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医生
1 祝承有一个秘密。 就连他身边亲近的朋友也不知道,也许,他们也不能算是朋友。父亲说过,交友要多,要广,但不能完全交心。从小到大,只要祝承和某个人走得太近,无论男女,父亲都会出面提醒他注意距离,他不被允许拥有“最”好的朋友。体育课摔倒受伤,所有人都围着他询问有没有事,却没有人在他摆摆手说没事后坚持陪他一起来医务室。 祝承撩起裤子查看,还是觉得走起路来不太对劲,尽量不用那只脚踩地,放慢脚步一下下朝熟悉的地方挪动。 医务室的门半开,祝承上前犹豫着要不要敲,一眼看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露出两个紧贴的身影。 "你别这样。" 冯轩推开扑进自己怀中的男人,眸色变冷,没想到他敢就这样抱上来。 门口传来吱呀的响动。祝承尴尬至极,脚伤却限制他逃跑的动作,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男人低着头狼狈离开,祝承没见过,不知道是哪个年级的老师。 “怎么弄的?” 冯轩走近扶住他,他就一蹦一跳地来到床边坐下,任凭对方半蹲下来,推高他的校裤,把红肿的脚踝和擦伤的膝盖露出来,"给你开假条?" "不用,老师也看到我摔倒了。" 冯轩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托盘,"把鞋脱了吧。" 利落地戴上手套,冯轩对他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夹出酒精棉帮他清理伤口。他的睫毛很密,低垂的时候小小一簇,动作熟稔却细致可靠。 "冯医生,我算不算是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祝承看得出神,在疼痛时抓住床单,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冯轩抬了抬眉,揉捏脚踝的动作更缓,"算是吧。可是我已经拒绝过他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祝承睁大眼睛,"为什么?因为你不喜欢男人?" 对方笑而不语,祝承冷静的脸庞白皙透亮,隐约带一点rou粉色,“他想和你zuoai,是吗。” 冯轩的动作停下,低头注视着手中祝承的小腿。笔直纤细,脚腕处并拢五指就能握住,光滑到连毛发都稀疏。相比身材,他的心智倒是成熟得多。 "我也想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2 祝承能看出,自己勉强站稳脱下裤子时,冯轩转瞬即逝的变化。就像推开女人时的厌恶,现在的惊诧失措,也是除开温柔之外鲜活的,不为人知的神情。 “祝承,我只是校医,这种情况你应该——” “我知道。我从有记忆起就在看医生,严重的时候一周一次,稳定后也有三个月一次的复查。除了他们和家人,没有人知道。” 腰间被冯轩拉过被子盖上,祝承被包成粽子抱回床上。他轻轻呼吸着冯轩身上的干净味道,躺回枕头里,像纯真懵懂的漂亮娃娃,“最近我会梦见你。这里就会很奇怪,医生,现在也是。” 3 腿上有伤,祝承这周的两节体育课都往这里跑。有其他同学的时候,他就装作头晕发烧,藏在被子里偷听冯轩在隔壁温声讲话。没有人的时候,他把拿来的掏出来,搬过凳子坐在冯轩身边的小桌子上。 后来即便是伤好了,他也赖着不走。知道冯轩不会赶他走,就大起胆子翻看书柜里那些学校下发的教育手册,还有冯轩无聊晦涩的藏书。 “你都不用学习吗?” 冯轩在头疼下周的流行性感冒宣讲文案,侧头看着祝承沉浸读书的模样,偶尔眨动眼睛,翻页也几乎不发出声音。 “体育课是休息时间。”祝承回过头,仰起一点下巴,“我成绩很好的。” 冯轩轻笑,对方便合上书,反倒有些脸红,“需要我帮忙吗?” 他坐在冯轩的椅子上敲敲打打,余光看着男人烧水泡茶,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塞入冰糖,因为他说过一次口味偏甜。 弯腰放在自己手边,祝承的目光紧追着他,伸手拉住扫过他膝盖的衣角,“要是谢我的话,就亲亲我吧。” “祝承,我说了你想继续呆在这里,就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 祝承抿着嘴角,声音低了下去,“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收拢五指,“你的那些书上写的,青春期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事。” “对我是不正常的。” “什么正常,你跟女人才算正常?只要喜欢,有什么不正常。” 祝承攥住冯轩的手,“你偷亲我也没什么不正常。” 4 祝承哭得没完没了,身上的水分都流尽了。那张从来嫩白失色的脸红得滴血,清冷不再,失守的口舌津液横流。他坐在冯轩怀里,被身下进出的东西弄得又抖又叫,偏偏还要克制声音,嘴唇都差点咬破。 “好学生,告诉我,现在这叫什么?” 