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十九 (一点rou渣啦)
路行发誓他只是在心里调侃一下,那不代表他真的愿意看钟明洛跟他在这装纯情。 在第三次被蛮力冲撞到鼻梁酸痛,路行克制不住了躲避的念头,他一巴掌拍上钟明洛的脸将之推到了一旁。丁写玉也喊了”卡“,路行捂着鼻子从布景中的床铺上坐直起身,钟明洛尴尬呆立,衬衫还被解开了大半裸露着他光滑结实的胸膛肌理。 路行问:“你猴急什么?” 钟明洛用冷酷掩饰尴尬,并不回答。 丁写玉向这边走来,抱着另一条手臂的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那节奏听的人心惶惶。 “从早上开机到现在,我预计十条之内能过一幕,你们到好,整成了十条起步。” 路行和钟明洛肩挨着肩的做一块儿,眼观鼻鼻观心,面前站着个丁写玉,场面跟班主任训话似的,还是那种一对办事小情侣中途被逮到,衣冠不整被训话的场景,换个主角看着还有些滑稽,但这里面有个丁写玉,片场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早在路行被放倒在床上,一扭头跟趴在他身边的摄像大哥对视上然后扑哧笑出声,毁了全部气氛时,丁写玉的脸色就已经难看到了一个地步,再到钟明洛视剧本里写的“轻轻放倒……”为无物,麻袋一样扛起路行,再“啪唧”摔进床里,丁写玉蓦地就给气乐了。 “他以前拍的都是穿衣服背台词的,结巴咬舌也能一条码过的戏,你也是按那样的标准要求自己过来的吗?”丁写玉严苛地看着钟明洛,而一旁的路行虽然没有被直接针对,但还是感到了冒犯。 赶在钟明洛之前,路行抢先道:“你不能全怪他。” 丁写玉转为盯着他,眯眼危险道:“你意思是要我再骂骂你?你还挺有担当。” 路行点头应了这份“称赞”,他晃着小腿,不在意道:“本来就是两个才能做的事……没办法,我们就是这样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钟明洛在旁边听的一噎,顿时疯狂咳嗽了起来。片场的其他群众面色是各有各的微妙,一双眼珠子不够使,恨不得在眉心中间再开一道眼,轮番注意着这三人的一举一动。 但让人有些失望的是,丁写玉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淡定,他甚至在短暂的蹙眉后神情顿悟,仿佛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该考虑到这一点的……”他自言自语,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路行悄悄瞥了他一眼,没能看出什么,就又那手指戳了戳钟明洛的胳膊。 钟明洛立刻防备地一侧身,路行凑近跟他咬耳朵:“你第一次演床戏。” 钟明洛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想说我是第一次,没经验,想知道这个拍床戏和真……”他在钟明洛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做了个下流的手势:“…会有什么区别?有人在一旁看着不会笑场吗?呃…嗯,我没有被人看的癖好。” “我也没有!”钟明洛无法忍耐路行质疑的眼神,他低声吼道:“你不清楚吗?” “你跟我是没有,但是我不知道你跟其他人……” “都没有!”钟明洛狠瞪了他一眼,路行立刻吐吐舌头示意他不再乱猜了。然后他们两一齐抬头,就迎上了丁写玉堪称可怕的目光。 “……” 最后丁写玉挥手表示暂时休息,而他俩没有休息的权利,在片场的后台休息室,丁写玉率先发问钟明洛。 “你好歹是个影帝,你来说说你对这场戏的理解。” 钟明洛眼角不详的抽搐,他不敢确定如果他答的不令丁写玉感到满意的话,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折磨。他深呼了一口浊气,缓缓开口道:“我饰演的角色,名叫蓝英,他有一个到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但他依然不改浪荡本色,在外面沾花惹草,是个惯犯,所以他对即将和我旁边这位——”他指了指路行,本意是想幽默地缓解一下气氛,但是丁写玉脸色更阴沉了。 他只好咧咧嘴,继续说下去:“——的出轨情事,他没有任何的愧疚和羞耻之心。他善于伪装,擅长隐瞒和欺骗,对于和白鹿的交往在他眼中是一场寻常不过的猎艳,他精心耐性等待了许久,终于到了可以收网的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激动的,但他做的假象是温柔体贴,所以他的动作不能cao之过急,他应该一步一步引导着毫无经验的白鹿——慢慢地来。”说到这,他不禁咂舌了。 果然,丁写玉立刻发难:“那么你做到你说的了吗?” 钟明洛反驳不了他,他确实有些粗放了。 丁写玉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地审视了他一会,又扭头看着路行。 “那么你呢?你是怎么理解的。” “呃……”路行犹豫了一下,踌躇着道:“脱衣服,亲吻,抚摸……在床上抱在一起滚来滚去……”他说不下去了,丁写玉要用眼神将他凌迟了。 钟明洛在一边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丁写玉立刻看向他,劈头盖脸道:“你说的很精彩,但你显然没有真的理解这个角色。” 