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从牢里出来后只过去几个月,可我已经喜欢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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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跟着他走?” 那双军靴走过来,停在他眼前。 七二没有抬头,他盯着男人似乎连尘土都没染上一点的鞋面,正要回答—— “等等。” 总席朝旁边看了一眼,比了个手势,很快有警卫匆匆端来一副轮椅,七二被两个人小心翼翼扶上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半跪在七二身边,就要查看他的伤口。 宽松的裤腿卷上来,看见七二小腿上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的脸色似乎更差了。 总席偏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伊沃,每个字都好像是从牙关里生生挤出来的,“别让他死了。” 旁边穿着核心政员的黑制服,似乎是亲信的人犹豫着道,“毕竟他是我们这边的……” 总席轻轻摇摇头,亲信立刻噤声。医生和总席小声报告了七二的伤势,男人听完后沉默片刻,又问了七二一遍那个问题,“你没有跟他走?” “……”七二其实心里是有点困惑的,自己第一次和总席见面时,面前的人都没阻止警卫朝自己开的那枪,怎么这会儿只是被打了两下,就搞了这么大仗势? 但没人需要他思考这个问题,他也就乖顺地点头,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谢谢您,要不是您来得及时,我可能就要被带走了。” “……”总席对他这番废话充耳不闻,突然侧过身指了指他身后友爱部旁边的一栋白色小楼。“那栋房子里面有什么?” “抱歉……我没去过那里。” “你有被性侵和强迫的经历吗?”总席继续问道。 “……没有。”七二只觉得男人提的问题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总席沉吟了一会儿,眉头不自觉微微拧着,似乎碰上了什么难题一样。他正要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先回去治腿,眼角余光扫过脚下的泥土,表情凝住了。 “这是什么。” 他指向那些颜色稍浅,质地似乎也更坚硬的“土块”。 七二目光顺着往下,一愣:“是……是我早上烤的姜饼,本来想带给您尝尝的……”他说着也有点难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空荡荡的,“不小心全掉地上了。” “你是看到饼干后拒绝他的?”总席听完那个刚才押着七二的警卫战战兢兢的报告后,突然问道。 “是,是的。”七二呆呆地回应。 总席倏然抬头,视线和七二直直对上。 这一瞬间,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但七二从他丈夫的眼中瞧出了再清晰不过的三个字: ——为什么? 肯定不是突然摆脱了双重思想的控制,否则不可能依旧对那个yin窟一样的小白楼毫无印象;曾经没有被侵害过,那就不至于对伊沃的强迫行为生理性地抗拒;而其实一切转折发生在七二亲眼看着姜饼被碾成碎渣的下一秒。 为什么? 姜饼当然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在革命前,它往往是年轻人讨好喜欢的姑娘的手段,政社的思想统治不是闹着玩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一口袋小饼干打败了。 傻子都能察觉到,重要的恐怕是姜饼背后,一个人想送给另一个的“心意”。 捧着那一小堆冒着香气的甜点,满怀着…… 总席看着仰头看他的七二,手指不自觉抽搐一下。 七二死死盯着那双黑眼睛,瞳孔骤缩。 “不是……不是!”他下意识往后退,砰地撞上了轮椅柔软的靠背,又立刻急得想站起来,旁边的医生眼疾手快按住了他。 “……不是什么?”总席看着他。 “不是……我没有!”这种直觉难以描述,但七二几乎是刹那间就看懂了他的丈夫想要问什么,在质疑什么,“您相信我!” 七二双手抓紧轮椅扶手,脊背微微弓起,是一个准备战斗的姿势,“我知道您想问我什么,您觉得我是,我是因为喜欢您,所以才想要反抗……是吗?毕竟我不喜欢那个人,不仅不喜欢,还非常反感。” 总席没有说话,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果是以前,我也会这么觉得,”七二声音有点抖,“可那天之后,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您是正确的,我那些感情没有用,您不需要,我也不应该有。车上下来后,我就没再产生任何逾越的,违背政社守则的思想了!” “我一直在努力把自己纠正过来。” “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怎么会这样,您是觉得我不应该拒绝这位领导的要求,怪我……不听话吗?我看您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这位领导是对您比较有用的人是吗?” “……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七二的话,总席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烦躁,这个“没有”也不知道在回答七二的哪句话。 可此刻七二生怕总席不相信他,完全忽视了自己丈夫那点罕见的反常,继续急匆匆往下说,“今天应该是,应该是……从牢中出来后只过去几个月,可我之前已经喜欢您很久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可能我天生基因就不够纯粹,总是犯错,思想怎么也矫正不好。” “可能心里还是对您抱有一些不正常的感情,今天才会不自觉拒绝这位领导……” 总席突然打断了七二的辩解,七二只听男人声音放得很轻,视线牢牢锁在他脸上,一字一顿地问: “因为你口中的‘爱’,才会暂时摆脱任人玩弄的现状,愿意为那个人……只对那个人,钟情?” 七二一愣。 ——这是还在责怪我吗?躺在地上的这个一定是对总席的权力控制有不小影响的人物。 那位领导死了吗?刚才子弹好像是全打腿上了,会让我用我的腿来赔罪吗,还是更多的身体部位?我是不是给总席添大麻烦了,可我那一刻就像着了魔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想到这里,七二立刻真心地道歉:“如果我让您为难了,您随便怎么处置我都可以,等这位领导醒来,我一定会亲自给他下跪赔罪的!” “不需要。”总席几乎是咬牙道,“不会再让你见到他了。” “好的。”七二胡乱地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去半个字,只想快点表述完自己确实“绝无二心”。 在场所有人只听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虚弱又漂亮的青年,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对着面前国家的最高领袖一个字一个字保证道: “总席您放心,我绝不会,绝不会再爱您……喜欢您的!我对您的心意,和对政社对国家没有区别,您完全可以放心。我愿在此以我的性命发誓。” “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再有半点反抗,如果我依旧不顺从,您尽管以思想罪的名义惩罚我就好。” “……”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只听到风吹落枯叶的沙沙声,在场所有人僵立在原地,面孔笼在阴影下,呼吸放到最轻。 天色很快暗沉下来,远处乌云堆积,风声更大了。 总席在原地沉默着站了很久,帽檐下他的眉眼也是浓黑的一团,分辨不清具体神色。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男人身上每一块肌rou都紧紧绷着,仿佛躯体内部正在进行什么无人知晓又过度剧烈的撕扯。 直到七二握在扶手上的手心都浸满汗水,反复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又有哪里说得不对,总席才开口说话。 “要下雨了。”他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