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张家后院着火啦!
风将莲花的清香捎过两扇半圆形的窗,又被艳俗的栀子花香盖过。红木做的床梁上挂着一层深红色的薄纱,拴着的金铃随着床帘被撩开,发出阵阵悦耳的脆响。两指蝴蝶正交叠着趴在床头,互相吮吸着甜腻的蜜汁。 “嗯……”桃花花瓣似的嘴唇轻启,女人雪白丰润的胸脯压在男人胸前,将娇俏的脸庞靠在他颈侧。软若无骨的手指缠着男人的臂膀,为那健硕的肌rou和蓬勃的血管痴迷:“真强壮啊……”她笑眼含羞地仰起头,靠进男人怀里,亲吻男人长着胡茬的下巴。 略有些扎人的青茬反倒是让男人身上带了些白净书生缺乏的狂野气息,将海燕的心扎得酥酥麻麻。她愈发卖力地吮吻男人的喉结,捧着他的脸颊吸着他身上的男人味儿。见男人不动分毫,她有些焦急,却又不好直接去扯他的衣服,只能眨着眼睛作出一副小女人作态,娇嗔道:“项大哥,你就不想看看我穿的什么里衣么?” 向湮面色纠结一阵,终于挤出一抹笑容,两指勾住海燕的领口:“夫人热情似火,怕不是什么都没穿。” 海燕欣喜若狂,更是积极地将那对丰乳贴在向湮身上,食指绕着男人的胸肌画着圈:“这可得你来验了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的衣襟已经散了开来,甚至连腿都熟稔地分缠绕在男人结实的腰袢上。 张家老爷没什么本事,光会背着她玩女人,这两年更是连这点本钱都没了去。海燕干涸的身子得不到甘露滋润,早就苦不堪言。在集市上的惊鸿一瞥,让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扎了根,只消一个念头就痒得难耐。她无法扼制地思考被男人的臂膀拥入怀中是怎样的感觉,他的胸膛有多宽阔,欲望又有多热烈。 即使快三十了,她依旧靠着自己小女儿情态偷偷尝过不少汉子的滋味,然而她哪里有上赶着去寻人的经历?让她看着像是个浪荡的风月女子,她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的。就在她寝食难安,用那男子的身影替烛火填满空虚的闺房时,男子居然找上了门。 海燕急急忙忙地遣散了仆役,换上了三年都没穿的华服,将男人迎入闺房。她迷恋地搂着向湮的脖子,在他耳边邀请着男人将欲望送入她身体里。 可她有所不知的是,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正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 ——不对。 ——有什么不对。 “不对,动作再大一些。” 一片檀木香中,他听到男人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下是一具西装革履的身体,仅仅是拉开裤链。而他却是赤身裸体,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鲜红的麻绳穿过腋下,绕着胸肌将两块软rou挤得突出肿胀,互相交错着捆住他的身体,最后在yinjing上打了个结。 “没听到吗?” 男人见他毫无反应,不留余力地在他的rutou上掐了一把,疼得向湮大叫出声。男人笑着拍打他的脸颊,羞辱意味十足:“在想什么?” 向湮看着男人雪白的脖颈,粗喘了两口,听自己说:“太大了,我受不了……” 男人点头,下身却是狠狠地顶弄了一记,将粗长的roubang整根没入向湮狭窄干涩的后xue,平静地说:“下次得让你学会自己出点水儿了。” “呃、呃……”向湮咬着牙,口水顺着下巴落在胸膛,疼得面色惨白。 男人停下动作,掰着他的下巴看了会儿,叹气:“下来,分开腿靠在床头。” 向湮木讷地照做,后xue火辣辣的疼。他乖乖躺下,将腿分开,不知廉耻地向男人展示自己通红的rouxue。“啪”的一声,rouxue被抽得剧烈收缩,向湮眼里泛起泪花:“对不起,请先生使用贱狗的逼。” 男人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向湮的心随之砰砰跳动,一股暖流涌过全身,下意识地将腿又分开了些。男人夸了句“真乖”,在向湮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将roubang一点点嵌入红肿的rouxue。只听“噗嗤噗嗤”yin靡的水声,rouxue被徐徐撑开,褶皱都被捋平,成了个艳红的rou圈,收缩着吞吃男人的roubang。 男人浅浅地在xue口抽插起来,变换着角度刺激肠壁,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向湮偷偷看他的脸,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眼仁,睫毛又卷又长,只一眼都让他心里欢喜。 突然被捅到某一处,他浑身肌rou一紧,毫无征兆地从前端射出一小股jingye。男人攥着他的短发迫使他低头:“看好了,以后你自己做。” 向湮下意识点头,痴痴地看着紫红色的roubang在xue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都顶得他浑身酸胀,从guitou吐出一股浊液。他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却又因男人一句“叫出来”而松开牙关,任由细碎的呻吟漏溢出来。 男人轻飘飘的歌声传入耳中。租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养些戏子赏玩,却从没有人会自己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而男人却一边将yinjing嵌入他的身子,一边哼着戏馆的小曲儿。