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弟弟伤心哥哥去相亲，冷水冲伤口自虐
郁青桁醒来时莫离不在，他从柜子里拿出新牙刷，洗漱完后将牙刷放进莫离的洗漱杯中，又动手把两把牙刷摆成正面相贴的样子，这才满意地下楼。 走到一半就见郑姨在客厅收拾，他心情颇好地打招呼：“郑姨早上好！” 郑姨笑道：“小少爷早上好，早餐在桌上。” “谢谢郑姨，莫离呢？” “你哥在这儿，”另一个女声响起，郁青桁一愣，快步走完剩下的楼梯，就见莫离坐在餐桌旁，他对面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子，正朝他招手，“桁桁快来。” 郁青桁下意识理了理衣服这才快步走过去，叫人：“唐阿姨。” 唐青拉着他的手坐下，满脸慈爱道：“桁桁又长高了。” 对面的莫离头也不抬道：“没有，还是一米七八。” “胡说，我们桁桁一看就有一米八了，你这哥哥当的可真是，一点也不关心你弟！”唐青瞪了莫离一眼，问郁青桁，“桁桁，你哥有没有欺负你？” 郁青桁摇摇头：“他对我很好。” 唐青笑眯眯的：“那就好，桁桁快吃饭。” 郁青桁看了眼莫离，对方喝了口咖啡，起身道：“我去公司了。” “诶你等等，”唐青叫住他，“今晚和怀远老总的千金吃饭，你别忘了啊。” 莫离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郁青桁坐不住了，问道：“那是谁？” “你未来嫂子。”唐青笑道。 莫离正在穿鞋，闻言脚一顿，微微偏头似乎想回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郁青桁看着他关门离开的背影，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他和莫离，好像又要变回兄友弟恭的关系了。 唐青前段时间和几个好姐妹约了环球旅行，这次特地从巴黎转机回来就是为了莫离相亲的事情。因此在打了三个电话发现莫离还在开会后，决定亲自去公司督阵，临走时敲郁青桁的门：“桁桁，我去找你哥，你去不去？” 郁青桁挂断无人接听的电话，拒绝道：“我不去了，作业没写完。” “那你自己在家啊，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等唐青的脚步声走远，郁青桁给一直无人接听的那个对话框发消息：“你要去相亲吗？” 莫离没回他，郁青桁放下手机，将袖子挽到手肘处，看着昨晚莫离重新给他换过的纱布发呆。半晌后，手机“嗡”地震动，是莫离发来的消息，只有简洁的一个“嗯”字。郁青桁把手机扔到一边，拆掉纱布进了浴室。 莫离被唐青女士押着到了约好的餐厅，双方吃完了一顿愉快的晚餐，莫离正打算礼貌说再见的时候，唐青女士发来了一张截图，是最近场次的电影票。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和他隔了两张桌子的他妈，在唐青女士的眼神威胁下，他开口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一起看场电影？” 女生名叫穆婉婉，比他小三岁，目前在国外攻读硕士，吃饭过程中一直很安静，偶尔应两句莫离的话。莫离本以为她也是被家里逼着来相亲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不想对方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脸红道：“我去洗手间补个妆可以吗？” 趁穆婉婉去洗手间的功夫，唐青拎着小香包踩着细高跟在他对面坐下道：“我看婉婉对你印象好得很，你看完电影请人吃个夜宵再把人送回家，别跟个榆木脑袋似的不开窍。你妈我就先走了，该赶不上飞机了。” 莫离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妈离开，拿过手机点开置顶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自己发的那个“嗯”字，之后郁青桁再也没发消息过来。莫离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一下郁青桁，这时穆婉婉回来了，小声道：“我们走吧。” 莫离收起手机：“好。” 检完票莫离才发现他妈给买的是情侣座，在影厅门口他站住脚，穆婉婉疑惑地看他，莫离道：“听说这部电影在英国已经上映过了，如果你不感兴趣，我们可以——” “我没看过，”穆婉婉小声打断他的话，侧身让开后面的人，小声道，“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说完率先抬脚走了进去，莫离捏了捏眉心，也跟了上去。 穆婉婉其实在电影刚上映时就和同学看过了，所以她的注意力都在身边坐姿懒散却又给人无形压迫的男人身上。