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像生我的气了。(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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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带他去那种地方!”席暝面色铁青,双眸充斥着暴怒的火焰。 燕烬靠在墙上,抱着双手,散漫道:“我能护住他。” “你能护住个屁!” 一向涵养良好的席暝也被激出了脏话,天知道他昨天赶到醉颜居,进到包厢里面看到那荒唐的一幕时有多惊骇,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yin乱的场面。 都说越上层的阶级越肮脏,他如今可算见识到了。 可燕烬再怎么荒唐都和他没关系,燕烬千不该万不该,把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宝贝带到那种地方去。 万一呢,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乱子,那群无法无天的野兽一样的人要是对许棠做点什么,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席暝攥着拳头,死死咬住牙根才忍住没上去给燕烬一拳,“你自己烂也就算了,你带许棠去是想干什么?!” 燕烬不乐意了,他一挑眉,反驳道:“你说归说,可别人身攻击啊,什么叫我自己烂啊,我好着呢!” 席暝冷笑一声,“你好?飙车、赌博、酗酒、群P、乱交,哪个不是你干的?你别染了脏病传染给许棠!” “飙车我没撞过人,赌博我也不上瘾,喝酒不是酗酒,群P乱交我更没干过,你可别冤枉人。”燕烬吊儿郎当地说着,忽然眼珠一转,沾沾自喜道:“这样说我还是出淤泥而不染呢。” “是吗?那你还挺骄傲。”席暝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还行吧,我也觉得我不错。” 席暝忍不了了,他就算是个菩萨也要被面前这人的无耻厚脸皮气成炸药桶,他上前一步拽住燕烬的衣领,紧握的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客厅的许棠缩成一团,坐在沙发里,听着屋里传出的咚咚砰砰响,眼神止不住的担忧,只是他几次想要去看看,都被裴渊拽了回来。 裴渊揽着许棠的肩,温声安慰:“没事的,席暝心里有气,你让他发泄一下。而且这事的确是燕烬太过分了,他不该带你去那种地方。” “是我要留在那里的。”许棠小声说。 裴渊挑了挑眉,“那也不怪你,你年纪小,好奇是难免的,下次不去就行了。” 许棠说:“我下次肯定不去了。” “乖。”裴渊揉揉许棠的头发,“你不用担心他俩,他俩人高马大的,打不坏的。” 裴渊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听着叮叮咣咣的声音,镜片遮挡住的黑眸,飞快闪过一丝嘲弄。 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 等房门再次打开,燕烬和席暝一前一后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燕烬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还捂着左边的胳膊,又脱臼了。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拳脚功夫多多少少都会一点。 所以席暝也没讨到什么好处,鼻梁青了一片,眉骨和嘴角都渗着血,看着戾气十足。 许棠赶紧跑上去,看看席暝又看看燕烬,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燕烬的手臂看上去似乎更严重一些,许棠说:“我们去医院吧。” 燕烬拍拍许棠肩膀,安慰道:“我没事儿。” 他看向裴渊,高声道:“那个谁,你不是医生吗?胳膊脱臼你能不能安上去啊?” 裴渊温和一笑,推了推眼镜,“可以的,你过来,我帮你安。” 看到裴渊有办法,许棠松了口气,又跑去拿医药箱,准备给席暝上药。 谁料席暝却拂开他的手,许棠愣了一下,抬眼撞上一双冰凉的浅灰眼瞳,神情淡漠、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许棠心里一紧,喃喃道:“哥哥。” 席暝淡淡地撇开眼,迈步向外走去。 许棠快步跟上拉住他衣角,“你要走吗?” 话还没说完,另一头燕烬“嗷”的一嗓子惊到了许棠。 “你会不会治啊?!” 裴渊没什么歉意的声音响起,“抱歉,接歪了,重来吧。” 许棠就这么一扭头的功夫,席暝已经扯开衣服走了,许棠站在电梯口,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呆呆出神,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眼眶红了一点。 他垂着头,慢吞吞挪回屋子。屋里燕烬揉着胳膊龇牙咧嘴,裴渊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见到许棠失魂落魄地回来,裴渊问:“席暝呢?” 许棠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席暝去哪了。 燕烬浑不在意地说:“走就走了,管他去哪呢,糖糖,我带你回家,我妈想看你呢。” 许棠没回答,而是说:“哥哥好像生我的气了。” 