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心意相通(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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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深僵硬着身体,凌子宵进来后便径直朝他走过来,青年身上带着一些很微妙的情绪,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沈檀深不敢和凌子宵对视,他目光闪躲,在凌子宵散发的威压下,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起来。 正当他脸色发白,身体更是不自觉地想要往后退时,凌子宵却先他一步,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沉默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刻意保持了距离,还顺带把身上过于凛冽的气势收敛起来。 无形的压迫感消散,沈檀深朝眼前的凌子宵看去,心中悄无声息地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的喉结动了动,心想,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么照顾他的感受了。 只见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的凌子宵站在他面前,俨然比他高出半个头来,一身三清门的青云白鹤道袍更是衬出凌子宵那修长的身形,青年虽眉眼中透着冷淡,可他的相貌却十分俊美,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睫浓密,薄唇轻抿,那一双幽暗深邃的夜色眼瞳更是透着神秘,只是与之对上,便能夺人心魂。 凌子宵看了沈檀深许久,才开口道:“师尊会相信刚刚花陵说的么?” 沈檀深有些怔然:“相信什么?” 虽然刚刚花陵和凌子宵说的话,沈檀深都听见了,可他并不是很清楚凌子宵在问他什么? 凌子宵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静静凝视着沈檀深,他道:“我会把师尊做成活死人的话。” 沈檀深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可很快他便摇了摇头:“你不会。” 凌子宵道:“师尊为何这般笃定?我已经没了七情六欲,你不怕我因为过去发生的私仇对你动手么?” 沈檀深听到凌子宵提到过去,他不自然地侧开脸,阖上眼眸格外诚实道:“我不敢太过于笃定。” 毕竟杀身之仇摆在这里,他没有任何底气和把握。 可他睁开眼,抬眸看了凌子宵一眼,才道:“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 凌子宵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檀深,他从这一句话里便感觉到沈檀深对他这份毫不掩饰的信任,如果不是他已经知晓了一切,他真的可能会因为男人说的这一句话给感动到,可他知道,男人在撒谎。 如果男人真的信任他,就不应该什么也不和他说,选择独自一个人背负起一切。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哪怕是孤注一掷搏一搏也好。 男人是真的因为信任他?还是因为根本就不相信他会站在他这边,所以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这注定从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无法选择原谅男人。 凌子宵眼眸里的墨色蓦然加重,他的目光如同千年寒潭一样冰冷,可他沉得住气,又问了一遍今早他刚见到沈檀深时便问过的话。 “师尊,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 这是他第二次开口问男人这个问题了。 可男人的反应一若既往,先是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很快便摇了摇头,对着他道:“没有。” 沈檀深想,他明日便要离开了,虽然凌子宵已经察觉到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些蹊跷,可他拿不出来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是真的被夺舍过,单凭一己之言凌子宵就会信他么? 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何必再去撞一次南墙,惹得自己头破血流。 得不偿失。 哪怕他迫切地想要摆脱现在所处的境界,可魂契加身,恐怕他对着凌子宵提起半点花陵对他所做的事情,势必会和今早一样惊动花陵,魂契下,他又能同凌子宵吐露多少出来? 凌子宵是否会相信他,他又能否会为了他和花陵闹翻么? 花陵对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对袒露真相这件事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他不想临走前还要背上挑拨凌子宵和花陵感情的罪名。 最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么多关于凌子宵的记忆,他不了解眼前这个人,在这种即将要离开的重要关头,更是要万分小心才是。 沈檀深想到这里,不由收敛心神,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凌子宵的目光在沈檀深耳垂上那对红玛瑙珠子耳坠上停顿了许久,他已经是第二次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答案了,这让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悄无声息地涌上一片幽暗。 他看着沈檀深目光逐渐深邃,声音也变得更加没有感情,他道:“这是师尊最后一次的机会,我希望……师尊不要再骗我了。” “……” 沈檀深听到这种的话,不由诧异地看着凌子宵,他察觉到凌子宵眼神和周身的温度都似乎变冷了,只见凌子宵默念了口诀,一柄通体雪白的剑便出现在他的手里。 他把剑抬了起来,放在了沈檀深的眼前,好让男人看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他的声音本该是冰冷的,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是师尊的听雪剑,现在物归原主。” 