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南宫珏径自出门去了,谷靖书身子虽还有些困乏,却知久在床上躺着也是不好,便跟着松挽起发髻,半披上衣衫,将脚伸下床沿去趿着鞋子,一面偷摸着甚觉羞人地将那书册翻开,细瞧那书上功法。 他这一瞧,才又看见那书皮上原来写着“甘露谱”三个字,旁边又有小小的一行“某年某月于玄冰宫抄录”字样,字迹俊逸,卓然名家,一时倒叫这书生出身的谷靖书心生了些好感,只觉这书内容虽是有些个不堪,这抄录的人却好像并不只是那种贪花好色之徒,否则又怎来这样隽秀清逸的一手好字。 他既这样想了,再翻开书心头也定了些,重看一回那第一式。撇过那艳似春宫的图画,他只目注口诀默一番,腹内丹田处赫然竟隐有气息浮动,氤氲燥热的一股暖洋洋感觉传到四肢。那yinjing后xue受此撩拨,却也像是全然没了昨日被狠cao猛干的疲累,多有欢爱渴望。只是这渴望与那yin邪入骨的难耐感又大为不同,反倒是如春日融融,草软花香般地,想到与南宫珏共赴云雨的那份甜蜜心喜,又是欢欣,又是十分舒适,并不嗾人疯狂。 他自觉己身依然有了些许进步,心里也是既惊且喜,把先前那些顾虑倒都抛开了些。这一式原来有个名目,叫做“瓶插柳”,取的竟是观音普度众生,取瓶中杨柳枝挥洒甘露之意,颇符合它“甘露谱”的名头。谷靖书虽然并不笃信佛教,猜到这层意思却也不禁有些惴惴,恐怕亵渎了神灵,忙掩过它去翻看第二式。 他不翻还好,这一翻,才惊觉那姿势是愈到后头愈大胆露骨。什么“龙行云”——只叫后头那人挺一杆长枪,将身前承欢之人硬撅撅地穿在枪头,竟不要扶着任何东西,耸腰抽送,仅凭着腰腿及那物之力将前面人送得向上飞去,又复落回枪尖被再次贯穿。谷靖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确定它确然没有任何辅助,不禁惊奇咋舌,只觉这直是嫪毐般力大无穷的奇妙人物了,后又心惊胆战得极想将它从中撕去,免得小珏那孩子看见好奇心起,便真要照做。但那页面上第二式第三式标得清清楚楚,他权衡利弊,到底没有真敢动手撕书。又有什么“凤于飞”——这一回场景却大,画着院中好大两座秋千,一人昂然站立左侧秋千上,胯间那物有如凤头挺立,另一人则面朝他坐在右侧秋千上,身子光裸,两腿分开,赫然竟是将股间密处裸露出来,直对着那人的yinjing。那秋千荡起,两人相对而飞,到得半空便结合一处,着实是异想天开之举。谷靖书看得神驰目眩的,心头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能以这种方式交欢,试想那秋千荡起动静如此之大,晃晃悠悠中怎可能对得那般准确?然而比起前面一些室内的动作,谷靖书又着实害怕起少年会对这个感兴趣打算实施,那实在是太过引人注意,他和南宫珏的关系虽则已是南宫府人尽皆知的事实,却还是觉得不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他越翻手便越软,后来全忘记去看旁边写着的口诀,又新奇又害怕,却无法控制地一口气将书里匪夷所思的奇诡姿势都看完了,那循环在体内的暖烘烘气息仍旧流动着,一刻未休,他尽管深为惊惧震骇,那身体却兀自颇受艳图撩拨,前后均有了反应。 他此刻还未洗漱,脸蛋红扑扑的有些细汗,浑身又是一股情欲难尽的气息,双眼才从书上抬起来,活似刚从一道深渊,一座泥潭中拔出来一般艰难,眼神也是直直的有些发呆。那少年恰才挽着剑走进来,见他眼珠儿一错不错地就停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奇怪,走到他跟前挥一挥手道:“靖书,怎地这么呆着?” 一眼又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书,顿时振奋起来,道:“你可都研究完了?先将口诀背与我听听。” 他虽则自己顽皮爱闹,在教导谷靖书时却一直都极为严格,此刻居然也没急着让谷靖书先来和自己试一试那上头的各种姿势,反是问他口诀。