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愿做替你披荆斩棘的刀(剧情和rou蛋:微调教,被膝盖顶到潮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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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栖雪,夜如昼一般明亮,肃杀的寒风裹着雪绒呜呜吹着,没一会儿车窗就白了。 闻昭阖着眼在后座听下属汇报情况,车里暖气很足,可他依旧穿的很厚,脖子上那圈墨蓝色夹绒围脖是魏湛青亲自给围上去的,衬的他脸色苍白,衣物遮去满身情欲的残痕却遮不掉体力过度消耗的疲倦,他不得不争分夺秒恢复精力。 下属声音不高,字字压着火气:“先来的是保护协会的人,说有人举报您非法囚禁Omega,白副官用国安法挡回去后李鹏就带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兵要强闯,守卫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他们率先开火,没有伤到人,但我们这边也有人开枪,击中他们一个尉官,那人当场就让救护车带走了。” “谁开的枪?”闻昭没有睁眼,语气很平静。 汇报者却忍不住咬牙:“有人看见是二舰队的,但没证据,黑灯瞎火的,那又是监控死角。” 李鹏的兵是李鹏的,李俭的兵却是二舰队的,现在名义上归闻昭管辖,所以哪怕每个人都知道是自导自演,从法理上也揪不出他们的错处,毕竟李俭现在正处于关押状态,二舰队队员犯的一切错误都可以归咎到闻昭头上。 这是很常见的手法,用更大的新闻遮掩原本的新闻,用更严重的事情来处理原来的事情,跟李俭挑衅侮辱上级比起来,自然是李家兵变来的凶猛。 “李鹏怎么说的?”闻昭微微睁眼,狭长的眼廓里闪着幽微的冷光。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这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崩塌,可见他风光久了的人们可能忘了,早年的他就是从崩塌中走出来的。 他七岁那年在邻居阿姨怀里告别出征的父母,那个记忆里面目模糊的男人告诉他:你要接受我们也许不会回来这个事实,宇宙是冰冷的,能看到的每颗星星其实都在数光年之外,那是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跨越的距离,有去无回是常态,我们也不例外,你必须学会处理黑暗和孤独,这是深空的生存法则。 七岁的闻昭虽然不能理解,寒意却本能地从心底钻出长满每个角落。 果然那次他们没有回来,星空自此失去了美丽,成了孩子眼里没有边际的荒漠,他必须开始处理不知尽头的黑暗与孤独,在找到赖以生存的光源与热量之前,忍耐是唯一的方法。 他摸了摸脖子上绒暖的围脖,冷硬的唇线微软,想起与残酷的父亲不同,母亲会温柔地告诉他阳光爬过皮肤的温暖,要把暖意记在心里,那是跨越深空唯一的力量。 “他质疑您Omega的身份能否担任太空军元帅一职。”汇报者捏紧方向盘,省掉了李鹏将事情公开时众人的哗然,作为少数知情者之一,他在开始就被下了严格的封口令,何况保守元帅的秘密也是三舰队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秘密的堡垒竟如此轻易被攻陷,这是他们从未尝过的屈辱。 Omega这个词几乎解释了一切,闻昭漠然地想象李鹏的言辞——Omega敏感、轻率、感情用事,极易被冒犯也极易冒犯他人,除了家庭,世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适合他们生存,Omega的所有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但这也默认一旦他们与其他人发生冲突,错误的就是他们。 那是一种确乎存在是吊诡逻辑,世界上有一群不需要为自己错误承担责任的人,因为没有责任而绝对正确,也因为绝对正确而绝对错误。 这是几次平权运动争取到的胜利果实,Omega成了一个生活在真空壁障中的群体,所有人都确信他们需要额外的保护,真实世界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地狱。 