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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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路上,程选感觉天旋地转,幸好俩人进去的是普通的酒吧,人不多但刺耳的电音还是令他昏沉的脑袋更加混乱。 “程选,”刘庚午扶着对方,心情复杂,他看着对方红润的唇,薄红的眼角,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但一声低吟如同耳光一样令他发昏的头清醒过来:“任韧……” “你自己可以吗?” 程选站在洗手间门口,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刘庚午叹口气站在外面:“你去吧。” 虽然他进去也没什么,但在这里,一个男人帮另一个男人上厕所才奇怪吧。 程选摇晃着站在便池前,里面有几个人在上厕所,但是程选晕的厉害,直到剩下一个人了,还没解开裤链。 他皱着眉,像是想不通,和拉链较起了劲,拽了两下还是没有拽下来,他憋着气,薄红的眼角几乎要沁出泪。 “怎么这么笨啊……”叹息似的语气,令程选睁大了眼,他呆呆的站着,开口:“任韧?” 实质性的怀抱温暖有力,程选几乎感受到嘴唇濡湿耳朵的触感,他本来不平衡的身体更软了,但尿意汹涌,他抓着对方的手,委屈的开口:“尿尿。” 终于解放的时刻,程选靠着后面,舒服的眯起了眼,他模糊的意识到应该立即转身离开,但身体还是不停使唤的沉睡。 眼睛缓慢了眨了一瞬,程选猛的转身,他好像看到了任韧,但疲惫的大脑反应卡了一下,等到恢复视线的时候,空无一人。 原来,是喝醉了啊。 程选洗了把脸,低着头站在洗手池前,直到水滴沿着下巴落到地上,才起身离开。 “还好吗?” 程选苍白着脸,已经没有待下去的欲望,敷衍了几句,边直接找了代驾回家。 “先生,到了。” 程选皱着眉睁开眼,一抬头就对上了后视镜里熟悉的一双眼,任韧? “先生?” “好,”程选惊醒,意识不清的下了车,寒风略过,倒是吹醒了困乏的睡意。 他踩着落叶,独自一人走进别墅,真是醉了,要不然他怎么看谁都想那个人。 大概,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吉祥,”程选揉了揉滑溜的毛,他笑着问“饿了吗?” 直到开庭的时候,程选都没有出面,他回到了当初的小城市,带着吉祥。 炎热的夏季过去,凉嗖嗖的风刮过来,都要裹紧了外套,程选牵着吉祥,大晚上的去广场找奶奶。 流行的广场舞又换了,早就不是当初他别扭学着的那一首,他坐在花坛边,笑意满满的看着一大群人跳舞。 不远的地方还有摆摊卖些小朋友喜欢的小玩意,说着方言的讨价还价听在耳朵里,多了些熨帖的温暖。 “奶奶,冷不?”程选拿着外套举了举,奶奶迈着小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感叹道“不行了,老了,跟不上趟了。” “哪有,在跳好点,领舞就是您的。” “赶不上,”奶奶笑着,开心的又去赶趟了。 程选摸着手机,看着天上绚烂的星星,微微叹了口气,他记得曾经有个人带着他欣赏了独一无二的星辰,但现在发现,只要天气好,哪里都能看到星星。 独一无二的不过是陪你看星星的人罢了。 他已经离开了半个月,这期间他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 一切,该是结束了。 “什么,”程选像是没有听清,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任韧,未出庭,对方律师拿出了死亡证明。” “我不信,”程选咬牙,一定是对方搞出的新手段。 “程选,我想,你还是回来看一下吧,我觉得不像假的。” “砰,”程选扔掉了手机,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折磨他。 为什么? 他不是厉害吗?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吗?怎么那么容易死的,一定是计谋,想让他自投罗网,一定是这样。 程选极力捏紧手掌,眼神干涩绷直的背仿佛一下就会折弯。 “轩轩,” 敲门的声音打碎了他不清醒的思绪,“奶奶,啥事儿?” 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奶奶做了红烧rou,你最爱吃的,快快来尝尝。” “好,马上过来。” 他揉了下脸,走出房间。 “尝尝味,老久不做了,不好吃说说。” 程选笑笑,道:“好吃。” 只是再也没有帮他挑食的人了,想想,还挺可惜的。 “哎呦我滴乖乖,不好吃说就是了,哭啥?” 程选摸摸脸,的确是眼泪,大概是眼睛也在伤心,控制不住的哭泣。 所以他才没有感觉到,不是他在哭,是眼睛想哭。 “拿点特产,你那没有,” 程选伸手挡住:“奶奶,我还来呢。” “万一你想吃了,再没有,我给你拿点,对了上次小任孩子不错,我给他也拿点。” 程选笑意变浅,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再次踏进这栋别墅,程选握紧了拳头,当初是被骗进来的,但还是开心的,现在是想要来的,不过一人而已。 “就知道你会来,”小蝴蝶罕见的穿着西装,精致的眉眼有些憔悴,他坐在沙发里,伸手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袋子打开。 “这些是给你的,其他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程选没有去看桌子,那些文字在他眼里全都变得扭曲,他靠着沙发,以此借力,缓慢的开口:“是假的对吗?” 小蝴蝶笑了,他怜悯的看着程选,凌厉的凤眼变得沉静,就连眼角的泪痣也黯淡无光,不得不说,现在的程选更加脆弱。 他没有好心的按着对方的期许开口,一字一句都带着刀子割开了程选重重保护的心脏: “不要自欺欺人了,死了,真的,本来能活着,但蠢人一个,非得跑回去拿东西,然后就被烧死了。”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程选感觉到血液缓慢流淌的速度,和心脏鼓动的频率,但就是听不明白对方开口的意思,死了?是没有了? “诺,全都烧光了,但从碳化的手里扒拉出来的。” 程选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亮晶晶的,闪着光。 小蝴蝶看着程选苍白的脸色有几分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说拍卖会买这些破石头干嘛,原来是为了做个真金不怕火炼的戒指,可惜。” 戒指,程选感觉呼吸困难,他记得,那个晚上,对方提起的,原来是这样啊。 程选眼角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的崩溃,但残忍的真相远不止这些。 “文件要不要看?”小蝴蝶像是没有看到对方颤抖的身体,咬牙切齿:“小桥流水的房子,喜欢吗?” 他曾经看过那里的荷花,亭亭玉立,曾经羡慕那里的风景,宁静致远,想不到的一点一滴,原来全都被放在了心上。 混蛋,他妈的任韧,简直坏透了。 这么多放在角落的爱,一拿出来,就像星辰大海,把你溺毙。 他承受不住,而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压了下来:“西郊墓园,下葬的时候你没有来,有空的话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