即使向湮并不懂得鉴赏这些,他也知道男人的歌声是悠扬曼妙的,在男人的哼唱里软下身子,两条腿紧紧缠绕着男人的腰,随着猛烈的撞击摇摇欲坠。 “舒服吗?” “……嗯。”向湮点头。 “喜欢吗?” “喜欢、喜欢被先生cao……”向湮眼前的光景被泪水打湿。 男人嗤笑一声,抓着他的头发同他接吻。他应该是刚吃过糖浆,嘴唇上的水珠都是甜的,勾引着向湮伸出舌头去舔吮,直到吻得晕头转向才松开。向湮听到男人带笑的声音:“向湮。” “项大哥……”女人娇媚的声音取代男人的,栀子花艳俗的香气盖过了淡雅的檀香。 向湮猛地起身,大汗淋漓地盯着衣不蔽体的女人。海燕委屈地回望过来:“怎么了?” 向湮不语,海燕愈发着急,她看得出向湮方才还有些抬头的欲望迅速消退下去,只觉得羞愤不已,恼怒地拢起衣领:“你不会是以为我没了张三汉那没用的老东西,就无法奈何你了?你今日敢耍我,就休想完整地走出这张家!”她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头晕,怒瞪向湮,“你给我下药?” 她还想问些什么,却很快失去力气,晕倒在床上。 向湮上前摸了摸她的呼吸,又替她盖上被子便蹑手蹑脚从窗户翻了出去。他一路避人眼目,心脏狂跳,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刚才那段恍如隔世的记忆。他觉得可笑,即使换了具身子,他还是无法逃离单月笙的束缚。关于男人的记忆就像千缕纤丝缠绕着他的手脚,无论是进是退,都牵引着他走向那早已知晓的固定答案。 已经结束了,随着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他和单月笙之间的千丝万缕都改被斩断了。 他想起自己死前,单月笙含笑的桃花眼,胸口不会疼,只觉得木然。 单月笙不需要他,他也必须学会放下单月笙了。 好不容易从上天那儿偷来的命。向湮暗里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将关系撇干净,与单月笙再也不见。 向湮依照记忆到了一间偏屋前,门前落叶都积成了一张地毯也不见有下人来扫,花坛里的花也枯萎了,只剩干枯的枝条一掰就断。他绕过正门,来到窗前,思考片刻还是轻扣了两下窗台:“阿琳。” 里头传来一声柔弱的女声:“谁?” “老爷让我给你送些东西。”向湮说。 “老爷……?”一个影子缓缓靠近窗帘,揭开纱帘露出真面目。女人皮肤白皙,气色却不好,眼睛毫不灵动,发丝干枯,衣服老老实实地拢着衣襟。不难想明白她为何不受宠,被丢弃在这种侧房。 向湮勉强从她的眉眼看出这女人就是王敬说的阿琳。他从怀中掏出信件放在窗台上:“王敬给你的信。” “小敬给我的?”阿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里迸发出明亮的光辉,倒有了几分王敬口中的姿色。她的手都在发抖,将信贴在心口,沉沉喘了几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向湮的胳膊:“小敬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他还好吗?没出事儿吧?” 向湮有些局促地收回胳膊:“他在照顾他娘,最近应该是没有机会来了,才托我给你送信。” “这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琳抹了把眼泪,也不避讳向湮,就拆开信贪婪地起来。她的脸上称得上是五颜六色,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开始落泪,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最后啜泣着又在信上扫了好几遍,才舍得收起信件。 “不好意思,你能等我一会儿吗,我给他写封回信。”阿琳说着请向湮进屋。 向湮拒绝,只在前厅找了个位置坐下。阿琳的屋里有一股令他觉得熟悉的味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只觉得下意识地厌恶,狠狠擦了擦鼻子才忍住没打喷嚏。 很快阿琳便从卧房里出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封信:“抱歉,让你久等了。” 向湮接过信,那股令人厌恶的气味云绕指尖,更叫他心慌。可他还是没问什么,在阿琳期盼的眼神中离开了。 海燕昏迷过去后,正门是不能走了。他正准备翻墙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由二十余人组成的脚步声靠近,情急之下躲到一棵树后。 队伍逐渐靠近,向湮小心翼翼地望过去,就见到一个熟人走在队伍最前。 身着一身劲装的短发男人步伐坚定,背脊笔直。他左侧下颚上有一道约四厘米的刀痕,一直连到嘴角,看着狰狞可怖。二十出头的年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老派作风。明明是热兵器的天下,腰间却总是挂着把盘龙刀。 向湮嘴唇轻颤,差点发出声音。 男人一个眼刀飞过来,瞧见几片落在地上的树叶,蹙眉。他比了个手势,让身后的男人们停下步子,只身前去查看。然而走到树边,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此时向湮蹲在围墙另一侧,平复了呼吸。 “他怎么会在这里……”向湮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敢再久留。 当年单月笙手下有一把枪,一柄刀。枪自然是向湮,刀则是刚才的男人,岳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