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禁宫幽恨,潜网罗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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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柳絮,淡漠春风。 一丝光也透不入的大殿,昀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身子早已痊愈,也许一开始就没什么大事。 不想痊愈的,是心。 他高贵的母亲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新的游戏,原来在自己儿子的注视下嬉戏也别有一番快乐,那真是一种纯粹的羞辱。 昀不明白自己为何非要观赏母亲的媚态。 为了不看,他便不顾自己是否虚耗过度,依然将陈潇潇当作发泄的对象。 这日霍饮锋班师回朝,要来见他。母亲似乎打算自己接待,但霍饮锋咬定军机要事,必须见到陛下的面。 大将军装得像个粗人,在一个危险的地界试探,他仿佛不晓得自己的命也在母亲的一声令下,又或者杀人杀多了的家伙,容易轻蔑女子。 对卢太后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忤逆。但她不便立即发作,于是将此事暂且记下了。 要面见皇帝?好,满足。 霍饮锋进屋时,昀坐在案后,身后站着一名贴身的内侍。 内侍手中一柄小刀,刀尖暗暗抵在少年皇帝后背上。 说错一句话,刀便要捅进去。 卢太后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不在意儿子铁青的脸色。令做儿子的回忆起自己的本分乃是理所当然:在当皇帝之前,他首先是母亲手中的玩具与傀儡。 这一年,他才十六岁。 十六岁少年,凭什么拥有尊严? ——方琼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术和野心在哄你,我的好儿子。私下里,她这样对他说。你若没有帝位,对他来说便毫无价值。 ——母亲让你看看人间的残酷,这是一项绝无仅有的课程,你应当好好学习,而不是读那些冠冕堂皇的圣人之书。 于是霍饮锋进来时,苍白的阳光不留情面地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那些惹人不快的尘屑,那份轻飘飘的卑微与身不由己,本不该如此清晰地呈于人前。 隔着这寸尘埃,在高大的霍饮锋面前,昀难堪极了。 ——他不是他的大将军。他也只是龙椅上一个对答如流的装饰。 “陛下。” 末了,昀听见母亲对霍饮锋说: “陛下身体无恙,容光焕发,也请将军平息外头那些无谓的猜测吧。” 这一刻,她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姿容,轻蔑里带着三分厌恶的神态,比圣人之书还要冠冕堂皇。 久而久之,昀开始怀疑。 母亲说的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正如二哥从前说的话也充满了道理。 也许都没有什么道理,只是自己是一个软弱的、易于受人cao控的无知少年而已。 到底什么才是道理? 一次,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陈潇潇: “你如何看待王爷?” 陈潇潇答道: “臣妾并不了解王爷……” “是吗?母后没少同你谈起过吧?” 陈潇潇发起抖来。一根弦走错了音,使她突然将长埋心中的怨恨脱口而出: “臣、臣妾以为,男色终是、终是,误……误国——” “——大胆!” 昀勃然大怒,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黑暗中,昀的双眼里闪烁着憎恨与嫌恶的光,令陈潇潇的心无限地沉下了寒冷的深潭。 身体撞击地板,剧痛深入骨髓。 这是昀的面上,第一次浮现出属于成年男子的神情,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使用权力和威压的快乐。 “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朕的眼前!” 少年青筋暴起,用手指着殿门,大吼道。 ……那是他出不去的一道门。 陈潇潇委屈极了,因疼痛而不能起身,竟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陛下被太后控制了。” 霍饮锋回来,不留情面地说自己的丈母娘。 “恐怕指不上陛下为我们做什么接应。陛下的意志过于孱弱,轻易受他人的挟持。太后也的确下得去手。我进宫时,分明见到陛下身后的太监,拿刀指着他的后背——那姿势我是看得明白的。为求自保,他定然不会再反抗,最多折磨折磨后宫的女人做宣泄。” 方琼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们现阶段的底线是,不能让太后登基。