这是一柄曾经震慑过六界的法器,剑名听雪,通体雪白,刃如秋霜,削铁如泥,而此刻它那锋利的剑身正被刻着无数雪花细纹的剑鞘收在其中,可这依旧抵挡不住它散发出来的强大剑气。 而这柄天下有名的听雪剑在被凌子宵拿出的一瞬间便震动不停,发出阵阵声响,它为感应自己的主人而兴奋,等凌子宵一松开手,它便直接飞到沈檀深的面前,跃跃欲试地想要回到自己主人的手中。 沈檀深颇为惊异地看着眼前这把听雪剑。 他眼神闪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这把听雪剑,他仔细把剑身上下都抚摸了一遍,而同样激动的听雪剑也不停地发出阵阵剑鸣回应着自家主人的抚摸。 沈檀深从未想过他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听雪剑,听雪剑是他最喜爱的法器,跟了他许多年,从他开始修炼的时候便同他一同斩妖除魔,维护正道,他脑海中没有自己遗失这把剑的记忆。 所以,为什么这把剑会在凌子宵手里? 沈檀深情不自禁握上剑柄,正要拔出一截剑身,查看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时,他内心的喜悦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的几个画面后消失殆尽。 他脸色蓦然煞白站在那里,整个人猛地一震。 他想起来了。 凌子宵当初就是死在这把剑下。 那个人就是用他的听雪剑在碧落黄泉把凌子宵杀害的。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望着凌子宵的眼眸里更是闪过不可思议、悔恨交加、以及痛苦不堪的各种情绪。 他不明白凌子宵为什么要把听雪剑还给他…… “师尊,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这是凌子宵问的第三遍。 沈檀深结合刚刚凌子宵说的话,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要再骗他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恍惚地想到,所以凌子宵的意思是要他忏悔,然后以死谢罪么? 他怔住了。 握着剑的手直接脱力,听雪剑从他手里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打破这片平静。 凌子宵把剑还给沈檀深后便一直静静地盯着沈檀深,他在打量沈檀深见到这把剑后的反应。 可听雪剑从沈檀深的手中掉落在他脚边,而沈檀深还后退了几步。 凌子宵把那毫无起伏的视线从地上的听雪剑移到沈檀深身上,只见沈檀深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看着他的眼里还闪过震惊的情绪,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凌子宵眼眸里的风雪稍霁,放下了自己思绪过重的心思,他把听雪剑都拿了出来,现下,男人还想继续隐瞒什么? 可在他冷淡的视线里,他看到沈檀深那双发红的眼眸里渗出了晶莹剔透的眼泪,那些泪水不停地从男人的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男人的脸颊滑落下来。 男人神情的竟是看上去格外可怜,他萎靡不振,脸色苍白如纸,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凌子宵这是第一次看到沈檀深哭。 凌子宵敏锐地到了沈檀深散发出来的抗拒,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沈檀深一言不发,他任自己的眼泪滑落下去,像是察觉不到自己在别人面前哭了一样。 他看着凌子宵,再也无法冷静下去。 他一步步往后退,可他没退几步便碰到了身后的墙壁。 直到他贴在墙壁上,沈檀深才忽然冷静了下来,他凝视着地上那把听雪剑,眼眸也彻底失去光泽,暗淡下去。 他低声下气,甚至是无助地摇着头道:“子宵,对不起,我还不能以死谢罪……” 他想着,他马上就能和叶星阑离开这里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 在听到沈檀深这般说话后,凌子宵周身的温度蓦然变得冰冷刺骨起来。 有什么不对劲。 这不是沈檀深见到这把剑该有的反应。 凌子宵眼眸里闪过诧异,他正要抬脚朝沈檀深走过来,可沈檀深却草木皆兵地用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眸望着他,那双绝望的眼睛里竟是带着一份哀求。 凌子宵整个人僵硬住了,他眼眸终年不变的冰冷在一瞬间裂了开来。 他读懂了沈檀深的意思。 沈檀深竟是在求他放过他! 凌子宵明明觉得自己没有了七情六欲,此刻却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他在感受到沈檀深那深担惊受怕的情绪后,一言不发,直接后退了几步,给予沈檀深更大的空间。 他站在那里,一双眼眸里幽暗无光。 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从他今日见到唯唯诺诺的沈檀深开始,一切都不对劲。 他知道男人这些时日一定在花陵手中吃过不少苦,而且还有把柄在花陵手里,不然他怎么会…… 凌子宵阖上眼眸,遮挡住眼里浓重的杀意。 可是,如果连他拿出听雪剑,男人还不明白一切这就很奇怪了。 凌子宵望着此刻已经神智不清的沈檀深,把今日见到沈檀深的过程全部快速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 他脸色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他看着沈檀深,似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今日是我莽撞,动了师尊那枚玉简,不知师尊可妥善存放?” 勉强撑着身体,靠着的墙沈檀深在看到凌子宵后退的时候稍微放下心来,看来凌子宵并不是要杀他。 可是这样,凌子宵拿出听雪剑来,又是为了试探他什么? 等他听到凌子宵突然提起另外一个话题却愣了愣。 他看着凌子宵道:“什么玉简?” 现下,凌子宵彻底沉默了起来。 而这下,沈檀深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想起自己和花陵睡了一觉后,醒来便察觉到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像是缺失了一些,关于凌子宵的记忆似乎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随后,他去书房里,碰到了凌子宵。 