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干柴烈我ABOE在线阅读 - 第六章:两年前(四)

第六章:两年前(四)

    为首的刀疤仔一脸痴傻相,大脑袋,麻子脸,蒜头鼻,脸上一道丑陋刀疤,肚子肥rou纵横,肚腩快要把衣服撑开,笑起来肥rou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其余四人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但毫无疑问,这只“猪”是这群小混混的老大。

    他把铁棍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言语嚣张地说:“不用我说废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想从这里走过去,钱和命,你只能留下一个!”

    栾桢沉默着,看似镇定,实则内心七上八下,欲哭无泪,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这种倒霉的事情?

    他的沉默一下子激怒了对方,刀疤仔用铁棍指向栾桢,耐心耗尽,大吼道:“识相的话把钱交出来!听见没有?!”

    栾桢抿了抿唇,目光透出一丝忐忑不安,对方人数太多,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如果不顺从,他会死。于是急中生智,把金币尽数掏出,服软道:“这是我全副身家,求求你们放我一马,我卧病在床的奶奶还在等我回家。”

    破财消灾,命比钱重要。

    见状,刀疤仔一个手势,一个长着龅牙的小弟跑过来,一把夺过袋子,狠狠剐他一眼,这一眼他看清栾桢帽子下的眼睛,身形顿了顿,回过头多看几眼,不怀好意地笑笑,迅速跑到老大身边耳语几句,刀疤仔边听边点头,眼神盯着不远处的栾桢。

    栾桢心痛地看着自己辛苦赚的金币被抢走,原以为他们会放他走,刀疤仔却露出猥琐的笑容,龌龊的眼神像牛皮藓一样黏在他身上,一笑整个牙龈和黄牙都暴露出来,随后笑眯眯地靠近他,撸起袖子。

    栾桢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慌乱地向后退,对方步步紧逼,他忍无可忍,冷声道:

    “你们想干什么?”

    刀疤仔想伸手扯开他的围巾,面目狰狞而可怖:“想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废话少说,你的命现在握在我手上,只要你乖乖就范,我可以考虑对你温柔一点,否则干死你!”

    什么叫祸不单行?

    栾桢现在所经历的,就是了。

    士可杀不可辱,栾桢不怕死似的一把拍掉他的手,冷冷地盯着他,怒喝:“滚开!”

    刀疤仔恼羞成怒,一掌隔着帽子落在栾桢头上,力度很大,栾桢踉跄倒退几步,两眼发黑,耳朵嗡嗡作响,小混混们见此情形,成群涌上来,脚下被踩断的树枝吱吱作响。

    栾桢拔腿就跑,身体猝然向后倾倒,有人抓住他的帽子往回扯,紧接着整个人被重重包围,十五双眼睛盯着他,似要把他生吞活剥。

    栾桢绝望地站在原地,无处可逃,插翅难飞。

    刀疤仔冷哼一声,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来,音调高得刺耳:“贱婊子,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你......”

    “喂——”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兀地打断刀疤仔的话,但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个黑影从一棵树背后走出来,举着手电筒朝他们的脸照个来回。

    栾桢循声望去,怔愣一瞬,仿佛看到救世主。

    两人仅隔一米远,男人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迷彩长裤裹紧坚实大腿,裤腿塞进靴子里,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辨认出他是谁——他拄着拐杖,栾桢亲自去超市给阿强买的木拐杖。

    可是......阿强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又是什么时候躲在树后面的?

    刀疤仔用不屑的眼神从头到脚扫了阿强一遍,身材乃至穿着都像士兵,可是瘸腿的士兵不会巡逻。

    “他吗的,你谁阿?你个瘸子别他吗多管闲事!搅黄老子的好事,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阿强撑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过来,目似剑光,锐利得让人心里一寒,语气却不急不缓地说:

    “我来接我老婆下班,你们挡住他回家的路了。”

    “谁是你老婆?”刀疤仔霎时间反应过来,指了指栾桢,说:“他?”

    栾桢看了一眼阿强,有点讶异,目光与他交汇后躲闪地低下头。

    刀疤仔大笑两声,用力揽过栾桢的肩膀,甚至想亲他,栾桢拼命挣扎,旁的几个小弟急急忙忙把他乱动的手压制住。

    “这更好玩了,玩别人的老婆才有趣。”

    阿强的脸色rou眼可见地变得难看,眼神冷若冰霜,骂了一句脏话,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别碰他!”

    刀疤仔又得意地大笑两声,龅牙小弟走上前跟他小声说了几句话,他一字不漏地说出口:“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把你打趴下,让你眼睁睁看着你老婆被我们轮,让他成为人尽可夫的婊子你却无能为力,这样子岂不是更爽?”

