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对头要告我
谢知渊一回到家就洗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简直又肿又可怜。 被陆时温弄进去的东西,他清洗了半个月多小时才弄干净,手都快断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手机却在耳边响个不停。谢知渊心烦意乱直接把手机关机,这一觉直接又睡到第二天下午。 脑子昏沉沉的给手机开机,除了几个认识的朋友,剩下的全是来自同一个陌生号打来的。 十六个未接。 骂了一句有病,谢知渊打算玩一会儿游戏,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谢知渊额角抽搐,接了电话语气有些不太好:“有话说有屁放。” “今个儿凌越生日,在阿水办party,一起去玩呗。”手机那边是郑逸君,谢知渊的发小兼死党。郑逸君怂恿道,说完才意识到谢知渊的声音有些不对,“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 “可能有点感冒吧。”谢知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看了一眼时间,“这才两点多,这个点办party他有病?” “不是现在,是晚上。”郑逸君嘿嘿笑道,“这不是我刚被我哥解刑吗,所以你先陪我出来玩玩嘛。” 前段时间郑逸君在白色(一家名为酒吧的小赌场)跟人打牌,输了几十万,被他哥郑逸城知道了,当场就把人扛回家,这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 这好不容易人出来了,就赶紧给他打电话,谢知渊想,这人肯定又想干什么坏事。 “不去。”谢知渊坚决不接他的茬。 那边却压低了声音,谆谆善诱,“出来呗,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你们家公司即将被收购的事,我知道是谁要收你们家公司。” 谢中天自从一年前被人陷害入狱后,谢家公司(ZY)元气大伤,虽然如今被谢知渊的大伯管着,可真正持有继承权的还是谢知渊。公司是谢知渊他父亲一生的心血,虽然谢中天蒙冤入狱了,公司也大不如前,可即使如此,仍有大企看重他们公司的内部优益,想要收购。 此之前,谢知渊不止一次听他大伯谢川说有人想要收购他们公司,但因顾虑到ZY未来的控制权,谢知渊就一直没让谢川跟对他们公司有想法的人有多余的接触。 就连郑逸君他哥,也对谢知渊家的公司有点想法。郑逸君旁敲侧击地对谢知渊提醒过,谢知渊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然而前天,谢知渊突然接到他大伯的电话,说是有人要收购ZY,并且连他们公司的债权债务情况都已经了解了。 至于是谁要收购,谢知渊问谢川,谢川却只说了是陆家,至于是哪个陆家他也没说。问的多了,谢川就有些敷衍,甚至还有不打算告诉他的意思。 P市有两家姓陆的大企,都是搞房地产的,谢知渊无法猜,只得让朋友帮忙打听一下,朋友还没有给出确切消息,郑逸君这个爱八卦的大嘴巴倒先知道了。 “啧,就在电话里说。”谢知渊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好,他才不会上郑逸君的当,这货被他哥关了那么长时间,卡也被停了,把他叫出去,十有八九是让他当提款机。 他自己都快吃土了,不去。 郑逸君不依不饶,口不择言道:“不行,你必须出来,哥俩这么久不见了,你他妈都不想我的?出来,你不出来我就给陆时年打电话,告诉他你装直。” 闻言,谢知渊大骂郑逸君缺德。 陆家小少爷陆时年,自打三个月前在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聚会上对他一见钟情后,就开始连续两个月不眠不休地追求,不管谢知渊怎么打怎么骂,或者威逼利诱,对方就是死缠烂打的非要追他。 最后没有办法了,谢知渊就连同周围一圈的朋友帮自己扯一个谎,说他直男,根本对男的没有兴趣,让陆时年对自己早点放弃。 这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个月,谢知渊可不想再看到陆时年了。 骂骂咧咧骂了郑逸君一顿,他从衣柜里找了件高领的薄毛衣套身上,出门了。 阿水是一家聚会场所,大多同学聚会,朋友聚会,或者办生日趴都会选择这家。无他,服务态度好,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不像他平日里跟狐朋狗友喝酒待的那些酒吧,什么妖魔鬼怪的人都有。 开了自己那辆破产前刚买的新车,谢知渊直奔阿水。 到时,门口的门童一看到他,就马不停的上前点头哈腰,嘴甜的跟涂了蜜似的。 谢知渊没破产前没少给这位小门童小费,可自打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再也没有上过六位数后,谢大少给人的小费也从原来的一千变成的两三百。 谢知渊从裤兜里摸出来三张红鱼塞进门童制服胸前的兜里,门童笑着同时接住他的车钥匙。 郑逸君在一个包间等着二十多分钟,酒都喝了好几杯了,谢知渊才不紧不慢的悠达过来。 “我是被关了十天半个月啊,不是十个月半年啊,怎么叫你出来这么难呢?”郑逸君嘴里抱怨道,手里给谢知渊倒酒,“我还约了陆小尤,等会儿就到。” 谢知渊现在听见姓陆的就头疼,他是跟姓陆的有什么仇什么怨呐,他身边怎么那么多姓陆的人。 “你叫他来干什么,妈的,有你一个就够糟心了,你俩在一块,我真怕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就先耳聋了。”谢知渊忍着屁股的不适,慢吞吞坐下来,靠在沙发上,看着郑逸君给他递酒,想也不想就推开了,“不喝,嗓子疼。” 