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用世俗的眼光化为牢笼去囚禁那自由的飞鸟
晚了,母亲去世了,半句话都未曾留下,有时候那些重要的人,就像握不住的沙,总是悄悄地从你以为握紧拳的指缝间流逝,这种感觉让李皓成心底有种毁灭性的恐慌。 自己生命自己的一切一切是母亲给予的,可这一切突然间全然消失,脑海中回忆着母亲的模样,想着母亲的一颦一笑,小时候被父亲责罚时候母亲偷偷给自己的糖,自己长这么大,却没有让母亲想过一天福,这一刻,李皓成觉得自己枉为人。 最可悲的是什么,生无孝敬,死未守灵,如今的李皓成连自己母亲的灵堂都进不去,为什么,因为自己才是害死母亲最大的罪人,父亲甚至不让自己进去守灵,一见到李皓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咒骂及殴打,要不是众多亲戚阻拦,李皓成的今晚注定满身伤痕。 李皓成站在大楼的楼顶,看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灯火通明的大楼,车水马龙的道路,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李皓成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自己的故乡了,人的一生就像一颗种子,会因为很多很多,长成一棵大树,一朵花,或者一棵草,而母亲就像这些茁壮成长的种子上最重要的根。 “嘟……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的总是无人接听,这一刻,李皓成就像失去了所有根的大树,瞬间枯萎,浮生若梦,李皓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李航此时此刻为何没看短信也不接电话,只是他真的很需要他,哪怕听到他的声音都好,可现实总会让人更加绝望,无数个电话犹如沉入深潭的石子,千呼万唤,却是无声。 李皓成现在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后的冷漠,没有苦痛,没有希望,没有挣扎,这些情感都已经逐渐抽离他的身体,悲情与懊悔深入膏肓,无法自控,从高处平静地打量着这座城市,眼前灯火通明热闹喧哗的世界在李皓成眼里犹如一座孤寂的坟墓。 这一刻,李皓成所有的坚持,都像一场笑话,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和未来,却如同跌进万丈深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周遭的世界已经越来越模糊无感,死亡散发的恐怖与冰冷已经俘虏了他的精神,也许,就这么一跃,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吧。 李皓成的半个身子都伸出护栏外时,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你”当李皓成回头看清抓住自己的人时,有些惊讶,不等李皓成反应过来,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双大手更是紧紧地束缚着他,让他无法挣脱,这一刻,张廷俊像一点星火,照亮了李皓成黑暗的整个世界。 “太好了。”张廷俊紧紧地抱着李皓成说道,不顾对方的挣扎,好一会,张廷俊无奈说道:“你疯了吗。” “你怎么”“为什么要寻死?”不等李皓成说完,张廷俊打断了李皓成的对话,“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选择。” “我没有想寻死。”面对张廷俊的质问,李皓成撒起了谎,也许是很少说谎的缘故,这个谎言说得断断续续让人无法信服。 “算了,你没事就好。”张廷俊不想去纠结什么,只要怀中人安好。 两人相拥良久,久到李皓成恢复理智开始挣脱起来,张廷俊才松开,尴尬的感觉随之而来,李皓成本想开口询问张廷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只脱口而出了个“你”字,剩下的话语又全部揶揄在了喉间,这一刻,李皓成也不想去刨根问底,至少眼前的男人救了自己一命。 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如果那一刻,自己真的纵身一跃,到了地下九泉,母亲也许会更加失望吧。 “谢谢。”良久,李皓成才对张廷俊说出这两个字,站起身排了排衣间的灰尘,然后转身离开,张廷俊自然是赶紧跟在后身,两人没有任何话语间沉默得可怕。 李皓成再次来到了母亲的灵堂前,父亲的咒骂声还在继续,也许他从李皓成的第一次到来时就再也没有停止过,哪怕李皓成中途的离开,也一直在继续,一声比一声难听,一声比一声恶毒。 “那位老先生,你骂他那些话的时候你可有一分想起过他首先是你的儿子。”父亲的咒骂被李皓成身后一直沉默的张廷俊打断,“就算他不是你儿子,他也是有血有rou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什么你口中的变态,更不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你又是谁?”李皓成的父亲看着儿子身后的年轻小伙,不由得眉毛一竖,厉声问道。 “你哪怕不愿意支持,不愿意理解,不愿意让家庭成为他被人所不理解被世界所攻击时的保护伞,避风港,但作为父亲你反而成为了那最汹涌的狂风暴雨!你用你浅显的见识,经历的风雨来伤害他还以父之名的说为他好?他是你的孩子,但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知道他真的需要什么吗?哪怕一点点的尊重和沟通你都不曾给过,你控制他是为了什么?