    本想劫了财就走,龅牙仔说那小子很好看,不如把他上了。他坏事做尽,再多一件也无妨,正好急需泄欲,不cao白不cao。

    阿强直直地盯着他,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气,恨不得把刀疤仔的手剁了,将他们全部撕碎。

    “......你可以试试。”

    刀疤仔一声令下,龅牙仔首先拔刀冲上来,直指阿强要害,阿强抄起拐杖猛地朝他一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后者只盯住一个方向,来不及躲闪,拐杖裹挟着风声和冲力猝不及防地砸在他手臂上,刀脱手飞了出去,掉入灌木丛中。

    手臂好像断了,龅牙仔尚未反应过来,衣领已经被硬生生扯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阿强迅速抱住他的头,顺着对方反抗的力量,使足力气把他的头颅掰向另一边,动作干脆利落,“咔”一声,龅牙仔的脖骨被当场拧断。

    刀疤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仔被随意甩到雪地上,身体如一团烂泥趴在瘸子脚下,一双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他,瞳孔涣散,血流满面,像来自阴曹地府的厉鬼!

    事发突然,刀疤佬没料到瘸子这么残暴,更没料到龅牙仔会死,他吓得双腿发软,仿佛眼前的是索命阎王。

    说不定......说不定这个人会把他们通通杀了!

    此时刀疤仔已经口舌无形,脸上的rou一颤一颤,嘴不断地发抖,不敢看阿强阴鸷的双眼,连滚带爬带着小弟们撤退,全然忘记为龅牙仔收尸。

    栾桢感动之余,同样被阿强的举动震惊,内心百感交集,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幕简直充满冲击性,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冷静且富有技巧地杀人,他不得不重视男人的来历,并且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招惹他。

    俩人四目相对,默契地没有走向对方,栾桢僵在原地,而阿强是腿脚不便,倒是阿强先开口:“阿珍,我们回家。”

    他知道阿珍被吓到了,那双眼睛不会骗人。

    栾桢收敛表情,疾步跑过去,经过龅牙仔的尸体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胃直翻滚,不忍心看。走到阿强身边才发现拐杖已经断了,栾桢只好成为他的“拐杖”,走了几步,他仰头望着阿强,轻声问:“那他......怎么办?”指的是龅牙仔。

    “那群人还会回来的。”阿强说,“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报警。”

    “哦。”

    回到家,阿强后知后觉地感到腿疼,脱下鞋,原来伤口有些许裂开,鲜血染红了纱布,栾桢立即给他处理伤口。

    栾桢用双氧水沾湿棉签,状似不经意地问:“阿强,你怎么出现得这么及时?”

    阿强瞥了他一眼,沉默一瞬。

    “......你真的没有发现我每天晚上都跟在你身后吗?”

    栾桢瞪大了双眼,看样子对此一无所知,但现在他知道了,继而那股奇异又惶恐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紧接着阿强又说:“你每天都那么迟回家,我很担心你。”语气很暧昧很模糊,温柔得简直不像他,“你长得那么好看,万一其他alpha对你心怀不轨怎么办?你要理解我对自己老婆人身安全的担忧。”

    栾桢仰头望向靠着床头的男人,又低下头,躲闪的眼神出卖他的紧张和害怕,所以他直接无视这番话,只淡淡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阿强挑了挑眉,把栾桢用力拉进自己怀里,揽住腰,另一只手摁住他的后颈,迫使对方与之对视。

    “谢我?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两人靠得很近,左右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栾桢把他微微推开一点。

    “你这样说,会让我困……”

    “阿珍。”阿强打断他,语气强硬,“我说过你不要主动招惹我,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还是一头扎进我怀里,那我直说了——我喜欢你,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告白扰乱了栾桢的思绪,尚未完全从树林惊险中缓神,现下又平添一个烦恼,脑海好像塞了一颗地雷,要爆炸似的。

    对于阿强,他从未产生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可他从不怀疑,阿强绝非等闲之辈,尽管他屡次强调不强迫,栾桢仍然感到害怕,正因如此,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况且,alpha和alpha是不能在一起的……

    栾桢抿了抿唇,此刻他不再冷静,语气不似平常冷淡,反而多了一丝慌张:“我不喜欢你……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你的……”

    “是么?”阿强笑着说,声音温柔得几乎陌生,腔调拿捏得恰到好处,但他脸上皮笑rou不笑的神情以及眼底凝结的冷意,依然让栾桢强烈地感到一种无边的畏惧,他继续说:“你不喜欢我,那你躲什么?”

    “应该是我感到困扰才对吧,你三番五次投怀送抱,却又在这种时候拒绝我,晚上主动躺进我怀里的是你自己,我可没强迫你。”阿强贴近栾桢,在他耳根下恶作剧地亲了一口,弄得对方浑身一抖,紧接着一字一句地说:“分明是你心里有鬼!”

    原来阿强知道他第一次撞进他怀里的事,他全都知道。

    “你这么主动,我不做点什么,很对不起你的情意。”

    栾桢的耳边笼罩着一层不属于自己的热源,恍惚之间他以为心事被看穿,一下子戒备起来,正想矢口否认,嘴就猝不及防被人牢牢堵住。

    阿强捏紧栾桢的后颈,手劲大了几分,霸道地探入他的口中,攻城略池一般,顶开他的齿关,舌头深入进去,细密地探索,吮吸他的舌和津液,栾桢被迫承受单方面的强吻,两条舌头卷在一起,亲亲吻吻,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栾桢想要扭头逃开,双手被人紧紧抓住,他挣动几下,纠纠缠缠间,身形不稳,身体陡然一斜,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