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可谓真心错付
“喔？没想到，我手里还有你穆辰牵挂的筹码，看来这个叫司徒澈的不一般啊？” 穆怀瑜却是没急着答应，只看穆辰如何行动。穆辰听了，只微微一怔，便是如同毫不在意一般笑道： “非也非也，那孩子是我顺手捡来的，从小便跟着我，伺候我饮食起居。如今离了他，竟是发现身边也没个贴心人伺候了，总觉得不方便的很。所以，还请十三王兄您，行个方便。” 穆怀瑜听这话，看似普通，可觉得从穆辰嘴里说出来，便是不寻常了。穆怀瑜玩味地一笑，问道： “你堂堂荣战王，要什么样的贴心人没有啊？我前几日刚收了那司徒澈做暖床的人，还没玩腻呢，你就叫我还给你？不若让我多留几日，与他多云雨几日，十日后我必定将他全须全尾地还给你！” 穆怀瑜这话不免有些引战的嫌疑，此刻穆辰得知了，脸上怒火已经攀上，不过穆怀瑜也是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司徒澈这几日还在信期，若是被穆辰知道了司徒澈是那副身子，恐怕…… “既然王兄喜欢那孩子，那你便留着他吧，我自然是不缺人手伺候的，何必在乎一个破鞋！” 穆辰似乎是赌气似的说出这话，神色已经恢复如初，穆怀瑜却是细心地察觉到了穆辰眼中划过一丝嫉妒的神色，他却是不指出。二人久未会晤，自然要饮酒畅谈一番，说说陈年往事，好友故人。 “话说，靳诀如何了？他可是你我发小，说是知己好友也不为过，你不会狠心把他砍了头吧？” 穆怀瑜端起酒盏，与穆辰碰杯说罢，穆辰却是叹息一声，神色颇为凝重： “他逃了，我不知他的去向，也不知他的死活。” 穆辰有些沉重地说着，又是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穆怀瑜也是不多言，再给穆辰续了一杯酒，似乎是安慰一般的道： “有些事，可以认真，有些人，却不必太过在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无妨。只要他不主动回京城，那便是没有派人去寻问追查的必要了。终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碍不了咱们的大业。” 穆辰听得懂穆怀瑜话里的意思，他替靳诀求情，要自己放靳诀一马，穆辰也不是没有想过，其实，当初就是他秘密命人给靳诀安排了一匹马和钱粮，这才让靳诀逃出了城去的。想到此处，穆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放虎归山，也担心过斩草不除根的后患，可是，自己和靳诀数年的兄弟情义，却让一向冷酷果决的他第一次有了妇人之仁。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七日后，司徒澈月信基本过去了，身体也是不再酸软疼痛，虚弱无力了，也多亏穆怀瑜这几日命人备了滋补的药膳，司徒澈从未被人这么体贴入微地照顾过，很是感激。他起身活动了身子，准备沐浴更衣后，便是向穆怀瑜辞行。 温热的浴水升起来了氤氲的水汽，透过那美人屏风之后，便是瞧见一个身姿纤细的美人正在浴盆里沐浴，那雪白如羊脂玉的肌肤被浴水浸泡之后变得白里透红，愈发显得吹弹可破。司徒澈惬意地泡在温暖的浴水里，闭目养神，一张稚嫩白皙的脸也染上了绯红色，让本就姣好美丽的面容显露出了一丝别样的妩媚可人。 突然间，一阵“哗哗”的注水声响起，司徒澈闭着眼，还以为是哪个婢女进来替他添了热水，便是淡淡道： “你下去吧，我自行沐浴便是了，无需人伺候着。” 那人不答，又是舀了一瓢热水，却是直接将水泼在了司徒澈脸上，司徒澈又惊又怒，睁开眼准备训斥那婢女，却是惊愕地发现此刻站在他面前替他加着热水的人，居然是穆辰。穆辰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健壮，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浴盆里的司徒澈，俊美的面庞上却是攀起一丝诡异冷酷的笑： “呵，看来司徒都尉离了本王，小日子过得不错啊。都已经当了压寨夫人了，身边还有人伺候着。怎么，本王给你加的水热不热啊，不如本王帮你试试水温如何？” 穆辰附身凑了过来，神色嘲讽地盯着司徒澈，一只手却是撩起了袖子，准备伸进浴水里。司徒澈惊慌失措地紧紧闭着双腿，唯恐穆辰发现自己的秘密，他不得不与穆辰周旋： “王爷真是别来无恙啊！您既然已经把我当做物什一般送出去了，又何必在乎我一个低贱之人过得好与不好？！” 司徒澈说这话带着几丝真心质问，还有一丝失望，前几日他知晓穆辰来寻他，却还十分高兴穆辰还惦记着自己，谁曾想，穆辰一见面便是说了这些个阴阳怪气的话，司徒澈如何能不失望。