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总要让自己卖得更值钱一点
陆骁根本没打算真尿在阮灵筠嘴里。 在他的习惯里,饮尿这种行为的从属和践踏暗示太过明显,在职业调教师和受训奴隶的工作关系之间,这是个用来摧折心神的好办法,但在他和阮灵筠一月为期的关系里并不适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对方玩儿得透透的,但并不需要打破对方,甚至不需要这个据说很有名的明星在社会属性上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简而言之——剥开BDSM这层外衣的话,他俩这情况顶多算是个炮友。 炮友而已,爽就够了,别的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这跟日常怎么打磨地下区奴隶的方法论是两回事。 所以他戏谑地笑起来,看着跪在脚下紧张等待的人,伸出手,描绘着阮灵筠喉咙的轮廓,拇指忽轻忽重地按压着他的喉管,搓着他的喉结,“欲拒还迎的,看不出来,你这是还挺期待?” 阮灵筠:“……”我有的选吗? 他那手无端端地总会给阮灵筠一种强烈的野蛮而暴力的感受,新手上路的奴隶跪在地上,喉结随着他的不安而紧张地动了动,他还是看着陆骁的胯下,慢慢地张大了嘴。 “可惜,我不想用你。”陆骁因为新奴隶的识趣而笑了一声,把手收了回来。 阮灵筠:“???”我特么把嘴都张开了,结果你跟我说这个? 大概是一宿没合眼的缘故,阮灵筠的脑子有点跟不上,反应也变得迟缓,一时之间情绪没来得及收,全都通过那张即使被折腾到这个地步也依旧非常好看的脸,十分准确地传递给了陆骁。 ……于是原本不准备对他干什么的Lu,又动了别的心思。 他裸着上身下了床,转身之际朝阮灵筠勾了勾手指。 然而阮灵筠却怔愣地看着他的后背没有动。 直到陆骁已经走出几步远了,意识到他没有跟上来,才转过头皱眉看向他,“愣着干什么?过来。” “……”让阮灵筠愣住的是陆骁后背的文身。 昨天那场要了他半条命的初夜里,因为体位的关系,陆骁一直是面朝着他的,所以他一直没机会看男人的后背。 这会儿看见了,除了意料之中的几处伤疤外,他还在陆骁背上看见了一大片文身…… 清早光线不行,陆骁走得又快,他还没看清那图案的是什么,陆骁就已经转过头来了,短短一瞬,他只意识到那真的是很大的一片,图案从左边肩胛骨的最上方开始朝下发散,密密麻麻的纹路,几乎把他左上方的整个背部填满了。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某种繁复图腾一样的文身让他感到窒息。 陆骁对上阮灵筠瞪圆了的眼睛,霎时就反应过来了让这个新奴隶惊愕的原因,但他没解释,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倒是阮灵筠自己回过了神来,眨巴着眼睛挺可怜地为自己争取权利,“先生,我能不在屋里爬来爬去吗?” “理由。” “我出去以后还得跳舞,怕伤了膝盖——这是吃饭的家伙。” 阮灵筠目光恳切,有理有据,陆骁点点头,“不在我跟前的时候,你可以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还是得爬。 阮灵筠无力地叹了口气,刚叹到一半,陆骁已经失去耐心地走了,只留下了一句“再让我等你,就一直别起来了。” 于是Rex双手撑地,回想了一下昨天那个奴隶的姿势,朝他的Dom追了过去。 他模仿能力很强,常年的形体训练让他行走坐卧都比普通人更加优雅好看,这会儿跪爬起来动作虽说没有多标准,但比起陆骁经常见到的,刚接受训练的奴隶而言,着实要顺眼很多。 他一路跟进了卫生间,然后在陆骁的命令下,跪在了马桶旁边。 刚说了便器,这会儿就跪进了厕所,后面要面对什么简直就是不言而喻,阮灵筠头皮发麻,心脏狂跳起来,底线即将被勾起来拉扯践踏的处境让他心神不宁,他背在身后两手紧紧攥住了小臂,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他抬起眼去看陆骁,眼神中带着根本藏不起来的脆弱,可这冷硬的男人却迎着他这样无声的求饶,解开裤子,将藏在黑色平角内裤里的大家伙掏了出来…… 陆骁揶揄地看着他,“不是你要试试的吗?这会儿又害怕了。” 箭在弦上,阮灵筠把心横了横,豁出去地闭上眼睛,又张开了嘴。 只是这次张嘴明显更加勉强,他水色的唇瓣张了又闭,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才勉强做到了一个嘴巴半开的程度。 其实陆骁的性器根本进不去。 可是他也没有出声调整纠正,就在阮灵筠感觉到窒息的沉默等待里,他听见了水流溅落的声音。 他眉毛在那个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简直快把自己的手臂掐肿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对抗本能,在听见水声的那一瞬间,他猛地闭上了嘴…… 接着赤裸的胸膛就倏然感觉到了接连不断的、非常细微却又无法让人忽视的温热感。 