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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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六,超市出乎意料的人少。 “你想吃什么?”宋青书问,眼睛在冰柜里的鸡rou、鸭rou、牛rou扫视,他尽量克制自己不看丁声川,脖子的吻痕太刺眼,无时无刻提醒他——丁声川在说谎。 “随便。”丁声川随手拿了一盒牛rou放进购物车,“会做青菜炒牛rou吗?” “会。” “那买牛rou和一把青菜。” 丁声川并没有询问宋青书喜不喜欢吃,而是独自做决定,从小到大他总以自己为中心,殷实的家境令他有恃无恐,对于人际关系分得很清楚,除信任的人外,其他人的想法不在考虑范围内。 宋青书在孤儿院长大,对饮食没有追求,没有特别喜欢吃的,有一口饭吃就好,所以随意惯了。 “我吃什么都行。” 见他同意,丁声川推着购物车往另一个货架走,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气扯住,宋青书带着试探牵住他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十指紧扣。 他回头,正好看见宋青书瞄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看向地面,急忙心虚地说:“丁声川,我想牵你的手。” 丁声川应该会甩开他的手吧。 宋青书为自己大胆的行为感到惴惴不安,丁声川说过在公共场合不可以做亲密举动,他心血来潮想牵他的手,也确实这么做了,迟来的懊恼涌上心头。 丁声川定定地注视宋青书几秒,别开脸,淡淡道:“有够麻烦。”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 宋青书难掩失落地抽回手,然而丁声川没有松开,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手指慢慢收拢,两人的指缝贴合在一起。 在宋青书愣神的间隙,丁声川一手推着购物车,另一只手牵着他一起走向货架。 连丁声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嘴上说着“麻烦”,却还是与宋青书手牵手。 他恍惚间想起七岁的时候,父母还很恩爱的时光,他们也牵着手逛超市,就像他和宋青书现在这样。可惜好景不长。 一想到不愿回忆的往事,丁声川被唤起了一丝烦躁,他反悔似的甩开宋青书的手,嘴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看起来好像懒得向宋青书交代自己“出尔反尔”理由。 他和宋青书这样子实在太像情侣了……他不允许他们的关系变得奇怪,并对此警惕起来。 宋青书收回手,自然地垂在两侧,假装一切没发生过,实则内心十分不是滋味,暗自责怪自己违背了“不可以在公众场合做亲密举动”的承诺。 从超市买完菜回家,宋青书做了一菜一汤,紫菜蛋花汤和青菜炒牛rou,而丁声川负责洗碗。 水声哗哗响,盖过了墙外空调轰鸣声。 宋青书站在门边,看着丁声川的忙碌的背影,问:“丁声川,你今晚还去喝酒吗?” “嗯。” “我想跟你一起去。” 丁声川侧头睨他一眼,“查岗?” 宋青书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没去过酒吧,我有点好奇里面什么样。” “你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在家做练习册吧。” “那你可以不去吗?我今晚给你补习,用我给你的学习笔记一起讲解。” 丁声川将最后一个碗放进碗柜里,走到宋青书面前,托起他一边臀rou在手心里捏了捏,低头与他对视。 “补习?是把你压在试卷上cao到哭那种补习啊?还是在床上做剧烈运动,锻炼彼此体能啊?” “不是,都不是。”宋青书脸颊微烫,一想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他偏过头,“我说的是正经补习,和那些事没关系。” 丁声川挑眉,“哦,如果是我说的那一种,我今晚哪儿也不去。” “……” 下午,丁声川要上雅思班,宋青书一个人在家,他消遣时间的方式是看书,桌上一本雅思英语教材引起他的注意。 宋青书随手翻开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做了很多笔记,丁声川居然学得这么认真,。 他时常羡慕丁声川的家境,他连补习班都没上过,留学更不敢想象。 丁声川将来是要留学的,和他不一样,不用参加高考,更不用担心未来,丁昊雄早已为他铺好人生路。 宋青书再一次认识到他和丁声川的差距。 留学这件事,不仅丁声川,他们班准备出国留学的同学人数超过三分之二,似乎温荀和文营垒也要去留学。 温荀和丁声川……他们会在同一个国家留学吗? 宋青书不禁想起「顶楼传言」,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为什么文营垒说丁声川很危险? 为什么温荀知道丁声川床技很好? 丁声川脖子上的吻痕,又是谁留下的? 