怎知这一问却刚好将谷靖书问住了。那书生闻言回过神,“啊”了一声,一张脸皮立时从脸蛋红到了耳朵,吭哧吭哧地道:“这……我……” 少年诧异地望着他道:“你怎么?靖书那么聪明,又记得很多经史书籍,背下这些短短的几段口诀当不是难事。还是你没看?” 他说着眉毛就是一竖,天生威仪摄人心魄,神色寒气直透人心。谷靖书忙摇头,只好羞愧地小声道:“我、我只顾着看图,没留意口诀……” “这些图这般好看?”南宫珏听着有趣,一把抓起来自己也哗啦啦地翻过,却道,“也不算什么,这些动作我就是没看到它,原也慢慢要让你试一试的,好的却还在口诀上。”他说着拣了一段儿念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吞巨龙胜似金鹏,吸雨露盖过长鲸……” 依稀有些熟悉的字句被他念出来,那意思却好像已截然不同。少年同时合卷凝望,悠然神往地叹道:“靖书,那滋味定是美极了!你还不快快背起来?” 谷靖书红着脸勉强应了一声,正要伸手接过来,他却又低头翻找开来,道:“我们一并去洗澡,却也找个应景的法子来练上一练。” 他快速翻动书页,不待谷靖书出声说话,便找到了那水中嬉戏一节,只瞄一眼,便将书丢开,一把捞起谷靖书来直往门外拖去。 谷靖书心头小鼓擂个不住,道:“小珏,不按顺序来会出问题吧?” 南宫珏头也不回地答他:“有我帮着你,怕什么?” 他百般忸怩,走到浴房门口又道:“那上头要的却是天然的温泉水或冰泉水,才好行功……” 南宫珏只是道:“有我就成了。”仿佛将自己当做是一切问题的良药。 谷靖书见说不动他,人则已被拖了进去,也只好认命地听话。 那水中一节叫“鱼浮水”,极普通的名字,姿势也没什么特别,只是要他两人均以仰泳之姿浮在水面,凭借高超的泳技在水里翻腾滚动,左侧右扭,比在平地动弹多了一半方位可以转腾,双方竟是双龙腾空般你夹着我我夹着你尽情扭动也无妨。 谷靖书站在池边,瞧着冒出腾腾热气的浴池,以及池子底下坚硬无比的汉白玉地砖,想自己若是浮不起来,又或是转动幅度过大,一头磕在了那石头上会有多疼,因此禁不住先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地望向南宫珏,道:“小珏,我不会游泳……” 他说出如此扫兴的话,料想少年定然又会面孔一沉狠狠瞪着自己,也已做好被他瞪得浑身发冷的准备,哪知少年却是头也没回,只是自己脱掉鞋子走下漫浸着热水的白石台阶,弯下腰用手试了试水温,漫不经心地道:“我看你经脉里已有内息,只消提着一口气,身子自然变得轻巧了,别说浮在水中,就是跳上房也不是难事。” 他一面说,一面点了点头,直起腰来转回身看向谷靖书,并探出湿淋淋的手掌直接抚上谷靖书敞着的衣襟中露出来的紧实腹部,按揉着同时将他衣衫往旁边扯开,眼神儿柔柔地道:“靖书,还不来帮我脱衣服?” 他这话说得也实在太妙,令原本还想再挣扎一下的谷靖书心头不期然便怦然一动,瞧见少年乌发明眸,双颊被热气蒸腾得白里沁红的隽秀模样粉嫩可口;又见他身上衣衫单薄,微有些汗湿,隐约便看得见里头那具秀挺颀长的修美身躯;下头裤脚轻挽,一双赤足白玉一样踏在水中,也在慢慢变红,整个竟似出水的芙蓉,凌波的仙人一般清丽可爱。他止不住地便春心荡漾,便不拒绝他来脱自己衣服,也不再提什么自己不会游泳的话,听话地踏前一步,果然双手放到他领子上去,也是一边揉捏着那匀亭的骨rou一边为他脱衣,前头早不自觉地高高翘起来了。 南宫珏三两下将他衣衫扯落,便低头含住他胸膛蓓蕾用力啜吸,双手并在他屁股蛋上捏个不停。谷靖书虽也存着些揩他油的心思,到底做得不够他那般理直气壮,大大方方,被他捏得面红耳赤的,才想也捏一捏他的屁股挽回这一场,腰肢一紧,却已被他拦腰拔萝卜似的抱起来,转身就走向了水池中央。 谷靖书来不及的报复地捏他屁股,双手只好转而扶着他的双肩,两腿也自动分开绕在他腰髋之上,虽不是头一次被这般抱着,却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太重,压着了少年单薄的身体,因此跨贴在少年身上颇有些两股战战的心惊胆战感。 