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病痛/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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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客栈大门口,段佩正在给自己的的大黑马坐骑梳毛。 元烛去马圈找棕棕了,阿清坐在客栈外的糖水铺子喝糖水,小黑趴在他的肩头,和他一起看段佩给黑马梳毛。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阿清看看段佩,又东张西望地瞧着,旁边来了个首饰摊,摊子上摆满了手环挂坠,都是些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不过款式新颖,阿清觉得新奇,一直瞅着摊子。 “喜欢就去看看呗。”段佩站在一旁喊道。 阿清坐在原处摇摇头。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想看就去看呗,又不差这几个钱。”段佩其实挺烦阿清过于懂事的性格。 摆摊的大爷也附和道:“是呀是呀,小伙子来看看,我这也有男生带的。” 段佩不等阿清墨迹,吼道:“快去,别逼我凶你,看上什么就直接拿,我待会付钱。” 阿清抱着小黑走到小摊前,大爷笑笑:“公子看看喜欢哪种?” 摊子不大,首饰却不少,阿清把小黑放在摊子边的木沿上,小黑和他一样乖巧,单单站在旁边看小毛爪绝不伸上去捣乱。 阿清拿起一根小红绳,上面还有一颗铃铛似的装饰品,不会响小小一颗还刻了樱花的样子,阿清摸摸小黑的头把红绳带在小黑脖子上。 “真别致啊,公子真是好眼光。” 耳旁突然传来不熟悉的声音,阿清转头去看,是那日害他跌倒的李公子,阿清胆怯地往边上挪了两步,离男人远了些。 段佩一早便看到李公子,摸着大黑马饶有兴趣地看向二人。 阿清今天穿着昨天新买的衣服,李公子远远看见觉得小美人与那日美的不太相似,那日小美人披着头发,穿着白色的单衣和长裤,脸上带些惊慌,让人看到便想狠狠揉拧一番。 今日一身水蓝色,李公子觉得阿清干干净净,不能轻易亵玩。 李公子察觉到阿清很抗拒他,他面带微笑,怕吓到小美人,尽量柔和地说道:“再拿一条吧,可以和你的小猫带一样的,公子这么白,带红色一定很好看。” 阿清摇摇头:“不...不用了。” 阿清想走,可小黑带着红绳,他还没给大爷钱,他有些慌张,想把小黑脖子上的红绳摘掉:“不...不买了。” 李公子也跟着有点慌,赶紧掏钱给大爷:“别....别呀,挺好看的,我都付钱了,你别摘了,大爷你不用找了。” 大爷收了钱笑笑:“钱给多啦,再送小公子一条吧。” 李公子拿起另一根红绳,上面吊着一颗红色的小珠子:“就这个吧,公子带上肯定好看,我给公子带上?” 李公子想给阿清带上手绳,阿清抱起小黑,两只手藏在小黑怀里,李公子帮他付了钱,转身走掉是不是不太礼貌? 李公子举着手绳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阿清抬起头,李公子立刻欣喜地看着他,阿清赶紧转头向段佩发出求助的目光。 段佩扔下梳子走过来,接过手绳:“挺好看的,跟李公子说声谢谢啊你。” 阿清低着头小声说道:“谢谢。” 李公子挠挠头笑道:“客气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段佩说道:“来昭都县玩了好几天,我们要回京城了。” 李公子豁然开朗:“公子是京城来的?家父的生意和京城也有来往,我时常要过去,有机会我们还可在京城一聚。” 段佩挑眉,一聚?我看你想聚的是阿清吧:“可以呀,李公子去了京城直接上嘉尚酒楼找我,我肯定好好招待李公子。” 李公子一惊:“公子是嘉尚酒楼的人,好的好的,下次去京城一定去探望公子。” 段佩笑笑:“好说。” 李公子只想跟阿清说话, 可阿清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肯说话,李公子讪讪笑了下,带着侍从告辞离开了。 段佩拿着手绳抛了抛,笑道:“小废物挺受欢迎的嘛。” 段佩把小黑猫抱到自己肩头:“手给我,我给你带上。” 阿清摇摇头:“不带。” 