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小孩儿
俞松颜挑了挑眉，在床边坐下来，冷声道：“行，那你解释吧。” 楚亦舟抓了抓头发，满脸局促，他刚才说要解释， 完全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的，能有个屁的解释。 “我……我……”楚亦舟急得背后冒汗，嘴就像被魔法封印了似的，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俞松颜极有耐心地等着，也不催促。 楚亦舟没办法解释，他颓丧地低下头，手指在被单的刺绣上抠了好半晌，觉得没脸再见姐夫。 最后还是俞松颜先打破了尴尬，问他：“哪儿来的？” 楚亦舟咬了咬下唇，抬头看了眼姐夫，复又低下头，犹豫了几秒才小声哼哼道：“同学给的……” 俞松颜问：“哪个同学？” 楚亦舟不想出卖朋友，毕竟是他求着霍子铭发给他的，霍子铭仗义，他更不能过河拆桥，做那种出卖朋友的怂包。 想清楚这一点，他决定守口如瓶。 俞松颜见他不说话，于是将手放在楚亦舟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语气略沉：“不能说？” 楚亦舟瞬间就感觉脖子麻了半截，他像被拎住后颈的小猫，浑身都软了，俞松颜换了种温和的语气，着手帮他拆桥：“姐夫又不会做什么，就是问问，舟舟是乖孩子，不会隐瞒姐夫的对不对？” 这简直就是在楚亦舟的心理防线上疯狂越境，什么守口如瓶，什么不能当怂包，统统都抛到了脑后，要怪就只能怪姐夫太会蛊惑人心，不能怪他过河拆桥。 小怂包楚亦舟不打自招：“是霍子铭，他发我邮箱的。” “霍子铭？”俞松颜又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不确定地问，“是霍丰的儿子？” 楚亦舟继续当小怂包，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俞松颜看他缩着脖子的样子觉得可爱，大手揉了揉楚亦舟乱糟糟的头发，微微笑着道：“我知道了，说了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 楚亦舟依旧是点头，目光在俞松颜的皮带扣上停顿一秒，被烫着似的，心尖颤了颤，慌忙移开视线。 “舟舟，那是成人影片，我希望你在十八岁之前，都不要再看了。” 俞松颜的语气是关切的，并不严厉，事实上，楚亦舟很少被严厉对待过，哪怕是做错了事，也只是受点不痛不痒的惩罚。 楚亦舟嗫嚅道：“我就是好奇……” 俞松颜突然从床边站起身。 楚亦舟的手腕被握住，从床上拽了下来，他奇怪地看向俞松颜，不明白姐夫要做什么。 俞松颜牢牢握着他手腕，看他穿好拖鞋后，一路将人带出了卧室。 “去哪？”楚亦舟问。 俞松颜故作神秘地说：“影音室，我给你看点东西。” 影音室其实是用卧室改的，俞松颜的公寓一共有四间屋子，其中一间是书房，另外三间在四年前都是卧室。在楚亦舟的家人出车祸前，俞松颜曾经跟楚亦舟的jiejie有过一个月的商业联姻，俞松颜婚后没几天就飞去国外出差，仅有的几天相处，夜里也是分房睡的。出事之后，那间没人住过的卧室给了楚亦舟，而他jiejie住过的房间就改成影音室，因为楚亦舟很喜欢看电影，俞松颜在那里陪着看完了整个漫威系列。 俞松颜将设备打开，降下幕布。 楚亦舟乖乖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姐夫转。家里暖气开得足，俞松颜的衬衫袖子挽在结实的小臂上，领口也松开了纽扣，依稀可见锁骨和埋藏更深的胸肌轮廓。 “男人味”这个标签，他可以在俞松颜身上从头到脚打满，如果可以，楚亦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长为姐夫这样的男人，成熟儒雅，永远给人安全感。 俞松颜调好设备后关上灯，坐在楚亦舟身边，说：“可能时间比较长，不过明天是周末，偶尔晚睡一次也没关系。” 楚亦舟这时候还以为是要放什么电影看，兴致勃勃地点头：“好！” 俞松颜按下遥控器。 …… 五分钟后，楚亦舟觉得内容越来越怪异，于是偷偷看向俞松颜。 俞松颜似乎看得很认真，余光扫到开小差的楚亦舟，把他脑袋按了回去。 “认真看。” 楚亦舟欲言又止，只能满脑子问号地继续看下去。 视频有四十分钟，他们一秒没跳地从头看到了尾，楚亦舟一言不发，俞松颜打开灯，发现小孩儿脸红得不行。 俞松颜问：“怎么样？” “挺……”楚亦舟卡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挺生动形象的……” “是还不错。”俞松颜也挺满意，“我特意找的动画片，用水果和蔬菜代替器官，这是国外给学龄前的小孩进行性教育用的，没有露骨的画面，而且简单易懂，适合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个孩子，只能看性教育片，不能看成人影片。 楚亦舟为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而心生惭愧，看过教育片后，再回想起之前的小电影，瞬间觉得很倒胃口，虽然他本来没觉得好看。 他不敢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俞松颜，只能磕磕绊绊地保证：“我以后都不看那种东西了，今天纯属是好奇，而且很难看，我都看睡着了，姐夫，我真的错了……” “行了，就属你会撒娇，”俞松颜揪了揪他鼻尖，忽然正色道，“有好奇心很正常，尤其是你这个年纪，对未知的东西会充满探索欲，姐夫也是这么过来的。” 楚亦舟鼻尖被揪红了，但是不疼，他摸了摸，听着俞松颜继续说道：“性并不神秘，也不低俗，不用因为有欲望而觉得羞耻，因为人类的繁衍就是依靠性行为。” 俞松颜说：“在你这个年纪，有欲望的时候可以自我纾解，但不能沉迷，否则会对身心发育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楚亦舟脸皮薄，被他说得脸又是一红，觉得姐夫真厉害，像一个温柔又有包容心的老师，将来如果结婚有了孩子，肯定也会是一个好爸爸。 楚亦舟的注意力逐渐跑偏，心里酸酸的，如果姐夫有了孩子，那在他心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俞松颜见他有些走神，喊了一声：“舟舟，你在听我说吗？” 楚亦舟回过神来，望着姐夫漆黑深邃的双眼，下意识道：“在、在听。” 俞松颜以为他是困了，于是决定省略一部分，长话短说：“姐夫对你的要求就是，高中毕业之前不能谈恋爱，上大学之后随便你，但是在和女孩子发生性关系之前，一定要征得对方的同意，并且做好安全措施，这是保护女方，也是保护自己，知道吗？” 楚逸舟抿唇点点头，反正他对早恋也没兴趣。 俞松颜笑着去摸他柔软的头发，又捏他的脸，整个人都是温柔的，声音又低又轻地说：“不要急着长大，姐夫舍不得。” ———— 舟舟：我想快点长大，可姐夫说我是他的小孩诶 ?（?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