒紧绷的雄主,亲吻他的额头,等待比利亚慢慢在他怀里放松神经,好像这位已经拿到公爵爵位文书的雄虫还是个没长大的崽子。他嫌弃地白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法萨诺侯爵,叫来了一个祭仆清理地毯,又让另一个跪在房间里的祭仆去取墙上的电击颈环。“早就该给他套上束缚颈环,侯爵就能乖乖签字了。您总是吃不下东西,还这么放任自己生气怎么行。”叶米利安被一个祭仆粗鲁地拽住了领子拖到一边,酸腐的呕吐物沾污了他昂贵的,精细剪裁的套装。“让司南给您看看吧,殿下的脸色不太好……”

    “不要你可怜我!”血管在比利亚的额头上隐隐鼓起一条,科里纳·卡尼巴尔对雄主的恶劣回应视而不见,面色平静地像老公爵那样耐心地等他平复下来。“把文书送过来让他签字,带上恩里克,今后他就是我的雌君。”过了半晌,比利亚终于不再激动,高兴地做出了新的决定。他几个大步走到恩里克面前,揪着幼崽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拖了下来。“帕帕!”恩里克尖叫了一声,炸开翅翼蹭地从没有防备的比利亚手里逃脱了。叶米利安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咬牙撞开身旁的祭仆,张开双臂去接他珍视的幼子,却被强烈的电流击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比利亚手中的黑色长鞭打碎了恩里克的一面翅翼。两条腿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雌xue抿出一股汁水,叶米利安咬牙啐了一口,重新编织的生殖腔被电流刺激着,误认为这是黑发殿下的小游戏,收缩着,蠕动着发情。他的胳膊撑着地毯拖动身体,一点点地挪动到崽子身边,拽住了比利亚的袍角,张开嘴却发不出声,只能无声地用嘴形示意。

    “放开他,我做你的雌君。”

    “什么?”比利亚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但他决定折磨这个雌父,因为他的欺骗,挑衅和不知好歹。比利亚要折断这个雌虫的脊椎,他兴奋地硬了起来,嗅到了空气中一丝花香。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恩里克大声哭叫起来,鲜血打湿了小小的后背,染出一片斑驳的污色。比利亚扯下幼崽身上一小片摇摇欲坠的碎翼,一边笑一边塞进嘴里嚼碎,他踢开了叶米利安的手,按下了光屏上的惩罚按钮,“唔~像花瓣一样甜软,我听不见,法萨诺侯爵。”

    “啊!!”

    愤怒叶米利安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虫鸣,让比利亚猝不及防地捂着耳朵往后退开好几步。脚下的雌虫泪流满面,颈间的束缚圈持续释放着强烈的电流,发出明亮的银光。泪水被灼热的电弧蒸发,但他仍然倔强地抬着头,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比利亚,伸出手要去够他的脚。“放开他!”叶米利安拉长了双瞳,顶着比利亚身上传来的,几乎让他崩溃的啸叫声,全力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在一起,盯着比利亚黑色的双眼刺了过去。

    “放开他!”

    软绵的,黏稠的黑色波浪像一片竖立的大海,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帝国文字纵向排列着从顶端坠落,将翻滚的黑色海浪封闭在后面。他看不见比利亚的影子,光在自己身后,却怎么也照不亮眼前的一切。他的怒吼在这广袤的,毫无边际的空间里有如尘埃一般消散,丝毫没有干扰到那纵向的文字坠落,也没有在黑色的海面上留下哪怕一丝涟漪。这景象只存在了一瞬,叶米利安瞬间被一根沉重的黑色权杖击飞,让他不得不捂着折断的肋骨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蜷成一团,。

    “殿下……让小崽子做雌君会引起主脑的注意。”科里纳·卡尼巴尔按住了比利亚气得起伏的肩膀,“您还需要一个在议会里为您工作的,有份量傀儡。”他的提示似乎让比利亚终于清醒过来,他沉吟了片刻才收起权杖站直了身体,提着痛得几乎要昏过去的小恩里克坐回了房间中间的软沙发上。“对,我请了许多议员。”而站在家族的角度上,一个在宴会上以雌奴身份对待的雌虫似乎对家族的公信力并没有好处。比利亚·杜克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到骄傲,他多么有智慧,多么理智,他现在是杜克家族的族长,这才像一个成年雄虫的样子。比利亚哼了一声,为自己的小小妥协暗自得意,“给他弄干净,换上婚纱,带着他签字的笔。”比利亚想起自己最近签署文书时总被要求用到特定的笔忍不住又出声提醒,他看着科里纳顺从地执行自己的指令,越发对这个雌虫感到满意,可惜他的家族门第太低,比利亚舔了舔嘴巴,回味着恩里克那一点点翅翼上回荡的花香,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愈合伤口的小崽子。嗯,这个才是适合好好养在手边玩的小东西,叶米利安?比利亚冷下脸,烂屁股,根本不值得自己浪费一个眼神。

