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情况比张辉新预想的还要复杂,他坐在办公室抽烟,一支抽完才给柯建明打电话。 “你同学这边的情况已经基本出来了,他母亲的监护权撤销与否主要看他自己的意愿。虽然说根据上次他的证词是完全可以撤销掉监护权的,但是他除了父母舅舅基本没有别的亲属,也没人愿意拿他的监护权,”张辉新头疼不已,语气里多了几分烦躁,“但是监护权就放她母亲这里也是可以的,他还有不到两年就成年了,你们平时多关心一下。过年过节的,你把他叫上,平时住学校,高中读完了就自由了。” 电话两头都沉默。窗外起了大风,没几分钟就洒下倾盆大雨,雨点有力地打在玻璃上,发出恼人的“啪啪”声。 “还有,”张新辉把手里的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光盘里的虐童视频,技术人员分析是在二零一零年间陆续拍摄的,那个时候受害者是他舅舅在带。但是前几天心理咨询师和他聊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印象,咨询师说可能是创伤太深导致的自救性质的记忆封闭,具体我也不懂,你最好回头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也是个好事情,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影响。” “……我知道了,谢谢张叔。” 其实对于柯建明来说,这个消息不是很让他惊讶。那天从出租屋内带裴楼出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对裴楼的遭遇保持什么天真的想法。 关于裴楼,很多事情好像也都统统有了答案。 裴楼在医院住了将近两周才得以出院。他的精神情况还不错,前些天被谢立轩虐待的经历因为药物关系而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据他自己描述就是“喝醉了似的,只模糊记得一点被谢立轩打”。 柯建明是松了一口气的:“裴楼,以后和我住。” 谢彩静那边他早就查清楚了,和裴楼父亲离婚之后改嫁本地一房地产商,没带着裴楼,给他租了一间小房子让他自己住。谢立轩的事她不了解,也并不太在乎,不过如果没了裴楼的监护权,这还剩两年裴楼父亲的抚养费她就拿不到了,所以和她谈拢并不是难事。 “你的东西都已经搬好了,”柯建明给他换便装,忽然低头笑,“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你就比我大一岁,哥哥,”裴楼脑子忽然就不糊涂了,“没成年哪来的监护权?” 他乖乖坐在床边穿鞋,脸上带了点笑:“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啦,哥哥。” 柯建明边给他系鞋带边抬头看他一眼:“反正以后你就跟我过了,想跑也没处跑去。” “我才不跑,”裴楼抬手挼柯建明的头发,“我要死在哥哥床上。” 柯建明站起来,用手背托着裴楼的脸亲吻。裴楼搂着他的脖子,不满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张大嘴把舌头往柯建明嘴里伸。 柯建明抬手抵着裴楼下巴,以防他嘴张得太大下颌关节习惯性脱臼。 裴楼又亲又舔,口水都流到下巴,然然呼呼地开口:“……我以后和哥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