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玄武国 楚星辰 平白做了嫁衣裳(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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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六年,命月。 玄武国,却说这日,紫禁城来了两个化缘的和尚。长者灰色僧袍,面如磐石,不动如山;若者月色僧袍,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生得恁是俊秀。 他们敲响了一家朱门,朱门半开,探出一个脸色不耐的小厮:“你们去别处化缘吧,我家夫人三年前……,唉,按理说当守孝三年,老爷少爷小姐如今还差着一个月,不方便接客……” 年长的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默哀。 两人回到街上,他小声嘟囔了声倒霉,偏赶上这种时候。年纪稍轻的问:“师兄,为甚么专挑富贵人家化斋?” 他瞥了眼那府上名字——宰相府。 和尚师兄咳了一声:“达者方能兼济天下,贫苦人家,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给人家雪上加霜了。” “可师兄这里是京城……” “……” “可是,我怎么觉得师兄是想蹭饭?”和尚师弟说,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一看就是富贵的,看见他们和尚,肯定会请入家中好好款待,而普通人家一般只会给他们碗饭打发了。 师兄有点挂不住面子,恼羞成怒:“你这小子,少说一句话会死啊?” “啊,我会不会死尚未可知,可师兄你下山历练专吃大鱼大rou,我若报告给二长老,你看他不剥了你的皮的。” “啊不要啊~师弟手下留情!” “师兄,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化缘呢?我肚子饿了,至少化些斋饭吃。” “就知道你这……太尉府去过了,去祁王府?” “好。” 且说新皇登基时,楚相曾提出小儿回京之事,新皇因政务繁多而语焉不详,拖了半年,楚夫人病情突然恶化,不久便撒手人寰了,楚相悲痛欲绝,也熄了这心,耽搁一年后才旧事重提,新皇欣然应之。 又因边陲遥远,这一来二去,楚星辰于天宝十六年,才重新回到紫禁城。可怜他七岁离京避难,十六方得回家,那边陲之地环境恶劣,穷山恶水出刁民,回来后九年来物是人非,疼爱他的娘亲去了,父亲对他又显寡淡,jiejie虽一如往常,但也不冷不热,与昔日好友举止亲昵……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不清了。 于是,少年清秀的面容显得阴鸷,抑郁地躲在家中不肯见人了。 楚相摇头叹息,只觉得这孩子废了,自楚夫人故去之后,他整个人都老了十岁,若非还牵挂着两个孩子,早就乞骸骨了,他现在也不过准备后续事宜,为以后谋个退路而已。 楚惟清听而不闻,就算二弟将仇恨的眼光盯着他,他也视而不见。楚星辰什么样子,与他有什么干系? 祁王来到相府中,与清儿并肩而行,相处时也远远望见过他一眼,但九年之差,令两个幼年玩伴日远日疏,他也没赶上前搭理,但听说楚家二子曾割腕有自尽之意,北辰珏坐不住了,他终究不能不管。 关上门,陪一陪,哄一哄,抱一抱。 少年脸上终究露出些笑颜色,眉眼间沉积的晦暗散去,攥住他后腰布料的手紧了紧。 “小珏,你不要娶我jiejie好不好?”楚星辰委屈地倚在他胸膛中,鼻间嗅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你以前明明是属于我的。” 北辰珏只当他是丧母,过于脆弱,才说了些胡话,楚夫人丁忧的最后一月,他推掉了与花魁、红颜、顾七等人的邀约,专程来房中陪伴昔日玩伴,谈流年忆往昔。 楚星辰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总能笑得直不起腰来,在床上打滚。 这天,祁王又来看望他。 他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读着,腮上隐隐潮红,连北辰珏来了都不知道,你一叫他,他还受惊似的打了个哆嗦,一激灵就猛地把书藏到身后。 “你、你怎么来了?” 祁王微笑:“你也喜欢看书?在看什么书呢?” “啊、呃,是……就是两个小人……”宰相之子霞飞双颊,吞吞吐吐地说道,“两个小人打架的书,还、还有插图呢。” “武侠么?我平常也爱那里描绘的,刀光剑影的江湖。”北辰珏坐在他身边,沉吟道,“情节精彩么,能否借我一看?” “不呃、不行!”少年下意识拒绝,他半转身张口欲解释,看到祁王疑惑瞅过来的桃花眼,色清如水晶,眼尾微微上扬,纯净的瞳仁和上翘的眼形,微妙地融合成极美的风情,而显得妩媚,超脱于男女界限的颜色,他顿觉口干舌燥,下腹一紧,昔日玩伴合适出落成这妖孽般的模样了? 鬼使神差地就把书合上推过去:“给你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在家中一个人看,看完了早点还我。” 祁王收到武侠书一本,如获至宝,对方奇异的态度,令他对这本书很好奇,他与侍女打了声招呼,春儿说今天有两个和尚来化缘,他便说由你们安排即可,回到寝室褪去外袍,坐在床上,翻开扉页,眼波流转着落上去。 