    束缚环上的电流这才停止下来,科里纳撕碎了叶米利安的套装,提着颈环把他拖进了浴室。生殖腔蠕动着,叶米利安奇怪地感到一丝暖意,他的肋骨似乎没有那么痛了,生殖腔也仅仅是在蠕动,而不是在发情。自己十分清醒,权杖击打的疼痛很快变轻了,呼吸也轻松起来。叶米利安不敢放松,在强烈的冷水冲刷下假装自己仍忍受着黑色权杖击出的伤痛,匍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沉重地呼吸着。他的殿下……叶米利安忽然明白那是汲取了电能的精神丝线在悄无声息地修补他的身体——尽管雌虫本身也有极好的愈合能力,但这恢复几乎是立即的,因为被奈萨黑暗力量击碎的肋骨不可能在短短的几步拖行中就愈合。恩里克…叶米利安默念着孩子的名字,他要把他救出去,他不能抛下孩子留在这里。那些议员……叶米利安思考着里面有多少是服从于菲斯特家,出于贵族的礼仪来参加,又有多少是仅仅服从于执政官。他想起外套口袋里的那支笔,伊恩临走前和伯尼的对话,“骗取他的签名”……叶米利安这时才察觉到那支笔里的芯片也许并不是伊恩的授意。

    科里纳一言不发地快速将地上的雌虫冲洗干净,就像他惯于做的那样,不论对方是个美丽的贵族还是个粗鄙的雌奴。他拍拍手召来两个祭仆,一左一右地将叶米利安架了起来,无视侯爵疼痛地抽气将那件渔网一般的黑色婚纱套到了他身上,用一根宽而紧的皮带绑从脖子上固定住,扣上沉重而粗大的金属链子把几乎直不起腰的叶米利安拽到了比利亚面前。

    暖金色的短发凌乱地盖住了眼睛,苍白的手指扣着脖子上紧绷的皮带,让这个雌虫的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丰满的胸脯顶开丝网的形状,把两个湿漉漉的rutou抵在丝线纤细的交叉点。网眼中间覆盖着薄膜,将勒到鼓起的皮肤涂上一层色情的油光。网眼渐渐密集,它束住了雌虫的腰,又在胯骨上方开衩,只垂下几缕丝线,将透明的长袍下摆勾勒出轮廓。雌虫的两条长腿尽数露在外面,更不要提毫无遮掩的丰满双臀和被软皮包裹的雌茎。羞耻像一把刀,叶米利安被祭仆们扯直了身体,在痛恨的雄虫面前大咧咧地展示着一个成熟的,生育过的雌虫的诱惑力。他无法想象自己一会该如何面对那些宾客,他现在就要带着他的孩子走!然而美丽的侯爵被吊高了脖子挂了起来,扭动的身体反而吸引住了比利亚的视线久久不能挪开。

    “你的眼光不错。”比利亚罕有地夸奖了雌侍,心情愉悦地看着叶米利安挂在束缚链上旋转的,扭动的身体。“奈萨的伤痕让侯爵显得更加美丽了。”他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手指间转着镶嵌着宝石的笔杆。比利亚仔细检查了这支笔,并断定它只是一个昂贵工艺品,因为并没有祭司们残留的精神力在上面。他把这支笔丢给科里纳,伸出手让沉重的合金链落到手里,它在雄虫的手腕之间似乎活了,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把叶米利安低低扯到了地上跪着。“带上这个崽子,别让他跑了。”比利亚吩向一个祭仆吩咐,年幼小崽子的愈合力比成虫更强,在他的雌父被拖走冲洗的几分钟里,被打碎的翅翼已经重新长出了软骨和少许翼膜。