冯轩摸到交合处不断喷溅出的体液,配合地放缓动作,不徐不疾地向上顶弄。祝承臊得说不出话,只能搂紧他的脖子低低地哭。 “好了,不哭了。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哭鼻子。” 祝承抽噎一下,瓮声瓮气地,“我高兴。” 冯轩射在外面,把祝承抱回床上。小小的一团,膝盖都在皮质座椅上跪红了,腿间和脸上一样湿亮。 “怎么只做一次,”祝承阖着眼皮,像是在说梦话。“医生,你是不是不行?” 5 第一次见到冯轩是一个天还没亮的早晨。 学校组织抽血,要求过了十二点就保持完全空腹,第二天早上提前到校。 学校里漆黑一片,只有图书馆前的路灯亮着,蝇虫在冷雾下飞舞。报告厅里的人已经不多,祝承来得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列队伍比其他都长,直接站在人少的一队。邻队的女生嬉闹聊天,他却只觉得不适,抱着书包心不在焉。里面塞着佣人准备好的牛奶和早餐,可惜现在一口都不能吃。 “不好意思。” 身前的男生前挪又后退,祝承没留神撞了上去,手上的书包差点滑落,低着头道歉。 眨眼间的黑暗越拖越长,坐下来的瞬间眼前又是一阵昏暗。 有一只手伸在他面前的台面敲了敲,放下了一颗糖。 “抽完就把这个吃掉。” 打完针祝承才了解到,他身旁队伍排到最长的原因。据说抽血的医生好看,动作说话都很温柔,打针不一点都不痛,是新来的校医。 祝承的眼神落在冯轩身上就移不开了,即便他不动声色。对方穿着一身白,衬衫系到脖颈的最高处,面容清俊神态柔和,对他点到为止地叮嘱。直到胳膊被人抓住,祝承已经开始怀疑他目眩的原因。为什么对方的眼神安定温柔,他却开始摇摇欲坠? 他没有吃那颗糖,草草解决掉早餐,第一节课还没上就跑到了医务室,幸好门是开着的。有人分开他的嘴唇,往他嘴边重新塞入一颗水果糖,祝承的睫毛颤个不停。 耳边传来卸下手套的声音,冯轩的嗓音低而平缓,劝他休息好就去食堂吃早饭。他这里只有糖,没有食物。 祝承睁开眼睛,还未从被发现装睡的窘迫中走出,看到窗边冯轩脱下外套挂起,解开最顶端的扣子活动脖颈。天已经亮了,熹微晨光落在他的臂膀。 嘴里的甜味蔓延开来,祝承躺在床上没有出声。 他听到脚步声靠近,整个人紧绷着一动不动,脸上却火一样烧。冯轩好像轻笑了一声,四周除了静谧,只剩下他无处藏匿的剧烈心跳。 在心中默念数秒后,祝承咬着牙猛地起身,看到冯轩放大的脸迅速后退,透出转瞬即逝的怔愣。 祝承的睫毛很长,澄净的双眼黑白分明,脸颊上的绒毛透明细腻,越靠近才越能发觉他寡淡神情后的漂亮,稚气未脱又直率勾人。 那是祝承第一次误打误撞地,窥探到冯轩从容之外的样子,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想看到他更放松的神态,想和他更加亲近。 但是此后无论祝承怎样处心积虑,好像都难在对方面前掀起波澜。 那天在床上也许是他唯一一次向冯轩挑衅成功。 对方像是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又像是只允许自己上当受骗一次,无论怎样费尽心思地撩拨,都不再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重重cao他——被他勾得呼吸急促眼神发狠,浑身的肌rou紧绷,克制不住地沉迷。 即便祝承脱光衣服坐进他怀里,把自己摸得又湿又软,也只会被扣紧双腿横抱起来,塞进被子里亲吻额头。他粘得再紧一些,对方也只耐下心来用手指帮他高潮,趁他失神起身走开。 6 第二节下课铃响,祝承才在走廊逐渐喧闹的声音里磨磨蹭蹭套上裤子。他的双腿纤细笔直,好像一掰就会折断,藏在宽大的直筒校服下。 他还不想走。 “冯医生,我来领四班的宣传册。” “好,先登记一下。要不要再叫个男生帮你,你一个人拿这些。” 祝承坐在床边等待所有声音远去,这才走出房间,站在冯轩身边拨弄他手边剩下的宣传册。 “不回去?要上课了。” 他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变化。 哪怕他更加主动,更加坦诚,冯轩仍是处变不惊的那个。对所有人体贴入微,好像没有谁更特殊,温柔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周末有空吗?” 在冯轩迟疑的眼神里,祝承继续说道,“月考成绩刚出来,我想出去玩。” 冯轩捏着钢笔,“你可以叫班上的同学。”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面对几乎经历过一切的冯轩,祝承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新鲜可以给他。温热的早餐,解好的习题,下课后一起回家,他都不需要。围绕在冯轩身边的漂亮学生都不在少数,总会有人比他有趣灵动,更别提他一无所知的同龄人,那才是他无权逾越的领域。 祝承埋着头,半晌才乖巧地点了点,带上门出去了。 7 留在冯轩身边,祝承的装睡本事得到修炼,脸皮也厚了很多。可如果不是冯轩主动亲过他的手背,祝承的那点希望也不会滋长。 他不相信冯轩看待他,和这个学校的所有学生一样。