闻昭不幸成了一个破壁的人,明明不曾光顾真空里的天堂,却必须面对壁障外的地狱。 “保护协会希望您注册登记,并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闻昭冷笑一声:“王夏丛的事呢?” “他们说适用Omega保护法,与此同时,您注册以后也可以适用保护法,李家会放弃追究您在这件事中的失职。” “失职?”闻昭啧了一声:“我怎么失职了?” “李鹏控告您以公谋私诬陷他儿子,理由是你之前和李俭发生过感情纠纷,所以就算他真有错您也必须避嫌,将他交由第三方处置,您没有,而是直接令人将他收监。” “那么多人证呢?”李俭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的事。 “他说都都是您的亲信,无法充当人证。” “监控?” “他们要求递交第三方机构检查录像的真实性。” 闻昭真给气乐了,李家真是仗着手头有兵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也不知道遮掩一下。 汇报者也有些丧气,要不是没有十足把握镇住李家他们也犯不着扯嘴皮子,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谁不会说,把法条背的一溜一溜的律师每支舰队都有一打,但在真刀实枪面前都不顶用。 说到底,元帅是A是O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压倒性的实战力量,而这正是三舰队的郁愤所在。 雪骤风紧,军部门口灯火堂皇,几朵猩红在雪上溅开,分外刺目,万钧重量悬在一根丝线上,压的现场所有人喘不过气。 车停了,前座的人忙下车打开后座门,在对峙双方灼然的注视中,一袭深蓝太空军装的闻昭下来,他像一根乌蓝的定海针稳住所有人的心神,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缓,他不急不缓地走到李鹏跟前站定,不甚尊敬地瞟了一眼以后颔了颔首。 李鹏一时忘了他已经晋升元帅和自己平级,还等着他给自己行礼,见他这样正要揪着发作,好在部下提醒,他挤出一个阴鸷的笑: “该啰嗦的我已经和你手下的狗腿子啰嗦完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儿子交出来?” “我凭什么把你儿子交出来?”闻昭抬手拦住身后火冒的手下,笑的比地上的雪还冷三分。 “好小子,敕封礼还没举行就开始嚣张,你现在充其量只是半个元帅,见到我也是要行军礼的。”李鹏扫了眼混在人群边缘的士兵,知道他们是一舰长和四舰长的眼线,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帝国从来没有过‘半个元帅’,这种头衔莫不是李元帅新创的?敢绕过帝国法律设立新职,这嚣张我哪比得上。” “这么说你拒绝。”李鹏口气愈发阴狠。 “我没有答应的理由。”闻昭淡淡道。 “那我正式通知你,我已对你发起弹劾,弹劾期间你将失去元帅职权,下达的所有命令都将中止。”李鹏眼神轻蔑,似乎在嘲笑他天真: “你这新崽子可能还不知道,这种弹劾一旦发起,帝国必须立时受理。” 闻昭顿了顿,忽地一哂,眼里多了丝尖刻,他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正式通知你,我对你发起弹劾,弹劾你罔顾宪法,意图叛国。” 此话一出,天地风雪皆静,众人骇然地看向他——上来就要搏命吗? ......... “你家那口子真是狠茬子,说打就打。”安茬捧着保温杯仰头看天,满脸苦涩无奈,这下谁他妈敢把他当Omega看,不止不敢,简直干脆给忘了。 二三舰队的舰船在绕地轨道上飘了一周,战火一触即发,两边都握有行星毁灭武器,一旦擦枪走火,整个3237能直接给搓成飞灰,已经有不少人出逃,星际航道每天都很拥堵,来不及或没办法跑的人日常唯一要紧的就是打听帝国派来调解的大军什么时候到。 魏湛青眼皮都没抬一下,毕竟安茬这几天都跟晨鸡报晓似的定时抒发相同的感慨,回应的口气漫不经心: “打不起来。” “你当然不担心...他要打起来之前肯定会派人把你从地上提溜上去。”安茬幽怨地看着他:“我为你做牛做马这么久,他船上能给我匀个位置吗?” “是为我做牛做马吗?是为你自己,为你的前途。”魏湛青熟练地灌了口鸡汤,继续埋首自己的事: “你以后也是要给研究所挑大梁的人,能不能有点觉悟。” “我特么命都快没了,要这觉悟有何用?它没了我能自己发光发热吗?”