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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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矜从浴室出来,见单哥还在游戏。就与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不说话。 单云出没有抬头,他当然知道小孩就站在他身旁。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傅矜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是清楚他的脾气的。 当傅矜要做某件事情时,就会这样,用沉默先行宣告自己的决心。单云出不知道傅矜想做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他也沉默了一会,就在游戏进入最后对决的紧张时刻,退了出来。手机屏幕显示,他的cao作属于“不正常退出”会扣掉一定的积分。 单云出并不在意,把手机放在一旁,抬头看着小孩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傅矜抿着嘴唇,眉头紧蹙,没有看着单云出,仿佛要与挚爱诀别,所以故意回避视线,努力装出冷漠决绝的样子。 单云出的心沉了下去,他听到傅矜说:“我想搬出去。” 原来是真的要诀别。 单云出叹了口气,面色如常地问:“什么时候?” 傅矜没回答,单云出抬起视线,却见到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混杂着受伤和委屈。但两人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傅矜又立刻戴上了冷漠的面具。 “这周内。” “租客搬走了吗?” “我不是搬回去。” “住的地方找到了吗?” “找了几个。” “找好了,你就告诉我。我开车帮你把东西搬过去。” 傅矜又不说话了。 单云出也没看他,以为对话就此结束,他站起身准备去洗澡。经过傅矜身旁的时候,又听他说:“不用。” 单云出停在原地,抬手挠了挠颈后,无奈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好”。 雨仍不知疲倦地落着,让世间一切失去了色彩,镀上了一层灰色的滤片。 单云出站在屋檐下,嘴上叼着一根烟,透过烟雾和雨幕看着灰色的世界。从屋檐落下的水滴失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泥花。但他的鞋子和裤脚早就沾满了泥污,雨水带来的泥花淹没其中。 一旁的阿梅觉察到单哥一整天都有些情绪低落,虽然单哥平常话不多,不熟的人以为他个性冷淡不好相处,但其实他只是话少,对待店里的员工都很温和,不拘小节。而且……阿梅看了看角落里的烟屁股,他觉得这几天单哥抽烟尤其凶狠,上午还让阿强去给他买了两包烟。想到这,阿梅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埋头修车的阿强。 阿强满脸油污地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明所以地问:“什么事?” 阿梅说:“单哥这几天有点不大对劲啊。” 阿强笑了笑说:“有啥不对劲的,不还是那样吗。” 阿梅对阿强露出无语的表情说:“你上午给单哥买的两包烟,他现在都快抽完了。” “是吗?”阿强转头看了一眼单哥,对方正好吐出一口烟,扔掉了手里的烟蒂,用脚碾了几下,然后走了进来。 三人正好打了个照面,阿梅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被他听去了,神情一紧。但是单云出却很快略过视线,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走进了里间的办公室。阿梅目送着单哥进去,才松了口气说:“是不是很不对劲。” “有吗?你想多了吧。”阿强不以为意,继续埋头修理。 阿梅一跺脚,恨铁不成钢,“你们男的怎么这么神经大条,反正单哥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有事从来不跟我们说,都是自己扛。之前房东要涨房租,咱们差点要卷铺盖走人,最后还不是单哥自己跟房东重新谈了合同解决的。” 阿强的动作一滞,缓缓地直起身,又扫了一眼门口的烟屁股,觉得阿梅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他只是个没钱没背景的打工仔,单哥就算有事情,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那你要怎么办?” 结果阿梅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连单哥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能怎么办。烦恼了半天,阿梅提议:“不然去问小傅吧,他跟单哥住在一起,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好久没来店里了。”阿强说。 “我有他微信。我微信问他。” “人家大学生很忙的。” “你怎么这么说,小傅人挺好的。” 阿强无奈地耸肩,“行吧。” 单云出坐在办公室里,双脚搭在茶几上,阖眼休息。此时,天色早早暗下来。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白炽灯,勉强地照亮冷清的办公室。雨水搭在玻璃墙面上,啪嗒啪嗒,毫无规律和节奏。 单云出皱着眉头,显露出不安。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他吵醒。他睁开眼,目光还有些茫然。然后才确定是茶几上的手机在响。他放下脚,揉了揉太阳xue。拿起手机接听。 听筒那边是熟悉的声音,“云出啊,有空没啊,来陪哥们喝一杯啊。” 单云出深吸了冰凉的空气,清醒了不少。他抬眼看了下时钟,离关门还有一两个小时。此刻,阿强和阿梅正在一墙之隔的外面忙碌着。 肚子有些空荡荡的,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他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问:“有吃的没?” “那当然得有,没有也得有。”老友的声音忽然拉远,但是单云出仍然能听到他似乎在和另一个人说话,问对方有什么吃的,在得到答复后,又继续拿着电话对单云出说,“我刚问老板了,啥都有。” “行,地址给我。” “好嘞。” 单云出挂掉电话,起身走出办公室。阿梅正在洗车,阿强整个人在车底,只露出了一双脚。单云出掏出钥匙,喊了一声阿梅,然后把钥匙丢给了她,吩咐道,准点关门,不要加班。 阿梅接过钥匙,点头说好。 单云出做到驾驶位上,下意识地去掏烟,结果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手套箱里也没有。他有点烦躁,他知道这是烟瘾发作的症状,但是内心深处他又知道不仅仅如此。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好一会,他才点火启动了引擎。 车子停在了离酒吧不远的路边停车位,单云出关上车门,冒着不大的夜雨朝目的地跑去。推门进去时,听到了里面热闹但不喧闹的人声。 “云出,这里这里。”老友冲他招手。 单云出抬手示意,径直走了过去。 桌边已经围坐了好几个男男女女,似乎互相都是刚刚认识,显得礼貌又熟络。 老友介绍道:“我朋友,单云出。话不多,不过人挺有意思。” “先让我吃点东西。”单云出落座说道。 老友笑着搭上他的肩膀,“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我找你喝酒,你来就要吃的。” “我晚饭都还没吃,不垫点肚子,怎么陪你喝酒。” “原来你晚饭都没吃就来陪我了,够意思,那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你尽管吃,敞开了吃。” 周围人跟着笑了。 如老友介绍,单云出的确话少,席间他基本就默默喝酒。老友扯到他时,他会附和几句,别人主动与他搭话,他也都会聊几句。酒过三巡,老友满面通红,还在跟另一个女孩子比酒量。单云出和旁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然后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神情有一瞬间的凝重。 同桌的人见他迟迟不接,忍不住开玩笑道:“女朋友电话吗?” 单云出礼貌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接通电话,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喂。”他说。 “……单哥。”电话那头是傅矜。 “什么事?”单云出问,眼角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化。 “我有东西找不到了。” “什么东西。” “高中的毕业相册。” “卧室里都找了吗?” “找了,没有。” 单云出闭上眼思索了一番:“客厅的柜子呢?” “也没有。” 接着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傅矜先开口:“你要是忙的话,我再自己找找把。反正明天车子才来拉东西,还有时间。” 单云出又深吸了口气,低声说:“我回去帮你找。” 说完就挂了电话,和老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