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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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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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特有的蝉鸣接连响起，笼罩在理智上的迷雾终于散开，被手机铃声吵醒时，霍野正躺在工作室豪华大床上，享受自己的珍贵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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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角含泪的打了个哈欠，rou眼可见的气息颓靡，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拿起一旁的手机滑开看了眼时间，没错，是下午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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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我已经睡了十分钟了。

    艹，卡点卡的真准，下午一点半不正是社畜开工的时间……

    等等。

    为什么我都不上班了，还不能享受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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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了揉太阳xue，霍野低头瞟了下来电号码，惊讶的一挑眉，居然是苏怀瑾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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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怪了，明明之前霍野答应过对方，可以等他母亲病情好转后，再开始履行约定，这才过去几天呀，人就主动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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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苏怀瑾。”霍野接起了电话，直截了当问道：“你mama的病情稳定了吗？怎么这么早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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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来的药，效果很好，我母亲已经恢复意识，她的病情自有医生们照顾，我想先处理一下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似乎因母亲病情好转的缘故，苏怀瑾的声音恢复了以往镇定，声音不紧不慢、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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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现在午觉刚醒，正口渴，想喝乌梅绿豆饮，你记得买几斤乌梅带过来给我煮汤喝。”一听到苏怀瑾淡定自持的音色，霍野就反射性的不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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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煮汤。”电话另一头的苏怀瑾立即拒绝，这是实话，苏家光厨娘就请了三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这位精贵人进厨房，怎么可能会煮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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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做法很简单的，苏学长这么聪明过人，肯定一点就透。”霍野笑着舔了舔虎牙，没等对方出声就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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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纯让人下厨房可不够让他消气，霍野躺在床上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向自己的小脑瓜许愿，快点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对付苏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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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道灵光突然划过脑海，霍野倏尔回想起了厨房里，那三袋新买来的豆子，然后笑起来，苏怀瑾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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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分钟后，幻梦花园工作室客厅内，听完霍野一本正经提出的要求，再看看眼前一大盆混合均匀的红豆、黑豆、绿豆，苏怀瑾愣在原地，只觉得喉咙干涩，仿佛陷入一场醒不来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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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野，你让我过来专程替你煮汤也就算了，利己行为我能理解，但让我徒手分绿豆，除了延误你喝汤的时间，能有什么好处？你今年都20岁了，非得用这种幼稚方法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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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故意折磨你，苏学长这帽子扣的也太过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霍野好好欣赏了一下某人都快憋青的脸色，才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解释道：“诶，这也没办法啊，乌梅绿豆饮的做法就是往砂锅中放入绿豆，加适量清水，再放入乌梅，大火烧开，转小火煮到豆子软烂，放入冰糖煮化，不巧前几天我买来的偏是混合豆，只好麻烦你把绿豆单独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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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霍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捧出个高脚碗，满脸笑意的搁在豆盆前，“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不用你把绿豆全挑出来，只要把这个碗装满就行了，是不是挺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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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瑾望着霍野无辜的笑容，只想把这个人的脸扯烂，他伸手揉了揉眉头，僵硬半晌挤出一句，“霍野，我理解你对我有怨气，但把宝贵时间放在挑豆子上，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我甚至可以说你在对我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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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也知道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啊！”霍野舔了舔虎牙，缓缓收起了一切表情，冷冷质问道：“那我之前帮柏少清跑腿买东西、剪视频、削水果、洗衣服浪费掉的时间呢？你怎么提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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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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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可是了...”霍野抬手打断苏怀瑾的狡辩，“你觉得那些坏事都是柏少清提出来的，是我自愿去做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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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苏学长或许忘了，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霍野嘴角弧度放大，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他清楚这副儒雅皮囊包裹着的是怎样一个傲慢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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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顶着烈日帮柏少清跑腿买的冷饮，你喝过；我冒着手指受伤风险为柏少清削的水果，你吃过；我忍着脚臭味替柏少清洗涮的球鞋里，也有你的一份，这些事你在做，我在看，这时候再来装聋作哑，不觉得难看吗？”说完后，看着苏怀瑾哑口无言的表情，霍野全身毛孔都忍不住舒张开来，实在太痛快了，就像在沙漠长途跋涉暴晒一天后，喝下口冰水一样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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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感觉，真的好爽，怪不得，从前柏少清支使他跑腿的时候，总是有事没事说些噎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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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霍野痛快了，苏怀瑾就没那么爽了，因为优越的家世和容貌，他几乎从未在同年龄段人嘴里，听过什么难听话，第一次被人毒舌的感觉，让他极其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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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野你......”

