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失去了最后一件独属于我的东西(水仙)
我在湖中开满荷花的这一天,失去了最后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的人生经历很普通,家中排行老大,学习中等,在老师的评语里永远是“他很聪明,只是不学习”,其实我知道,老师对每一个中等及偏下的孩子都是这么评价的。 可能是我沉闷的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家中的老大普遍都不受宠,在七岁那年,弟弟诞生在人世间,从那一天开始,父母就不再是我一人的父母。 弟弟很聪明,嘴又甜,谁见了都喜欢,更别说父母了。他们将弟弟宠成了小王子,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讨喜的地方,自然而然就被冷落了。 他们会笑嘻嘻地逗着弟弟,看到木着一张脸的我时收起笑容,敷衍地问我几岁了,成绩怎么样,此时我的父母会用不耐烦的眼神扫我一眼,用更敷衍的话随便应付过去。 他们会在饭桌上给弟弟夹鸡腿,弟弟爱吃鸡腿,所以每每鸡腿都是他的。我不跟弟弟抢,我跟父母说我爱吃鸡爪,弟弟又将鸡爪都抢过去。 弟弟长到七岁时不再跟父母睡在一起,于是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抢走了我的玩偶,抢走了我的枕头,一步一步,最后抢走了我的房间。 我不跟他抢,他却处处都要抢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成年后我搬出了家,大学毕业那年交了个女朋友。我们火速结婚,度过了甜蜜又幸福的一年,第二年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女儿一开始可爱又机灵,后来却慢慢变得沉默寡言,看上去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我,老婆怪罪于我,我们之间的矛盾加深,在女儿三岁那年,我们选择了离婚,法院将女儿判给了老婆,我再次孤身一人。 坏事成双,家庭不幸,工作也不顺,我做了一个月的方案被同事窃取,他拿了几万的奖金,成功晋升成部长,而我入职五年,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 我辞了职,整日酗酒。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物品属于我,我永远是边缘人、透明人、毫无价值的人。 我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肤色惨白到几乎与墙体融为一体,似乎连没有生命的镜子都不愿容纳一个我。 没有什么是彻底属于我的,除了我自己。 这是我在消沉了一年后想通的事情,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属于我,我的四肢属于我,我的五脏六腑属于我,我的灵魂属于我。 能陪伴我的只有我,能保护我的也只有我。我在虚无的空间与灵魂对话,一开始它并不会回应我,时间久了,它竟开始理会我。 因为它,我终于鼓起勇气出门了。 我会在挑选衣服的时候问它的意见,会在吃饭的时候摆上另一副碗筷,会买两张电影票,买两份爆米花,旁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嘀咕着我是不是个疯子。 我并不会怪罪他们,因为他们并不懂我。 我和我的灵魂成为了知己。 它开朗外向,总是将我逗笑。我不会表达,它却能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它还要懂我的存在。 我们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日渐亲密。 直到后来,我们恋爱了。最初成为恋人时,我们都很羞涩,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后来我们通过镜子对话,家里的落地镜成为了我们约会的第一选择。 后来成为了我们zuoai的第一选择。 我会将衣服全部脱光,叉开腿坐在镜子前,露出软绵绵的性器和小巧粉嫩的xue,我会一手撸动着性器,感受它在掌心的摩擦下慢慢变硬,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xue的周围。那里很敏感,连着整个臀部都酥酥痒痒的。 我的灵魂cao控着食指缓慢插进xue里,温柔扩张着,然后将中指插进去,反复碾压着我的G点,我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它被我的呻吟声刺激到,忽然加快了速度,我也快速撸动着自己的性器,感觉到性器开始分泌出清澈的液体。 我让它停下来,然后放倒镜子,将仿真性器吸在镜面上,我会缓缓坐下去,让xiaoxue将其吞没。 那种被填满的感觉很满足,我舒服地喟叹一声,缓慢摇晃着自己的腰肢。 它在cao我,它爱我的身体,这个认知使我激动不已。 我不再压抑自己的呻吟,爽到头皮发麻,双腿在颤抖,我紧紧吸着那根性器,捏着自己的rutou。手指汗津津的,这是快感在燃烧。 只有zuoai时,我才会忘记一切烦恼。 我几乎迷上了这种感觉,每日都要与它zuoai,它不会厌烦,会热情地回应我。我几乎爱它入迷,买了许多情侣的物件,将整个家布置得温馨可爱。 