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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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宁恕听的匹诺曹版本是盗版的黑童话,他不知道 救护车和警车来得很快,宁恕缩在角落,拒绝秦风的靠近,他身上来自秦风的alpha信息素已经消失殆尽,医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以为只是普通的omega创后应激反应,便让自称是宁恕朋友,又同为omega的林浩多安抚一下。身为alpha的秦风,只能坐到前面去。 而田景野作为逃犯,先被铐住带上电击镣铐,这才进行救助。 宁恕浑身不舒服,想到秦风复杂的神情,就心里难受,即使林浩一直在安抚他,也完全没有作用,他面无血色,连嘴唇都发白,被撞破的额角往下流血,他也好像没感觉,林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用纱布捂着宁恕的伤口,一个劲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安慰宁恕,直到医生打了个喷嚏,他才不好意思地收拢些许。 到了医院,骨科医生看了眼充血的手指,道:“戒指影响血液流通了,需要剪掉。” 宁恕被打成那样都没哭,手指再痛都忍住了,此时听到这句话眼泪却刷地淌了下来,把手背到身后:“不要!不许剪!” 林浩直跳脚:“别耍小性子,听医生的话啊!不就是个戒指吗?哥有钱,哥给你买。” “不行,不行!”宁恕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他好伤心,拥有了戒指才不到半天功夫,现在却要夺走,他不允许! 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他,只有这枚戒指带着些真心,叫他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爱,还是可以匀一点给他的。 他想起小时候jiejie给他念的童话书,讲到有个叫匹诺曹的木偶小孩,一说慌鼻子就会变长,大家都不喜欢他,最后,匹诺曹跌落进炉灶中,被火烧成了灰* 宁恕心想,他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爱说谎的匹诺曹,秦风肯定不喜欢他了,秦风说过,最讨厌有人欺骗自己。想必现在,肯定很后悔送给自己戒指,巴不得让医生剪掉呢。 他这么想着,就听见秦风在身后开口,声音沉沉地:“那就剪掉吧。” 宁恕咬着唇,低下头,泣不成声,心里如一潭死水,反而安静下来,轻轻将手举起:“……剪吧。” 林浩在旁边目瞪口呆,觉得自己刚刚真是白着急,早知道秦风说话那么管用,他干嘛要参合一脚?就为了吃这一口狗粮? 医生取了酒精,先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指,然后把器械拿来,示意宁恕躺下,将手放到cao作台上,又委婉示意清场,林浩没纠结什么,站起就走,他还得去了解田景野的情况呢,秦风却一动不动,道:“医生,我是家属。” 医生愣了愣,他身为beta,虽然嗅觉没那么灵敏,却闻得出来两个人身上并无太深的羁绊,有些犹豫,秦风却抓住宁恕另一边手,扣在掌心,笑:“我爱人胆子小,就让我陪着他吧,我也是医学生,不会碍事的。” 宁恕颤了颤睫毛,心里乱如麻,搞不懂秦风的意思,也不敢抬头看他,生怕瞧见什么厌恶的表情,索性闭上眼睛不动弹,在医生眼里确实很是胆小这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手术,医生便同意了,提前询问,“戒指可能会不太完整,能接受吗?” 秦风代而回答:“没关系,身体更加要紧。” 医生深以为然,得到肯定答复后就没顾忌了,先将宁恕手臂固定住,然后用精密仪器切割戒指边缘,再用钳子夹住,很快那枚漂亮的戒指就从宁恕的手指上剥落,支离破碎地躺在铁板上,医生简单消毒,便道:“好了,去四楼拍个x片吧,看看骨折程度是怎么样。” 