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离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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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齐在家待了三天没出门,手机关机,谁都不理,吃喝拉撒一条线,邋遢的一比。老武、周冠、杨小欢他们轮番去家里叫了几次门,好不容易阚齐顶着个鸡窝头衣冠不整的出来开门了,还一脸的鼻青眼肿。 杨小欢开口问是怎么回事,阚齐只胡噜了一句:没事。 老武看着老大,全身散发着自己老婆跟别人跑了的感伤气质,也不想再问什么,只是告诉他明朗两天前来公司辞职了。 阚齐犹疑着没说话,半天憋出一句:“走就走啊,干嘛告诉我?难道他的工作你做不了?” 老武两眼一翻,心里嘟囔:老子什么做不了?你失恋就失恋,别把无关的人往里带行不行?我这是出于公司的立场告诉你这事,你怎么还一副质问我的嘴脸? 几个人站在阚齐的别墅门口,心中都有同一个问题想问,但谁都不敢先开口,面面相觑了半天也没人敢伸长脖子问一句,都怕头还没伸出去就被阚齐给拧断了。 “站在这儿干嘛?”阚齐问。 “……”几个人无语。 “没事就快滚,我心烦。” 杨小欢怯怯地问:“那……齐哥您什么时候去公司?” 阚齐心烦气躁道:“老子的公司想什么时候去你管得着吗?” 杨小欢嘟囔道:“您的公司我当然管不着,只是希望您调整好状态再来,否则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到哪儿都会引起群众围观。” “你……”阚齐抬手想揍杨小欢,杨小欢赶紧躲到周冠身后。 周冠皱皱眉,说:“齐哥,一码事归一码事,不管您跟明朗出啥事了,公司最近这么多事您不能任之不管啊!” 周冠脱口而出后立马就心虚了,他一不留神把大实话说出来,老大很有可能会发飙。 阚齐刚开始尖利的眼神随之变得黯淡无光,他问:“我跟明朗发生什么事你们很清楚吗?” 杨小欢伸出脑袋说:“别人不清楚,咱们仨还能不知道啊?你俩那爱恨情仇打打杀杀的,一路可是咱们看着发展过来的,其狗血程度仅次于还珠格格,真是可耐可耐,相依相赖。” “你那张狗嘴说出来的话我听着怎么就这么膈应?”阚齐瞪着他。 “齐哥,爱人没了可以再续,毕竟满大街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但有些东西错过了,您这小半辈子可就白混了。”老武话中有话。 阚齐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个不用你教我。” 聊天陷入尴尬,周冠知道老大现在正处于酒入愁肠愁更愁的阶段,现在跟他讲什么道理都是白瞎,等他自我疗伤几天再说吧! 临走前周冠说了一句:“齐哥,再怎么着也给正义哥回个电话吧,他有事跟您商量。” “什么事?” “重要的事。” 周冠他们离开了,阚齐拖着脚步走回去,隋正义说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他俩之间的交流现在也就仅存于工作,在这节骨眼上,隋正义十有八九说的是武器那事。 难道又出问题了? 阚齐脑子一紧,这事开不得玩笑,他打开手机,还没拨出号码,就没完没了的弹出几十条短信,全是未接来电的。他顺着浏览了一遍,除了老武他们就是隋正义打来的,还有其它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是没有明朗的电话记录……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 他躺倒在沙发上,拨通隋正义的电话。 “哎哟我的老祖宗,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我差点儿以为你死在家里了!”隋正义接起电话就开始念叨。 “哦……没死呢,怎么了?”阚齐懒洋洋的问。 “武器还想不想出手了?” “你这不废话么!谁要?” 隋正义说:“我老叔的一个兄弟,好像是老挝那一带的雇佣兵。” “全部要?我不赊账的。” “人家有的是钱,你瞎担心什么?就问你全部打包多少钱?” 阚齐斟酌了一下,说:“一亿五,没有商量的余地。” “给你一亿八,喜欢吗?” “我艹,他出这价钱哪儿买不到啊?”阚齐一骨碌从沙发上弹起来,喜出望外,他真不相信有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他们现在在筹备一个大行动,忙着四处收集军火弹药呢,有货就拿,让你小子赶上好时候了!” “先给我打点儿定金成么?” 隋正义骂道:“你妹!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多条件!