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小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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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闻棋生发现小胖子正扒着他的肩膀脑袋枕在他身上睡得香甜,他收回放在人背上的手,悄无声息的起床。 将身上睡衣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右侧胸口处留了一圈水印,他提溜着睡衣,看了一眼床上抱着枕头睡觉的小胖子。 “……” 因为是休息日,他刻意延长了运动时间,顺便去健身房撸了会儿铁。回家的时候已经9点多,早餐摆在桌上,阿姨正在打扫客厅。 闻棋生回房间拿衣服准备冲澡的时候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起床了,他回想了一下进门时候看到的场景——由于户型通透,除了掩上门的三个房间,其他地方几乎一览无余——便猜测对方有可能是在书房里做试卷,于是一手捏着换洗的衣服一手拉开运动服拉链往敞着门的卫生间走去。 而他没想到的是,等到进了卫生间才发现,那个‘正在做试卷’的人,正摆了个小板凳在淋浴头下面洗衣服。 是的,在主卧的卫生间里。 小胖子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了个灰蓝色塑料盆,里面泡沫淹没了他白白胖胖的手指。 “……洗什么?”他愣了一下才出声,脱衣服的动作也就此停止。 钱多动作一顿,转过头仰着头看他。 闻棋生正将手里的换洗衣物放在门边的架子上,敞开的拉链里是一件白色短袖,领口和腹部汗湿着,粘在身体上。 “……”钱多目光在他被薄薄一层衣物勾勒出的腹肌处停留了一会儿才突然扭过头,耳朵根连带着脖子全红了。 闻棋生走过去,才发现盆里正是自己的那套睡衣,他了然。 “对不起。”钱多把衣服稍稍领起来看了看,然后低着头走出淋浴房,经过闻棋生面前的时候枚敢停留,目不斜视地走到洗手池边将泡沫水倒进去,“我、搓干净了……” 闻棋生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看着镜子里印出的小胖子低垂的脑袋和认真漂洗的动作,半倚在门口静静看着。 钱多蓦然有种闻棋生是在监工的错觉,他弄脏了对方的衣服被抓包,衣服的主人监督他洗干净,也许还要根据他工作态度和工作效率来个评分……伴随着这股强烈的诡异想法,他顶着背后人的目光,脸上热度怎么也下不去,不知道是因为衣服还是因为刚刚看到的什么不该看的地方……于是烫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机械地、认真地将盆里那套睡衣漂洗干净。等到他工作完,那视线还没有离开。 监工本工站在那儿,看人做完事还呆呆站立的样子,终于开口了。 只是一开口就很吓人。 “你要看我洗澡吗?” 这句相当有歧义的话让小胖子瞪圆眼睛,转过头满脑袋问号的看向他。 闻棋生注意到对方视线似乎在他腹部转了一圈,他从镜子里观察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早在在房内暖气的蒸腾下,衣服已从汗湿状态转为半干。 “在这儿不走,是打算看我洗澡吗?”说完开始脱外套。 钱多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晨练完毕打算洗澡。 “对、对不起。” 留下这么句道歉,就着急忙慌地抱着盆跑了。 闻棋生把衣服丢进脏衣篓,看了一眼人离开的背影,才将门掩上。 浴室内响起哗哗水声,钱多捧着盆,站在卧室门外,恨不得把脑袋埋进盆中。 真是……傻透了。 闻棋生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态,冲完澡、吃好早饭,两人一前一后,如往常一样进书房。这套房子装修一般,但他在隔音方面下过功夫,关上门便隔绝了洗衣机和烘干机的声响。 “礼物。”钱多没有坐下,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闻棋生看到摆在桌上的礼品盒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今天肖牧河要给他搞个生日聚会,今天的日子就和以往的每一天那样,没有一丝差别。他自己不放在心上,更不可能记得告诉钱多不需要准备礼物的事儿。 “是我……自己做的。”小胖子盯着盒子,手指忍不住去抠自己的衣摆,“黏土做的……不、不值钱。” 闻棋生先是道了谢,才拿起盒子。 