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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疏刚点了一支烟,打火机在他手中把玩的哒哒作响,烟雾缭绕下许白桥只看着那张精致如天工细琢的脸庞,想要去抬手阻止槐疏抽烟的手停在空中,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却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许老板,今天做完了,我就先走了。”槐疏漫不经心的按了烟,他原本就是不喜欢抽烟的,毕竟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烟味,jingye味总让他觉得恶心,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有了事后一支烟的习惯。

    觉得恶心,但是不点这支烟他心里不自在。

    人总是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槐疏自嘲的笑了笑,微微低头隐匿在阴影中的小半张脸上头颜色越发生动鲜艳,一旁的许白桥像是看呆了,看着他也不说话。

    槐疏也没理他,起身披了件来时的外套,拿起一旁的手机,里面有徐白桥刚给他打的一万块钱,足够他换个新手机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许是刚叫过没多久,这会儿嗓子偏哑偏低,“阿槐,你……我包你吧。”许白桥这会儿还裸着身子,露出的胸口上面倒是有几道槐疏受不了时抓出来的指甲印。

    槐疏看着他,即便是刚做完的床伴都让他恶心到想吐,可是他要钱啊 他就是个天生的婊子,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

    他把自己当婊子看,就做婊子做的事,婊子都是拿钱翻脸不认人的。

    “许老板。”他说的语气慢慢,带着特殊的腔调,跟唱戏似的拖了个长音,   “你包我?”槐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到最后慢慢的咧嘴笑出了声。

    “你包我?”他又问了一句,只是慢慢的他也不笑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的男人“你也配,许白桥,你是什么东西你想包我?”

    “我是个婊子,你也只是个婊子cao的,给你脸了?许老板。”

    只是说着,他那眼角也弯了弯,他底子自然生的极好,薄唇凤眼只是一弯叶眉综合了脸上的凌厉,到让平日的他显得温柔,只是生气起来冷眼看人平白多了几分风采。

    “走了,许老板。”他刚说完就见许白桥裸着身站了起来,他这会脸色算不上好,只是对着槐疏说的连一句反驳都没有,他在外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只是在这人面前连点脾气都没有,人家要骂他,他都恨不得将自己脸凑上去给槐疏左右打两下,省的人骂的不尽兴。

    许白桥走的极快,槐疏的东西甚至还在里面没有清理。

    两人前戏自然也算不上温和,至少对许白桥来说绝对算不上舒服,他只是粗粗扩张了一下,心急怕慢了将人伺候的不舒适,槐疏又是个冷淡的,看着这在其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主在他面前像个听话想要讨主人好的狗。

    他对那种事有着天生的抵触,只是身体敏感,被人一弄就发硬难受,他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正只要自己舒服了就行。

    许白桥替他整理着胸口的衬衣,又将风衣拢了拢,“小李在下面会送你回去,你有事跟他说。”

    “好。”

    楼下小李这会正靠在这边,看着一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过来,黑色短发衬的脸色白皙玉明,近看珀色的瞳孔中带着冷淡,脸上却是情欲散发过后的慵懒,他急忙低下头,不敢去肖想贵族花园里的粉色蔷薇。

    “槐少,去哪?”

    槐疏想说的在口中绕了几圈,自嘲想到他自己什么时候也算了是个少爷,只是想着整个人坐近后座,被许白桥弄得他都没心思了,“去暗色。”

    暗色,如同他的名字,整个酒吧的位置极好,只是后面不远处就是这城市最高的大楼,周围一圈就被笼罩在那阴影之下。

    虽说如此,这里也是非富即贵的家伙集合地,来猎艳的等着被钓走的占了十之八九。

    槐疏倒是这里常客,他不抽事后烟,但是他喜欢喝事后酒,每次跟谁做完都不会在他们家过夜,做完就来喝一杯,反正醉了也有司机送他回去,醉生梦死,一醉方休罢了。

    今天的酒保也是他的老熟人,见了来了开口打了个招呼:“小槐,老样子?”那酒保穿着黑白两色的酒保服,手中的调酒器翻飞。

    槐疏停顿了一会儿,他的思绪似乎有些紊乱,连意识都迟钝了很多,周边吵闹的声音也不能让他沉醉其中,“不,”他摇了摇头,“来一杯……”

    “蓝色多瑙河。”

    湛蓝的铺色,柠檬片沐浴在蓝色酒液中,雪碧的甜腻综合了伏特加的强烈。

    “今天心情很好?”酒保难得多问了一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槐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每当槐疏醉了些许,褪下冷漠锋利的外表,用那双忧郁感性的琥珀双眼看着前方,他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有钱点,说不定,说不定就能带着这娇贵的珠宝去见见自由的风景。

    槐疏没有回应,只是就着酒杯喝了一口,不一样的口感,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新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酒,都会让他感到恶心。