段佩一手抓住阿清的手,一手给阿清带手绳:“买了不带你不是浪费么?” 阿清委屈,他不想带李公子送的手绳,阿清想把手抽出来,可力气又没段佩大:“我不要带。” “在干嘛?”元烛牵着棕棕从拐角处走出来。 阿清挣开手跑到元烛身后。 段佩说道:“能干嘛?给他买了个手绳,他又不肯带,真是没良心。” “他要是不愿意带就别给他带。”元烛说道。 张掌柜拿了两包吃的走出来,一包递给段佩一包递给阿清:“拿着路上吃,有空再来玩哈。” 阿清接过零食小声道谢:“谢谢掌柜。” 段佩和元烛帅气上马,元烛朝阿清伸出手:“上来。” 段佩甩甩缰绳:“小废物要不要坐我的马,我这可比他那匹帅多了。” “我...我坐棕棕。”阿清牵住元烛的手被元烛拉上马。 元烛觉得小废物这三个字很刺耳,皱起眉头,冷声说道:“别这么喊他。” 段佩撇撇嘴:“又没说错。” 京城离得不远,快马加鞭要不了一天也就到了。出了城,段佩蠢蠢欲动:“比比谁先到驿站?就你这破马,我让你半个时辰,输了的包三天饭钱。” 昭都县到京城,途中会经过一个驿站可供歇息吃饭,段佩和人出行总喜欢比比谁的马更快。 元烛依旧老年人脚速,说道:“不比。” 不比?这么慢悠悠地跑回京城岂不是无聊至极?段佩不开心:“为何?” “不想跑快了。”元烛说道。 段佩大概懂了,阴阳怪气地喊道:“小傻子,你该不会马跑快了要害怕吧。” 阿清逞强说道:“我....我不怕,阿烛,你...你跟他比吧,我不怕。” 元烛依旧不为所动:“不想比。” 阿清又说:“阿烛,我...我真的不怕。” 元烛面无表情地说道:“吹了风会发烧。” 段佩被rou麻出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说道:“真没意思,半点意思都没。” 段佩一甩缰绳,黑马一个箭步冲出,一下没了身影。 阿清有些失落,他不想在段佩和元烛面前表现地这么没用:“阿烛...你....你带着我是不是觉得很累赘。” 元烛说道:“没有。” 阿清不太会说话,元烛也不爱说话,但二人相处许久,元烛知道阿清开心时是什么样,反正不是现在这样,元烛说道:“看看张掌柜装了些什么零食。” 阿清拿出纸袋子打开,里面装了好多干果:“好多呀,昨天晚上吃了地瓜干,我...我说好吃,张掌柜就给我装了....装了好多。” “恩。” “大家都好好。”阿清说道,他从前只面对魏生一人,魏生很恶毒也很可恶,出来后,他一直有些怕人,可是大家都对他很好。 “恩,你不是累赘,没人会对一个累赘示好,不要多想。”元烛用手摸摸阿清的发尾,说道。 “谢...谢谢阿烛安慰我。”阿清说道。 “不是安慰。” 段佩彻底看不到人影,阿清和元烛依旧在路上慢悠悠的赶路,两人在一起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阿清迷迷糊糊地眯了会儿。 醒来时阿清觉得关节处有些酸痒。 天空灰蒙蒙的,阿清抬头看着天空:“要晚上了嘛阿烛?” “不是,要下雨了。”元烛说道,“没事,驿站快到了。” 元烛加快了行进的步伐,阿清迷糊地点点头,他揉了揉手肘,觉得有些酸痛。 “又睡着了?”元烛问道。 “恩。” “冷不冷?”元烛问道。 “不冷。”阿清说道。 两人到驿站时,天空乌云密布。段佩正坐在驿站门口的大棚里翘着二郎腿跟人下棋:“哟,总算到了呀,可真够快的,我这都换了三壶茶了。” “哈哈我又赢了,管事的,可以开饭啦。”段佩一扔棋子站了起来。 阿清坐在饭桌前,觉得手腕手肘膝盖各各关节处都隐隐作痛。他皱着眉揉了揉酸痛的地方也并未好转半分。 阿清有些坐立难安,元烛问道:“怎么了?” 阿清摇摇头:“没...没事。” 段佩撑着脑袋抱怨道:“跟你俩可太没意思了。” 确实没意思,说啥都没人搭理,段佩无聊的拿了根筷子转着玩。 说话间,饭菜摆上饭桌,元烛给阿清递去勺子,阿清接过勺子犹豫地说道:“阿烛,我...我想要筷子。” 元烛愣了一下,还是给阿清换了筷子:“好。” 段佩笑道:“哟,小傻子很有志气嘛,说你没用,你还犟起来了。” 阿清不是犟,段佩说他废物说他没用都是对的。如果什么事都依赖元烛的话,迟早有一天,元烛也会烦的。 筷子还是很难用,菜成功夹进碗里好几次,可惜技术不过关,终于还是落在了桌子上。 段佩“噗”地笑出来:“三岁小孩都比你能干。” 阿清羞地耳朵都红了。 元烛说道:“已经很厉害了,你夹菜的时候用碗接着,慢慢来。” 