安茬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都给你讲打不起来,你还要啰嗦多久?”魏湛青抬起一脸阴郁,口气十二分不善。 “你是不是有啥消息,你姐递信来了?”安茬弓起腰,狗腿地挨近他。 “自己去看通信记录,我哪有空和她闲侃?”魏湛青用一封硬壳委任状拍开他的脸,捏了捏酸疼的手指头,朝天上瞟了眼道: “现在双方都不敢打,李鹏的兵基本是从他爹那继承来的,听他爹的多过听他的,而且不是职业太空军,人多却不占优势;二舰队的人名义上归闻昭,谁想投敌就是把脑袋伸出去给三舰队砍,他们对李俭还忠心不到那种程度;闻昭不用说,吓吓对方而已,谁都承担不起开战的后果,不过炸炸毛威胁威胁彼此罢了。” 安茬接过那封硬皮红纸扇风,听了他的话哼道:“万一谁想赌一把呢?” 魏湛青静静看了他一眼:“不会的。”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安茬狐疑道,他那样子摆明笃定闻昭会赢。 魏湛青就笑:“你不看看手里的东西?” 安茬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呀这是...” 他蓦地愣住,愣得彻底,像突然不认字了把那珍贵的纸页看了又看,恨不得抠出眼珠子贴在上面研究,指节用力到发白,差点将外封的红壳捏到变形。霍地,他放下手,眼角染上一点赤红,瞪着魏湛青磨牙凿齿地说: “那你他妈滚哪去?” 那委任状的意思分明,帝国生物研究所副所长安茬,自十一月二日起接任所长一职。 今天就是十一月二日。 他妈的他成了所长,那原所长跑哪去了? “帝国地外军事生物研究院,院长,中将军衔,待遇不变。” 安茬盯着他那两片薄润的唇皮,它们上下一碰就撂下这么个惊天巨雷。想他俩认识二十年,竞争攀比互助协作,什么关系都经历过,他也不指望对方事事和他商量,但起码别突然扔颗炸弹过来。 “怎么,升职了还不开心?”魏湛青调侃道,安茬却没了插科打诨的闲情,眼神难得严肃: “你想清楚了,那可是军方,和这性质完全不一样!” “想清楚了,还捞了个中将的头衔。”魏湛青杵着下巴微笑。 “你他妈...”安茬简直想抓着他的脑袋一顿猛敲:“我就不信除了卖身没有别的办法!” “卖什么身,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魏湛青不以为然。 “你去就意味着之后所有研究都将朝着武器化的方向前进,军令高于一切,你不再自由,不再掌握项目主导权,这不是卖身是什么?” 他神情凛然,这是学院派通病,学术自由大过天,科学有科学的路径,绝不与政治利益相沾染,任何一个有道德的科学家都不可能愿意自己的研究变成杀人工具,更何况魏湛青这种近乎道德洁癖的家伙。 如果不是为了闻昭,帝国八大元帅联排跪在他跟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但为了一个人,值得吗? “你的理想呢?放弃了吗?那个妄言要探索生命本源的魏湛青不见了吗?” 安茬忍不住怒吼,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生命的起源,宇宙的尽头,所有自愿驻守地外的学者魂牵梦绕的宏大词汇,在飞离母星的那刻全化作星海旋转间研碎银粉渗透骨髓,他们被勾着奔跑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未来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拥有如同宇宙一样黑,他们被遗落在不透光的荒野中茫茫求索一点属于希望的翠润,他们需要领头羊,需要与莫大的恐惧等量的狂热冲动,需要九死不悔的决心与孤注一掷的决绝,那曾是魏湛青带给他们的—— “那个说要去追逐太阳,做一件注定失败的事,明知如此也绝不回头的人滚哪去了,死了吗?”他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活着呢,在你面前。”魏湛青屈指扣了扣桌面,要他冷静点,轻叹一声:“谁说在军部就不能继续研究了?我签的协议里保证了我的自主权,只要...” “只要你能按时完成武器研发的任务要求。”安茬顿时明白了这种残忍只针对他一个人,但他毫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问题不大,我老本够厚,能吃几年。” “所以就心甘情愿去做一个满手血腥的屠夫?”安茬冷笑。 “你忘了,正是因为有这种‘屠夫’你才能安心呆在实验室里不被打扰。”