那池水深约二尺,其实不太适合做那“鱼浮水”的动作,但少年兴致来了,自然是什么也不管他,走到池子中央,吸一口气便搂着谷靖书“噗通”一声扑面倒向水面,却把与他贴面抱着的谷靖书吓得失声惊呼,只觉后背飒然热浪袭来,“啪”地自脑后身边溅起许多水花,一个身子沉重得如石头一般就往水底沉去。 他原先担心的就是这样,然而只沉到一半,便觉少年箍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一紧,将他往上带了一带,道:“不是叫你提一口气上来么,怎么不动?” 身体不由自主地在水中仰浮起来,谷靖书手忙脚乱的,又怕自己一阵乱来令少年不好掌控,一时更是硬肢硬体,扎手扎脚的,哪还知道怎么“提一口气上来”,比先前还要更像石头一些。 南宫珏无奈,本待一入水中便探洞入xue地玩耍,谁知他这般慌乱,只好从头教起,教他如何运行体内真气,好让身体变得轻盈一些。谷靖书本来不笨,何况练了才一天便颇有成果,此时被他双手搂着再不惧跌落池底,心下定了,一听就明白过来,遂勉勉强强地也提着真气浮了起来。 南宫珏这便开心得很,抱着他将枪头在那洞口磨了两下,直挺挺地冲撞进去。谷靖书只来得及轻呼一声,那rouxue却已然迫不及待地将他包裹在内,那xue口紧缩,rou壁柔软,被他狠狠cao进去又抽出来,弹性十足,却是个极端好cao的样子。 南宫珏先在他那谷道内好生磨练了一番枪技,也不知是他今日突然想起,还是受那艳图的影响,真个就将胯下那根当做长枪一般挥耍,时而乱抖枪尖,时而慢摆枪杆,时而中宫直进,时而左侧右偏。 这回进去没做任何准备,谷靖书体内尚干涩着,虽有那洗浴的热水被带入进去,其实并不能顶事。可他竟也没感到太大痛楚,只觉屁眼里满是久违的火辣辣的胀涩感,太久未尝到这股滋味,他反倒觉着有趣,加上rouxue被南宫珏抽出插进的压迫勾弄,只有平了他早晨翻看那书时引起的yin心yuhuo的,一时舒服得舒展着四肢颈项只管将南宫珏紧搂磨蹭,口中大声呻吟。 南宫珏横冲直撞得够了,便忽而自战阵退回,自己一翻身仰面浮在水上,让谷靖书骑着自己,捻动那艳红的两粒樱桃尖,并望着他轻喘着气道:“靖书,你里面果然练得很有些火候了,啜着我又吸又咂的好不厉害。你再练其他法子,还不知将来要美妙到什么地步!” 谷靖书正自被他cao弄得欲仙欲死,被他猛然抽身出去,只留个guitou勾着紧致xue口没离开,又被他弄到上头跨骑着,不由神魂颠倒地自己将双腿一夹,屁股往下一送,便嘬着少年枪杆吞吃了大半,也喘道:“小珏,别停,我要……” “你自己来,什么时候咂出我的阳精,我便什么时候放你上去。” 南宫珏懒洋洋的提点着,他无可奈何,少年不主动,他若是太用力,便将少年浮在水面的身体压得沉下去了,那后xue却吃不到多少东西。昨日那式是负着重量向上去吃那巨物,虽然吃力,到底能吃一口是一口;今日却是身轻如浮萍地咂吮着少年,稍有风吹浪涌,便吃不进去。最要紧的是底下没有那承重之处,原本他直接将少年压到池底坐着大干一通也是可以,但他此时神智昏乱,竟没想到这个法子,一味只是如鱼逐饵般地含住少年那物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吞入进去,那后xue力道真是松放时既软又柔,紧咬时既重且急,生恐少年那物重新脱离开去。 南宫珏见他如此老实,也便没有故意与他作对,借着水的浮力任他啜吸,新奇的是只觉自己下半截身体便因他一下下地吞入腹中而被拉得向上浮起,虽是有水的作用,但也足见谷靖书那后xue着实极有力度。他更是不去担心谷靖书能否完成这套动作了,双臂松松地搭在谷靖书脊背上,眯起眼只管享受这奇妙滋味,受用极了。 谷靖书便与他在水中沉浮不下千次,含着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紧缠慢磨,又咂又吮的,好容易将南宫珏整杆巨物都吞入进去,又为着讨好少年加意地旋磨扭摆了许久,直弄得水翻白波,浪打池壁,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有些心满意足了,南宫珏才一气儿泄在了他体内,偏生掐住他的前头又不让他得趣,只哄着他去依着那的口诀运功。 