开篇即引用了马王堆医书“十势”: 虎流,模仿老虎之游走; 蝉附,模仿蝉之附背,吸引外气; 尺蠖,模仿尺蠖缘木的动作; 鹿暴,模仿獐鹿角触; 蝗磔,模仿蝗虫或凤凰展翅,静守内气; 猿踞,模仿猿猴攀援踞坐,吸引外气; 蟾蜍,模仿蟾蜍俯伏或跳跃; 兔鹜,模仿兔子之奔突; 蜻蛉,模仿蜻蛉之尾交,吸引外气; 鱼嘬,似鱼口之嘬口吞物。 天人合一观?看上去还像回事,很像男主坠崖后,意外捡到了超级厉害的秘籍。 他翻开了第二页。 笑容凝固了,手指顿住了。 两个小人打架? 仔细一看,仔细一想,星辰说的没错,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心知这是不对的,可无奈眼睛不听指挥,还是忍不住往下看。 “殿下,这么入神,在看什么呢?” 一道声音,吓得北辰珏手一个哆嗦,春宫图啪地掉在了地上。 他顿时哭笑不得:梅开二度? 都说历史会重演,一报还一报,他是怎么对待楚星辰的,上天也会派人怎么对待他,他抬眼望去。 来人一袭白衣,径直走到他面前,俯背弯腰,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干净清晰,很漂亮的一双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掸了掸封皮上沾染的灰尘,随手翻了翻,唇畔衔起一个轻笑: “殿下,这是……” “思春了?” 祁王郁闷地靠在床柱上,脸微红,不想理他:“随你怎么想咯。” “怎么,我们的祁王殿下生气了?”顾七好笑地摇摇头,随意地一屁股坐在他身侧,一指戳了戳他的肩,“别郁闷了,不如,我们试试?” 话音一落,北辰珏转头惊讶地看着他:“不要!我说了要为未来王妃守身如玉的!” “这不妨碍你为她守身啊,我的殿下,我们都是男的,与男女交欢是不一样的。” “话能这么说吗?” “而且,多锻炼你的技术,你的王妃也能享福的,否则,新婚之夜,你像个莽撞的小伙子一样,把人家弄痛了怎么办?” “我不要惹哭王妃啦!” “那就和我来试试啊!” 他对上顾七的眼神,依然是带着温柔笑意的黑眸,但比之以往,却多了坚定之色,他突然意识到:“与明,你是认真的?” “是呢,我顾家家教严,也不让我碰女人,我到了年纪,憋得好苦,但若让我与其他男人,”顾与明半开玩笑地说,“却觉得他们好脏,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是竹马竹马,只有你我是能接受的。” 这一番说辞,打消了祁王的疑虑,他欣慰地呼了一口气:“幸亏不是你喜欢我……” 这句话,顾七没接。 “那……” “我先去沐浴好了,”他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站起身来,“总要先准备一番罢?” “是这样没错,可我们……” “殿下不用担心,自然是我在下面。” 北辰珏瞥了一眼好友的背影,面上悻悻然,幸好不用在下面啦,他在心中为其竖起一个大拇指,顾七真够兄弟真够朋友,想着如何打发无聊的时光,又拿起床上倒扣的春宫图,趴着乐滋滋地看了看。 看到兴头,忽感一人从身后抱住了他,温润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殿下,我们开始吧。” 他转身一看,原来顾七已洗漱完毕,长发披散湿淋淋地垂着,宛如一条黑色锦缎,身上披了件浴袍,腰带松垮地系着,微现出一片光滑的胸膛和紧致的腹肌。 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赞叹道:“没想到你穿衣显瘦、脱衣显rou诶!真是深藏不露,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文弱书生呢!” 顾七前年考了个状元,对于他这样的神童来讲,还真是如反掌之意,现如今在朝堂上也是六品翰林院修撰,有任职在身的了。他在文采方面这么厉害,本以为在武举方面就是个弱鸡了,谁曾想人家还是个…… 文武双全的全才! 他承认,他说的话不无酸意。 顾七任他(怀着嫉妒)摸着,低下了头为他宽衣,两缕鬓发自耳前垂下,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喜欢么?因家父是太尉,无论兄姐都有武艺在身,我已不能落下太多。” “殿下,我们如何开始?” 这会儿,两人拉上鸾色床帐,侧躺在床上,心头都有些激动。 祁王沉吟一下,指着两人中间的书说:“我们按照这上面的来吧。” 顾与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下意识地念道:“第一法龙翻:令女正偃卧向上,股隐于床,女攀其阴,以受王茎,刺其谷实,又攻其上,疏缓动摇……” 太尉幺子声音清朗,琅琅如鸣佩环,若是身为教书先生,在课堂上朗声念书,即便是满口之乎者也,学生也不会觉得无聊。但当他用平常的语调吟诵这房中术时…… 他后觉后觉红了脸,嗓音也越发低了。 “……八浅两深,死往生还,势壮且强,女则烦悦,其乐和倡,致自团固,百病消亡。”祁王眉眼弯弯,笑他脸皮薄,接着他把下半段读了,“你听见了吗?你要卧于床上。” “我晓得了。”他唇畔带笑,慢慢地挪正身子,平躺在床褥上,伸开四肢,舒展眉梢,“好了,我躺好了,也摆好姿势了,请祁王殿下享用。” 脸边红入桃花嫩,祁王嗔道:“你贫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