    “你什么你，这年头，难不成求人的是大爷吗？”霍野侧首掏了掏耳朵，面色讽刺，“听说你母亲的病情可能会反复，怎么，我手里另外几颗药，你不打算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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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想反唇相讥的苏怀瑾，被刺了这么一句，生生压制住火气，耐心解释起来：“我确实希望拿到你手里另外几颗药，但都是公平交易，请你不要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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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侮辱你！这就叫侮辱你了？”霍野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几乎笑出声来，“按你这么说，那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服务业人员恐怕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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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我承认对你有报复心理，但人格还没鄙陋扭曲到要靠折辱你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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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人呢，讲究一报还一报，这一年来我为你做过的事，你只要老老实实都还给我，咱们就可以相安无事。等合同期限一到，我就放你自由，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掐着苏怀瑾的命门，霍野把话说的散漫笃定，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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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瑾不愧是个聪明人，意识到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后，他的态度陡然变得端正起来，“霍野学弟，你先做些其他事打发时间，等汤煮好了，我叫你起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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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大户人家公子的做派。”虽然苏怀瑾态度转变速度过快这事本身有那么一丝丝诡异，但念着剩下5颗XX牛黄丸都在自己手里，霍野也就没多想，转身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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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苏怀瑾花了50多分钟好不容易分出一碗绿豆，又用2个小时将豆子泡开，才将泡发的豆子倒入装满水的汤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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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忙乱后，盯着水中起起伏伏的豆粒，苏怀瑾用舌尖死死抵住牙龈，抑制住心底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来所受的优良教育警示着他，越是进退维谷，越要戒骄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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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和霍野只是单纯的舔与被舔关系，但毕竟见过不下几十次面，也有过短暂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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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结局大多是以自己的冷淡的嗯、哦结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霍野全无了解，接触是相互的，哪怕最初只是霍野的一头热，在僵持了一年的追求中，苏怀瑾也从柏少清嘴里得到许多零碎的可用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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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霍野生气时喜欢打篮球放松心情，比如霍野喜欢偏甜的饮料和零食，比如霍野喜欢买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去扩充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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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精准掌握男生的喜好，自己就可以对症下药，以争取更佳的生存空间，最起码下次见面，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挑豆子这种离谱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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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取得更加系统详细的情报，苏怀瑾一边盯着汤水火候，一边拨通了自家好友柏少清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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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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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铃声响起时，柏少清正在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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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野失踪的这些天，柏少清已经换了好几个跑腿跟班，他的身份和财力摆在那儿，总不缺攀龙附凤的人才奉承，但问题就在于，霍野消失后，顶班上来的这些人提供的服务，完全不能让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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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是让人带瓶饮料过来，霍野就知道热的时候要买加冰半糖老式酸梅汤，冷的时候要选温热加蜜柠檬茶，打篮球出汗后要提供含钠和钾的运动饮料，陪女友逛街走累了要送上提神咖啡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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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却总是蠢得像猪，饮料递过来不是太烫就是太凉，不是太刺激就是太寡淡，每次满怀期待却喝到不合胃口的饮品，那伤害简直就是......超级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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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苏怀瑾求救的前三分钟，柏少清已经骂走了第十个自告奋勇来当他跟班小弟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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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拿起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时，完全是忍着找根绳子把蠢材吊到路灯上的暴躁心情，按下了接听键：“喂，怀瑾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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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清，我想问你件事，你记得控制下情绪。”为防止好友暴走，苏怀瑾提前打了预防针，他很清楚最近柏少清因霍野的不告而别积攒了多大的火气，若完全释放出来，威力堪比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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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生气，有事就说。”柏少清除了语气有点冲，别的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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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向你咨询一下霍野的喜好。”踌躇几分钟，苏怀瑾到底冒着踩雷的风险，把话题引到台风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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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对霍野的熟悉程度，10个苏怀瑾拍马也赶不上1个柏少清，施害者比旁人更清楚受害人的喜好，这种事听起来魔幻，也不过是心理学常见的利马综合征（即绑匪反过来认同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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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野的喜好？你怎么突然对这感兴趣了？”令苏怀瑾意外的是，柏少清的语气出奇平静，“你见到他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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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瑾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猜到柏少清的某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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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根本用不着猜，据他对竹马的了解，对方打听到霍野地址的下一秒，就是打车冲过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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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极其肯定，霍野离开时，并没有对柏少清做过分的事，但在个性极度自我的好友看来，没有得到过他允许就偷偷休学的霍野，恐怕早已犯了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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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野啊，霍野，你怎么这么能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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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了揉酸疼的太阳xue，苏怀瑾硬着头皮遮掩道：“我没见到霍野，只是最近觉得自己以往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想买点东西送到教务处，等他复学后补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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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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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另一头，陷入良久沉默，就在苏怀瑾以为好友已挂断时，猛然响起沙哑别扭的男声：“霍野那家伙其实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就是特别爱给花浇水，自己又养不活，只能蹭着我、咳咳、别人的花浇一浇过过手瘾，开的越大越漂亮的花他越喜欢，就这样，也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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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苏怀瑾立刻把这条消息记下来，计划以后多买几盆亲水花放到阳台上，让霍野浇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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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见到他了，记得说一声，他三个月前养到半死不活的那株马蹄莲，我让花匠救回来了，现在开得很好。有机会可以去我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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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少清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劲儿，声音沉沉落下来，听不出里面的情绪起伏，苏怀瑾正怀疑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皮突然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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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要形容好友现在状态的话，就像5岁那年，柏少清拿着积攒好久的零用钱，拉上他走进商店，想把绝版汽车模型带回家，却被告知最后一个玩具已被其他人带走时的动静一样，熟悉到令人悚然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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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柏少清的反应是什么呢？

    嘶！

    回忆到关键场景，苏怀瑾忍不住在心底，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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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来听闻，那时5岁的好友，不惜绝食整整3天，逼他爷爷奶奶花大价钱找到买走玩具那家人的地址，亲自坐车上门，硬生生从那家孩子手里一寸寸抠走了那个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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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苏怀瑾有预感，好友像看中当年那个绝版模型一样，盯上霍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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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交流后，随着通话挂断，苏怀瑾盯着锅中微微翻滚起来的豆汤，彻底放下对某人的怨念，混世魔王一般的好友不可能放弃看中的东西，霍野以后，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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