你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些家伙出手,多摆一天都是灾难。” 阚齐想想隋正义说的也没错,既然有人肯把那些武器全部收走,他就该双手合十朝天拜佛了,何况人家出价这么高。 “如果价格上没意见的话我就带他们去看看东西,要是双方达成一致,那就交易,怎么样?”隋正义为了阚齐这些玩意儿也是煞费苦心了。 “可以,”阚齐心知隋正义一直在费心帮他打算着:“辛苦你了兄弟。” 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弄得隋正义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你以为老子给你白干啊?我要收费的。” “当然当然,要多少你开个价,我没二话。”阚齐呵呵笑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先带人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 挂掉电话,阚齐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但奇怪的是心里那个郁结似乎并没有解开,他最头疼的问题迎刃而解了,却没给他心情带来一丝豁然,整个人仍旧是沉浸在阴郁中。 那天晚上明朗离开时的那个眼神,他不敢去回想,每想一次心口就挨一刀,那种愤怒中夹杂着失望、沮丧中又带着酸涩的目光,真的就像一条带刺的荆棘捆绑着他,让他动弹不得的同时也戳的他满身伤痕。 明朗,你怎么就这么……这么傻? 今儿大清早的,明朗穿上外套正要出门,徐华芳滑着轮椅追出来。 “儿子,小兵说你直接过去就行,不必跟他招呼。” 明朗挠挠头:“嗯……我知道了。” 徐华芳交待道:“这次回去人家那儿上班你可得加倍努力了。” 明朗知道老妈什么意思,本来几个月前离开小兵的修理店去阚齐公司的时候,他是说走就走的,现在自己丢了工作,想回头重新去小兵那儿打工,也是老妈一开口人家二话不说就爽快答应的,小兵这么仗义,反而让他心里过意不去,老觉得亏欠小兵。 但是目前他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挑三拣四了,温饱都快成问题了还顾忌什么脸皮? 他最终还是又回到了起点,重新开始半年前不分白天黑夜的奔忙日子,白天上班,晚上送外卖…… 明朗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就是每次摔跤了,都有人来扶一把,而且都是不求回报的帮他,看来自己也不算太倒霉。半年前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现在回头,但愿不算晚。 正常工作起来这些天,明朗过的很充实,时间安排紧凑,跟过去一样,早上八点出门,下午下班后吃了晚饭开始送外卖,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家。回家后洗漱完毕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没办法,纯粹体力活就是这么熬人,耐在小伙子年轻,身子骨硬朗,经得住摧残。 他根本没时间去想阚齐的事,这样再好不过,眼不见心不惦记,慢慢就会冲淡,给他点时间,他就能全身而退。 这天晚上十点多,明朗正常的接单跑腿,去奶茶铺提了两塑料袋奶茶送去朝阳天桥一家烧烤摊。 一路上他骑车正常行驶,谁知在一弯道上后面有辆面包车强行超车转弯,直接逼到他的摩托车,速度很快,明朗被汽车带了一下,整个摩托车失去平衡,就这么连人带车摔倒在路边。 而那辆车似乎并没发现自己的过失,或者是明知闯祸却故意逃逸,就这么把摔在地上的明朗弃之不顾跑了。 明朗是脚先着地然后身子才从摩托车上滚下去的,临了他还惦记着那两袋奶茶,伸手去拦了一下,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掉在了地上。他都顾不上看自己的伤,趴在地上缓了几秒钟就咬牙强撑着爬起来,忙着打开塑料袋,看里面的奶茶洒了没有。 万幸,只是有些轻微的滴漏,并没有全泼出来,他庆幸的呼了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把奶茶捡起来重新装好,然后继续送货。 到了朝阳天桥,当他提着奶茶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到烧烤摊的时候,他看到一群人坐在最显眼的那张桌子有说有笑的吃喝着,然后他双眼发直,愣住了。 他一眼就看见坐在人群中的阚齐,身边还做了一个水嫩可人的男生。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男生叫吴羽飞,是阚齐以前的菜友。 