以及温荀、丁声川、文营垒,他们对彼此的态度,奇怪且不可理解。 宋青书抚平书本的一角,竭力平静情绪,然而紧皱的眉头彰显了他此刻的心绪。 一切像是多米诺骨牌,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只要推倒一块,剩下的接连倒塌。 直到七点十分,丁声川才回来,宋青书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他看见宋青书脖子上的创可贴,指了指,问道:“脖子怎么了?” 宋青书摸了摸脖子,神色尴尬,“上次你在这里留了一个吻痕,我怕被同学看见,所以贴了一张创可贴。” 宋青书洗澡时才发现上次在课室zuoai时,丁声川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当时没发现,现在颜色淡了些,但依然很明显。 他倒吸了口凉气,应该没有同学看见吧……希望现在贴创可贴遮盖还来得及。 宋青书看着丁声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下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留吻痕?”眼见对方不悦,补充道:“是你自己说过,不能被同学发现我们的关系。” 丁声川无言半晌,他竟无言反驳,这句话他确实说过。沉默良久,就在宋青书以为得不到回答时,他才淡淡地说:“嗯。” 晚上去酒吧喝酒,丁声川还是把宋青书带上了,因为刘嘉在手机里说不喝酒的人可以送喝醉的人回家,他觉得很有道理。 这间海城市最大的酒吧叫「暮色」,是刘嘉舅舅名下的产业,由于这一层关系,他们可以在老板专属包厢玩,布置豪华,还有KTV和麻将。 丁声川和宋青书姗姗来迟,包厢里的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人不是丁声川,而是他身后有些瑟缩的宋青书。 其中一个男生在网吧见过宋青书,一下子就认出来,满脸失望地对刘嘉说:“唉,丁哥怎么又带着这个‘替代品’来了?” 刘嘉警告道:“喂,你不说话会死啊?要是被丁哥听见,自罚三瓶吧你!”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个长得像温荀的床伴,丁哥的舔狗,至于要……” “你别讲话了,你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你只管喝酒,少说废话。”刘嘉把将酒瓶重重放下,发出沉重的碰撞声,他顶着谄媚的笑容走到丁声川面前,招呼道:“丁哥,宋青书,来坐这边。” 丁声川和宋青书坐在正中间,刚坐下,就有人给他们递上啤酒杯。宋青书不喝酒,又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倒是丁声川摆摆手,说:“他不喝酒,给他果汁。” 很快,新鲜橙汁、苹果汁、西瓜汁、柠檬汁、牛油果汁、猕猴桃汁一一端到宋青书面前,他尝了尝西瓜汁,很甜。 “哎,这位同学,你不自我介绍一下?我们还不认识你呢。”坐在最外边的男生向宋青书搭话,他手上戴了很多手饰,讲话的时候面带笑容,眼睛弯弯像月亮,卧蚕是粼粼波浪。 大家都对他很好奇,眼睛汇聚在宋青书身上,丁声川没有看他,眼睛盯着前面的KTV屏幕,一言不发。 宋青书有意融入其中,尽管对他们的目光感到不自在,又不善交际,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们好,我叫宋青书,是丁声川的同班同学。” “哦!你就是那个排在温荀后面的年级第二!那是你真实的实力吗?”另一个男生说,不知有意或无意,他语气中所透出的敌意,让宋青书不舒服,“不过我觉得只会读书的人没救了,只会读死书,没前途,二愣子一个。温荀就不一样了,年级第一,会玩会学习,人和人果然不一样,明明大家都一起玩,他却能拿年级第一!你也觉得非常不公平吧。” 听着对方的话,宋青书的表情渐渐冷下来,恢复平常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碍于对方的身份,他极力让自己维持笑容,语气尽量平缓:“制度才讲公平,努力和回报没有公平可言,即使是制度也不存在绝对公平,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不努力学习的话,学习成绩肯定不会提高。温荀能拿年级第一,肯定付出过努力。” 显然对方没料到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宋青书敢开口呛他,瞬间拉下脸,冷哼一声,说:“那又怎么样?读书有什么用?温荀就算不读书,下半辈子不用愁,你的家境好像不太好吧,为什么不早点出去打工赚钱养家,努力读书简直是浪费时间。” 宋青书咬紧牙关,那种想喊脏话的感觉十分强烈,极力压下怒火说:“我知道,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对我这种人来说,读书是最好的出路。别人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了,做好自己就够了。” 