阿清点点头,听元烛的话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用碗接着菜。 段佩不知死活,接着说道:“真有意思,用筷子还要人教,太好笑了。” 阿清抿着嘴,小声反驳道:“你....你别笑了。” 元烛也瞪了他一样。 段佩投降,夹了个鸡腿放进阿清碗里:“是是是,也算是有进步了,给个鸡腿奖励一下。” ..... 天色已黑,屋外下起磅礴大雨,元烛放好热水,喊道:“阿清,先洗个澡。” 阿清关节处从天色昏暗开始便隐隐作痛,疼痛感愈来愈强,阿清不知关节作痛的原因,揉揉手肘又揉揉膝盖,觉得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 听到元烛在喊自己,阿清揉揉膝盖站了起来:“好...好的,阿烛。” 阿清脸色不好 ,病恹恹地解开腰带,元烛站在一旁,担心地问道:“哪里不舒服么?” 阿清不想给元烛添麻烦,可关节的疼痛感让他十分委屈,他瘪着嘴点点头:“膝盖,脚踝,手腕都....都疼。” 元烛皱起眉头,握住阿清的手腕看了看:“疼的厉害么?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阿清摇摇头:“还....还好,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就开始疼了。” “恩,先洗澡。”元烛说道。 睡前,阿清便开始疼的难以忍受,缩在被子里疼的直哭。阿清被毒药坏了身子,到了阴雨天气,关节处便会疼的厉害。 驿站很偏,物资也不充沛,没有大夫药品也不充足,元烛只能把阿清抱在怀里,轻轻揉弄难受的部位希望能帮阿清缓解一些疼痛。 阿清疼的厉害,呜咽地抓住元烛:“阿...阿烛,怎....怎么这么痛阿,呜呜呜。” 元烛很无力,阿清很难受,可他没有任何办法:“忍一忍,雨停了就不疼了。” 阿清埋在元烛怀里,哭哭啼啼,全身发颤地说道:“阿....阿烛,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呜呜呜。” 元烛眉头微微皱起,他轻拍阿清的后背,垂眸说道:“没有,是我没保护好你。” 阿清哭的很凶,鼻子眼睛都哭红了,他很自责,疼痛感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呜呜呜,阿....阿烛,我...我是个麻烦...你别丢下我,呜呜呜....你别扔我一个人阿烛,我....我什么都能学,我....我什么都会学着做,对....对不起阿烛,你...你别嫌我烦。” 阿清说的话让元烛有些烦,他想凶阿清,可阿清哭的厉害,元烛捏住阿清的下巴,擦去阿清的眼泪:“不会丢下你,现在哄你睡觉好不好?睡着了就不疼了。” 阿清很明白自己是只会依附别人的蠢货,他害怕元烛会离开他,元烛每说一次不会,他便会安心一点点,他顺着元烛的手,用脸去蹭元烛的手心。 阿清像只淋了雨的小兔子,颤颤巍巍,奄奄一息。连吹风都会发烧的阿清,元烛也很害怕,怕他会疼死过去。元烛不会哄人,他只能抱着阿清去拍阿清的背,他陪着阿清,阿清不睡他也不会睡,他亲近的人总会离他而去,这是他新养的小兔子,他要时刻看着,才能确保小兔子是睡着了,而不是疼死了。 已是卯时,天空依旧灰蒙蒙的,雨一直“嘀哒哒”地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阿清不知是疼晕了还是睡着了,哭哭啼啼地总算在元烛怀里安静下来,元烛探了探阿清的鼻息,虽然微弱但也让元烛安心下来。 元烛靠着枕头睡了一会儿。 天气太差,天都亮了屋里依旧十分昏暗,阿清还没醒,身上估计还疼着,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元烛的脸色很差,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他想雨下多久阿清便要疼多久。 他想看小兔子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病恹恹的小兔子只会让他心烦又无措。 ... 雨下个不停,段佩翘着二郎腿坐在大门门槛上赏雨喝茶。 元烛面色不善地下了楼,段佩“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起够早的啊,昨晚我可听到小草包呜呜呜的哭了一宿,没想到我元烛哥这么厉害呢?” 