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有失体面 (2500字彩蛋 剧组下班之后打游戏,联动《惟知惜故年》
傅星琳这么当众揭方缺的短,威力毫不亚于赤涉写几期八卦,她这回吃不下饭了,带着小鸳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买小吃,手里依然把冰骨笔当成玩具一般晃着,陆固斐派来的人见九爷都劝不动,只好跟在傅星琳身边,就差叫一句姑奶奶了。 走了一会儿,下午枫木进城,安致恒早就派人和他通过气,这种事让枫木出面还是挺好玩的,枫木学她晃笔一样晃着太上,悠悠走到她面前,武林盟的人一见是他,立刻闭嘴了,枫木道:“老子去采药没看你几日,又这么胡闹了?” 她俏皮道:“啧,怎么的?你也要帮别人抢我玩具吗?” “九哥都不敢惹你这祖宗,别玩了,如果不是我为了要独活的解药,才放走方缺,他也不至于典当祖传宝物。”唱红脸白脸的换成枫木,好像更配合了些,不知道怎么他改口叫九哥,明明他年纪比安致恒大。 傅星琳的歪理多得是,继续抖着方缺的黑料:“方缺带朝廷的人来污蔑,查清之后他心虚才向独活下毒,这口气不出,我岂不是丢自己面子?” 枫木跟她一唱一和:“这是两码事,你无门无派,一介江湖散人,凭什么这样闹?人家是名门正派,一时为势所迫,祖宗您就高抬贵手一下呗。” 话里意思就是名门正派的谷主,祖传宝物被这么个无名小卒拿着玩,面子丢大发。傅星琳被他说的有点开心,没有一甩一晃了,其他人生怕她晃的力气大点,不小心碰碎了,见未央蝶尊都这么好声好气哄着,旁人暗暗舒一口气。 “那我不服气啊,纳兰素心和我深仇大恨,姑娘我还没出够气呢,拿他们百草谷的东西玩玩,怎么就过分呢?”她一边说还一边玩起转笔,吓得在她身后跟着的武林盟弟子又心惊胆战。 “胡闹,”枫木假装呵斥的语气,“你这么拿着到处晃,多少年的老东西,你知道他拿去典当的时候下没下毒,不嫌脏吗?摸完不洗手就吃东西,肚子疼怎么办?” 一听,傅星琳心想他嘴巴这么缺德,可真好玩什么百年荣耀,什么祖传宝物,现在被嫌成地底泥,心中觉得有些畅快,点点头道:“也对,都不知道方谷主会不会像龙争城的时候下毒。” “还不赶紧放开,中毒了,我可不帮你去要解药,谁知道会不会被大做文章?”枫木这张嘴简直毒得要命,一句就嘲讽了武林盟和方缺。 虽然知道没毒,但觉得方缺那小人这么缺德,觉得有点恶心,撑着面子道:“我今日不想打手串了,”她把冰骨笔放回锦盒之中,让小鸳捧着,“我想……吃红豆打糕,还有吃蜜瓜,还想喝渗了蜂蜜的桂花酒……” 枫木嘟哝道:“这么多,小鸳提得动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枫木又道,“先回去洗手,我逛一圈给你买,成了吧?” 把傅星琳赶走之后,枫木又对武林盟的人说:“各位都看到了,东西本来就是方谷主典当出去的,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这小丫头过分,但之后她也不会这么再拿出来招摇,各位问问陆盟主,这么处理还行吗?”枫木特别重重说“她”字。 既然未央蝶尊这么说,他说的也有道理,只好半推半就同意了。 枫木让自己随从提着红豆打糕和蜜瓜,自己提着几坛渗了蜂蜜的桂花酒,他顺着安致恒留给他的地址,算是摸索过来了。 安致恒刚刚一直看着他们在街上怎么丢方缺的脸,心中畅快,又提了些酒回去,今日他们四个能好好喝一回酒了,傅星琳的宅子一段时间没回来,还没打扫,趁着还在打扫,便闹着要住在九哥府上,闹了一会不果,丧气地在门口盯着下人打扫,从远处见到枫木提着酒,她还跑过去先拿红豆打糕吃,吃了一嘴黄豆粉。 安致恒靠在门廊下看着,轻叹一句,女大不中留,薛翘珣在院子里应了一句,别人家的不知道,但这个小时候也不中留,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有安致恒和枫木各自提回来的酒,下午开始喝,喝到天昏地暗。 说起冰骨笔,她去找萧洁洁的时候见到萧家当铺里的伙计在擦这东西,觉着不知道哪里听说过,掌柜的说是百草谷的东西,才想起来以前听魏明说过,是一块冰种白玉雕成的,好东西,价格高,估计主人也不会来赎,所以拿出来保养一下,等断当的时候,就放出来。 