男生扔下酒杯,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啤酒杯质量好,没有摔碎,他气急败坏地说:“宋青书,就凭你这个没人待见的——” “说够没有?”丁声川皱紧眉头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表情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他抬起眼皮瞥一眼那个男生,男生立马不说话了,坐下来偏过脸,胸口因生气而剧烈地起伏。 “再吵,滚蛋。”丁声川又对那个男生说。 气氛降至冰点,大家面面相觑,互递眼色。 宋青书觉得事情因自己而起,该由自己解决。他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他感觉到丁声川的朋友们都不喜欢他,并且对此无比确信。 宋青书在心里纠结良久,开口道:“同学,不好意思,刚刚我的语气有点冲,你别放在心上。” 那个男人紧盯宋青书,一句话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谁他妈会把你这种人放在心上。” 见状,刘嘉出来打圆场:“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大家都是兄弟,没有隔夜仇。”他笑了两声,又说:“来来来,快唱歌吧,我们今晚喝个够!来,先走一个!” 在座的人很懂眼色,拿起啤酒杯碰撞,边喝边扯其他话题,过了一会儿,场子热起来了。 宋青书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站在场地中间和刘嘉唱歌的丁声川,他感到孤独,音乐声震耳欲聋,他格格不入。 下半场丁声川和朋友们喝酒,一个接一个喝趴下,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醉鬼们被扶进酒店套房,睡得不省人事。 丁声川脸色通红,但没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尚存一丝理智,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说:“刚刚在酒吧里,你竟然会这样子说话,我真是没想到。” 宋青书扭头仔细观察喝多了的丁声川,借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白炽光,丁声川的脸忽明忽暗,灯光下,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当隐于黑暗中,整个人显得慵懒温柔。 他说:“我只是觉得,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绝对不会说出‘读书无用’这种话。” 宋青书生气、难过,作为一名普通人,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可这条出路竟然被踩得一文不值。这辈子,他都无法认同这种观点。 丁声川静静地听他讲完,却忽然笑了,声音很轻但宋青书敏锐地捕捉到了,紧接着听见他说:“智商正常的人……这句话很有趣。” “有趣?” “嗯,怎么说,这和平时的你不太一样,你看起来不会生气,很少和人交流,争执根本不会发生,所以我才觉得有趣。” 宋青书默默认同这番话,没接话,他很肯定丁声川喝醉了,否则不会说这么多正经话。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他将丁声川扶到沙发上,顺便去厨房倒一杯水。 两人一站一坐,丁声川看着宋青书的眼神有些茫然,“我的头好晕,身体也好热,心脏跳得很快。” 宋青书觉得他碎碎念的样子有些好笑,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把水杯递给他,然而,丁声川没有接,愣了愣,眼神一暗,抓住他的手说:“不要笑,对,就这样,不要笑,就这个表情。”只有这个表情,才像温荀。 水洒在地上宋青书没有管,此时的丁声川在他眼里像极了傻大个,他笑得更大声,眼睛聚起笑意。 丁声川喝了水,意识清醒许多,眼前的重影渐渐消散,温荀的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宋青书的笑脸,恍惚间,他竟然感到安心。未经思考,他下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把宋青书紧紧搂进怀里,头靠在他肩膀。 “老婆……” “嗯。” 宋青书跨坐在他身上,轻声回应。他一低头就注意到丁声川颈侧的吻痕,怔愣两秒,吻痕颜色淡淡的,仍然很刺眼。 如丁声川所说,去酒吧喝酒不如在家做练习册,酒吧体验感很差,所以周日丁声川问宋青书今晚要不要一起去酒吧时,宋青书摇头,说:“今晚要上晚修。” 丁声川也没有强迫他,点了点头。 周日晚修,宋青书一个人回学校,经过一家便利店,恰巧遇上温荀和文营垒从里面走出来,吸引他视线的不是文营垒看见他后发亮的眼神,而是温荀手中拿着的——他手抄一个星期——送给丁声川的三本学习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