我不容许有人踏入我的地盘,可是有人偏偏闯了进来。 是我的弟弟,他已经二十来岁了,长得高大又英俊。他马上毕业,工作地点就在这附近,父母说租房子太贵,让他搬着行李来了我这里。 我自从搬出来就很少回去过,父母虽然知道我住在哪里,却从未打扰过,家里的门一年都不会被敲响几次。 所以门被敲响时,我被吓到了,它安慰着我,我才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哥哥,好久不见。” 我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又看着他腿边的黑色行李箱,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来做什么?”我问他。 弟弟笑得很讨喜:“我来投奔哥哥了,哥哥不会拒绝我吧。” 我想关上门,却怎么关也关不上,低头一看,看到了一只卡在门和框之间的白鞋子,弟弟单手打开门,轻松地提着行李箱走进来,观察着客厅,“还不错,一共有几间房?” 我不说话。 他一间一间地打开门查看着,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卧室的床头柜上还大大咧咧放着一个仿真性器,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卧室前,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跑过去挡在他面前,“有两间,你住侧卧。” 侧卧本来是给女儿准备的,自从离婚后那里就空了下来,弟弟满意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的卧室,调侃着:“你怎么那么激动?该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他观察着我的表情,走到侧卧看了看,说:“这里采光不太好,我们能不能换换?” “你爱住不住,不然就去睡天桥下面。”我已经生气了。 弟弟可惜地叹道:“那好吧,至少能遮风挡雨。” 他住进来后,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首先是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情侣物件,他晚上去卫生间刷牙,过了会拿着一对情侣的杯子走出来,问我:“你又有女朋友了?” 我慌了,它安抚着我的情绪,我才勉强镇定下来,“是我前妻的东西,一直没有扔。” 他“哦”了一声,忽然将其中一套扔进垃圾桶里,笑着说:“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不要再怀念她了。” 我攥紧拳头,努力隐忍着。 他总是那么霸道自私,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有他人的闯入,我有好几天不敢和它zuoai,后来胆子大了起来,他上班时、熟睡时,出门约会时,就是我和它zuoai的时间。 我怕他会趁我不在时突然闯进我的房间,于是每次出门都将门锁住,将仿真性器藏进衣柜的抽屉里。时间久了,我的精神也渐渐松懈下来,因为家里多了张嘴,我不得不找了个工作,这天中午在公司吃饭时,我突然想起昨晚做过后并没有将仿真性器收起来,而是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卧室门没锁。 我害怕得起了一身冷汗,但我立刻想到他今天也上班,又放松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七点多下班,到家快八点了,我下班要早很多,完全能赶在他回家之前回去。但我并没有很放松,一下班就赶回了家,家里安安静静的,侧卧门开着,他并没回来。 我查看了卧室里的东西,看到仿真性器仍在床头柜上时才彻底放松下来,我将性器塞进衣柜里,揉着酸痛的肩膀走进厨房里做饭。 饭做好了,他回来了。我们面对面坐着吃饭,他忽然说了句话,吓得我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中午回来吃的饭。”他看着我,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但也许是我心虚的缘故,我总觉得他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我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来,“哦。” “看到了点让我很惊讶的东西。” 我浑身一颤,更是不敢抬头。 他忽然转换了种语气,笑着说:“隔壁邻居竟然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大概一个是老公,一个是男朋友。” 虚惊一场。 这次的事又提醒了我,我再次警惕起来。只是日子一长,弟弟表现得格外又正常,精神就难免会懈怠。 这天的夜里两点多,往常这个时间弟弟已经睡下了,我悄悄走到门边开了条缝隙,偷偷观察着侧卧的门缝,里面黑漆漆的,安静得很。 我拿着仿真性器走进卫生间,认真清洗了一遍回到房间里,反锁上房门,关掉灯。因为紧张,呼吸有几分错乱,它抚摸着我的身体,所经之处缓缓放松下来。 脱光了衣服,认真做了扩张,我们开始zuoai。或许是因为许久没做的缘故,它今晚格外凶,频率极快,让我有些承受不住。我侧过脸咬住枕头一角,眼角滴落生理性的泪水,将洁白的枕头打湿。我忍不住轻哼出声,声音很小,但我依然害怕隔壁的弟弟会听到。 