傅星琳跟萧洁洁约好,断当的时候直接她拿走去玩,萧洁洁一听这是百草谷的东西,之前被纳兰素心闹得厉害,二话不说当场踩上几脚,自作主张直接给了傅星琳,顺道一起拿去给莫云歌看,百草谷现在沦落到典当祖传宝物过活。 一边说一边喝,枫木说采药采到好东西,捡了一只大蝎子,看那模样肯定是老成精的蝎子,一会儿拿去泡酒,泡上几年就能喝正宗的蝎子酒。 闲庭观花,把酒言欢,人生哪有几回快意恩仇,他们之前瞧不上江胭,现在照样瞧不上方缺,方缺和他们年纪相仿,父母从小把他养得过于好,现在父母不在,一个人用些小聪明撑起摇摇欲坠的门派,已经拼尽全力,但都无能为力。 被宠坏的孩子,怎么有能力承担责任呢? 照样,放在薛翘珣身上也是一样的。 薛翘珣从小入军营,但从来都是跟在父亲身边,十八岁独自领兵,战败一次,胜仗两次,真正带兵屈指可数,何尝不是一个被宠过头的孩子?不知道责任为何物,才会任性,才会想摆脱一条被铺好的路。 皇上王爷为他铺好郡马的青云路,在大人眼中的大局,便是让孩子成为其中一个筹码,朝堂之路够了,四年前他帮傅星琳假死是想放自己一条路,殊不知成为把柄,被苏故澄和相国连消带打…… 这样的蠢人,不该活着,却又必须活着。 那时候在蜀地,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最后的神识在想病死了总不算辜负免死金牌,枫木却把他救活了,有不止一次,他心中不希望枫木救活自己,但这种想法会很伤医者的心,他不说出口,算是心中仅存的其中一些温柔吧。 薛翘珣的身份在朝堂之上已经是枚弃子,除了苏故澄恨得自己牙痒痒之外,大概京城也没几个人记得自己这个薛小将军了吧? 怕想太多东西掉头发,薛翘珣也没想那些事了,盛夏的午后,一杯渗了蜂蜜的桂花酒中加一小块冰,岂不是比回忆诱人多了吗? 如果那时候没有苏故澄,傅星琳也是不会和他成亲的,但他想过妥协自己被安排好的人生,这点傅星琳比他好很多,她不愿意妥协,十岁那年就嚷着说自己只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把她逼急了,就学祝英台死了也不妥协,毕竟十岁就会嚷着祝英台怎么就不先杀了马文才再殉情,死了也得拉个垫背。 不妥协是他现在才学会的,其实他心底里还害怕着苏故澄,但那时候在龙争城现身,就是自己第一个不妥协。 这样差劲的人,怎么还活着呢? “淮君。” “淮君。” “淮君。” 他们三个突然唤醒了沉沦思考中的自己,薛翘珣看着手中酒杯快要化透的冰块,轻笑一声:“整天叫我,没了我就喝不成酒吗?” 安致恒答道:“干喝不好玩,把你的魂唤回来,玩行酒令。” “不喜欢玩行酒令,”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让小姑娘倒酒才有意思,把小鸳喊过来。” 傅星琳拿起酒壶给他满上一杯:“别打我小鸳的主意,多的是活等着她做,本姑娘侍候你成了吧?”但她只倒了一杯就收手。 算了,起码也算是个姑娘。 安致恒又道:“不玩行酒令,那我们玩比武……” 薛翘珣觉得他这想法够新奇有趣:“枫木修灵蛇道,他一出手,教主对着那些毒蛇蜘蛛蝎子可没胃口喝酒了。” “蛇蛇多可爱啊,大不了我们比剑术,就让你欺负我呗。”枫木一开口,薛翘珣嫌弃地摇摇头,一早知道他底子,和他比武没意思。 薛翘珣支着脑袋,将奈何递给枫木,道:“我就不玩了,你们一个提议,一个想比,我看戏就行,”又想起也用剑的一个,看傅星琳一眼,“你不许掏干将莫邪。” 安致恒耸耸肩,在身边摸索一下,无辜道:“不知道扔哪儿了……”他说的是天霜剑,之前喜欢用鞭子随手一收就行,现在拿着这么大的剑,随便一扔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九哥,用我的!”傅星琳唯恐天下不乱,打开身后的剑盒,把干将莫邪递给他,安致恒本想拿一把,但觉得干将莫邪是一对双剑,不想分开它们,就把一对也拿在手中。 拿起这一对双剑的瞬间,安致恒感觉到掌心之中被冰冷的剑柄吸着内力……微微一闭眼睛,感觉眼皮被剑气炸开,胸腔像被冰凝住了,全身的内力翻江倒海,整个身体像一坨包裹着烈火的冰块,他连忙嫌弃地把这邪门东西放回剑盒,一脸嫌弃道:“粉粉嫩嫩的不适合我,我去找剑。” 一转身,汹涌的内力冲破了屏障,安致恒悄悄又强行压回去,走了一步,扶着旁边的柱子咳出一口血……“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