谷靖书没奈何,只得夹紧了屁眼抱着他就浮在水中开始努力。他这套动作虽没做得完整,但用的自然还是那“鱼浮水”一节的口诀,初次练习,又没有照着书册上的要求去做,本来该有些担忧才是。但他与南宫珏多方交战,早已疲惫不堪,况且出于对南宫珏的信任,也毫不犹豫地去做了,当即便觉那埋藏进自己体内的jingye仿佛化实为虚,丝丝缕缕的气息从那儿升腾起来,汇入经脉之中运行。至于前方更是了得,宛如下腹处埋藏了一个小小的太阳,暖烘烘的持续而稳定地供应着一丝丝真气,犹如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地果就将那前头的欲望消了下去。 那水虽不是天然的温泉或冰泉,但两人浮沉之间,水在周身无数只柔软的手一样按揉着,却是最好的助力一般,将那些循环于全身,愈来愈强的真气锤炼束缚,令之不再急急躁躁,或管束不力散于体外。 二人这一次在浴室中竟呆了尽两个时辰,若不是里头时而还有水浪翻腾和少爷喁喁低语地说话声,那些仆人简直就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等他们出来,吃饭的时间早过了,那谷靖书红着一张脸将衣衫掩得紧紧实实的,步履却是稳健得很,已没有了初来时的虚浮无力之感。反是南宫珏竟有些疲倦了,虽还是片刻不离地拉着他的手,却没有再做什么小动作,出来也不管为什么会有好几个仆人在外头贼兮兮地守着,只是直奔饭厅里去。 这两次练功,虽则在练功方式上他没有多费力,其实乃是用自己的精元喂养谷靖书,是以谷靖书也才会进步得那么快,在今天这第二次习惯了之后精神也比他好得多。他自然察觉得到南宫珏的微小变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惶恐,但小珏此刻显然急需补充体力,他那些话便也只好压在心底,等小珏恢复了精神再说。 练武之人食量总是非同一般人,南宫家的仆人们也早已习惯,除了那位斯斯文文的二少爷,其他几位主人在吃饭上向来胃口很好。饶是他们准备已够充分,今天的南宫珏也突破了往日的饭量,扫荡了满桌子的菜品之外又叫仆人们多做了几道上来,叫谷靖书看得更是心疼不已,直恐他会吃得噎着。 也亏得南宫珏的体质颇为特异,虽则一样的大吃大喝,那身形比起同龄少年虽则要高一些,整个身躯却还是偏于瘦削,甚至比不上谷靖书的体重,也没有长成他大哥和南宫老爷那般的壮硕体格。谷靖书的饭量如常,因此吃饱了便帮他夹菜添汤的,尽心服侍。其实以南宫珏的身手反应,再远的碟子他也是箸子一伸便够得着,那速度比起谷靖书定然还要快上好多,然而他今天耗费了许多精力,谷靖书又一脸的情深意切,叫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念头,便由着谷靖书伺候自己,吃到满足才罢。 两人横竖整日无事,府中事务又轮不到他们管理,便是吃了睡睡了吃也不会有人非议,至于这睡的方式有什么特异之处,既然连南宫老爷也没有约束,下人们知道利害,自然只作看不见,守口如瓶就是。因此饭菜吃罢,少年同他又回房里研究那去了。 谷靖书好容易得个没人的空闲,见他一回来又抓起那书,心中忐忑更甚,拙口讷舌地道:“小珏,这功夫果然会取了你的精气,我看便不练下去了。” 南宫珏道:“今日取了,明日又会再生。何况就是不练它,我也一样要灌满你的,那却是白白浪费了。” 谷靖书挨着他坐下来,将他一只手拿过来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抚摸,低声道:“你今天却比以往要累许多,是不是?这东西邪得很,才不过两式,就进展得这样快。世上事向来物极必反,欲速不达,它见效如此之快,怕是反而没什么好处。” 南宫珏偏头看向他,点头道:“玄冰宫里的功夫,大多都是这样。有许多诡奇巧妙之处,不过相应的也有许多弊端。不过只要是晓得了那些弊端,注意一些便不会有什么阻碍。” 