那是水滴落地飞溅的触感。 他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打了个哆嗦,倏然睁开眼,接着脸就刷地一下子红透了—— 陆骁扶着鸟畅快地尿在了马桶里,故意尿得很急,他身上那零星的温热感,是打在马桶里又偶然溅出来的尿液。 阮灵筠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自己知道,这是源于羞耻。 甚至他觉得,比陆骁真的插进他嘴里放水更让他感到难为情。 他无意识地咬紧了嘴唇,鼻子里的呼吸却粗重起来,等淅淅沥沥的水声终于停了,他像是个马桶边毫无生命的摆设一样,胸口挂着细微的飞溅后的水痕,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却愕然地发现自己胯下那东西竟然就这么半硬了起来。 “我……”他想说点什么,可声音颤抖地开了口,一时之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陆骁冲了水,抖了抖鸟,铃口其实已经没有再沾着什么了,但他还是扶着性器放在了奴隶的嘴边。 游戏掌控者的意思非常明显,半推半就乐于遵从的人困囿在自我挣扎和自我妥协的漩涡里,走投无路。 阮灵筠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他眼见都有点红了,可是僵持了片刻后,他还是选择了抛开羞耻,遵从本能…… 性器上其实已经没沾着多少尿液了,只是对于新手来说,即便是稍微一点点的触感和味道,依旧强烈得令人无法忍受,极其轻微的一点涩然的味道让阮灵筠有点恶心,可是没等陆骁说什么,他就已经默默地将不断涌上喉咙的呕吐感压了回去。 他红着眼圈儿伸出舌头去舔陆骁的铃口,慢慢地又把这个动作扩大到了整个guitou,他没有像别的奴隶那样,第一次被逼着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会闭上眼睛躲避,相反,他睁着眼睛,眸子里水光潋滟,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在委屈和妥协之后的一点撒娇似的、小小的控诉。 居然真的把陆骁那极其罕见的一点怜惜给勾了出来。 陆骁放开性器,摸了摸他的嘴角,“什么感觉?” 阮灵筠的喉结又剧烈地滑动了一下,陆骁知道那是强压呕吐感的反应,“这件事本身……我应该不喜欢,” 陆骁点点头,“然后?” “但是我喜欢……”他犹豫了一下,支吾了片刻,还是诚实地将体验告诉了陆骁,“被你逼着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的……这种感觉。” “倒是坦率,”陆骁被逗笑了,当着他的面没什么障碍地把内裤脱了下来,准备洗澡,“出去吧。我今天白天不回来,上午你可以补个觉,下午我让人送东西过来,你听他安排就行了。” 阮灵筠觉得今早上这脑子实在是跟不上陆骁的节奏,陆骁话落他又蒙了一瞬,一时之间连恶心劲儿都忘了,“这就完事儿了??” 陆骁往马桶上瞥了一眼,似笑非笑,“你想长久地代替它?” “那……倒也不是,”阮灵筠差点被吓软了,心虚地赔了个笑,连忙就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他一走,浴室里的水声就响了起来。 阮灵筠靠着卫生间的墙坐在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一宿没睡,早上又差点被陆骁吓成神经衰弱,这会儿吊到嗓子眼儿的心刚落回肚子里,他就又隐隐地品出了嘴里的味道——不止如此,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还有点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昨天陆骁给他戴上的环一直没有拿掉,不让他射精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会儿他也迫切地有点想上厕所。 这生理需求没注意到的时候其实也不是不能忍,但这会儿回过神来了,小腹憋胀的感觉就越发无法忽视。 好在陆骁是个战斗澡,没五分钟他就擦着头发出来了。阮灵筠忍着憋胀跟过去,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陆骁需不需要他帮忙擦个头发什么的,就见这男人已经把毛巾看也不看地扔了过来。 他一把接住,抬头就看见了陆骁发梢上将落未落的水珠。 这就算是……擦完了? 原本是犹豫着要不要讨个好什么的,这会儿阮灵筠倒是真情意切地把话问了出来,“先生,要不……还是我给您擦擦吧?” 