可是它却以此来折磨我,速度更加猛烈,干得我浑身都软了下来。我低低呻吟着,没有听到细微的动静。 直到……房中大亮。 我的精神仿佛为之一荡,无边无际的恐惧将我包裹,此刻的我浑身赤裸,后xue里还夹着一根极其逼真的性器。 我知道我该立刻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可那一刻,我似乎被定住一般根本动不了。 弟弟抱臂倚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我,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幽幽:“我的好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身体忽然被解了控制,我慌张地扯过被子来盖在身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我几乎要崩溃:“别过来!你别过来!” 弟弟停在床边,俯身看着我,戏谑又嘲讽地问:“怎么?你怕我看到你在自慰后对你起反应?” “……出去!”我低声吼他。 他却坐了下来,似是自言自语:“我说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婚了呢,原来是大嫂发现自己的老公是个天天想着被人cao屁股的贱货。” 怒火攻心,我被他气得头晕目眩,伸手去推搡他,他却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了起来,我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裸着上半身十分狼狈的我。 他观察着我,“之前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我的哥哥长得真秀气,皮肤比女人还要白。” 我大惊失色,挣脱开他的桎梏,“你滚!滚出去!” 他耸耸肩,终于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时忽然道:“那么细的东西会让你shuangma?连我的一半都比不上。” 他说:“哥哥,下次需要的话,你可以爬到我的床上,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我会好好帮你止止痒。” 我大声尖叫着将桌上的台灯丢出去,精神临近崩溃,后半夜发起高烧来,跟公司请了个假,然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我不能让他继续住在我家里了,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出去租房子。” 母亲指责他:“他可是你亲弟弟!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你多帮衬着,而且我听说外有些房东很坑,你弟弟被欺负了怎么办?还有他不会做饭,天天点外卖不得把身体吃坏了?他那么小,你得照顾他……” 我打断她:“我当年离家的时候才十八岁,比现在的他还小四岁。” 她沉默了下来,我知道她不会同意我赶走弟弟,所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给他收拾行李,打包好后扔在了家门外。 弟弟晚上回来时很生气,不停地敲门,不仅隔壁能听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到,还有人在高声谩骂。我无可奈何可了门,他的双眼通红,门一开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胸口闷疼得厉害,呼吸逐渐困难起来,脸被憋得通红,我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背,喉咙里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 他恶狠狠质问我:“你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 我感觉到生命在流逝,想活下去的欲望使我服了软,我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腕,事实上,我真的很想给他一拳,但我此刻也真的没有力气。 他猛然间清醒过来,倏地松开手。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剧烈地咳嗽着。 他冷静了许久,后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走出去提着行李箱回来,边往主卧走边说:“我生气了,所以哥哥让让我,把主卧给我吧。” 真是个恶魔。 我们换了房间,侧卧的阳光确实不够充足,在这里睡久了很容易犯懒,我开始懒了起来。早上不想起床,一下班就瘫在床上不想动弹,我不再给弟弟做饭,自己也不再吃晚饭,我们竟然和谐地度过了一段时间。 一开始只是懒,后来便发展成了僵,我整日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因为一连旷工,公司将我辞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是我的灵魂。 