阚齐也看见他了,不止阚齐,同在的老武、周冠、杨小欢他们全都看见他了,想起自己刚摔了一跤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失态、尴尬、丢脸、自卑……众多的五味杂陈直冲上明朗的天灵盖,脸倏地就红了。 阚齐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目光空洞,但视线始终未从明朗身上移开过,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怎么回事?半个多小时才送到?”吴羽飞不满的埋怨着,从凳子上起来走向明朗。 明朗浑浑噩噩道:“对……对不起,刚才来的路上,我被一辆车蹭到,摔、摔了一跟头,所以……来晚了。” 吴羽飞看看袋子里溢出的奶茶,不满道:“都洒了这么多,怎么喝啊?而且你都摔了一跤了,这奶茶肯定满地滚的都是,脏成这样你还好意思给我送过来?” 明朗真是尴尬到家了,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指望着能碰上一个通情达理的客人,能原谅他这意外的过失,现在看着眼前这男生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对不起,希望你能体、体谅一下。”他想再最后争取一次,毕竟这些奶茶合计要一百来块钱。 “帅哥,这东西我是要喝到肚子里的,你看杯子上糊的都是灰尘,让我怎么下咽啊?”吴羽飞挑剔道。 “我……” “不用了,”老武站起来说:“沾点儿地气别有一番味道,放着吧!”他不忍心再看吴羽飞刁难明朗。 明朗抿着嘴点点头:“嗯……谢谢啊!” 他走过去把奶茶递给老武,其间从阚齐身边路过,阚齐的目光难以自制的聚焦在他身上,看见他一身的尘土和摔破洞的裤子,尤其是膝盖和手肘,上面的血迹都还没凝固……阚齐的心瞬间被剁碎了,酸涩感直冲脑门心。 他差点没控制住伸手去触碰明朗身上的伤痕,但还是忍住了,强行别过头不去看。 “怎么又干起老本行了?”老武有意无意的问道。 “哎……”明朗有点难堪,但还是勉强笑道:“一时半会儿找、找不到合适的,先凑合干一下,毕竟要、要吃饭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阚齐目光呆滞,指头用力抠着身下的板凳,指甲盖都抠出血了。 “哦……也是。”老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坐下一块儿吃点东西呗?”杨小欢客气道。 “不了,我下午吃过饭了。”明朗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他多一眼都不想见到阚齐,确切的说是不想让阚齐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脏兮兮的狼狈样。 “都几点了,现在是吃宵夜的时间。”杨小欢呵呵笑道。 “谢谢了,我还、还有外卖要送,”明朗一直笑的很牵强:“不然时间耽误久了客人会、会投诉。” 周冠看看明朗,说:“送完这单赶紧回家洗洗伤口,别感染了。” “嗯,我知道……” 明朗出去了,吴羽飞莫名其妙的看着刚才上演的老友记,说:“没记错的话你们跟他不是死对头吗?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而且刚才齐哥一直低着头默不吭声,就没有一点要为难这个外卖小哥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回答吴羽飞的问题,明朗走了后,他们就安静下来了,貌似都看出齐哥现在酸甜苦辣的心思了。 阚齐铁青着脸,说不出话。 “齐哥,知道您心如刀绞,但您手歇会儿成吗?都流血了。”杨小欢看着他使劲儿那架势,就跟不知道疼一样。 吴羽飞这才注意到阚齐那洇出血的手指,忙把他的手掰开,心疼道:“齐哥,您怎么了?干嘛这么作践自己?” 阚齐目中空空的抽回手,说:“没事,手痒。” “手痒我给您挠啊,干嘛往死里抠啊,瞧这指甲盖都呲出血来了……” “说了没事,”阚齐抬起啤酒一口干完,喊道:“老板,再烤一百串rou串儿!” 老武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叹息着。 自从在烧烤摊见到明朗后,阚齐的魂魄像是剥离rou体一样,六神无主。夜里一点多,他还是没忍住开着车来到小街角,停在离明朗家不远的斜坡上,一个刚好能看见明朗卧室的地方。 他不敢把车停的太近,害怕被明朗察觉到。至于为什么会害怕,他自己也说不清,就这么站在他家附近,呆呆的看着明朗卧室亮着的那盏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象着明朗此刻在干什么,在想什么。 如果明朗想得很多……那有没有一丝丝是在想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