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源于一次出轨
他的头很痛。这是在哪儿?映入眼帘的是明晃晃纯白的天花板,他的大脑嗡嗡的发着噪音,头很痛,似乎是受了某种重物的击打。 周谨言。 在床头的柜子上的病历本写着这样一个名字,周谨言,男,24岁。 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名字。 看来这里应该是医院了,根据后脑持续传来的阵痛他开始推断自己大概是因为头部受伤而入院的。头痛和视线模糊大致也是源于自己后脑处的伤痕。 有人在看着自己。 周谨言费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抬起,他的头实在是太疼了,因此不得不放弃起身的打算。 一双灰蓝色的眼睛落入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正不带着一丝人的感情色彩注视着自己,就好像自己并非人类,而是眼前这双眼睛主人的猎物,所有物。 周谨言没由得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他打算迅速的移开视线,但那双灰蓝眼睛的主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苏醒,并好心的观察他好一阵了。 “你醒了。” 冷冰冰的陈述,那双灰蓝眼睛的主人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男人,他看着自己,似乎并不打算对现状解释什么,而是观察。 没错。 周谨言钝痛的大脑缓缓转动着,对方是在观察自己,他期待着自己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我的……” 他长了张嘴,开始说话,声音磕磕绊绊的震动,嗓音的嘶哑程度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的,”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名字是周谨言吗?” 这相当于一句废话,周谨言说道,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头部受到重击而失去记忆什么的,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和自己认识吗?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应该都是没有错误的,如果这里真的是医院的话。自己是为什么会受伤,没有家人吗?为什么会是这个年轻的男人来陪护,又或者说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就是自己的家人。 看着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瞳孔,一旁的玻璃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自己和那人长得完全不像,不太可能是亲人。 正在周谨言大脑快速运转的时候,眼前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微微眯起,之前冷冰冰乃至危险的氛围消失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有意思。” 他听见男人这样说道,对方显然心情很好,男人弯下腰,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 他们离得太近了。 周谨言甚至能够看清对方瞳孔里的虹膜,数出上面的纹路,闻见对方身上厚重的烟味。 他静静的回看着对方,注视着对方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 男人微笑着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有香烟的味道,手指修长而冰冷。 那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脖颈,指尖微微用力,贴近了自己的脉搏。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男人问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 周谨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回看着对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真好看。” 他的身体违背主人的意识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对方显然对他说的话感到了惊讶。 “很抱歉,说了奇怪的话。” 贴子自己脖颈处的手指力度放松了,“我是说你的眼睛。”他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到,“很特别,很好看。” 男人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真好看。 周谨言想到,对方的笑容像是为那副非人的美中增添了几分人气。 “你后脑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 男人抽回了手,他看着周谨言说道,“我叫苏枋。你的,”他略加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补充,“你的合租人。” 之前恐怖的气息消失了,周谨言一直忐忑的心随着苏枋的自我介绍而安定了下来。 他有很多话想要问苏枋,但对方似乎从刚才开始显得又些焦躁不安。 “很抱歉。” 他向周谨言道歉,起身拿走了放在床头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后,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香烟盒,但因为这里是医院。周谨言听见了门外走廊上女人说话的声音。对方将烟盒又收回口袋,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了一盒药品,迅速的拆开,将药片随着矿泉水一起吞服。 周谨言注意到对方的手指又些微微的颤抖,并将药品的名字暗暗记了下来。 “我想起来有事情需要处理。” 苏枋将自己喝过的矿泉水瓶放下后,又从一旁拿出了一瓶崭新的并且帮周谨言拧开。 周谨言正在脑海中思索着那个药品的名字,他的职业应该不是医生,但却感觉自己对那药物格外的熟悉。 他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自己的记忆,自己忘了一些东西,但并没有失去想象中那么多的记忆。 他接过来苏枋递过来的已经打开了的矿泉水,喝了下去。 “你先好好休息。” 模糊中,他听见苏枋还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意识到快速消散然他听不清了。 他失忆了。 苏枋想到,他现在到血液流动的很快,大脑开始因为兴奋而混沌。 刚刚吃下的药物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奇效,他想着,开始不停的喝水,希望借此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忘了似乎是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但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周谨言刚苏醒时的小动作没能逃过苏枋的眼睛,他没有问自己的名字是因从苏枋故意放在一旁的病历本上得出的。自从医生说道,很有可能出现记忆部分缺失的时候,苏枋就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切。而刚刚周谨言的反应验证的这一点,即使身体的条件反射还在,但他的记忆确实是出现了问题。 他忘记了他自己的名字,也忘自己了。 被遗忘让苏枋不由的不快,但因为失忆带来的对他们的额外的可能让苏枋颤栗不已。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苏枋看着已经陷入昏睡的周谨言说到,“死都不会哦。” 语毕,苏枋笑了起来。 他蹲下身,药效慢慢的上来了,他伸手一开始是轻轻的抚摸着周谨言的脸颊,从额间往下,力度逐渐加大。 “你不会离开我的。”他说,“你没有办法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