只要这件事能够拖延到我回朝,或许会有另外的法子救陛下出来。” “前半句,我同意。”卢绍钧道,“但是,救他做什么?” 方琼面色一冷。 “——他是无辜的。从头到脚都不关他的事。没人问他要不要登基,没人问他对呈上来的折子什么看法,现在也没人问他身为皇帝、被母亲的人用刀指着是什么滋味。所有人替他选的时候,他就只是个孩子!” “……你这是作为兄长的发言么?” “是。” “做兄长之前,你首先是琼华王。” “我明白。……这事没有讨论的余地,大哥做了皇帝,也做了我的大哥。不论他实际上——” 方琼收住了口。 满室沉默。 对一件真相,卢绍钧避而不谈:有极大的可能,方昀和方琼并无血缘关系。但那亲情并不需要血脉作为证据,否则它便不是情。 “……好,既然已晓得陛下的处境,我同意当前的要务乃是拖住太后登基的计划。”卢绍钧息事宁人地道,“在这方面,我们外在的助力不在少数,根本不需要脏自己的手,也无需我们的主君频频出面。” 他望向方琼。 方琼一愣。 卢绍钧坦白地说: “我的意思就是,你好好歇着吧。后宫篡权乃是大忌,还用不着你在这儿殚精竭虑的,有的是人可以联合。你已派人去搜集太后罪证,而我和霍大将军,足够把朝内外的事盘明白。只是宫内受阻的信息通道,需要尽快重建。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办。” 另一声音远远地传来: “——什么叫只有他能办?卢二公子,你是眼里没有女子不成?” 卢绍钧闻言,赶忙低下头颅。 “……公主殿下饶命。” “哼。” 令晗娉娉婷婷地进来,带了两支花儿,插在瓷瓶里。 “……要扮演母亲的乖乖女儿,我恐怕比你们都更加擅长。你们是无法让她放下一丝防备的。她是这样,宫里的人也是这样。无论如何都绕不开,需要一个能在宫内进出自如的角色。” “可是夫人……” “没有可是。” 令晗拦住丈夫的嘴: “……你上次进宫试探陛下,已把母亲得罪了。咱们一家若生活在女皇治下,也是被抛弃的命。关外局势不是那么稳定,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又想到女儿未来的前途,不愿让她为了母后的利益,嫁给什么卑贱的势利眼,就让我做下自己的选择吧。” “嘁,我看你就想把女儿嫁给这小子生的孩子……” 方琼莞尔: “……那又没什么不可以……” “还是宝贝弟弟爱我。”令晗搂着方琼,“说了那么多无用的话,我光是看他顺眼,只想让他当皇帝呢。” “好好好,谁做那皇帝老儿,都是夫人说了算。” 霍饮锋么,原本没那些想头,只是妇唱了,夫不得不随,谁叫他娶的是公主呢? 这武人一把刀,人人盯着,也有许多无可奈何之处啊。 有赖卢绍钧暗地里的运作,太后有意登基一事,过不多久在群臣中传开。群臣回过味儿来,自然诸般抵触。 这帮人官至高位,什么虚与委蛇之术用的都是一把好手,你方唱罢我登场。抓紧自保啊、废话连篇啊,轮流让太后碰软钉子。太后新扶上来的人,亦被轮番孤立,不得行事。 好在外事不多。苏胡尔缇大方给方琼开的那一年和平的保证,还没过期,够方琼生个孩子。 局面这般僵持偌久。太后虽然气急败坏,也动弹不得。群臣更是关心陛下何日病愈归朝。看来不拿到昀让位的圣旨,她这手中的权力,是握不了几天了。 太后回过味儿来,派卢绍钦笼络群臣。 其实卢绍钦不是吃素的,结党营私、收买人心,该办的事一件也没落下。不论多么空头的许诺,只要自卢大公子口中说出来,便显得十分诱人。 亦有人误会这是卢宰相的意思。 往复拉扯,过了三个月。 夏天到了。 方琼本就怕热,近日更是颇爱困倦。 不管谁见到他,都不能再忽视那美丽惊人的孕肚,因此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府里藏着。 有时只随便披一件衣裳。 令晗搂着弟弟,抚摸他漂亮的大肚,惊叹他面上不时流露出来的那种孕育的疲倦,三分不属于庸俗男子的脆弱。 “……不知我这侄儿前世积了多少德,才能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 她叹道。按着他湿漉漉的xiaoxue,帮他纾解情欲憋闷的不适。 “哈……哈啊……晗……” 他靠着她,很克制地呻吟着,将自己的敏感与柔弱交给jiejie安慰,独独忍不住捧着肚子,抚慰肚中胎儿。 快感蔓延全身。他抖了一下,泄在令晗的指间。 “……卢二那小子好福气。” 她幽怨地说。 方琼喘息着,勉强微笑: “连你也要嫉妒他,这下他可真不得人心了……” “他不得人心,也不是一天两天。……舒服么?还要不要?” “……虽然想说还要,只怕太激动而早产……” 方琼扶着腰,慢慢起身。 令晗轻轻靠上他的肩头,悄声道: “……哪,等你好了,再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我近来月事稳定得很,上次请那女郎中过来给我看,她说我可以试试……” “嗯。”方琼答应,“……但你须答应我,这次好好休养,不许再动气。如有必要,我恨不得把你藏到山清水秀的避世之地去……” “……只要是你藏的,我就乐意。” 令晗满面桃红,羞涩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