过往的诸多经验告诉钟明洛,这个时候他只需要选择安静地闭嘴就好了。 “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是以白鹿的第一视角出发的,无论蓝英从第三视角上面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前期,他都是某人眼里忠诚不二,深情款款的恋人。你需要的不是动作轻拿轻放,而是真的从内而发的出于情深,出于喜欢……”丁写玉顿了一下,又问:“你认为蓝英爱白鹿吗?” 路行眉头微微跳了一下,他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突然觉得头有些痛,而钟明洛犹豫的声音响在耳边:“爱吧。”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爱的吧,人养只小猫小狗还有感情呢,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在一个人身上,不可能没有一点喜爱做基础。只是程度有多深,他也不敢保证。 而丁写玉说了:“他很爱他。” 路行在揉额头的手指缝隙中对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丁写玉仿佛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自顾自,却又无比肯定道。 “他爱他。” “我说了书是白鹿的第一视角,所以白鹿并不知道蓝英的真正所想,他也不知道蓝英愿意为了他毁婚。” 路行放下了手,他对丁写玉道:“丁导是要洗白角色?你不会是想来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吧,考虑到你打算定档新年档。”他目含嘲讽地看着丁写玉:“你就凭他这一点就断定他爱他?别告诉我丁导为了自己的这个谬论打算添一些莫须有的来毁掉这部电影。” 丁写玉发给他们的剧本没有写到结局,书里的结局是以白鹿的死亡为结尾,但之前在发布会上,听丁写玉的意思,他好像打算来些“不一样”的。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白鹿。”丁写玉道:“没有人会不爱他。” 路行不屑的嘴角僵硬在半道。 “我不需要拍那些有关蓝英到底是如何想的镜头,这本书是第一视角,电影的第一主角也只会是白鹿。我要拍出来的是,当人们看着这个角色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相信——没有人会不爱他,甚至为他做些疯狂的事。” 丁写玉微微垂着眼睛,也随之弯下腰,手掌抚摸上了路行的脸颊:“所以我说你就是白鹿。” 他和路行四目相对,掌心贴合着温热柔软的肌肤,他能感到路行细微的颤抖,那是他齿间不确定的咬合压力所照成的,他紧紧盯着路行的眼睛,不错过任何感情的变化,看着他从犹豫的抗拒慢慢在他的气息包围间融化成带着湿意的顺服。丁写玉轻轻摩挲着,听见了钟明洛不合时宜的冷哼。 但他无视了他。他只顾着路行。 “如果我是他,我对他的贪图始于美丽事物的吸引力,这过程中我用欣赏工艺品的态度去把玩品味,或许有那么一点下流的心思,但更多是新奇和好奇。可最终我会陷入痴迷,因无法自拔而变得疏忽伪装,欺骗因为真情的流露而露了马脚,如果因为我的爱,他要推开我,离我而去……那么或许残忍是能保住我自尊的最好手段。而我终有一天会为此后悔……” 他的手指游巡到路行的嘴唇,他用拇指轻轻按着下半柔美的唇瓣,将之摩挲的殷红充血,路行配合着抬起下颚,一点艳红的舌尖在贝齿后若隐若现。 “你总会注意到旁边的摄像师是吗?你觉得那很好笑?” 路行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不懂为什么丁写玉看上去明明很想吻他却还在说废话。 “我拍你的时候你也会想笑吗?” 丁写玉拍他?——哦,那当然不好笑。他恍恍惚惚地,随着面颊上肌肤相亲,耳边的温热吐息和低沉嗓音回到了那个不怎么大,空地都被用来摆满了摄像装备,连个空调都没有,汗液比阳光更guntang的夏日。 他都快怕死了,脊骨磕碰在坚硬的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器具上,丁写玉在慢吞吞地扒他的裤子,他的臀部被托起了,最后的防备因为湿热的汗在贝脱下时还黏连缠绕上了丁写玉的手背。他想要合拢膝盖,但腿根却被打开了,他在丁写玉面前变成赤条条的,没有任何秘密的存在了。 他感到丁写玉的视线比他的手指更具强硬的力度,他的下体,藏在微微勃起的yinjing后面的那个,蚌rou一样的突起,被眼神破开了,主动的翕张着小口——那原本是一条细细的缝,但在丁写玉有关处女的问话之后就恬不知耻地张开了嘴,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将它所遭受的一切炫耀出来。 他不敢到处乱看,只敢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现在会躺在这里,躺在丁写玉的身下。随后一根手指代替原来的目光挤进了他的身体,他张嘴无声地“啊”了出来,感到那根手指还在往里面去,然而在被侵入的不适感到底一个点时,那根手指在里面搅和戳弄了起来,那感觉就变成了无法救治的痒意。 