以为母亲生病急急忙忙飞回国结果发现只是被骗回来相亲时，她盛怒之下已经收拾好行李买好了机票，但架不住母亲再三哀求，只得答应和对方见一面再走。本以为对方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却没想到是从小站在主席台领奖学金的学长。 穆婉婉偷偷看了眼莫离，对方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似乎看得入神，却又很快注意到她的视线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穆婉婉忙低头小口啜着杯中的饮料，在黑暗中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电影快两个小时才结束，莫离起身时看到穆婉婉红通通的脸，关心道：“你没事吧？” 穆婉婉摇摇头，跟在莫离身后往外走，等电梯时，莫离看了眼腕表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穆婉婉还是红着脸点头，小声报出一个地址，莫离没听清打算再问一遍时，手机响了，是家里座机打来的。他微一挑眉，对穆婉婉说了声抱歉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本以为是郁青桁打来的，接通却是郑姨焦急的声音：“少爷怎么办，小少爷发烧了但就是不肯去医院。” 莫离皱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说不吃饭我就没叫他，都怪我也不敲门看一下，我——” 郑姨急得语无伦次，莫离打断道：“我知道了，你先给医院打电话，我这就回来。” 挂完电话他对穆婉婉道：“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哦好，”穆婉婉愣愣地点头，等人走出去了才想起来什么，忙小跑着追上去，“莫先生。” 莫离转头看她，穆婉婉脸更红了：“可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莫离看着她因为跑步而有些凌乱的鬓发，轻叹了口气：“这部电影是我妈选的。” 穆婉婉一愣，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离一下车郑姨和和律医院的医生就迎上来，郑姨急得满头大汗：“少爷怎么办，小少爷锁着门不让进。” 莫离一步三阶往上走，皱眉道：“锁门？” 到了郁青桁房间门口，一拧门才发现确实从里面锁了，他拍了拍门道：“青桁，是我，把门打开。” 没人应，莫离示意郑姨去拿备用钥匙，郑姨手里就捏着钥匙，一脸为难：“小少爷不让我们开门，说——” 莫离已经夺过钥匙打开了门，疾步冲到郁青桁床前，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摸他的额头，吼道：“医生呢？” 医生连忙拿着体温计上前，莫离吼道：“先开药退烧！” “是是是，我这就开药。” “不用了，”郁青桁睁开眼，虚弱道，“我没事。” “闭嘴！”莫离将他抱在怀里，把他的袖子一把捋起来，肿胀的胳膊将在场人都吓了一跳，郑姨眼泪当场就下来了。莫离皱眉道，“怎么肿成这样？” 郁青桁不在意地笑笑：“冲两个小时冷水就好啦。” “你——”郁青桁抬手捂住他的嘴，“别骂我，我难受。” 莫离一把拉下他的手，冷冷道：“活该！”又冲手忙脚乱的医生道，“他伤口发炎了，先给他消毒。” 郁青桁却不让人碰，揪着莫离的衣服问他：“那个女孩子漂亮吗？” 莫离不理他，将衣服从他手里扯出来，把位置让给医生，郁青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坐起身来往后退，眼见着要摔下去，郑姨惊呼一声这才停住了，抬头看着莫离问：“她漂亮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 郁青桁固执道：“她漂亮吗？” 莫离垂眼看他，郁青桁整张脸烧得通红，偏偏嘴唇发白，此时倔强地和他对视着，一定要莫离给出个答案。莫离叹了口气，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 其他人不敢违背，退出去时顺手关上了门，莫离坐在床边，大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捏着他下巴道：“不漂亮。” “那你还去和她吃饭，你们还去看电影，”郁青桁眼睛蓦地红了，声音哽咽，“你——唔——” 莫离堵住了他的唇，在他唇瓣流连一圈，微微分开抵着他的额头道：“以后不会了。” 郁青桁看着他半晌，下巴一抬凑上去吻他，莫离嘴里尝到咸涩的味道，他捏着郁青桁的后脖颈喃喃：“你磨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