魏湛青神情冷淡,活像个从教科书里蹦出来的老夫子: “你走到死胡同了,我们为什么做研究,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吗?你还是学院里的兔崽子敢摸着良心说这种话?我前半辈子都在为自己考虑,现在我想过后半辈子,该为其他人考虑了,我已无法在空中悬浮,我必须降落。” 以前的他是一个闻道而死的人,现在他选择负重而生,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曾经仰不愧天,如今俯不愧地 “...生物战,控制不了的。”安茬缓缓握紧拳头,口气艰涩。 “我不去,他们控制不了,我去了,就控制得了。”魏湛青斩钉截铁。 一如既往讨打的口气,安茬气的牙痒,大叹口气,好歹没那么激动了:“上哪找你这种赶着给人背锅的家伙?” “你阻止不了军方朝这个方向发展,倒不如把它攥在手里,何况他又需要绝对的武力稳住阵脚,这个人只能是我。”魏湛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研究所交给你了,别掉链子,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老子现在和你一样是所长,放尊重一点!” ———— “帝国希望您稳住局面,他们在同时处理您二人发起的弹劾,争取将矛盾转移到演习战场解决。”白立庆朝控制舱内的闻昭敬了个礼,闻昭轻轻点了下头,目光专注于悬浮半空的虚拟沙盘上,他探出一根指推倒蓝方山头的主射炮,这场模拟演习落下帷幕。 “争取定个时间,把参加演习的名单定下来开始特训,这一次不仅要赢,而且必须赢得漂亮。”闻昭没有转头,按下重启按钮,开始下一场沙盘模拟演习。 他动作很快,各种命令之间几乎没有间隙,精准地预测了计算机模拟的敌方可能出现的所有破绽,仿佛是另一台高精的战争机器,还能游刃有余地向现实中的人传达指令。 “明白。”白立庆表情严峻,这其实很难,一旦变作演习他们在人数上的劣势就会暴露,李鹏也有了充分的理由调用二舰队,李俭更是关不住了,何况一四舰队保不齐会偏移立场,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们一支军队要与四方人马同时作战。 闻昭现在模拟的就是一对四的状态,他注意力高度集中,脸上很快就凝出热汗将敞开的领口打湿,白立庆不敢打扰他,也专注地看着虚拟沙盘,半小时后战果落定——能赢,死伤惨烈。 这个结果显然不能让人满意,白立庆递上一杯水,闻昭一口饮尽,又开启下一轮模拟。 “元帅,休息一下吧。”白立庆心惊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自那晚和李鹏不欢而散后,他每夜只睡不到四个小时,吃饭的时候也在推演,浑不像个rou做的人而是个铁打的机器。 闻昭没有理他,挥了挥手要他出去,白立庆面露不甘,还待继续劝,门外来了个传令兵: “元帅,舰长,生物研究院的人来了。”那人压着兴奋,可一股子雀跃都快从天灵盖窜出来了。 “他们来干嘛?”白立庆不耐烦地转头,他们对军方这群眼高于顶的研究人员一向没什么好印象,星外不比母星,这些人的道德底线只有低与更低,一般的兵要是不幸碰上个脆骨头的主将,能直接给卖到研究院当实验品,这个机构之前就爆出过丑闻,已经声名狼藉。 闻昭却突然停了动作,侧身示意他说详细点。 “他们说这愿意在次演习中给我方提供新型生化武器,测试武器效能为之后的反生物战做准备。” 白立庆立即冷笑:“这次站我们,下次站他们,怎么,拿太空军做实验么?” “不是...”传令兵急忙解释,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没想到白舰长心思这么阴暗,我是这种人嘛?”魏湛青款款走过来,皮笑rou不笑地瞟他,视线然后移向闻昭: “惊不惊喜?” 闻昭只觉得惊吓:“你怎么来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院新院长魏湛青同志,也是这次生物战的提出者,在他带领下我们将全力配合闻上将...闻元帅的作战计划,一切行动听指挥。”另一名研究员解释道,并聪明地在魏湛青的眼神示意中改了对闻昭的称呼。 “我答应只要太空军的元帅是你就做地外生物研究院的院长,在你麾下受你管辖。”魏湛青看着闻昭温声道: “只要你一天是那个执刀的人,我就一天是那把替你披荆斩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