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嫌他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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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一间没开灯的漆黑出租屋里,骆非站在阳台一口口狠狠地吸烟,脚边是七八枚短到手指都掐不住的烟蒂。 他身后的客厅稍显凌乱,乱七八糟的便宜物件、高仿大牌堆满了每个角落,餐桌上是两个小时点的外卖,双人份,现下已经凉透,本来要和他共进这顿外卖晚餐的人却才从一台车上迈出一条腿。骆非认不出那台车的牌子,却莫名觉得贵气逼人。 两个人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这台车的主人似乎不言而喻了。 林逸啊,即使你想往上爬,也不必让金主送到我眼皮子底下吧。 骆非心里苦笑,身后传来钥匙拧开门锁的声音,他捻灭了烟,转过身。 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林逸给金主cao了之后该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不过也是,他林逸又不是被jian了,光着身子爬上金主的床自然不会多狼狈。 林逸在门口换了鞋,又开了灯,看到阳台的那个沉默的身影,开口问道:“非哥,你吃过了?” 骆非“嗯”了一声,走到餐桌边,拿起剩了半盒菜的塑料餐盒,扔进了微波炉里。 几年前,他还没来这个大城市打拼的时候,他在老家的mama一直叮嘱他,塑料的容器不要直接微波炉加热,有毒。有没有毒不知道,骆非只知道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喧嚣、忙碌、冷漠的大城市让人疲惫,这个他始终无法容身的圈子更让他疲惫。 林逸吃着剩菜剩饭,而骆非坐在他对面,又点燃了一支烟。 林逸皱了皱眉,他讨厌烟味,而且这对骆非身体也不好:“不是和你说了,别抽了吗。” 骆非心里冷笑林逸还大言不惭地管起自己来,他没理这句话,问道:“今天试镜顺利吗?” 林逸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立刻给自己填了一口冷饭,希望骆非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我没试上。” “哦,”骆非翘起二郎腿,声音意味深长。 林逸去试镜了吗,算是吧。只不过差点试到床上去。 他的经纪人高徳明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有家有室,在萧子路的娱乐公司里每天都在面对中年危机。没办法,他手里的艺人资质确实一般,林逸的长相虽说在公司里算不上拔尖,但生得白嫩,看着干净,已经是高徳明最拿得出手的一个了。 所以他带着林逸去了萧子路的饭局。 萧子路对这位刚刚进公司的小艺人没什么印象,但白净的模样确实符合自己的口味,而高徳明席间殷勤得让人作呕。所以,高徳明硬把林逸塞进他车里的时候,他便默认了。 林逸其实是被塞上车的那刻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想要下车,却又瞬间想起来和他一起坐在后座的那个男人是谁。 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萧子路啊,他能允许自己上了车他都该感恩戴德的啊。这该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他听说萧总对床伴不薄,资源、金钱给的向来大方。 他毕业三年多了,连剧组都没进过。而他和骆非也在一起三年多了,他不想做那个背叛感情的人。 “萧总,我……” 一直紧靠着车门的小艺人终于开了口,听这口气萧子路也猜到了八成是人家不愿意。他从不做强取豪夺的事,何况他本来兴趣也不大,他刚想让司机停车,那个人又开了口:“我有交往的对象,萧总,对不起。” 萧子路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林逸有点刮目相看。 他打算逗逗他:“我能给你的东西,你的交往对象也能给吗?” 林逸被问得一愣。骆非在娱乐圈里混了十年了,两人却还是在过为租金发愁的日子。 他摇了摇头。 “还打算下车么?” 林逸抬起眼睑,摸不清萧子路的意思。他自知自己没那个让萧子路不肯放手的姿色,可萧子路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通,便只好点点头。 后来萧子路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他住哪儿,便把他送回来了。 但是林逸不打算和骆非讲这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骆非对这些资本家向来嫉恶如仇,哪怕他道出实情,骆非也不见得会信。 吃过晚饭后,林逸靠在床头刷着淘宝,下周公司年会,他打算给自己填两件拿得出手的行头。 骆非洗完了澡,开始翻箱倒柜。 “非哥你找什么?” “套。” 骆非回答得简短,林逸却愣了一下。 他和骆非的床事频率固定,每周一次,在周五那天。今天确实是zuoai的日子,林逸看着骆非把衣柜翻的乱七八糟,把两人皱皱巴巴的衣服扔在地上,又整个人钻进去摸外套的口袋。 两个人在一起三年多,早就不用那玩意了。林逸不知道骆非发什么疯。 骆非终于从一件大衣口袋里摸到一个。几个月前,他碰见了一群宣传防治艾滋的志愿者,一张传单配上一件小礼物。他扔了传单,把套塞进了口袋里。 林逸还在想为什么骆非突然要戴套,那人已经给自己脱了裤子,把套戴上了。 骆非长相阳刚,为了多接几个角色,身材也练得不错,肌rou紧实,上半身是个完美的倒三角。 “自己弄了吗?” 骆非从林逸手里抽出手机扔在一边,分开他的两腿。 “啊?” 林逸没反应过来,骆非直接朝着他的洞口“呸呸”吐了两口。 “我,我没弄——” 林逸两手抵在骆非的腹肌上,却也没能拦住。他两条腿被骆非稳稳抱住,刚扭了下腰,骆非那玩意就着唾液直接捅进去了。 林逸疼得一哆嗦,手上也没力气去推骆非了,只是两腿徒劳地在骆非的腰间踢蹬了两下。 “……非哥我疼,你,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没弄……” 骆非看着那个被有钱人捅过的洞,他心里嫌脏,脸上突然挂上了瘆人的笑。他不想听林逸喊疼,他又往里塞了一截,上半身往下压,一手抓着林逸的膝窝按在林逸胸口,另一只手捂住了林逸嘴巴。 “有那么疼吗,林逸,别搞得自己像个雏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