但丁写玉将手指拿了出去,他吸了吸鼻子,不敢相信,腾升而起了一丝委屈。他抬起身子,眼睛终于克制不住地向那里看去了,却正好看见一丝黏哒哒的,在指腹之间被拉长出银丝的粘稠液体…… 就是正在自己嘴唇上不停摩挲的这根手指。 路行微妙地打了个激灵,丁写玉却微微笑了,他说:“你还记得我说的吗?” 什么?路行空白又茫然地想:你说的太多了,你说哪一句? “我让你看着我,只用看着我。”丁写玉道:“不用担心别的。” 而后,他终于吻上了路行饱受蹂躏的嘴唇。 路行先被丁写玉发配回片场找感觉,休息室一时只剩下了丁写玉和钟明洛。 他俩也算认识挺久的了,丁写玉一看钟明洛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憋着话。 “你有话就说。”丁写玉都怕他憋出毛病了。 “……你在给我下马威?”钟明洛忍不住问,他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更久之前的,他都耿耿于怀。 丁写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出于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 “你刚刚在我面前亲了他。”钟明洛黑着脸道。 “嗯。”丁写玉点点头:“所以呢?” “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钟明洛出离暴躁了,他道:“是宣誓主权?别说是你情不自禁!都知道你跟路行有一腿了,你有必要特意来提醒我吗?” “你说的……”丁写玉舔了舔唇,在钟明洛眼里模样更欠了。 “都不对。”丁写玉道:“不是下马威,也不是宣誓主权,特意提醒,情不自禁倒是有一点……但是我更多的是想把他带到一种氛围里去。” “呵——”钟明洛才不信他的鬼话。 “倒是你,你是什么身份?又认为我是什么身份给你下马威的。”丁写玉似笑非笑道。 钟明洛沉默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回想他阵子他在干什么,简直像入了魔障,跟在一个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一腿的“小浪蹄子”屁后跑,现在还跟对方姘头之一的在这说些不知所云的话。 他怎么了?钟明洛茫然了。 丁写玉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道:“也算给你做个示范吧。” “示范什么?” “饰演好这个角色,其实不用你去剖析那么多,你就只用记住两点——”丁写玉竖着两个手指在他面前晃:“你在被他热烈的爱着,你也在疯狂的爱着他。” 钟明洛不确定这个“他”指的谁,是白鹿还是…… “我可看不出你‘疯狂’在哪里。”钟明洛用挑剔的口吻道。 丁写玉耸耸肩,不置可否。 再又一次短暂的沉默后,钟明洛闷闷道:“我想象不出被他爱着是什么样的。” “那个蓝英……是谁?” 丁写玉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在最后拍了拍的肩膀回答了上一个他的疑虑。 “你不用去想象他爱着你。” 等回到了片场,一切布景准备就绪,钟明洛才明白过来丁写玉话中的深意。 他不需要去想象。 在顺着剧本的要求,两人进门,脱下彼此的衣物——他们刚刚从一场舞会上回来,在那场舞会上白鹿顺应着蓝英的引导,不做掩饰,换上了心爱的裙装,甚至化了淡淡的妆。他们手挽在一起同任何相爱的恋人一般,磕磕绊绊地跳完了一支舞,白鹿在这期间得到了一种挣脱世俗的痛快,和彼此恋慕中的无与伦比的快乐。他在被蓝英带回家,被拉开后背的拉链,脱下裙装时一直痴痴地望着蓝英,全身心的信任着眼前这个人。 路行的头发在进组之前就在留,现在的长度大概在下颚以下一点,咖喱味口音的混血造型师没给他的头发做任何修饰,保持了轻盈自然的灵动感,但给他补了点唇妆,在幽蓝的夜色中微微显得晶亮剔透,而他倒在床铺中,头发散在耳边,一时真叫人分不清他的性别。 他不需要去想象……当钟明洛终于没有猴急地扑上去,路行也没有因为近距离的镜头而笑场,彼此眼神接触到的瞬间,钟明洛就明白了丁写玉的意思。 当被这双眼睛看着时,怎么会有人怀疑他不爱你呢? 钟明洛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比他原先设计的任何动作都要自然流露。 他的鼻尖和路行的鼻尖轻轻相触,仿若两只懵懂初生的幼兽,在彼此亲昵的试探着,表达着欢喜喜爱。这时甚至纯情的有些过了头,但下一秒,钟明洛就克制不住地呼吸粗重的喘了起来,他毫无章法地,在路行的脸侧和脖颈边闻嗅,喉咙间压抑的低吼令人毫不怀疑他的迫不及待。但他眼神痴痴的,注视着路行,没有对方的许可就不会贸然动作一般忠诚。 你又怎能不爱他呢? 路行的胳膊环绕了上来,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抚摸。他见他眼光潋滟,唇齿轻张,在偏头就可触碰道的距离,路行呢喃着问。 “你愿意吻我吗?” 钟明洛用亲吻他鼻尖的动作表达了他的愿意和急迫。 路行微微笑着,仿佛已经陷入了什么梦幻的镜像,然后他吻了上来。 “我真高兴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