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赌石
韩谦腿间湿哒哒的不舒服，叶令卓就没有再带他逛下去。 叶令卓带韩谦回去换衣服，衣服自然是没换成，一进卧室叶令卓就将韩谦抵在了门上，吻着少年柔软的唇，挺进他的后xue里。 又以相连的姿势抱着人去浴室，在浴室里做了一次，回到床上又做了一次，叶令卓犹觉得不够，休息一会儿之后，哄着韩谦又做了一次。 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没了，韩谦也累得睡着了。 …… 米乐生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给叶令卓，说博物馆的钱馆长对九转玲珑珠很感兴趣，要亲自过来观赏宝物。 米乐生同钱馆长一起到了叶令卓家里，包括韩谦在内，又一次将九转玲珑珠的神奇之处呈现在了墙上，第一次见到这幅奇景的钱馆长和米乐生昨天一样，激动到颤抖。 “果真是巧夺天工！巧夺天工！” 钱馆长握着韩谦的手，感激道：“我代表博物馆感谢你的慷慨捐赠！国家会记住你的名字！以后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韩谦笑道：“您太客气了，希望这珠子能对国家有所贡献。” 钱馆长道：“你放心，只要能研究出它的工艺，就是大贡献！” 钱馆长小心翼翼地捧着装九转玲珑珠的盒子，和米乐生一块儿离开了。 今天是周日，叶令卓还有一天时间能和韩谦在一起，他问韩谦想去哪里玩。 “还是去昨天的古玩市场吧，”韩谦说，“你不是说我有妖法吗？我想去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宝贝，玲珑珠上交了，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再找一件的。” 于是叶令卓又带韩谦去了古玩市场。 韩谦现在已经知道这儿绝大部分摊子上都是假货了，对摊上的东西没多大兴趣了，只随便扫几眼就直接过去。 “要么咱们去那些老店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叶令卓提议道。 韩谦说：“人家是有好东西，但是一定也卖的贵啊，在那种店里捡漏的机会不太大吧？不能捡漏多没意思呀。” 叶令卓啧了声，“你说的也对，不过咱们这么闲逛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叶令卓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几个从他们身边的人路过在聊着天，说有人“赌涨”了。 叶令卓拦住那几人，顺手散了几支烟，笑呵呵地问道：“几位大哥，我刚听你们说是有人赌涨了？在哪儿呢？我们也想去见识见识。” 一个戴着大金戒指的男人接过烟看了看牌子，知道是好烟，便也笑道：“就在那边呢，有个叫德隆斋的，说是刚刚从云南那边弄了一批原石，恰好有人赌涨了，热闹得很，人最多的那家，你们过去就看见了，咱们弟兄几个都买了几块试了试，唉，手气不行，啥也没切出来。” 叶令卓道了声谢，带着韩谦去找德隆斋。 往西边走了没多久，果然见到一个店面前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走得近了，就能看见那店铺里面摆满了石头，石头大小不一，最大的看着有一人高，像个巨大的方桌，小的仅有拳头大小。 韩谦听这儿的店家拿个大喇叭在喊：“小的一百，中等的五百，再大点的一千，巨型的一万！不还价！” 有人在挑石头，有人在旁边的切割机上等着师傅切石头，还有更多的人是在围观。 韩谦听到人群传来了遗憾的嘘声，好像是有块石头刚切完。 叶令卓给韩谦解释：“别看这些石头长得不起眼，里面却可能蕴藏着最漂亮的翡翠。” 所谓神仙难断寸玉，翡翠藏在石头里，单看石头的外表，不仅用rou眼识别不出里面有没有翡翠，也无法用机器检测出来。 在这一行里有句俗语。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每一块石头都有可能有意外惊喜，每一块石头也有可能让人倾家荡产。 叶令卓揽住韩谦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小妖精，用你的妖法看看，哪块石头里有宝贝？” 叶令卓本是调侃，其实并没有真的认为韩谦能够看出来。 韩谦却认真点头，“好啊。” 他朝德隆斋的店铺里面张望，先走了进去，叶令卓紧跟在他身后。 有许多人在挑选石头，基本上个个手里都有一只强光手电筒。 用这种手电筒照在翡翠原石的外皮上，有经验的人能够透过外皮分辨裂纹和颜色。 也有没有拿手电筒的外行，纯粹就是来碰碰运气，玩一玩。 韩谦和叶令卓就都没有去买店家卖的手电筒。 走了一圈，韩谦还真的看见了好几块有颜色的石头，红色、橙色、黄色的都有，但就是没有紫色。 韩谦将自己看到的红色石头和橙色石头挑了出来。 