那样冰凉的眼神,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燕烬撇撇嘴,不屑道:“小气鬼,我挨了顿揍都没生气呢。” 裴渊本不想管,但他看着许棠难过的表情,心里不舒服,还是安慰道:“席暝生气是因为你不管不顾地跟着燕烬离开,去了一个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很担心你。但是因为他太在乎你,所以也很好哄,你想想他喜欢什么,对症下药就好了。” 席暝喜欢什么?许棠双眼放空,忽然就想到了卧室里那个巨大的笼子。 也许……席暝喜欢……鸟? —— 席暝在办公室睡了一上午,他太累了,一天一夜没合眼,再加上气急攻心,饶是他身体再健壮也有些撑不住。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席暝叫助理订一份饭,然后在休息室的淋浴间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细长透明的雨线丝丝落下,衬着铅灰色的天空,像一条厚重的幕帘。 席暝皱了下眉,走上前去关窗户,却忽然看到一个黑影穿透重重雨帘向他飞来,然后落在了窗边。 ——一只黑色的小鸟。 不过掌心大小,通体漆黑,只有尖尖的喙是红色的,圆溜溜的眼睛泛着光,像两颗小黑豆子。 席暝垂头看着小鸟,小鸟也歪着脑袋看席暝,黑豆似的眼睛眨也不眨。 “我要关窗了。”席暝说。 于是小鸟就像听懂人言似的扑扇两下翅膀,飞进了屋里,落在了办公桌上。 席暝把窗关好,坐到办公椅上,目光落在小鸟踩着他的文件上。小鸟似有所感,小爪子向旁边移了两步,纸上留下两只湿乎乎的爪印。 小鸟歪着头啄了啄身体,叼着一根黑色的羽毛放在席暝手边——对不起啦。 然后圆溜溜的眼睛就盯着他,有点无辜,还有点呆。 莫名像家里的那个不听话的小孩。 想到许棠,席暝又叹了口气,他没想和他发脾气的,只是少年太不听话了,他必须要给他点教训才行。 可席暝还是掏出了手机,不过他想,就算许棠给他打电话,发短信认错,他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没有,一条未接电话都没有。 席暝眼色顿时沉下来,比外面的风雨还要阴冷。 小鸟啄了下席暝的手指,又啄了根黑羽给他,这次放在了他手心。 席暝的心情莫名就好了一点,他伸出一根食指摸了摸小鸟的脑袋,叹道:“要是他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应该是饭到了。 “进来吧。” 一个人走进来,却不是助理,而是沈清。 席暝蹙起眉,“你怎么来了?” 沈清穿着牛仔外套,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点,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冲席暝笑道:“阿暝,我来看你,正好看到陈助理要给你订饭,我就自告奋勇地上来了。我炖了汤,你猜猜是什么汤?” 席暝沉默地看着他,脸色说不上好。 沈清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盛汤:“是乌鸡汤,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妈每次给我送汤来都要给你也做一份吗?你那时很喜欢喝的。” 沈清露出个浅浅的笑,“后来你出国了,我就和我妈学了这道汤,希望有一天能亲手炖给你喝。” 他把汤碗往前推了推,“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席暝长久地注视着沈清,浅灰色的眼瞳如同冰冻的湖面,没有一丝情绪。直到沈清觉得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时,席暝缓缓伸手,动作似乎要端起碗。 沈清松了口气,重新弯起唇角。 却听见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叽!”。 席暝手一顿,一只小鸟快如闪电地飞过来,在他手上狠狠一啄,留下一个红点。 “阿暝,你什么时候养了鸟?”沈清问。 席暝看向小鸟,只见那两个黑亮亮的圆眼睛里充斥着极为人性化的愤怒,仿佛燃烧着两簇小火苗。 ——不许你喝! 席暝莫名读懂了小鸟眼神里传达的意思。 奇怪的鸟。 但他本来也没有要喝,席暝把汤碗推了回去,“沈清,我说过很多次了,但也许我应该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们回不到从前了。过去的人也好,事也好,都留在那个时候了,我不想再去回忆,我也一点都不怀念,你不要再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了。” 沈清眼里流露出nongnong的哀伤,“阿暝,当初是我不对,可你就不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吗?你知道我……” “沈清。”席暝淡淡地打断他,“不重要了。” 席暝的眼神那样淡,只平静地注视着他,少年时他给席暝留下的那些伤痛,他以为在这么久的岁月里总要发酵成一些什么,哪怕是恨也好,可是都没有,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却通通化为轻飘飘的一句“不重要了”。 可没有比这更沉重的话了,沈清所有的侥幸和期盼,在这一刻,都在这句话下湮灭成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