元烛很烦别人意yin阿清,他左右看了看,好在大堂没人:“什么也没干,不要拿阿清开玩笑,特别是这种事。” “是是是,小草包是你的小心肝,一点坏话都不能说。不过干了就干了,还啥也没干,看不出我元烛哥还挺虚伪的。”段佩依旧白眼伺候,举着手边的茶壶又倒了一杯茶,“这雨不停呀,今天又走不了了吧,吹风都能发烧,这么大雨不得把小草包给淋没了。” 段佩瞅瞅楼上:“小草包人呢?被你弄得起不来床了?” 段佩一直口头轻浮阿清,元烛有点不想理他:“他中毒没好全,昨天下雨身上就痛,好不容易才睡着,让他多睡会。” 段佩微愣:“这....这能治么?” “应该可以,回京城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元烛说道:“你不要再给他取这些外号,也别当着他的面这么喊他。” 段佩不以为然,怼道:“你真当他是刚出生的奶娃啊,本来就够笨了,说两句就受不了,以后你不在身边了怎么办呢?” ... 元烛回到房间,阿清醒了,捂在被子里直哆嗦,元烛掀开被子一角露出阿清的小脑袋。阿清眼里都是眼泪,哭兮兮地看着元烛:“阿....阿烛,你去哪了呜呜呜。” 元烛低下身子哄阿清:“我下去叫人送吃的上来。” “阿...阿烛,身上一直....一直好难受,呜呜呜。”阿清一个劲地往元烛怀里钻。 元烛毫无办法,坐在床边安静地搂着阿清。 段佩送来饭菜:“我给他粥里放了点药,吃了直接就能睡过去,这雨今天都不知道会不会停。” 段佩还想进屋看两眼结果被元烛关在门外,他“呸”了一声扭头找人下棋去了。 吃过饭的阿清总算安稳地睡下。 傍晚,雨停了,阿清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元烛怕他憋坏,便带人到大堂吃饭。 段佩把面前的竹编篮子推到阿清手边:“小草包睡醒了?管事给的糖枣,我吃不完了 ,你吃吧。” 阿清憨憨地笑道:“谢谢段佩。” 段佩扭过头嘟囔着:“真蠢。” .... 天气很好,太阳高高挂起,三人终于到了京城,京城比昭都县还要繁华,一进城阿清目不暇接左观右看,小黑撑了个懒腰从挎包里钻了出来站在阿清的肩头探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 “快到酒楼了,小草包下来走走?”段佩说道。 元烛站在马下将人抱了下来。 京城繁华又漂亮,建筑物多数都是好几层,街上的马车各式各样,男人女人都穿的十分好看,阿清拽住元烛的衣袖:“阿烛....住在这么?” 元烛点点头,他遇见段佩之后除了出任务,一直都住在酒楼。 街边传来糖葫芦叫卖的声音,阿清盯着糖葫芦咽口水,他拉拉元烛的衣角,元烛会意带人过去挑了两串糖葫芦。 阿清心满意足地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 段佩对于阿清两个糖葫芦就能哄开心的没出息样,表示很无语。 京城有家着名的糕点店铺,糕点又精致又贵重,段佩把人带到仙鹤斋。 段佩站在柜台前挑糕点,转头看看身后门神一样的两人,不耐烦地喊道:“傻子,你过来。” 阿清看看元烛,元烛点点头,阿清便乖乖走到段佩身边。 段佩恨铁不成钢地喊道:“什么玩意啊?我喊你过来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阿清吓了一跳,刚走过来差点直接窜回元烛身后。 段佩拿起橱窗台做好的糕点塞到阿清手心:“尝尝。” 阿清手心里的糕点被做成粉嫩嫩的花朵状,中间还镶了一颗白色的糖珠,阿清咬了一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好吃。” 段佩说道:“那是,一天到晚就知道馋糖葫芦,糖葫芦才几个钱?” 阿清对段佩踩一捧一的说法很不认同,撇着嘴心想:糖葫芦也很好吃。 “我....我想给阿烛尝一尝。”阿清说道。 段佩嫌弃地转过头继续挑点心:“他又不吃甜的,别给他浪费粮食。” 阿清对段佩的话充耳不闻,段佩回头一看,阿清已经跑到元烛身边,举着吃剩的半个糕点给元烛。 元烛没嫌弃糕点只剩一半,也不像段佩说地不吃甜食,他张开嘴把递到嘴边的半个糕点吃了下去。 阿清眼巴巴地看着元烛,期待分享美食后元烛的回答,元烛说道:“挺好吃的,多去挑一些。” 段佩没想到元烛吃的还挺顺当,他压着嘴角,觉得阿清真会来事。 