谷靖书偷瞄他一眼,红着脸用拇食指在他掌心捏来捏去,道:“那这个……这个有什么弊端?” 南宫珏认真地道:“你以后便再也离不开我。” “这、这好像不算什么弊端……”谷靖书脸越发红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开南宫珏,但南宫珏这样说,显然很在意他的去留,他心中如何不感到甜蜜? “练功途中可能会有些魔障,不过任何功夫只要练到深了,便也同正统大道一样,那些桎梏总会给你突破的。”南宫珏安慰地在他颈项上啃了一口,喃喃地道,“靖书,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我有时候怕太用力弄伤了你,但你练好了这个,以后我们便不用怕那些了。” 他的思维一如既往地这般单纯,谷靖书晓得在他心里,与自己交媾几乎已是排在练剑之后的第二件重大的事——甚至有时练剑可以草草,这件事却决不会轻易罢休,尽管在外人看来,这根本就是充满rou欲的不正当关系,但南宫珏心思与身体一样的纯粹,在与他欢爱时,便也同样是用着全副的心神在疼爱他了。所以这个出发点虽有些令人无语,谷靖书还是只好点头,只是怕累坏了他,便道:“你今日太辛苦,这就好好休息去吧。练功的事总不能急在一时,否则事倍功半。” 南宫珏道:“我打会儿坐就好了……嗯,我不能陪你,你却不能不练功。”说着又摊开那,寻到“器物”一节,竟是要谷靖书一刻不停地修炼起来,真真是迫不及待。 南宫北翊听那大夫说起至亲的血脉呼应大约可唤醒谷云起的可能,哪里还按捺得住,当下便抽身回到山庄一骑奔去了城中府第。 本来只是吩咐谷靖书来伺候谷云起这样的小事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身,不过他当然记得南宫珏捉着谷靖书便不肯放手的宝贝样儿,就是他亲自前去交涉,也未必就会得到爽爽快快的回答,当然没法派个仆人就让南宫珏听话。 那孩子出去了几趟,似乎是越来越难管了,尤其现在还有了个谷靖书在侧,也不知会吹些什么枕边风?小珏固执却单纯,若是一心信他,说不得真会叫那书生给驯得服服帖帖。 但他并不因此焦虑,毋宁说,南宫珏有了谷靖书这样一个掣肘其实并不算坏事。那书生与谷云起不同,性子柔顺怯懦,绝不敢违拗自己的意思,极好掌握。何况从上次见面来看,谷靖书对谷云起的好奇心应该也不小,要他去照顾谷云起,他定然是欣然从命,那时就是小珏不太愿意,却也只好由着他了。 谷靖书仿若一只柔软又结实的剑鞘,将南宫珏的锋刃紧裹着收敛起来,连带的让周围人也不再总受那凌厉寒意的侵扰。 莫非小珏有一天会真的被他教得转了性子,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 南宫北翊想着忽然又有一些对谷靖书——或者说谷家这两叔侄不满起来。不管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对方是自己的血亲,但他们本性中的那种善良敦厚却实在不是南宫北翊喜欢的东西。谷云起历经几次大变,虽则也是狠得下心,却仍不改那温柔的本性,那份狠心倒是全用到自己身上去了,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实在难为南宫北翊赞同。 谷靖书也是。他们没见过几次面,但通过仆人口舌传递消息,却也知道小珏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他想要的,南宫珏简直就没拒绝过。 好在那谷靖书懵懵懂懂的,并不晓得什么利害关系,也没有撺掇过南宫珏做出什么不太适宜的事。 若是谷靖书当真将谷云起伺候得醒来,那时候谷云起或许会将事情都说给他听?谷靖书会因此挑唆小珏对自己反戈相向么? 这些考虑和着马匹两旁风景箭一般交替逝去,他虽在考虑,其实并不担心。 毕竟一切都要等到谷云起真正醒来才有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