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在意的是李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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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已是月上中天。 我抚着饱餐后的肚子,笑得满足。真想不到,顾衍做饭竟是如此美味,真想日日都吃到。 转念一想,自己未免太贪心了些。 林阮之去洗碗筷,顾衍在做茶。 月色下,顾衍的周身却仍是在暗影之中,他的身上朦胧了一层黑影,这大概便是魔气罢。 方才听林阮之说顾衍是魔界三君之首,我对三界之事知之甚少,但也知晓魔界至尊是魔尊,座下有三君率领群魔。怎的顾衍年纪轻轻便成了三君之首? 莫不是有什么厉害的手段? 我瞧着顾衍,可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什么。 不多时,顾衍将茶碗推了过来,我饮了一口,吐了吐舌头。 “不好喝?” 我只道:“涩了些。” 顾衍却是默了默,半晌,才道。 “这茶,是先前师尊最中意的,每日...每日都要喝。” 我低头瞧了瞧那茶,却没有勇气再饮上一饮。 师尊啊,为何你要喝这般苦的茶,难不成是伤了舌头,味觉失灵了? 顾衍将茶碗端起,尽数饮下。 我没拦住,见顾衍皱起眉,神情复杂,我听他说道。 “原来真是苦涩如斯,难以下咽。” 看吧,我可不骗人。 这茶同药一般的苦。 顾衍盯着我,问道。 “师尊,茶这般难喝,你怎的从不与我说。” 我张张口,我也不知啊,或许师尊就喜欢喝这个味儿? 好端端的,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师尊,如何作答? 顾衍的那双眼,爬上了红。 唉,怎的哭上了? 看得我心口酸胀。我忽然福至心灵,说道。 “或许...他不是想喝茶,而是想见做茶的人?” 顾衍,也许是师尊他想见你,但又无法,只得找这个由头。 “师尊他...难道也对我...”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我却忽觉得心疼。 心疼师尊,也心疼顾衍。 师尊,你为何不早早告知顾衍你的心意呢? 有悖人伦又如何,你们又没有伤天害理,为何要怕? 是怕说出之后,连师徒都没得做,还是怕有碍无相宗名声,亦或二者均有? 师尊,而今你的心意,顾衍已知晓了,只是...你却不在了。 即便李臻是师尊的转世,我却也知晓他与师尊不同。他没有师尊上一世的记忆。 李臻是饮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后师尊的转世,亦不再是完整的师尊。 他是李臻,不是齐秋晚,不是我的师尊。 我终于再不能欺骗自己。 我的师尊,再也回不来了。 “你哭什么?” 我听到顾衍这样问我。 我摸了把脸,看到掌心的泪,怔怔出神。 “顾衍,你能帮我离开这儿吗?” 我看着顾衍,他听了我的话,却是摇摇头。 “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是魔界的魔君,难不成会怕无相宗的人? “是不能,还是不愿?” 顾衍不答,只是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月色下,我盯着他的背影,觉得很是落寞。 师尊,看来你这几个徒弟,是靠不住的。 林阮之走过来,见我们并未交谈,只道。 “魔君大人还要在此长住不成?” 这是赶人了。 “阮之。” 我这样叫道。 林阮之走过来,居高临下瞧着我。 我笑了笑,伸手捉住林阮之的衣袖,说道。 “我得见见李臻。” 林阮之并未躲开,只说道:“岑清云不会同意的。” 我点点头,道:“他同不同意,我都得见,如今快第三日了,再晚一些,李臻他...” 话未说完,忽而狂风袭来,将我冲击撞倒在地上,我咳嗽着半坐起来,便瞧见神情慌张的岑清云。 “你做什么!” 林阮之将我扶起身,质问来势汹汹的岑清云。 “你对李臻做了什么!” 岑清云不复先前那般彬彬有礼,厉声责问,愈发显得那张脸冷意涔涔。 “你什么意思?” 林阮之一听事关李臻,便放开了扶着我的手。 “半个时辰前,李臻突然昏迷,继而哭喊,直嚷着头痛,我用了药又输了灵力,都不顶用。”岑清云咬着牙,又道:“李臻意识不清时,喊着‘师尊救我’,难道还不是同他有关!” 不出所料,果然又复发了。 “你!” 林阮之皱着眉,双拳紧握,像是要冲上来痛揍我一般。 “人在哪,走!” 倒是顾衍一把擒住我,拉着我便要走。 “嗯!” 我只觉得脚腕处疼得厉害,隐约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低头看去,脚踝处已经开始肿胀。 岑清云挥手去除了我脚上的锁链,却并未给我治伤。我虽恢复了灵力,可却被他们三人钳制,无法自医,就这样一路被拖拽到了李臻的住处。 这是一座清净的山峰,但景色甚是美丽,若非事态紧急,我倒是想在这林间畅游。 林阮之撞开了门,我听到李臻的呻吟。 顾衍松了手,我脚下未着力,摔在了李臻床前。 “师尊,师尊!” 李臻已然昏迷,只断断续续唤着我,小脸白的吓人,早已被冷汗浸湿。我握住他的双手,他抓得那么紧,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他已经死过一次,即便是活着要痛苦上千万倍,他也是不愿去死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行不行!” 林阮之着急得很,我只点点头,对他们说。 “你们出去,设上结界,隔绝所有灵力,封闭这里,一个时辰后再解开。” 他们虽心存疑虑,却不敢拿李臻的性命作赌,便照做了。 顾衍却是停下脚步,对他们说:“你们出去守着,我留下。” 我心中一暖,想到顾衍或许是有那么半分担忧我... “若是他心存不轨,我即刻了结便是。” 我的手抖了抖,不再去瞧顾衍。 原是防着我。 也是,他们如今在意的是李臻,又怎会管我的死活。 待一切妥当,我背对顾衍,屏息凝神,将师尊这具躯体的本源之力调出,那源源不绝的灵力化作银色光线,连接着我和李臻。 李臻这不是病,而是被魔气和尸气侵蚀后留下的伤。 那日我寻到李臻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又被魔气所伤,且不知在死尸堆里待了多久,早就伤了根本,我以本源之力为他疗伤了三日三夜,才保住其性命。而后每隔两三日,都要如此,若晚上一时半刻,李臻便如百爪挠心,重锤击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非常人所能承受。 以本源之力为媒介,我将灵力输送给李臻,再将他体内的浊气引至自身,如此置换,自是能保下李臻。 只是那浊气日日在李臻体内,本就是恶的滋生,又因灵力壮大,即便是师尊的修为,也不会毫发无伤,虽说不会如李臻那么情状,却到底也会像细针凿刺,疼痛非常。 我其实很怕疼,当初师尊净化我之时,我痛得总是叫。 可当着李臻,我总要些脸面。 今日在顾衍面前,更是不能丢脸。 我看着李臻渐渐安稳下来,眉目舒展,嘴里也不再念叨,便稍稍放下心。 心口却是重重一痛,喉间腥甜。 “师尊。” 李臻睁开眼,望着我虚弱地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