即便他拿不到多少证据。 现在cao也cao过了,他身上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了吗? 冯轩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丢了半条命。这就是成熟吗?感兴趣也罢,喜欢也罢,都不可见。还是这点感情真的太少? 从教室外的栏杆往下,能看到医务室的大门紧闭着。快放学时开始落雨,不大,断断续续下到了现在。祝承拿着伞快步下楼,那扇紧闭的门又开了。冯轩和另一个身影并肩走出,走下楼梯共同走在同一把伞下。 祝承认得那张脸,上一次见到,他还在冯轩怀里,被毫不犹豫地推开,现在却和对方并肩。 他把伞装进书包,低头跑进雨幕里,还是那位老师先发现了他,下意识看向冯轩。 “你的伞呢?” 冯轩皱起眉头,手指握紧伞柄,祝承的额头贴在侧脸默不作声,一旁的老师打着圆场,“雨也不大,不如你把伞借给这位同学,你开车的话,咱们淋雨也....” “伞给你,我送他回去。” 冯轩直接把手里的伞递到对方手上。 老师的笑容僵硬下来,看着冯轩脱下外套披在祝承身上,男生的皮肤白得透亮,圆圆的脸蛋像剥好的荔枝,嘴唇夹着雨滴抿着。他勾起嘴角,“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同学啊。” 祝承抹了抹眼角的水渍昂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平稳,“我是他男朋友。” 8 祝承靠在冯轩车的副驾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无视所对方问出家庭住址的问题。冯轩没有追问,调转方向盘开车上路。 他在绝对阴郁的情绪下,矛盾地感到一丝轻松快乐,就像大雨中他能躲藏在这个避难所。 祝承趴在冯轩的床上就不肯再下来。他不是装睡装病,而是真的不想下来。枕边对方的味道太浓了,祝承已经不再清醒,好像陷进床垫里动弹不得。 冯轩试着叫他起床,“起来换了衣服再睡,头晕吗?” 祝承还想耍赖,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扯了下来,伸手去拽,还没碰到,屁股上就挨了一下。臀rou被拍得脆响,冯轩掐住他挣扎的腰,无可奈何,“该说话的时候不好好说。” “那句话我不该说吗?”祝承的声音埋在被子里。 冯轩的下身又烫又硬,火棍般抵在祝承臀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即便冯轩知道祝承任性过头也不舍得责罚。就像祝承用各种蹩脚的理由黏在他身边,自己却不舍得赶走,只当作没看到。在他这个年纪,每天都可能为任何人心动,谁都可能被短暂垂青。 对祝承来说,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的新鲜体验。 冯轩捞起祝承沾泪的脸,蹭过他的额头,“该说,只要我下周不会被突然开除。” “他喜欢你,不会说的。但是我不说的话,你就会送他回家了。” 冯轩的身子还有些凉,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肩膀前胸的起伏。祝承担心他会着凉,帮他解胸前的扣子,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温暖对方。 冯轩拉住他的手,声音微哑地移开视线,“我不冷。” “没关系。”祝承笑逐言开,泪痕还留在脸上,弓下腰去找冯轩勃起的性器。冯轩身上的味道本来就淡,雨水冲刷,只有这里的味道还依稀尚在。冯轩的默许就是最好的动力,他努力含下吸舔,嘴巴都酸了,嘬得冠头充血硕大,才迈开腿坐了上去。 祝承被剥地精光,粗硕的jiba在xue间进出,他跨坐在冯轩怀里,颠得气息全乱口齿不清。他被射满女xue,又反身压进被窝里提起腿,第一次感受到身上男人的暴戾。 “医生,冯轩...不要了,嗯啊啊,又要!” 他哭得喘不上气,在一次次高潮里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冯轩的脸近在眼前,舌尖还在他的口腔轻柔进出。 “不是很能勾引我吗。” 女xue被cao得外翻,还夹着男人被yin水泡湿的jiba,动一下就要战栗,“天天用这里往我手心送,想让我在学校cao你。” “我错了,唔错了。我怕你觉得我...没意思了,不要我了。” 祝承紧贴进冯轩怀里,睁开朦胧的泪眼,“你能不能别对别人也那么好?” 冯轩该说的话有很多,他相信祝承一直比他清楚,“祝承,你很聪明,知道我们不该——” “你还没说过你喜欢我。现在不要提什么...以后,说我还是学生,什么都不懂,我就要听这一句。” 祝承蹙着眉心,哽咽着又要落泪,晃着冯轩的手臂。 “我喜欢你。” 他忍不住撒娇,又怕冯轩因为纵容敷衍他。 “不是因为我总是缠着你?” 冯轩亲他,“我喜欢你缠着我。” 在对方的热情耗尽之前,他都愿意照单全收。谁让从一开始就是他先伸出了手。 “那,现在我可以吃那颗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