    恶心,但是无法脱离,他知道自己的思想不对,可是他不愿意改变,就像个受虐狂一样,一面恶心,一面仍然接纳新的东西。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水流顺着湿润的刘海往下,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今天的酒异常的让他恶心,连带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让他不顺眼了起来,槐疏转过身,带着水光的睫毛颤了颤,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的……第一个金主,一个说一不二的男人。

    男人从黑暗中走出,凌厉的面孔就这般直视着他,让人分不清其中的意味,“可以亲你吗,娇娇。”

    槐疏等着他的靠近,男人的手抚摸着他湿润的额发,转下拖起他的脸,将唇慢慢印了上去,“不会有人进来的。”他像是在保证什么,引诱着槐疏的堕落,唇齿交接,舌根被入侵的人强势的吮吸到微微发麻,黏腻的水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槐疏突然推开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台前,弓着腰,反胃的感觉让他眼角带出生理性的泪水,他近乎恶心到想要将自己的胃水都呕出来,男人从后面浅浅抱住他,拍打着他的背。

    他缩在男人怀里,看着镜子中被人用手帕仔细擦拭下巴和脸的自己,只觉得胃慢慢发疼,男人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娇娇,去我那?”

    “你犯贱吗?沈凌寒。”

    沈凌寒犯不犯贱他不知道,槐疏只觉得自己挺犯贱的,字面上的意思,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替他脱去鞋袜的男人,他满不在乎的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肩头,沈凌寒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抓住那只白皙的脚,到底是个男人的脚,脚掌偏大,脚指骨骼偏长,看着斯文禁欲又充满色情,他摸索着槐疏的脚踝,神色暗沉。

    意味不言而喻。

    槐疏寒恶的抽回脚,他对这人心思也算了解的透彻,暗骂了句:“脏不脏”。

    沈凌寒也没在意,慢慢起身,凑过来吻了吻他的额头,“娇娇等一等,牛奶应该温好了,喝点热的养养胃。”

    槐疏也没反驳,看着脱了外套的男人穿着衬衣进了厨房,他也就缩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好巧不巧,冤家路窄。

    沈凌寒出来的时候,眉目尤显冷淡的青年开了个电视,整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他走了过去,将温热的牛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才看了眼电视。

    上面是个有些眼熟的人脸,他看了一眼槐疏,青年这会儿许是累了,抿着唇,神色带着困意显得漫不经心。

    他看着心动,凑上去吻了吻槐疏的唇角,“奶已经可以喝了,喝完就去睡吧,娇娇。”

    “好。”槐疏小口小口的喝着奶看着电视,上面是正当红小生的专访,虽说是当红,但娱乐圈多少年轻人来来回回今天露了一个面明天怕是连姓名都没了,所以主持人也没多在意,问的无非是些粉丝最好奇的,有无女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等等。

    那青年腼腆着笑意,典型的温润长相丝毫没有之前在床上皱着眉头咬牙切齿问候他生殖器官的样子。

    沈凌寒见他盯着时间颇久,坐在他身边虚揽过他的腰,问他:“喜欢?”

    槐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了句:“你弗欢喜?”这会儿到是把自己方言说出来了,见沈凌寒一脸正经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撇了撇嘴只觉得没意思,“睡过。”

    睡过,恶心,但是有印象。

    “要他的话,过几天给你弄过来好不好。”沈凌寒听懂了他的意思 ,满不在乎开口,只要是槐疏的要求,他都能做到,包括往槐疏床上送人。

    槐疏做一半没套他都能送,更何况只是给他包个小明星。

    槐疏喝奶的动作顿了一下,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差点呛到发干的喉咙带出一点痒意,他惊恐的看着沈凌寒:“沈凌寒,你有病吧?”

    沈凌寒被他的反应搞得哭笑不得,唇角带出一点弧度,伸手捏了捏槐疏脸上的软rou:“娇娇,你想什么呢?”

    槐疏迟疑的看着他,那一刻他真以为沈凌寒有看他和别人zuoai的癖好。

    “我只是有性瘾,又不是依靠下体思考,我要他做什么?”槐疏整个人脱离了他的怀抱,慵懒的瘫倒回了沙发上,凤眼微挑,语气平淡的仿佛说的话与自己无关紧要。

    只是对他来说确实无关紧要,对于zuoai他就想灵魂出窍的旁观者,心理性的厌恶一切,生理性的容易被人挑逗勾起性趣,他抗拒着欲望,就像躲在黑色长袍下一丝不挂装作修女的妓子,别人一掀起他的衣服他就成了那个原形毕露的婊子。

    他太厌恶自己了,恶心到会在做完后将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性瘾归咎于那些诱惑他堕落让他变成婊子的家伙。

    从某种意义上开说,他确实是个合格的认钱不认人的婊子。

    只是沈凌寒看过去,槐疏脸上还带着方才被触碰带出来的小块红印。

    这种娇贵的富贵花。沈凌寒舌尖舔过自己发痒的上颚,却也盖不住心头传来的酥麻滋味,他想:确实,还是活泼点更好。

    他的,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