说到他嗓子疼,郑逸君这才想起什么,摸摸索索从兜里掏出来两个盒子,“你说你感冒了,我来的路上给你买的,我给你接个热水,你先把药吃了。”说着,就去给谢知渊接热水。 谢知渊无语地看着郑逸君丢给他的两盒药,有些嫌弃,连花清瘟胶囊,阿莫西林胶囊…… 艹,郑逸君是智障吧。 这年头谁他妈感冒吃药,他都是喝666感冒灵的好不好,又甜又清凉。 把药扔到一边,谢知渊决定不吃,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玩,看到有一条未读信息。 谁啊,除了移电联谁这么傻逼,不发微信发信息。 点开一看,手机号有点眼熟,这不是那打了十六个电话过来的那人吗? :谢知渊,不问自取视为偷,你最好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呦呵,指名道姓的威胁他。 谢知渊猜到是谁了。 回了一句:老子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用得着偷?真要上法庭,那也是老子告你qj! 对方似是在盯着手机,立马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谢知渊不接,直接把人拉黑删除。 这时郑逸君接了一杯温开水回来,递给谢知渊,“快把药吃了,你看你嗓子哑的。” 谢知渊把药还给他,只接了水,喝了一口,抬了抬下巴,催促他:“我不吃药,赶紧说谁要收购ZY。” 郑逸君看谢知渊这么着急想知道,也不再瞒他,说道:“陆政丰刚回来的大儿子,陆时温。” 闻言,谢知渊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随即想到了什么,道:“陆时年不会就是陆政丰那个私生子吧。” 他这句话问的是肯定句。 郑逸君很意外,“合着人家追你那么久你才知道他是陆政丰的私生子。” 谢知渊翘着二郎腿,一副懒散地样子,双手叠加着放在后脑勺枕着,语气随意:“他又不是我的谁,我知道他那么多干嘛。”要不是记得陆时温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连这方面都没有想过。 郑逸君啧啧叹气,“陆小少爷还真是可怜,亏人家还追了你那么久。” 顿了顿,又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我给你说,这陆时温可不是个好惹的,我听说他一回国就把陆时年从家里赶出去了,当初陆政丰为了给陆时年接回来,可是专门把陆时温送出国的。陆时温这几年在国外势头迅猛,一回国就开始扫荡P市商界,为了在国内站稳根基跟他爹还有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抗,一眼就看上了ZY。虽然ZY如今如日中天,可ZY的根基在那摆着呢,并购你家公司,能给他带来不少利益呢。” 搞房地产的都离不开建筑公司,谢知渊深知这一点,可是如果ZY真的被陆时温收走,那么……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陆时温真的收了ZY,知知,那你们ZY恢复到以前的盛况岂不是也是很快的。”郑逸君实事求是道。 谢知渊用眼角扫了一眼郑逸君,后者正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表情看自己。 这么多年朋友了,他要是不知道郑逸君这话什么意思,他谢知渊的名字倒着念。 “郑逸君同学,请你告诉我,陆时温究竟给了你多少个亿让你来贿赂我,他要是真有本事他就自己来说服我,光是了解了ZY的债权债务和内部情况又怎样,公章在我手里,只要没有我签字画押他陆时温就并不了ZY。”谢知渊压根就没想到他和陆时温不见这么多年,八杆打不着,对方一回国,忘了自己不说,妈的,还想并他公司。 做梦去吧! “妈的,我今天倒霉到家了!”正说着,陆小尤来了,一副跟吃屎了的表情,一进来就骂骂咧咧。 “怎么了你,谁惹我们陆小祖宗了。”郑逸君揶揄道,他还是第一次见陆小尤露出这种艹了狗的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 陆小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走到两人中间顺势在谢知渊身边坐下,叹气道:“来的路上被人追尾,我他妈撞到前面的泰迪(布加迪威龙)了。”说着,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谢知渊,顶着腮帮子犹豫。 “有话你就说。”谢知渊看他要说不说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陆小尤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仿佛自己说的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我把陆时温的车给撞了。”他说,说完后去看谢知渊的表情,本以为对方听到他说这个名字会突然愣住,然后感伤一会儿,却没有想到谢知渊竟一脸面无表情,甚至还有扯着嘴角冷笑开口的征兆。 莫名地,陆小尤有种预感。 “你怎么不把他直接撞死?” 果然,谢知渊这张嘴从来就不会让人失望。 陆小尤道:“那不行,我还不想坐牢。再说了,人已经在国外出国一次车祸了,我要是真来一下,他估计连他亲爹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郑逸君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惊愕道:“陆时温在国外出车祸?他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