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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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他太过可怜有些像我,便对他有了一丝怜悯。他说他没有名字,原先的主人一直叫他丹。是个可怜孩子虽然所谓的主人没叫他做过什么粗活,却因调皮捣蛋吃了些苦。 ????? “我还有一个哥哥,涝灾之前,主子虽然对我们不差,但那些洗衣裳的下人都说,主子养我们是要我们跟他做下贱事的。我就跑了,他找人抓了我四五次。但我性子太拧,他拿我没办法。” ????? 丹的眼里全然是少年的无畏和对世间种种的不满,这孩子的谈吐越听又越不像我,仔细想想和卿虞一样。 ??????? 我同卿虞生来就衣食无忧,一切就如上天安排好的一样,若卿虞信命不谋反,我们断不会如今这般。丹的眼神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像是同卿虞一样是要成大事的人。 ? “还好你摆脱了你的主子。” ????? 现在虽苦总好过靠在男人胯下过活,就像... ????? 我又抬手理了理头发。 ????? 一顿饭吃完夜色更深了,夜里林子中湿气重,我支起破旧的屏风给了丹一套衣裳。他就着铜盆里的水在后头擦洗,待他出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流民的生活并不好,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着却比我还要消瘦。皂角搓洗过得头发看着柔顺了些贴服在耳后,我取了帕子给他擦起来。虽瘦的有些脱形,眉宇间的英气却难以掩盖。 ??????? 夜里有人和我躺在一张床榻上叫我觉得安心,他依旧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和一些见闻,像是许久未与人说过话一般。丹断断续续的提起他的哥哥,因志向不同就分开了,对于他的哥哥他好像并不太愿意多说。 ???????? 丹白日的时候就在边城里闲逛,夜里才回来吃一顿饭住一晚。边城的守卫突然多了起来,丹便说起是有位大人物路过。 ????????? “八尺的身子,发辫微卷,模样刚毅眼神阴郁可怖,那人一只眼似乎是瞎的没有色泽。” ?????????? 我听了手指都微微颤起来,是他了,他还是来了,这北凉叫我害怕的蛮子只有他一个。那些残忍的折磨,那些腻人的温情,都叫我感到害怕。 ????????? “你认识?”丹紧皱着眉头“他长得那样凶...欺负过你吗?” ?????????? 我无心去想丹嘴里的欺负是哪种意思,将头深深的低下去。从刚刚我便觉得身上不舒服,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雷...“他是我的仇人,就是他…我才不得已离开家乡,躲在这深山老林里…” ??? “我们杀了他吧!他回去的时候还会路过边城”丹揪着我的袖口,带着少年特有的热血和天真“杀了他你就不用躲在这里了!就可以回家了!” ??? “不可能的…”我摇摇头尚且保持住一丝冷静,可指甲还是颤抖着“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要是他知道我还活着,会把我锁起来,到时候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 温暖的手伸了过来“那我们先躲着,等时机到了再去杀他,你不要害怕,好吗?我去煮饭。” ? 我抓着即将要松开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慰藉,认真的看着他“这几日你不要下山了。” ? 他笑着点点头,可是我第二日醒来,四处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坐在竹屋里心乱如麻,怕他被抓走,又害怕他出卖我去换赏钱,想到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衣物,最后蹲坐在地上,因为我发觉自己竟然早已无处可去了… ?? 一直到了天黑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脚踩积雪的声音我跑出去看见丹回来了,就他一个人身上脏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好的半只烧鸡跟我炫耀,我跌坐在雪地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丹吓吓坏了,捧着烧鸡跑过来“我帮边城一户人家清炉灶换的,没有偷吃,只有半只。” ? 我看着那副瘦弱的身躯觉得格外的安心,进了屋也忍不住叮嘱,是为了他好下山也要格外小心些为妙,又念叨他没有穿鞋,叫他赶紧吃饭,吃完饭好早早睡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脏脚,不愿抬头看我,耳根却红成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冻的“你好像我娘似的…好能絮叨…” ? 我一时哑口无言,按着他无畏的性子,生怕他再说些骇俗的话。 ? 丹每日都下山去溜几趟,这样半个月后有一日回来告诉我,那位大人物出使南疆似乎和南疆谈崩了。如今我是已死之人,闻人隼大概也是迫于北凉王去南疆讲和,就凭卿懿那条疯狗怎么会放过他,南疆朝政复杂,虽然卿懿手无缚鸡之力但好在他十分聪明,就算还没有到独揽南疆大权那一步,他一个外戚女婿能做五分,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 ? 自打得知闻人隼路过边城这事,我便一夜好梦都没有,半宿都是汗涔涔的惊醒,少年没有什么心事一旁的丹总是睡得四仰八叉,给他掖了掖被角又翻身躺下。这夜又是这样醒的,坐起来后久久不能回神,等我要侧身给丹盖被子时,借着透进来月光看见他明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头一热,那种感觉好像儿时的卿虞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 他倒也不躲避,就看着我眼里的泪要掉不掉的样子“我想我哥。” ??? 是少年的真性情感染了我,一霎时就想起来儿时的卿虞,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总是跟着我缠着我,没有宫人在的时候就喊我哥哥,母后也由着他,说着兄弟俩感情好私下这样叫叫没什么不妥。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还是时常会因我出城没有带着他而撒泼生气十分的难哄,到如今我想我有些明白,母后父王相继离世后,他能依赖的也就只有我了,自继位确实无暇顾及他。我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都到了如今这般绝境,还是会想起他来。 ? 过了小半个月周生终于又来了一趟,带了些调养身子的药,待他见了屋里的少年后,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我费劲千辛万苦的救你,你可不要害我。” ? 他的话我自然明白,这里虽然深山老林难见人烟,但丹每日上下山频繁,还是要小心为妙。 ? “你的老相好现在被闻人隼接回了封地,暂且是吃喝不愁,不过过几日就不好说了。你那入赘南疆的四哥看着病怏怏的早死相,怎地那般爱打仗?先让南疆军队压境,诱骗闻人隼前去交易讲和,估计闻人隼封地有他的内线,卿懿早就知道你身殒的消息在城内布好埋伏,闻人隼死里逃生受了重伤,现在南疆的军队还在北凉边境等着,点名要闻人隼的项上人头才肯罢休。”似是也要为自己做打算,周生焦躁的悄悄桌子“不论闻人隼怎么样,我都不能再待在他的腹地了。这时候你也不要求我救你的相好,这些事我能特地跑来告诉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希望此后一别就不要再见了,怪麻烦的。” 几句抱怨周生便离开了竹屋,如他所说的,那之后真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