我发现它突然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它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性格比我开朗太多。它整日逗我笑,陪我说话,我终于可以走到阳台上晒晒阳光。 可是除了我没人能看到它,我的弟弟将我当成了神经病,不再侮辱我,也不再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大概是因为灵魂出现在我面前来保护我,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zuoai时再也不压抑呻吟,每晚都吵得弟弟愤怒地来敲门,它会随手抓起什么东西砸到门上。 它在为我出气,我很开心。 我越来越依赖它,除了它我谁都不想接触。家里虽然住着两个人,但几天都碰不到面,只有晚上才会通过砸门来沟通。 渐渐的,我发现弟弟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他已经认定了我有精神病,有天他跟父母打电话时我听到了。 我知道了,他想将我送到精神病院,然后霸占我的房子。 抢了我的房间不够,还要抢我的房子吗? 我愤怒又悲哀,我想让他滚出我的房子,可是我做不到。 他开始了行动,将父母接了过来,主动让出了主卧,说要和我挤几天。 父母在这,我就算一万个不同意也不能反对,可我又不想跟他睡一张床,所以等父母睡下后,我便抱着被子去了沙发上。只不过半夜母亲起夜,被她发现后骂了一顿,指责我嫌弃亲弟弟,我没办法,只能回了房间,在地上打着地铺。 第二天晚上,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身上有些凉,下意识去寻找热源,却被女人的尖叫惊醒。我看向门边,看到母亲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发现我正在床上,坐在弟弟的小腹处,两只手放在弟弟的胸膛上。我立刻躲开,想要解释,闻声赶来的父亲却大步走过来狠狠删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你在做什么?” 我捂着脸,着急解释:“不是的,我一直在地上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弟弟忽然跑到母亲身后,表情委屈又可怜:“哥哥一直不太对劲,他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而且我还发现,他……他……” 父亲瞪着我怒吼:“他什么?!” 弟弟有些难以启齿,“他……他用那种东西自慰。” 我的心彻底凉了,看到他走到我的衣柜边,我想起身去阻止,却被父亲重重推倒。我眼睁睁地看着弟弟从衣柜里翻出那个仿真性器,母亲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父亲气得胸口直起伏:“不孝子!你居然做这种恶心事!堂堂大男人怎么像个婊子贱货一样天天想着被人捅?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们走!” 他们离开了,弟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表情并不满意。 这一次,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导致毫无知觉地任其摆布,我怀疑他在我的食物里下了药,可我找不到证据。 我再次消沉了下来,它躺在我的身边,温柔地亲吻着我的脸庞和嘴唇。 “我只有你了。” 我的身体,我的灵魂依然属于自己。 我知道弟弟不会善罢甘休,他从小就是那种想得到一件东西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的人,我太了解他了。我猜测他会以我发疯了为由将我送进精神病院,可我没想到,他的手段会那么狠毒。 他花钱找了四个人对我实施了轮jian。 那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极其温柔,水面波光粼粼。这里是郊区的一处小湖泊,湖面上开满了绿油油的荷叶和粉嫩嫩的荷花,因为是郊区,所以没什么人知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里是我七岁之后最常来的地方。 被忽视了,被谩骂了,被殴打了,我就会来这里疗伤。 这里空无一人,我坐在湖边,吹着柔和温暖的风,闻着花香。 不知过了多久,我远远地看到有四个男人出现在了视野里,我一开始没有在意,直到他们越走越近,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预感到不妙,起身拔腿就跑,可是他们已经逼近,其中一个追上我,将我摔在了地上。 他们脱光了我的衣服,在长满荷花的湖边,夺走了我的身体,弄脏了我的灵魂。 泪眼朦胧间,我看到它沉入了湖底,听到有人对我说:“别怪哥几个,我们是拿钱办事。” 他们走了,有一个似乎不忍心,在我的身上披了件衣服。 我看着漂亮的荷花,心里宛若一潭死水。 曾经只有身体和灵魂属于我,现在它们也被人无情地夺走了。 我随着灵魂而去,在温暖的湖水中搜寻着它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湖面归于平静,微微摇晃的荷花静了下来,太阳落下了山,弯月爬上树梢,湖水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