那么压抑他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达到你定义的目标?无非不过就是因为你自己的无能,你将所有你想要的没有做到的全部都加注在他身上,让他负重前行。” “你”李皓成的父亲刚刚想反驳什么,就又被张廷俊狂风暴雨般的言语给堵住了口。 “你有真正关心过他要什么吗?你把你想要的强加给他,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父亲的所作所为?你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没达到的高度凭什么就要他必须达到?就凭你是他父亲?你以为让他不愁吃,不愁穿你就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了?他就必须以做到你的要求才是孝顺的好儿子对报答了?你知道你作为一个父亲,你给他的是什么吗?是怀疑,是恐惧,是无能为力却也抗拒不了的压力,你不是严格且正确地教育他,你根本不知道严格的正确的教育是什么,因为你只会暴躁无理蛮横地要求他,批评他,让他服从于你,他明明是个正常人,没有发疯,不是生病,没有变坏,但你是他的血脉至亲啊!不是一台你随意cao控的机器!” “对,你要的只是一个听话服从你命令的机器!而不是一个有自己独特价值的儿子!你不甘平庸却要他必须成功?你除了压榨他,打击他要求他无条件地服从之外你有尽到为人父亲的一丁点责任吗?你只因为他的感情对象是同性就否认他的一切!精神折磨,言语侮辱,甚至不让他见他mama最后一面,说他没资格他不配?他怎么就没资格,怎么就不配了?他的价值不是用性取向来衡量的!对你来说他哪里是你的儿子,不过就是用来做到你从没做到的工具而已,不过是你觉得他让你丢脸了,你控制不了他了,你觉得他在挑战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了是吧?这都不能成为你不让他见他母亲最后一面的理由!因为你没有资格,在我眼里,你才是害死他母亲,你妻子的凶手。” “你你你!!!”李皓成的父亲被眼前的小伙子说得面红耳赤。 “够了。”李皓成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李父刚要脱口而出的反驳与张廷俊还要继续的架势,“对不起,你永远都是我的父亲。”然后李皓成独自上前,给母亲上了几炷香,便跪在灵堂前,这一次,李父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张廷俊则像一个没事人一般,在李皓成家的亲戚堆里坐了下来,慢慢地,人群间开始了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和先前李父与张廷俊的激烈争执,安静的人群换了位置,现在是李父与张廷俊的沉默,反而人群间的话语声开始有些嘈杂。 “小伙子你叫什么。”张廷俊看着一个与李皓成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和蔼女人向自己问候。 “我姓张,叫我小张就好。”张廷俊礼貌地对着这个女人回应道。 “这模样可真俊,你啊,是个好小伙子,皓成也是,他就是脾气性子太倔,这一点到是像他爸。”眼前的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张廷俊没有回答,就这样默默的听着女人的碎碎念叨,从女人的话语间,他像是又看见了李皓成的另外一面,抬起头,透过人群,目光随着李皓成的身影看去,仿佛眼中只有他,李皓成的大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自己这一辈人,说难听点,黄土埋脖了,孩子们呀,还年轻,何必用世俗的眼光化为牢笼去囚禁那自由的飞鸟。 在另外的一座城市,余小温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李航正在浴室里洗澡,突然听到了一阵不属于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李航的手机,来电人的备注就简简单单地一个“成”字,但就是十分地刺眼,余小温想也不想就直接把电话按了静音。 这电话持续了好一会,终于消停了,却又来了一条短信,余小温打开李航的手机,李航的密码就是李皓成的生日,这种简单的密码简单到连余小温这种高中都没毕业的人都能猜出来,虽然简单可是拿起李航的手机输入的时候,余小温心里忍不住地骂了句脏话。 当看到李皓成发来的短信内容时,余小温开始纠结了,删还是不删?这要是李航等等出来看见这短信,估计裤衩子都来不及穿就要去赶飞机,但是自己要是删了的话,李航以后发现了自己岂不是玩完了,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这李航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等李皓成回来,估计先玩完的是李航,果然,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余小温直接就把李皓成的短信删掉,顺便还把之前的未接电话全部删掉,顺手还把李皓成的电话设置了呼叫转移,做完这一切,余小温把李航的手机归于原位,脱光衣服就裸着身子玩自己的手机。 当李航洗完澡,只搭了块浴巾在头顶赤裸着身子来到卧室,余小温看着李航性感的身材和胯间的大rou,yin心大起,撅起屁股对着李航走来的方向,更加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很合理,毕竟到嘴的鸭子哪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还是要进嘴的“大鸭子”。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