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乔铭迅速缩回手，定了定神：“这是什么？”

    林禾鹊眨眨眼，语调无辜：“你孩子呀。”

    乔铭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放……怎么可能是我的？”

    林禾鹊委屈低头，五指在小腹打转：“你不信我？这样，你杀了我把他挖出来，用你们滴血认亲的方法试一试便知晓我是否骗你。”

    林禾鹊顶着张雌雄莫辨的脸说出这话，活脱脱一个魔教盛产的疯女人。

    乔铭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禾鹊头顶发旋：“你真是……”

    “个怪物？”林禾鹊语气上扬，倒像个活泼少女，“可是你跟怪物交媾了三年呐。”

    其实乔铭本意不是骂他。林禾鹊有意拱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懒得与其计较，只当没听见，又问：“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我如何信你？”

    林禾鹊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看来乔大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那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吧——你们攻上雁望山前一周，你想跑，结果撞翻了我屋里的药，当时跟个发情公狗似的……”

    “可以了，不用说了。”乔铭紧张地捂住林禾鹊的嘴。他惶恐地记起来似乎是有过这么一次……他竟然就这么把林禾鹊上了？

    明明当时有无数其他方法解决。

    乔铭思绪纷乱时，林禾鹊伸出舌头向前舔了一下。

    潮湿的触感让乔铭浑身一激灵，他压低声音吼道：“你不嫌脏吗！”

    林禾鹊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接着方才话头愉悦地说道：“我也想给你随便找个人，但你可是死死抱着本教主不放呢。”

    “你可以闭嘴了。”乔铭后退一步，向不远处百无聊赖双脚画圈的钟晟招招手：“你过来。”

    钟晟小跑着到林禾鹊身边，叽叽咕咕：“他没把你如何吧？”

    乔铭没好气道：“我哪敢动他。得了，你俩到底什么目的，直说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林禾鹊一只手指绕着微卷的发梢，“当然是来投奔乔大侠您呀。虽然我们之间有些恩怨……但是君子剑总不至于放着我们孤儿寡母不管吧？”

    乔铭被林禾鹊说出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已经看到未来林禾鹊包着头巾拎着小孩来山门控诉他抛妻弃子的景象。

    乔铭：“……你要我怎么管？”

    林禾鹊转了转眼睛：“我要求不多。首先，我现在被通缉追杀，而功力不及以往五分之一，你得保护我吧？其次，你也看到我们俩现在身无分文，给点路费总可以吧？等把我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就可以走了。当然，如果你想要这孩子，也可以等我生了送你，你带回去养着。”

    好像……挺有道理。

    乔铭这下不知如何拒绝了：“那你说的安全的地方是哪？”

    “关外气候太差，我们打算南下去巴蜀一带。”林禾鹊立刻回道。

    乔铭叹了口气：“成。”

    他气得牙痒痒，突然觉得当个魔教弟子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时时刻刻以忠孝仁义约束自己，想怎么风流怎么风流，没什么该死的责任心。……不对，不能被林禾鹊带歪。

    以德报怨，以德报怨。

    乔铭努力说服自己。他平复了下心情，对二人说：“那，就此动身吧？”语毕便大步向前，迈出门槛。

    林禾鹊偷笑，朝钟晟挤了挤眼睛，拉着他快步跟上乔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