嘉尚酒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足有四层之高,装修外观都极其华丽,阿清站在大门口被酒楼的富丽堂皇震住了。 “小傻子?这就看呆了,以后可都要住这儿了。”段佩说道。 阿清回过神,拉着元烛说道:“阿烛...就住这么?阿烛好....好厉害。” 段佩扶额,骂道:“他妈的这酒楼我开的,给他白住,你夸人长长脑子好不好。” 阿清像做错事的小孩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段佩也....也很厉害。” 段佩受到夸奖,笑着轻哼了声,一甩袖子走进了酒楼。 店里的小二瞅见来人,惊喜地喊道:“掌柜!烛哥你们回来啦!” 小二一眼瞅见元烛身后的人,顿时惊住了,小二觉得这个人长地真好看,他挠挠头,心想:怎么还多了个人呀。 段佩对着阿清拍拍小二:“这是阿阳,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他。” 阿阳嘿嘿一笑:“嗯嗯,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对啦,九王爷和梦岚公主今天也来了,就在二楼。” 段佩一下精神了起来:“王爷也来啦!” “段佩!元烛!”二楼传来清亮的女声。 一位穿着淡粉色纱裙的漂亮女生正站在二楼看台朝他们招手。 段佩抬起头喊道:“梦岚公主。” 梦岚公主提着裙摆从楼上跑了下来,梦岚公主跑到几人跟前,有些害羞地掰着手指:“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元烛你这回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我都.....我都想你了。” 梦岚公主眼里全是元烛,一眼便看见元烛手里提着仙鹤斋的糕点,梦岚顿时红了脸:“元烛,你...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么,这个糕点是给我带的么?” 梦岚公主伸手去接,元烛拎着糕点的手往后缩了缩:“不是给你的。” 梦岚公主一脸迷惑:“啊?” 段佩赶紧把自己手里的糕点递过去,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啊!:“梦岚公主,我给你带了。” 梦岚公主推开段佩,环抱手臂不服气地说道:“不是给我的?那是给谁的啊!你告诉我!” 梦岚瞪着元烛,这才注意到元烛身后还有一人:“这谁啊?怎么从没见过。” 阿清偷偷看了梦岚一眼,公主嚣张又跋扈,阿清害怕地缩回元烛身后。 “干嘛?我是鬼啊?说你呢,你躲啥?你是谁?”梦岚插着腰喊道。 元烛说道:“我先上楼了。” 梦岚挡在元烛身前:“见到我就跑!什么意思啊你!” 元烛眉头微微皱起,梦岚公主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那....那你要是累了....你就先上去休息吧,我不烦你就是了,板着个脸给谁看呀。” 元烛朝阿清招招手,阿清紧紧跟在元烛身后,二人在梦岚公主埋怨的眼神中上了楼。 待二人消失在几人面前,梦岚公主气鼓鼓地回过头质问段佩:“那个是谁啊?!他俩什么意思啊?!我会吃人么?!” “公主别气啦,那是元烛路上捡的。”段佩回答道。 “路上捡的???”梦岚诧异地喊道。 段佩笑了,把自己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好了好了,我给公主带的糕点公主看看。” 梦岚公主还是很气,挥开段佩的手:“真当本公主喜欢吃?本公主在皇城内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我才不需要,留着自己吃吧你。” 梦岚公主带着侍女气呼呼地冲出酒楼,段佩在身后喊道:“诶?怎么走了啊?这是去哪呀。” 梦岚提着裙摆摆摆手:“爬远点,本公主去哪要跟你报备么!” 酒楼里的客人也发出了“悉悉索索”地笑声:“公主的脾气还是很冲。” 公主的脾气一如既往,段佩也不在意,他仰头看向二楼的看台,王爷正撑着个脑袋在围栏后看戏,王爷发现段佩看向自己,笑着朝段佩招招手,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