    “让我们去见宾客,在父神的见证下形成牢不可破的契约。”他假惺惺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抓紧了锁链把叶米利安拽到了房门前。不,他不能出去!叶米利安恐惧地抗拒着,而恩里克若有若无的啜泣让他的心灼烧起来。命运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房间的门唰地就那样打开了,四周站满了佩戴者武器的祭仆和比利亚的雌奴们,他们投来的眼光那么复杂,同情,嫉恨,麻木和逃避。那些眼光让叶米利安感到难堪和羞耻,他不得不躲到比利亚身后,企图遮掩自己的身体。这是如此的徒劳,恩里克几乎要疼得昏迷过去,有气无力地趴在一个祭仆肩头,而那些无礼的视线让雌虫的胃紧紧缩成一团。叶米利安悄悄尝试拉长了瞳孔,好让这些围观者以为自己衣冠楚楚,而满心欢喜的比利亚则完全没有顾及到雌虫的小动作,一个劲地拉着锁链往举行仪式的小型神庙走去。

    窗外的光线是如此昏暗,忙碌的飞行器在停泊接口起降,高大的游乐转轮隆隆作响,被禁锢在里面的雌奴麻木地摇着脑袋,鬼屋里响起囚犯的哀嚎,这一切多么美好,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个乐园的统治者和这颗星球的规则制定者。比利亚在叶米利安痛苦的喘息里高兴地走到长长的喷水池前,一座黑色的尖顶建筑物——宛如奈萨神庙的缩小版——伫立在水池的另一头,鲜红的池水在空中喷涌着,像一座四溅的血液喷泉。

    迎面走来一位年长的雌虫,“博罗子爵,您……”雌虫好像没看见几乎赤裸的叶米利安,他恭敬地弯腰致礼,“尊敬的公爵大人,我的星堡出了些事,实在是不方便,不过贺礼已经留下……”他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完全没有等待雄虫的回复的礼貌。比利亚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待遇,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往前走了几步,神庙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了,议员、官员、贵族和附和的雄虫祭司们好像被异虫驱赶着从门里往外涌。这位刚刚获得头衔的公爵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抵达静谧之宫的那一天,那些难堪和冷落,那些不待见的白眼,像主母指间的核心之火炙烤着他微薄的自尊。

    “乌合之众!叛徒!见风使舵!”比利亚低低笑了起来,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小瞧自己的人,他会慷慨地赐予他们长久的痛苦!比利亚拉长了竖瞳,唤起一片扭曲的强大力量,把这些雌虫尽数压到地上。叶米利安痛苦地跪了下来,而科里纳·卡尼巴尔却好像没有受影响一般。“是谁!”比利亚大声质问,“是谁敢在我的星堡,我的萨科罗达挑衅!”

    黑雾在神庙顶端聚集,挡住了恒星昏暗的投影,被它照出一片暗红。一个强壮的雌虫身披红色晶甲,赤裸着身体从神庙里走了出来。风吹开了他栗色的长发,他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踩进了长长的,鲜红的水池,池水翻滚着将他托起,让他可以在水面上漂浮。安德烈·杜克低头扫视了一圈,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木然地向空中伸出一只手臂。

    “哥哥?”

    他只注意到了安德烈光裸的,佩戴着晶甲的rou体在行走时流动的光泽,这健美的躯体是他一直觊觎而得不到的。哥哥果然是在意他的,比利亚得意地笑了,司南说的对,当他有了力量,大家都会为臣服在自己脚下,献上他曾经以为难以得到珍宝。这些胆小的贵族……也许是害怕两个雌虫为了雌君的位置打起来,比利亚既兴奋又激动,丢开了牵着叶米利安的锁链,“哥哥愿意回来做我的雌君,我当然……”他昂起下巴,上下打量着安德烈裸露在晶甲外的肌rou,做出犹豫的样子,倨傲地,慢吞吞地说,故意要吊他的胃口一般。“我当然欢迎,现在宾客都在,也不用再请,多好。”比利亚假笑着鼓起掌来,随后忍不住去挠头顶接上去的假发。好痒,发根怎么都竖起来了,不是说都是天然的粘接剂,理发师也是个骗子!安德烈在干什么?他抬头在看的那个发光的是?

    银色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萨科罗达的防御屏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坠落,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它无视防御系统的攻击,带着辐射枪和电磁炮轰击的热量,像一颗无法阻挡的火流星坠落下来,在猎猎的爆破声里被稳稳地抓到了手里,发出了骨骼被撞击的沉闷声响。奈萨的长矛被高高举起,矛尖对准了比利亚·杜克。安德烈终于低下他那张虔诚正毅的脸正视脚下的雄虫,在弟弟逐渐缩小的瞳孔中对他说出了每个奈萨祭司在神庙学习的第一句咒语。

    “屠尽异端,血洗邪恶,献祭吾身,奈萨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