红色那块有大水桶那般大小，花了五百块钱，橙色的那块像篮球那般大，本来店家也想要五百，叶令卓砍了一下价，用一百块买下来了。 转完一圈，韩谦遗憾地叹口气，依然没有看见紫色。 店员问道：“您是现场切，还是带回去自己切？” 韩谦说：“现在切吧。” 店员在石头上做了记号，用个小推车把石头装上，准备推到隔壁切割机器那边去。 临出门时，韩谦的脚步顿了顿，他蹲下身，在店铺木门底下的夹缝中抠出一小块石头，那石头才只有鹅蛋大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滚进缝隙里面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块小的能送给我吗？”韩谦问。 那店员也做不了主，回头就喊了一嗓子掌柜，让掌柜过来看看。 那老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长袍马褂，一脸的精明。 掌柜满脸堆笑道：“这可不行，小店是小本生意，小块儿的都是一百，这块是小了点，可它里面说不定也有翡翠是不是？要不这样，您真想要就给八十块钱吧。” 韩谦回头看了一眼叶令卓，叶令卓笑道：“这么个小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垫桌脚的石头，我家小弟什么都不懂，第一次买这个，也就是图个新鲜，您也别为难孩子，就十块钱得了，当是送给他玩玩。” 这小石头确实是小，掌柜也没再多纠结，干脆道：“行，那就十块钱吧。” 韩谦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没让叶令卓帮忙付钱，自己掏出十块钱付了。 都买好了，店员这才又帮他们推了石头到切割师傅那边。 韩谦让师傅先切那块篮球大小的。 师傅问他：“是擦还是切？” 擦就是从原石的表皮开始，用机器一点点的打磨，而切，顾名思义，就是在石头上做好标记，直接一刀切下去。 老师傅扶着石头，向高速旋转的机器压下去，刀片与石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烟尘霎时飞溅，降温用的水喷上切口处，形成一片混着烟尘的水雾。 围观的人群情绪激昂，韩谦听到有人在喊：“涨！涨！涨！” 旁边一台正在切割的机器前，一个男人骂了一声，人群里顿时又是一阵遗憾地嘘声。 韩谦他们这边，老师傅磨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冷水浇到石头上，露出一抹莹润的绿色。 围观的人们比韩谦这个主人还要激动。 “涨了！涨了！” “是冰种！” “水头很足！” “大涨啊！” “继续切！继续切！” 叶令卓也激动起来，他握住韩谦的手，“真涨了！” 翡翠的品质好不好，主要看种水，品质由高到底通常分为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油青种等等，实际上的种类细分下来要更多，水头指的是翡翠的透明度，水头足自然是说透明度高。 师傅问韩谦：“要继续磨吗？” 如果不继续磨，现在单看开的这个小窗，这块玉石就能卖出不错的价钱了。 绝对的大涨。 这种“开窗”的半赌料，因为只能看见一点点玉石，如果买的话，其实还是有风险的。 谁也不知道全切开后，里面的玉石到底有多少。 可能就只有这么指甲盖的一小块，也可能是一大块。 只到这一步，就有人出价要买了。 一个男人问韩谦：“小伙子，我出五万，你这石头卖给我怎么样？” 像这种人通常都是珠宝行的，专门来收购原料。 韩谦摇头道：“不卖，师傅，这块不开了，您帮我把我手上这块擦一下。” 他又问叶令卓：“石头带回去，你有办法切出来吧？” 叶令卓说：“有认识的老师傅会切。” 韩谦这才放心，“那就好。” 他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眼睛看见的颜色，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现在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对于卖石头赚钱反倒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韩谦把手里那块鹅蛋大小的石头递给师傅。 师傅接过来，开始用机器擦。 围观人群又开始喊：“涨！涨！涨！” 还没喊几声，师傅就停下了。 那石头只擦了薄薄一层，被擦开了一个指肚大小的地方。 那里透出一抹炫目的绿色。 “涨了涨了！又涨了！” 韩谦道：“师傅您小心着点儿，继续擦吧，全擦出来。” 那位老师傅没说话，机器的刺耳声音又响起来，那块小小的玉石一点一点地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切割师傅的手都颤抖起来。 有人惊呼道：“是帝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