陆骁套上内裤,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夏季的作训服裤子穿上,在阮灵筠这么一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又用可怕的战斗速度套上了一件半袖的迷彩背心,闻言头也没回地随口说了一句,“差不多,风一吹就干了。” “……”出于艺人的习惯,把注意形象当成生命一部分的Rex,又一次切身体验到了,传说中的雇佣兵能糙到什么地步,并且对新Dom早上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这个生活态度感到欣喜。 “那……”阮灵筠犹豫了一下,“您能把阿筠这个环拿下来吗?阿筠也想……去个厕所。” 刚才还我来我去呢,这会儿有求于人,倒是无师自通地用自称讨巧卖乖起来了。 陆骁心里好笑,脸上却不显,捏住他的下颌抬了起来,“再给你个机会,想想这话应该怎么说?” 阮灵筠为难地看着他。 于是陆骁就迎着他的目光,凉凉地勾了下嘴角,“说不好,今天就都别摘了。” “……求……求先生,”阮灵筠舔了舔嘴唇,他本来已经从刚才卫生间的窘境里缓过劲儿来了,结果陆骁这一逼,他琢磨琢磨这人想听的话,脸立刻又红了,“小狗想去厕——想撒尿……求求先生,把环解下来……可以吗?” 他后面越说声音越小,陆骁捏着他下颌的手不满意地加重了几分力道,“你知道囚室里那些受我调教的奴隶这么藏着掖着说话会怎么样吗?” ……阮灵筠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张红透的脸,艰涩地改了口,“求先生……把小狗yinjing上的环解下来,可以吗?” 陆骁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明明是个逗弄的开始,说到后来,阮灵筠却敏锐地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认真。 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终于不敢再讨巧了,挑着他丰富的阅片知识,把最低贱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求先生把母狗jiba上的环解下来,求求先生了,母狗真的快忍不住了。” “这不是说得挺痛快吗?那你刚才扭扭捏捏给谁看?”陆骁松开了手,踢了踢他此刻俨然又要精神起来的yinjing,“再说,母狗哪来的jiba?” “……”这话阮灵筠彻底不会答了。 明明是陆骁给他难堪,可他还是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了这个给他难堪的人。 但那眼神跟柔软或者乞怜都挂不上边,只是含了一点水光,看上去专注又可怜,期待又崇拜。 一大清早,陆骁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猝不及防地被新到手的奴隶撩了一下。 但他早上时间紧,本来也没有时间玩儿奴隶,因此他借着眨眼将眸底差点翻涌起来的那一点幽暗的欲望压了下去,“钥匙在床头抽屉里,自己找。” 阮灵筠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谢谢先生!” “有点意思,”陆骁嘴角不阴不阳的笑容淡去,倒是真勾出了一点真心实意的笑意来,他也没避着阮灵筠,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就到床头把手机拿了起来。 阮灵筠也摸不清他那句“有点意思”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单纯地在评论刚才自己的那句话,心里七上八下地看他打着电话往外走,一路跟出去,看他换上了军靴的时候,电话正好接通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阮灵筠只是听见陆骁很简单地跟对方说了一句—— “这个单子我接了。” 于是他立刻反应过来了,那句“有点意思”是说自己的,而陆骁打电话的对象,应该是他的老板。 因为自己这个礼物“有点意思”,所以陆骁同意了帮梅纳德做什么事。 阮灵筠不知道陆骁所谓的“单子”是什么内容,但既然陆骁没有避开他打这个电话,他在电光石火之间也有了决定。 他赶在陆骁挂电话之前膝行上前轻轻抓住了陆骁的裤脚,准备挂电话的陆骁顿了一下,对他挑了挑眉。 阮灵筠几乎是用气声,很轻地对陆骁说:“不管你们的交易是什么——求您,您能跟我老板说,一个月之后,让他亲自到这里来把我领回去吗?” 陆骁询问地挑了下眉,但这会儿电话还通着,而阮灵筠这要求对他而言无关痛痒,所以他也没等奴隶再更清楚地解释,就先对着电话那边把这要求给说了。 挂了电话,他才问了奴隶一句,“理由?” 阮灵筠松开了陆骁的裤脚,半是寥落自嘲半是厌恶痛恨地勾勾嘴角,一字一句地对陆骁解释道—— “既然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抵抗不了资本的力量,那他把我卖了,我总要让自己卖得更值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