里面摆了两个迷你展示柜,闻棋生将它们从海绵中抠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两个展示柜都是木质框架,和pvc透明板组成的,架构很简单,是用胶水黏上的。 甜品柜足足放了四层,每一层按照颜色摆着各种口味的慕斯杯和水果蛋糕,切块的乳酪和奶油蛋糕被摆在小到不可思议的白色长盘中,最底层是几个或方或圆的完整蛋糕。而另一个展示柜内摆了一些便当、拌面、寿司、面包等……种类齐全,每一种都有两三份,按照分类码得整整齐齐。 “是可以拿出来的,我……在底下沾了双面胶。” 闻棋生拉开小小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便当盒。 “这盒子是自己做出来翻模的?”他看着比自己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玩意儿,这种尺寸的‘饭盒’一看就知道外面不可能买到,他小心控制手指力度,生怕一个用力捏坏了。 饭盒内里面摆着炸鸡、卷心菜……米饭上甚至还有细小的芝麻,每一片菜叶细看可以看见纹路。 钱多点了点头,“菜叶子是做完后上色的。” 闻棋生把东西小心摆回原位,盖在小小的透明胶上,看向面前不太敢看自己的小胖子。他很少看到钱多对什么有兴趣,游戏也好运动也好,好像除了吃……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而自己也没有问过对方喜欢什么,倒不是不想了解,更多的原因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和一切顺其自然的心态。 他将目光落在小胖子玩衣服的手上。 做手工活不仅需要足够的耐心,还得有灵巧的手指和不怕受伤的勇气,而钱多的手一直看上去很白,摸起来很软。 “这些做了多久?”他问。 “唔……”小胖子似乎十分不好意思,慢吞吞回答,语气很是歉疚,“是这几年累计下来的……这个月我都没做什么新的,只、粘了两个柜子。”这是一份耗时多年累积起来的礼物,廉价、不值钱。 闻棋生视线落在他垂下的眼皮和浓黑的睫毛上,再次道谢,“谢谢,我很喜欢。” 听到这句话,小胖子才和他对视,眼睛里有光,笑的也很甜。 这让闻棋生不禁想到第一次在对方寝室楼下看他吃蛋糕时的样子。 一根本该成为垃圾的蛋糕盒丝带、一份‘不值钱’却费心思和时间的小礼物。 这些都来源于当时一念而起的恻隐之心。 不安、天真、自然、害羞、乖顺。 如果当初帮忙的不是自己,那么这不露于人前的一面,钱多会展现给另一个人看吗? 他忍不住这样想。 钱多看不懂他眼底的深意,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询问的时候,肖牧河的电话打来了。 特意提前致电提醒当然是生怕这场聚会被主角给忘了,闻棋生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已近十点。他让小胖子去换衣服,自己则是将礼物摆到书柜中。透过玻璃柜门,摆放在礼盒上的小小礼物在书籍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小,就像是误入巨人国的小人们遗留下来的东西。 闻棋生出门告诉阿姨中午的安排,又给司机打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等人出来。 电视让阿姨调了一个不知名的综艺,里面的女主持凹着造型手搭在男嘉宾肩上,听到男嘉宾说‘等女生换衣服也是一种乐趣’的时候翻了个白眼,言辞犀利地反驳‘脱衣服更有乐趣吧?’惹得现场一阵哄笑。男主持也拿着手卡在旁边笑,看着男嘉宾不知如何反应的模样,把话题引开,“如果不能为她穿上婚纱,就不要脱她的衣服。”于是现场开始大谈关于当代年轻人微薄的责任感,一时现场吵闹非常。 钱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闻棋生竟然在看一个平时绝对不会看的综艺,抱着怀里的衣服站在边上。 闻棋生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羽绒服套上,看他穿了一件姜黄色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无领黑色羽绒服,颈后的领标翻在外面,很自然地伸手把标签塞到他领子里,隔着高领毛衣薄薄的布料摸他后脖子。 “走吧。” “恩。” 闻棋生在门口穿好鞋子,又从入门处的衣帽柜里拿了条自己的围巾。 楼道里没有暖气,一出房间钱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闻棋生侧着身子看他关上门,把手里的围巾绕他脖子上。 小胖子看着前面的人下楼梯的背影,摸了摸脖子上的软乎乎的羊绒围巾,=w=迈着小短腿颠颠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