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
楚文瞻没有动,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轻声道,“青弦。” Dolores闭了闭眼,耳边铃声久久未散,像是想要在在封闭的空间中留住细碎的时间。 楚文瞻手指微动,想要掏出手机再次确认,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数月前和卓子轩在A大的争执,和黎青弦在酒吧门口的纠缠。他冷笑出声,多有意思,两个被玩弄与股掌之中的人不约而同地将手机铃声设置成“青弦”声,却没想到正主在用他们奉若珍宝的东西玩着世间最yin荡下贱的游戏。 “‘青霄鹤唳’的‘青弦’声,你为了模拟出这个音,用了多久?”楚文瞻转身打开隐藏在墙中的立柜,目光扫过,拿起一根金属长棍。他轻折尖端,松手,弹性十足的金属在空气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呼声。 “主人问话要回答,真没有规矩。”Dolores敏感的察觉到楚文瞻周身的气息突然变了,属于dom的压迫感袭来,让他心跳加速。低垂的眼眸使他无法看到对方神情,视线延展停留在一双光亮的皮鞋处,似乎那便是世界的终点。 “没关系,主人教你规矩。”楚文瞻缓步走到Dolores身后,慢慢拉下晚礼裙拉链露出两扇秀美的肩胛骨,似一对蝴蝶舞翅欲飞。 冰凉的金属轻点在白皙瘦弱的背上,似乎下一秒就能够戳破皮肤直达深处,“Dolores这个名字主人不喜欢。”在背上游走的冰凉小点慢慢前移,顺着修长的脖颈停留在尖细的下巴,然后挑起,“主人给你改个名吧,就叫小琴好了。” Dolores看着挂在那张帅气脸庞上的恶毒笑容,如对方所愿想到了那个在酒吧里带着讨好笑容的MB,伴随而来的是黎楚交好万事顺遂的那段岁月和那个明媚的少年。他闭上眼不去看已经面目全非的人,轻声说,“主人喜欢就好。” “啪!”伴随着破空声,一道红痕迅速出现在晶莹的蝶翅中央,突如其来的剧痛让Dolores绷紧身体痛呼出声。 “主人和你说话,谁准你闭眼了?”楚文瞻冷冷的说,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Dolores身侧,又一次扬手狠狠一挥,纤细脆弱的蝶有了脉搏,鲜红的叉立在双翅中央,像是造物主的恩赐,“来,告诉我,你叫什么?” Dolores在泄愤似地鞭打下喘着粗气,冷汗从额前渗出,全身微微颤抖,听到问话呢喃道,“我……我叫……叫……啊!” 常年经手不见光的生意让楚文瞻无需练习便能够赐予对方极致痛楚,随手一挥落下,弹性十足的金属严丝合缝的与前一道红痕相贴,红叉中央因无法承受而渗出点点血痕。 “你叫什么?”楚文瞻冷冷地问。 “我叫……呜……啊……”破空的四声只在光滑的背部留下两道红痕,Dolores已然跪不稳,趴伏在柔软的地毯上。 “啧,真可怜,都见血了。”楚文瞻轻笑着用食指描绘白玉画卷上的艳丽色彩,在颜料未干处狠狠碾压,满意地听着承受者哀求的痛呼声,“主人问话要快点回答,你叫什么?” “我叫小琴……”黎青弦双眸渐渐失焦,无意识般重复着,“我叫小琴……” “小琴,修生养性,不可胡闹,照顾好你的弟妹们。”高大的男人一脸严肃的叮嘱着,脸上带着一丝骄傲。 “之源,小琴才10岁,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教的比张仲还像大哥,让他放松点,别逼得太紧了。”一脸病容的男人温柔的牵过小小少年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小仲在美国读医科,他就是老大,总要给弟弟meimei们立个榜样,阿谨也罢了,小书才三岁,他总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瞧你说的,阿谨比小琴还要大2岁,小琴怎么就变成老大了……”面色苍白的男人一脸倦色,不满的回道。 “景行,这不一样。”黎之源看着自己落落大方已然有上位者风范的儿子骄傲又满意的说道。 “阿谨现在都觉得小琴是他哥哥了,做什么都听小琴的,还说什么小琴跳级和他一个班他有多高兴。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别总拿你的期望压他,让他快乐成长不好……” 楚景行话音未落,被拥在身边的小小少年轻声开口,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圆滑,却又奇异的让人无法生出厌烦之意,“楚叔叔,小书以后会是我的弟弟吗?” 楚景行有些疼惜的看着这个本应快乐懵懂享受童年的孩子,无奈的点了点头,“楚叔叔身体不好,把小书交给你做弟弟好吗?” 秀美的少年开心的笑了,“好,琴棋书画琴为首,我是大哥,要照顾好弟弟meimei,我会教他很多很多,我会和阿谨一样做他最好的哥哥。” 楚文瞻看着黎青弦趴伏在自己面前,口中不停喃喃重复,快意在胸口炸开,他蹲在黎青弦脸旁,在下颌处轻轻摩擦,温柔又残忍的说道,“嗯,主人突然不喜欢小琴这个名字了,那铜铃声很好听,不如你就叫青弦吧。” 黎青弦拼命想要重新将视线聚焦,却听到对方残忍地问句,徒然失力倒在地毯上,看着眼前虚影微微摇头。 “青弦哥,这根弦的颜色不一样。”刚开始懂事的小孩好奇的看着眼前古朴的黑色斫琴,奶声奶气的问。 “这床琴名为‘青霄鹤唳’,他的第五弦是青色,方便弹奏的时候落指。”少年温柔的解释。 “青色的弦,哥哥就是青色的弦!”小孩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般开心的叫喊。 “嘘,小书不要吵闹,哥哥不喜欢大声吵闹的小孩。”少年揉了揉小孩柔软的头发,看着对方安静下来才缓声解释,“第五弦是最中正平和的弦,音色不高不低恰到好处,温润如玉,高而徐引。” 黎青弦颤抖着手抚过昂贵的黑色缎面晚礼裙停在胸前,不属于他的栗色卷发轻柔的搭在手上,像是温柔地提醒,又像是邪恶的利刃。 混沌的视线慢慢清晰,他在那双冷淡的眼眸中看到了身着女装,浓妆艳抹,全身污浊,不伦不类,肮脏下贱的自己,重新露出掩盖一切的温暖笑容。 丑陋低贱,恶臭扑鼻。 温润如玉,高而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