那个时候,他的确在找一个东西。 凌子宵把那个东西还给他了,然后呢? ………… 沈檀深用力地摇晃着头,他目光闪动不已,瞬间他发现了魂契的漏洞。 他看着站得和他格外远的凌子宵,动了动双唇,而凌子宵心有灵犀地抬着那双冷淡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他。 沈檀深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头,道:“我的记忆缺失了。” 花陵背着他,擅自用魂契改动过他的记忆,可花陵并不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 所以,花陵没有对他下过命令,说这件事情不可以说。 凌子宵心思细腻,沈檀深只说了几个字,他便心领神会了,他比沈檀深反应得更快,男人那般小心的玉简似乎不见了,而他和花陵离开后,小天地只闯入过叶星阑一个人。 凌子宵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悄无声息地染上一抹晦暗。 看来他曾经以为的同门之谊,兄友弟恭都是假的,他那两个好师弟可背着他做了不少事情。 枉费他当年那般照顾。 凌子宵眼底悄无声息地闪过一丝冰冷。 而随后,沈檀深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 他意识到叶星阑的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那凌子宵说的玉简,只有可能是被叶星阑毁掉了。 按照他的性子,他签订魂契,为了保险一定会做一份记忆备份,而刚刚凌子宵也提过今日他见到了这个玉简。 在花陵和凌子宵离开后,他只见过了叶星阑。 而叶星阑会干出这种事情,唯一能够证明的便是他已经恢复神志了。 这个事实突然让沈檀深觉得有些发冷。 叶星阑是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 是服下龙血竭后还是什么时候…… 他一想起自己为了留住叶星阑,甚至甘愿接受自己和叶星阑上床的事情,他眼神里满是不能接受,思绪混乱后,竟是气血一阵翻涌,活生生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直接脱力倒了下去。 直到他整个人坠入一个散发着冷香的怀抱里。 是凌子宵接住了他。 沈檀深看着至始至终面无表情的凌子宵,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道:“对不起,我不该猜忌你,我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伸出手去,一点点去抚摸着凌子宵那张脸,可这样似乎太过于亲密,可他很早很早就想这般做了。 他恍惚中还影影约约记得什么…… 他等了这个人等了好久,好久…… 可还没等到的时候,他就因为其他的事情走掉了。 如果当初,他等到了这个人,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他还记得,他一直想和他说一句。 【对不起】 可很快,他冰冷的手便被凌子宵牢牢握紧。 凌子宵凝视着他,那冷淡的眼神中竟是能看出几分温情。 他道:“没关系,师尊,我回来了,一切都交给我。” 沈檀深眼神颤了颤,他道:“子宵,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他有些不敢置信,却对上了凌子宵那双深邃的眼眸。 看来,这和他的听雪剑有很大的缘故。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曾经做过什么了。 凌子宵点了点头,却道:“嗯,师尊,你先凝神屏气,我为你疗伤重要。” 凌子宵将虚弱的沈檀深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坐在床榻上,握着沈檀深的手,为他传送着自己的修为。 直到温暖的法力在沈檀深体内运转一小周天后,他那不起眼的伤势修复了起来,连带着破败的身体都好了许多。 凌子宵法力深厚,竟是耗损自己的修为,为他修补了不少残损的经脉。 沈檀深望着身边安静的凌子宵,只觉得尽管他没有恢复记忆,可凌子宵给他的感觉至始至终都是这般贴心。 “今日夜已经深了,师尊可以安心休息,不用担心有任何人会来打扰。” 凌子宵见沈檀深眼下泛青,想必沈檀深这几日都没有睡好过,此时疗完伤,男人更需要静养。 他不由将沈檀深扶坐了起来,习惯性地伸出双手想为沈檀深脱下外衣,可沈檀深却想到什么,他制止了凌子宵碰他的手,垂眸道:“我自己来,你也辛苦了,去打坐调息,不用理会我。” 凌子宵心领神会,他退了下去,只是站在寝宫门口道:“我在外面守着,师尊有事便可喊我。” “……好。” 沈檀深望着屏风外凌子宵的身影,看了许久。 随后,他才垂下眼眸,脱下外衣,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眸。 他本是心力交瘁,需要好好休息,可他根本就睡不着。 沈檀深想,他还是无法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凌子宵。 现在的凌子宵恐怕只知道了过去的真相,可最近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道。 一些事情,哪怕是没有魂契控制,他无法说出口,只能将其深埋在心底。 他已经变成了不男不女的双身人,成为花陵床上的玩物,甚至还和叶星阑有染。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变了,只要被人撩拨便会生出yin欲来,恬不知耻地想要得到满足。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纤尘不染的沈檀深了。 凌子宵要是知道了这些会怎么看待他? 他要怎么去面对凌子宵用异样眼神看着他的目光? 沈檀深只觉得他躺在舒适的被窝里,明明手脚都已经暖和了不少,可他却仿佛如坠深渊。 他眼睫颤了颤,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搂紧,整个人蜷缩起来。 魂契不解,他自始至终都无法从花陵的手心中逃离。 哪怕是叶星阑做了那些事情,可这是他已经是唯一能逃出小天地的机会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失去。 他明日必须要离开这方禁锢他的小天地。 他不能让凌子宵知道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肮脏事情。 沈檀深入睡前,心里还苦涩地想着这句话。 子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