穆辰哪里能容忍当初那个逆来顺受，乖巧懂事的孩子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娈童，穆辰心中却是不甘又懊悔，更是痛恨司徒澈的自甘堕落 。 “呵呵，也是。你自甘心做人的娈童玩物，供人狎玩，想来也是生就的杨花水性的，善于伺候人的，不如今日也从了本王，也好还了本王养你那几年的情义！” 面对穆辰的冷嘲热讽，司徒澈已经震惊难受地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只是拼了命地反抗着穆辰上下其手的羞辱，卑微的守护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正当穆辰伸出手触碰到司徒澈大腿根那一刻，紧闭的大门陡然间被人踢开了，来者正是穆怀瑜。 “十七弟，你未免太过分了！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你这般，可是要不给我脸面了？！” 穆怀瑜强忍着怒气，死死盯着穆辰，穆辰脸色一沉，却是故作笑容可掬，又是收回来了抓住了司徒澈大腿根的手，装作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浴水，道： “王兄哪里的话，司徒澈从前是我的下属，我不过见他被王兄收做了房里人，特地嘱咐他几句，怎料惹得王兄误会了。” 穆辰勾唇一笑，却是暗含讽刺，司徒澈虽是毫不知情，却是没有揭穿，心里更是不痛快。穆怀瑜知道司徒澈处境为难，又不能废止与穆辰的同盟，便是赶紧打圆场道： “想必王弟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眼下还要与我房中人说些体己话，还望王弟回避的好。” 穆辰听完一愣，却是冷冷地说了句“告辞”之后，就是黑着脸摔门离去了。司徒澈见穆辰已经离开了，也是松了口气，他扭过头却是看见穆怀瑜正一脸发痴地望着自己，突然想到自己还光溜溜地泡在浴水里，此刻浴水都快凉了。于是他赶紧催促着穆怀瑜离开了，匆匆忙忙从水里爬起来准备换衣服，生怕再生变故。许是躺在水里过长时间，泡地司徒澈腿脚发软，踏出浴盆的时候本来是扶着屏风的，脚下一软，司徒澈身子前倾，整个人又是摔在了屏风上，屏风倒地，司徒澈身子也跟着跌坐在了地上。 门外还没走远的穆怀瑜听到动静，还以为穆辰又是回头去刁难司徒澈了，担心的又是推门而入，却是发现了正慌里慌张地用衣物遮掩着身体的司徒澈。司徒澈起身背对着穆怀瑜穿着衣服，穆怀瑜也是迟钝的反应过来，此刻应当回避才是，便是赶紧背过身子，道了声： “抱歉。” “无…无碍的……” 司徒澈支支吾吾地回应了一句，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服。穆怀瑜却是还在脑海中回味着，司徒澈背对他之时，那高挑清瘦的背影，纤细的腰肢，一头沾湿的青丝下若隐若现的美背，那挺翘白嫩的双臀，还有那双修长若玉藕一般的长腿。穆怀瑜想着想着，不由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在想什么，司徒澈不过才十二岁，还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自己居然起了觊觎之心，简直是可笑！ 司徒澈从里屋穿好了衣服出来，他叫了一声还在胡思乱想的穆怀瑜，也是把穆怀瑜拉回了现实。 “怀瑜大哥！方才多谢你解围。” “小事一桩，无需挂齿。” 穆怀瑜也不是在意细节的人，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是颇受司徒澈喜欢。司徒澈想起了穆辰的突然来访，想是赵骁应该已经安全到了王府，还搬来了救兵，只是穆怀瑜早就允了自己自由，可见穆辰这姗姗来迟的救兵显得十分多余了。司徒澈也不是会辜负好意之人，只是穆辰给他的失望太多，所以就算穆辰做的再多再好，司徒澈也不稀奇再多看一眼了。司徒澈暗自想着，内心却是矛盾的，此刻他却是怀着一丝期许地问道： “怀瑜大哥，我想问你，王爷他过来，是特地来寻我回去的吗？” “算是吧。” 穆怀瑜也没必要骗司徒澈，本想说穆辰已经将他送与了自己，可是他却在司徒澈眼里看到了一丝欣慰和喜悦，那是他从来没有在司徒澈眼里看到过的神色。穆怀瑜暗自叹息一声，默默的收回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穆辰既然来要人了，便不会空手而归，最终几人便是准备一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