宁恕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戒指碎片看,眼泪又渗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滚落下。秦风饶有兴味瞧着笨蛋老婆的可怜模样看,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伸手摸了摸omega的眼角:“别看了,再给你买一对就是了。” 宁恕的眼泪吧嗒就落在秦风指尖,带着点温热,吓蔫的玫瑰可怜巴巴地偏头看他,似乎不敢相信,神色犹豫:“……真的吗?” 真可爱! 秦风手心发痒,总想捏一捏宁恕的脸,好赖忍住:“当然,我可不会骗人。” 宁恕刚竖起的狐狸耳朵又塌了下去,可怜得像被暴雨摧残过的花朵,让秦风很轻易想起他们初见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方才刚见过宁恕满脸是血还戾气横生踩着田景野怒骂的场面,真要被宁恕这幅人畜无害的娇弱样给蒙骗过去。也许当初在巷子里时,就算秦风没有出现,他也未必会吃亏的。 他老婆看起来娇娇弱弱,却实在是朵带刺的野玫瑰,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只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却主动剥掉满身的刺,只把花蕊展现出来,任凭他侵犯抚摸。 叫他想狠狠揉进怀里欺负到坏掉…… 秦风牵着他的手:“好了,去拍片,你看你,我一不在,就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要不是我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宁恕:“?” 宁恕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定位?这是普通男大学生能干出来的事吗?而且,什么时候装的? 只是秦风说得实在是过于坦然,让他反而问不出口,在四楼拍完x片,交到医生手里,医生看了看片:“嗯,闭合性骨折,移位不是很明显,打个石膏吧,再给你开点消炎止痛的药就行,平时注意不要碰水,下周记得回来复诊。” 秦风很自然接过单子看,留宁恕在手术室打石膏,自己去取药,他速度倒是很快,还接了杯热水回来。 因为打了局部麻醉,宁恕的手已经不是很疼了,石膏固定后又用绷带将他的手抬起,护士手脚麻利,顺便帮他把额头的伤口一并处理了,宁恕想接过水,秦风却把手一缩:“我喂你。” 护士望过来的视线里多了点火热,叫宁恕脸上又开始发烫,他嚅嗫两下嘴唇,到底是放弃反抗,乖乖啜秦风递过来的杯沿,慢慢吞咽掉温水。 秦风满意地看着宁恕乖顺的模样。从他们认识以来,宁恕身上的伤就没好全过,平时也没有好好保养,风一吹就能飞走了似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omega,似乎得放在手心里捧着养,才不至于枯萎。 喂完水,秦风把一次性纸杯丢到垃圾篓里,轻轻捻宁恕的发丝,他比omega足足高一个头,俯身就能把人圈进自己的领地:“乖一点好不好啊?” 宁恕不知道他指什么,犹豫地点了点头。 秦风轻轻抱住他表里不一的老婆,注意着没碰到他打了石膏的手叹气:“不要再受伤了,我好心疼。” 宁恕愣了愣:“你,你不生气吗?” 秦风松开他,幽幽道:“生气啊,小骗子,回去再跟你算账。” 宁恕:“……” 他忽然有点怕,但和之前的害怕又不是同一种。他猜不透秦风的想法,一直都是。 两个人牵着手往楼下走时,碰见了低头看报告的林浩和翘班跑来摸鱼的李品,李品像只金毛似的围着林浩一个劲打转,林浩有点不耐烦,但并不管他,见到宁恕,这才眉头松展些:“医生怎么说?” 秦风回:“拍了片,没什么大问题,回去好好养着就行。” 林浩这才放心。 宁恕开口问:“他……怎么样?” 林浩抖了抖报告:“田景野还在昏迷中,你把他踹得太狠了,医生说他肩膀和大腿的骨头都断了,失血过多,喏,正在里面抢救呢。等会你要跟我走,补个笔录。” 秦风:“……” 宁恕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事不关己的冷淡。 