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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让我解恨,就割掉自己一颗睾丸

    裴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最近脑子肯定被驴踢了。

    多次热脸贴冷屁股后他彻底放弃了,不断劝告自己对方只是个性奴,他对那只性奴感兴趣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他新鲜并且想和裴鹿音作对而已。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又能做回原来那个纨绔的自己,这段时间就他妈和疯了一样。什么四书五经什么说话文明,把自己活成那个样子,他娘的不累吗?

    裴煊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并且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恢复到过去模样。

    他点了妓院里最美的几个姑娘,要了几壶美酒,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当裴煊信心满满地抓着美人的酥胸,一身赤裸地和美人们纠缠时,他的脑袋就那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某对紧实饱满的胸肌。

    妓女风sao的摸他半勃起的jiba,主动地撩挑他的舌头,裴煊又想到了那双薄唇,对他的时候总是抿着,对着裴鹿音却是翘得刚好。

    他的身上也不会有那么浓重的脂粉香气,眉眼更是动人心弦的羞赧和隐忍,偏偏总是躲避,却又让他像个猎人一样继续追击。

    “嗯……爷……~您想什么呢?”美人的叮咛让他回过神来,裴煊勉强的笑了笑,左搂右抱着,又将自己的yinjing插进妓女的嘴里抽插,瞧着那娇弱柔软的身子,他又想到那一天,今朝跪在地上给他深喉,眼眶微微湿了,血红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倒映。

    裴煊脑子乱成了一团。

    糟糕的是,他满脑子都是那条该死的龙,那双温柔又倔强的眼睛,更糟糕的,他竟然——他娘的对女人硬不起来了!

    “下去。”裴煊捂住脸,额角青筋暴突,“滚!”

    妓女们慌慌张张的离开了,留下一床旖旎和几壶凉了的酒。裴煊爬起身子,抓着酒壶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长相也算上乘,只是浓郁的纨绔和时不时的阴冷让他看起来邪气十足不好相处。昏黄暧昧的灯火下,那宽肩窄腰的身子映在镜子里,一丝不挂,上面还有不少胭脂印。

    倒是双腿之间的那团rou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裴煊伸手拨弄,那玩意儿垂在阴毛里死气沉沉的看着就来气。但是他总不能揪着自己的老二暴打一顿,只好窝气的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几。

    他娘的,他是中邪了还是中妖术了。

    几壶冷酒下肚,裴煊坐在镜子前呆愣地望着里头糟乱不堪的自己,两行闪亮亮的东西在他的脸庞上挂着,裴煊迟疑地一抹,发现是湿润的。

    他哭了?

    像个娘们一样哭了?

    因为什么,因为今晚有几个美人陪伴,却怎么也硬不起,还他娘的满心想着一个男人的屁眼吗?

    “艹!”裴煊猛地掀翻了镜台,铜镜哐嘡一声倒在地上,裴煊捂着脸坐在原地双肩微颤,以为喝醉了明天一早醒来就能把那个该死的不知好歹的婊子忘记,狠狠的继续羞辱他,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窝囊。

    为了那个婊子哭?

    婊子……婊……今朝……

    当脑子里对那条龙的辱骂堂堂正正变成他的名字之后,裴煊确定自己病了。

    他玩了这么多女人这么多灵人,头一回,在一只妖怪手里栽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

    或许是因为那条龙对裴鹿音温柔的笑,与他魁梧的身材截然不同的体贴,或许是他无论如何被欺负也保持着礼貌克制,或许是他湿漉漉的眼睛,或许是他隐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来的嘶哑声音。

    温暖的干净的,犹如上天恩赐一般的,在这混乱不堪的世道,难能可贵的真诚和温厚。

    也从来不会妄自菲薄,从来不肯低下头颅,即便身陷泥潭,也不肯被淤泥污染。

    裴煊冷冷地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地吐出来。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怎么说才对,但是他大概明白自己为何会忍不住靠近今朝,因为他自己是个肮脏到无可救药的人,他本能的想要将一切干净的东西摧毁弄脏,让他们沦为和自己一样的下场,一如裴鹿音。可是他再次失败了,甚至在窥见裴鹿音和今朝互相拯救的时候,他嫉妒得要死。

    同时也羡慕地要死。

    倒地的铜镜上突然映出一身墨色衣衫,裴煊听到了脚步声,刚要回头,屋内的灯火全部熄灭,只留下冷冷的月光。

    昏暗之中,他辨别出了那熟悉的身影,硕大的龙角笔挺的脊背,他猛地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扑向对方,对方后退半步,只让他抱住自己的脚。

    “今朝,我错了,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害怕被他们当成第二个裴鹿音,每天都生活在辱骂和诟病里——”

    “今朝——你也可怜可怜我,我从小就没有爹娘疼爱,裴鹿音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温柔的人啊……今朝,你那么善良,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裴煊声泪俱下,酒精彻底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卸下了平时厚厚的伪装,那自负的不可一世的外表,他俯下身子卑微的亲吻着对方的鞋子,浑身蜷成一团的哆嗦:“今朝,救救我吧……不要冷落我……我不要那些虚名了,让他们骂我是变态是搅屎棍……今朝,我和裴鹿音一起宠你好不好?”

