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身体越来越衰弱了为了你,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去死啦
36 俞可可哪里见过这般情景,当下吓得不敢动弹。纪取在地上痛得蜷成一团,俞可可想要去扶却扶不动,只能半拖半拽把他拉到沙发旁边。 “帅哥你别吓我啊......”俞可可眼泪习惯性地往外冒。 “只是......要生,呃,你不要怕......”纪取痛得青筋暴起,他感受到zigong一阵阵收缩,每一次收缩都像有刀在身体里搅碎。 他一阵阵地用着力,咬破了嘴唇生下最小的四颗蛋,在一阵阵压抑的痛吟中又堪堪生出稍大的三个。 他的体力有些不够用了,全身冷得发抖,身下的血水蜿蜒一大片。 “现在怎么办?”俞可可眼泪汪汪给他递温水和巧克力,浓重的血腥吓得她都不敢往纪取身下看。 “就.....硬生,哈.......”纪取用力推挤自己的肚子,巨大的蛋好像撕裂了他的体内,每次用力身下都涌出大量血水。 他昏过去好几次,每一次又被生生痛醒,他像一个垂死的人在挣扎,巨大的蛋把他撕开又碾碎,他的下身裂开了口子,把五个大到可怕的蛋硬生生一个个挤了出来。 “都是......蛋......”纪取有些绝望,血还在往外流,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转瞬之间没了意识。 37 等纪取迷迷糊糊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被好好安置在床上,身旁的祁意脸上还贴着创可贴,在自己床边打瞌睡。 纪取动了动身体,身下和腹部还是钻心的痛,他闷哼一声,一旁的祁意猛地打了个激灵。 “醒了?”祁意的语气莫名有点委屈,“你昏好几天了。” 纪取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扭过头不想看他。祁意自证清白似的赶紧站起身走两步:“我这脚踝能走路了!我跟你说了不严重的!” 纪取皱着眉毛,想要说话喉咙哑得厉害。 “那快跟我性交吧。” “你还敢......”祁意说不出话,捋了捋思路说:“那些蛋我都放在之前那个纸箱里了,我看箱子快满了,不如拿去卖钱吧。” 纪取气得干脆闭上眼睛。 “你真当自己是生育机器吗,你知道这次你流了多少血吗?”祁意的语气又低下来:“我当时......还以为你死了。” “与其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我怀个孩子,”纪取不愿意接话,“生了孩子我就不用受那些惨了。” “我不.......” 纪取打断了他:“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早就无所谓了。” “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可从来没跟你求过婚,你就去找别人喽。” “纪取,”祁意有点咬牙切齿,“你少说几句诨话能怎样啊!” 38 天气冷了下去,秋风变得极其侵略,每一吹都在擭取体表的温度。趁着夜色,他们两人爬上天台,在风里喝起啤酒。 一簇一簇的灯火在他们脚下明明灭灭,奔涌的车辆带着一盏盏流动的光,在很远的地方来来往往。 易拉罐声音清脆,啤酒在打开的瞬间沙拉拉地跳动气泡,纪取裹紧了外套,晚风睡得他脸颈冰凉。他抿了一口酒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祁意坐在他旁边,许是因为冷而带上了鼻音:“躺在公墓里,看你每年清明给我送花。” 纪取扯开嘴角无声地笑。 “我不只要你给我送花,新出的零食得给我摆上吧,每年都要给我翻新墓碑,毕竟我爱干净。但是如果你以后找了别人,就不用来看我了,记得我就行。” “你别乱说了。”祁意闷闷地灌了一口啤酒。 “你现在争这些有什么用?才活了几十年的人果然是幼稚......” 祁意抓住了纪取的手。 他的手凉凉的,薄薄的肌肤包裹着分明骨节,如今还鲜活着能摸得到。 祁意低下头,夜色中他的表情隐匿起来,他就弓着腰,不可抑制地落下泪。 纪取也没说话,他揽过祁意的肩,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在天台上,在夜空下,在这片偌大城市的黑夜里,渺小成两个模糊的影子。 “行吧,”纪取冷不丁地说话,“应该到时间了。” 祁意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时间?” “老方法,酒里放了东西,”纪取突然露出一个笑,他躺平在地上,张开四肢,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 “来吧。”纪取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39 风还在吹。吹得祁意一阵寒颤。 他还抱着纪取,纪取大概是昏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祁意简单收拾收拾残局,把纪取打横抱起一路下行回到家里。 纪取身上瘦了些,骨头有点硌着,硌进了祁意的眼睛,倒没有什么眼泪。 祁意把纪取轻轻放在床上,在他嘴唇上亲吻,每一下都是nongnong的不舍和难过。被子皱了便替他掖好被子,床前放一杯醒来就能喝到水,家里最近总是有点乱,他是爱干净的,便都收拾好。 做完这些,仿佛才有了宽慰和勇气。祁意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不大的房子,深吸一口屋内的息,然后轻轻带上门。 祁意原路折返往天台走,每一步都走在自己心里。 他把自己工作这么多年存着积蓄银行卡都留在了纪取枕下,可以付很久的房贷。换了新老师,不知道那群小孩会不会不适应,也不知道苏橙和俞可可会不会伤心落泪。纪取明天醒过来看不到自己了,只能任着他生气,反正从来如此。 祁意踏上天台,熟悉的位置旁边还倒着几个易拉罐。祁意把它们整齐码好,然后抬起头远远望向天边。 明天天气如何? 祁意站在了天台边缘。为了纪取能活下来,他没有后悔。 就在他快要跳下去的时候,猛然间一个身影从身后冲过来,重重地把他撂倒在地上。 “祁意!!” 纪取从来没这样声嘶力竭地吼。他坐在祁意身上,一拳打过去狠狠落在祁意的鼻梁骨。 “你清醒了没有!” 祁意被打得晕头转向,往脸上一抹,满脸都是鼻血。 “你身体......还挺强壮的......”祁意咧嘴笑。 气氛僵持了起来,纪取怒目而视,眉尖却一颤一颤地耸下来,他流着泪哽咽说不出话。他牵起祁意的手牢牢握住,紧紧拉着他往家走。 40 纪取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他如今不仅要担忧自己能不能生孩子,还要时刻监视着祁意是不是又要自寻死路。 上一次结束后,他每天都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确认怀孕之后,恨不得一天做八次b超。 影像从难以辨认的小小圆球变成大致可以判断的规则椭球,纪取有些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又是蛋.....我不要生蛋.....”他喃喃地说。 “挺好嘛。”祁意的舒了一口气。 “说明你对我根本没什么感情。”纪取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感情很深吗?”祁意睁大眼睛惊奇地问。 纪取阴着脸一声不吭走了。 “是这样吗?真的吗?”祁意追着他问来问去。 “你、你吵到我了。” 祁意追上去揽住他的腰,手覆在纪取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温热与柔软。纪取的头发茸茸地在他脸边摩擦,他呼吸着纪取的气息闭上眼睛。 “纪取,我好喜欢你。”他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