田景野,死在里面最好。 可林浩作为刑警,想得却比他要深入那么几分,他敏感地察觉到,这事情并不是表面上alpha求而不得,因爱生恨那么简单。绿藤市大洗牌过一次,关系并不是那么好打点的,田景野撑死不过是一个有点势力的地痞混混,怎么做到越狱还能精准掌握宁恕行踪信息的呢?包括之前和宁恕的种种纠葛,都越看越觉得可疑。 所以他刚刚吩咐手下去提了田景野的血送去血检,走的是特殊途径,能最快速度出结果。 正巧这时,那个警员便急匆匆地把血检结果送了过来,跑得急,脸上都是汗。 林浩接过结果,皱眉:“那么急干什么?不是教你做什么事都讲究稳妥吗?”虽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不太可信。 警员擦了把汗:“林队,你看第二页……” 林浩翻过去,脸色一变,李品在旁边卧槽了一声:“他同时注射了毒品和T26?” 林浩咬牙切齿:“怎么回事?最后一批T26不应该半年前就销毁了吗——是孙兴!” 李品神色凝重:“他血液里T26的浓度也太高了吧,上一针注射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这不是一个小混混能弄到的东西啊……” 林浩大脑飞速运转,看向宁恕:“田景野从b转换成劣质a是什么时候?” 宁恕想了想,他脑袋还有些晕,思维散乱,好几分钟才回忆道:“嗯……在我出狱后……有点记不清了,对了,那时候正在举办奥运会,我就是想买票去看现场在半路上遇到……嗯,夏天。” 林浩推算了下,脸色很不好看:“孙兴就是那时候销声匿迹的,那时候我们的卧底暴露,他杀了十三个人跑了,线索断在海口……” “我就知道这几年层出不穷的新毒品和孙兴脱不了干系!T26就是他的作品……对,那个在黑市流通却查不到根源的转换性别的药肯定和他有关。” 李品说:“虽然不知道这个小混混用了什么手段能获得这些新毒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线或许可以摸到孙兴的新巢xue。” 林浩把报告一拍:“查!查田景野!小王,你现在就带几个人去调那个公园附近的监控,找到田景野今天的活动轨迹,我回局里报告。” 李品哀嚎:“老婆,说好今天陪我吃饭的!” 林浩怒吼:“你是三岁小孩啊,还要人陪吃饭?”他猛地揉了把李品的头发,“自己吃,等我抓到孙兴给你做大餐。” 李品一抖,上次林浩亲手做的烛光晚餐给他留下的惨痛阴影还历历在目呢……林浩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和宁恕道:“笔录过几天再补也没关系,就说你有伤不方便。”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秦风只是一个医学生,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于是他只是抚摸着宁恕的肩膀,并不多言,倒是对李品哭丧的脸有些幸灾乐祸。 宁恕若有所思,心中积攒已久的疑问终于有了解答:“原来田景野是因为吸了毒才紧抓着我不放的,我就说,他狂躁得实在是有点不正常……” 李品痛失老婆,哭丧着和他俩打了招呼,飘走继续上班了。 至此,宁恕生活中最大的一个不稳定因素,终于完全剔除,他知道,被警察知晓和大毒枭有关系的田景野,哪怕现在没死在急救室里,也注定是要吃枪眼子的,这个曾经标记过他的疯子,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有些恍惚,觉得身体轻飘飘地,一块终日压着他的石头忽然消失掉,到底会不适应。 秦风搂着他,渐渐察觉不对,作为s级的alpha,他对信息素的感知敏锐程度要超过九成的alpha,更不用说是面对自己标记过的omega,哪怕只有一丝毫的气息,他也闻出来了,是和宁恕平时无法压制而飘散的玫瑰味不同的味道。 更浓郁,更沉重,带着些苦涩,仿佛被药水浸泡过的玫瑰香。omega的腺体像破了个小口子,那一点点奇怪的信息素泄露出来,如同一把尖锐的钩子,一下子钩住秦风的所有注意力,alpha的眼神沉了沉,他抓住宁恕的肩膀: “我们该回家了。” 实在是很不妙,偏偏在这个时候,宁恕的发情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