    他不敢抬头,害怕看到对方冷酷的拒绝眼神,也好在他没有抬头,没有看清楚抱着的龙头发银白,虽然和今朝长得一模一样,却满脸冷漠眼神宛若看着一团垃圾。

    半晌,一阵清脆的撞击声掉落在他耳边,裴煊低头一看,是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今朝……?”他不解瞧着那柄匕首。

    “你的眼泪毫无价值。”银龙慢条斯理地,却是无比威严地说,“你真想让我解恨,就割掉自己一颗睾丸,我考虑考虑。”

    裴煊浑身陡然冷了血。

    他直勾勾地看着那柄反光的匕首。

    “人类口蜜腹剑,不好好调教能么能留在身边呢。”银龙自顾自地坐上一侧的椅子,坐姿如钟,宛若帝王,他居高临下的睥睨裴煊的背影,“我要看见你的诚意。”

    “……”裴煊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那柄镶金嵌银的匕首,手指微颤的拔开刀鞘,咬在嘴里,冰冷的金属让他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跪地上,双腿分开,一手抓起yinjing,刀尖冲向自己的睾丸。

    裴煊深吸一口气,接着凛起眼睛狠狠扎进了自己的yinnang。

    “唔!!!!”

    闷声尖叫挥汗如雨,他忍着剧痛将左侧的睾丸从yinnang里用手扣了出来,染血的匕首哐当落地,鲜血从伤口不断涌出。他站不起身,只能爬过去,将手心里那颗鸡蛋大小的睾丸盛到银龙跟前。

    对方轻蔑的嗤笑一声,接着不在意地打翻了他的手,然后当着他的面将落地的睾丸踩碎。

    裴煊此刻已然面色惨白,头昏眼花,他阖上眼睛,重重的昏死过去。

    是夜,妓院里传出了裴煊出事的消息,可惜裴府能管事的都出去了,下人们斗胆让龙大爷去处理。

    黑龙虽然是名义上的性奴,但是大家知道他深受两位公子宠爱并且武艺高强,让他去无可厚非。黑龙去的时候见到裴煊一丝不挂倒在地上,腿间全是血。

    “别担心,已经给他止血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伤他?”黑龙警惕地拔出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一条龙就好。我只是看不惯,有不要命的畜生欺负我的……我的同胞。”

    “何况,他这么欺负你,割掉他一只睾丸,只是便宜他了。”那条龙哼哼笑了两声,便消失不见。

    黑龙瞧见了一侧被踩成一团泥的睾丸。

    “……”他不忍地别过脸。

    翌日,裴煊在自己的屋子里醒过来,浑然不知,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他自己割掉睾丸的事情闹得敷敷衍衍,更有当夜服侍他的妓女说他当晚怎么也硬不起来,城里说他不是阳痿了就是……

    “兄弟两都喜欢上一个性奴,可惜啊,裴煊插不了足,只能自残伤情咯!”

    这些话传到裴煊耳朵里,估计又会让他暴跳如雷,但是他现在也跳不动了。

    黑龙见裴煊一醒来就魂不守舍的,端药给他又直勾勾盯着他看,黑龙看他脸惨白的可怜,便好心扶他起来喝药。

    “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裴煊煞白的唇瓣看起来可怜的很,黑龙面露难色,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他的同胞为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裴煊的睾丸给割了……

    可是……可是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没想过害裴煊啊。

    裴煊见他不说话,眼底默默涌出两颗泪。

    “只要能让你高兴,我还有一颗睾丸。”他淡淡笑了笑,眸子里却满是灰尘变得黯淡无光。

    “我要你的睾丸做什么。”黑龙摇头,“你好好养伤,先喝药。”

    “今朝。”男人突然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泪眼朦胧表情有些扭曲,“还是,你想让我彻底变成一个女人,你才解气。”

    “我,我没有。”黑龙觉得裴煊受的刺激蛮大的,对方不会还做了其他的事情把他吓坏了吧。

    “你要,我就给你。”裴煊作势撩开被子,把匕首往身下扎去。

    黑龙一把抓住裴煊的手,摇头:“别伤害自己。”

    捏着匕首的指尖发了狠,关节泛白,裴煊红着眼眶直直盯着他,几乎将黑龙的脸灼烧两个窟窿。

    “你不原谅我,我就自尽。但是你要记住,是你逼死了我。”裴煊一字一句,恶毒地说。

    怎么能这样。黑龙愤怒又无措,面对一个连自己性命也能当做筹码的疯子,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能做出什么。

    “……我原谅你就是。”黑龙迫于无奈,“裴煊,喝药。”

    “你现在……现在也不肯叫我一声……一声煊儿吗。”裴煊表情更加悲伤,甚至有种莫大的委屈。

    “我……我们还不至于——”黑龙还要说什么,裴煊哭得直咳嗽,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忍气吞声地捂住脸,黑龙头皮发麻,没一会儿就顶不住地改了口,“煊儿,我叫你煊儿还不行吗。喝药吧煊儿。”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之前的裴煊不是拽的十万八千里,和现在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人类都那么会抓住他的软肋。

    裴煊心神意会,明白黑龙最吃撒娇哭包的一套,便厚着脸皮装委屈。只要今朝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只要把眉头一蹙,挤出几滴眼泪,默默看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黑龙就招架不住地从了他。

    裴煊面上却是凄惨,心里越是得意洋洋。

    他可是病号,生病的时候脆弱一些怎么了。

    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娇全部撒出来怎么了。

    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个直到jiba擎天怎么了。

    可是他绑住了今朝,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宠爱了呀。

    他享受到和裴鹿音一样的待遇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鹿音的快乐,他亲自感受到了啊!

    什么直男啊?

    从今往后再有人说断袖是变态他第一个撕烂对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