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想一层一层剥开你的心
朱霓和水携手离场的行为让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变得更加复杂,朱霓就连在去小浴室洗澡的路上都能看见不熟的虫们盯着他的面具看,朱霓感慨幸好水没有什么后援会之类的粉丝组织,不然自己这面具能否安稳地保护自己的身份到毕业绝对有待考量。 他不是说不喜欢自己的这张脸,只是这张脸如果出现在虫族的社会里对他个虫而言弊大于利,古话说得好:“虫怕出名朱怕壮。”朱霓放心地捏了把自己没有二两肌rou的细胳膊细腿,他是那种半夜吃六个蛋糕也不会变胖的类型,可以说是和以前他作为人类时的体质一样。 作为虫族的他更能吃了,朱霓表示能幸福地吃饱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爽到,他只是对着虫族各类食物的名称到现在还不是很熟悉。点单的时候则充分发挥了好歹是识字的本事,如果套餐名字太难念了则直接用手指点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或者是“红的,黄的,还有绿蓝色的。”一旁的水心领神会,完美按照顺序报出菜单,刷卡点单到告知位置,朱霓坐在一旁的高椅上看他行云流水带着一阵冷风坐到自己身边,然后两虫等待着服务员快速的上餐之后大快朵颐。 朱霓边洗澡边回味着上次吃的串儿那rou香四溢的味道,新开的店充满了优惠券和促销的味道,伴随着新鲜的食材和独家制作的秘方,他觉得有必要再去仔细品味一次其中的奥妙。朱霓用手背轻轻滑过嘴角,掩去心理作用的上的口水。今天水龙头淋浴的水有点大,朱霓都觉得背后有点痒了,他顺手抓了两下,越抓越热,甚至还抠出了和自己肤色一样的小块死皮。 “卧槽,这什么啊?”朱霓在只有四虫间的小浴室爆出了国粹精髓,他够着双手在前面剥去皮肤的地方用指尖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背上的皮感觉还不是真实的最底层。‘虫族的设定还有蜕皮的?我寻思着我也不是类似于蝉的这个物种啊?’朱霓心想,考虑到这里还有其他虫,万一别虫说背上蜕皮是很寻常的事情,那我岂不是显得太无知了。朱霓慢慢地关小水龙头,流下的水流声淅淅沥沥,伴随着他半个多小时的努力,这层层叠叠的后背皮好像是终于被揭下来了。 朱霓听见隔壁小间的声音都没了,这才悄咪咪移动到门外,完成了蜕皮行动的他只觉得后背摸起来又丝滑了许多,他把揭下来的皮放入了衣服底层,在打开门的缝隙后发现正好楼层里没有虫之后才肯放心回宿舍。 到宿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锁门开大灯,衣柜一拉就要检查下后背到底有没有被他自己笨手笨脚看不到的cao作给抠出血。手欠,叫你手欠!他每次忍不住巴拉快递盒里泡泡纸时候都边后悔着边双手互搏,一下午都过去了他还没摸上作业,天知道泡泡纸的解压能力有多强,当事虫打码的声音从祁望星独家专访里传出,“后悔,就是很后悔。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拿出那个罪恶的盒子。被它摆了一道啊!” 意外的红肿和疼痛加上出血等情况都没有在镜子里映射出来,只有一个彩色的虫纹几乎覆盖了他之前蜕皮的所有地方,其华丽程度让朱霓一眼就认出这是个雄虫的专属花纹。在虫族世界上的女性雄虫和男性雄虫才会有炫彩的虫纹,男性的纹身面积往往要大于女性。“所以是‘我’之前去植皮了?还是个不能泡水的半长久性植皮?”朱霓柜子一关,坐在椅子上细细分析,“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个世界对于雄虫稀有程度的重视前所未有,尤其是男性雄虫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嘴上说着比例是九比三比三比一很好听,朱霓在校读书的时候特意注意过同学的性别,无论是自己班的还是隔壁班的同学,甚至是学院里虫族的性别比。至少从登记在册的本校学生来看,这个雄虫的比例是谎报的,朱霓可以理解当权者对于这个情况熟知得不能再熟了。一旦真实的比例被捅出来,这个雄虫大量缺少的恐慌会造成混乱。朱霓想起了刚刚在镜子中看到的这张脸,配上雄虫的身份,他肯定自己未来如果选择了错误的选项会造成极度可怕的后果。 但是这个虫纹出现的时机可不是一个好时机,朱霓寻思着自己还是学生,在大学里虫多眼杂,若是毕业以后它才显露出来还有比较好的处理方式,但是现在显露出来就是个麻烦。“除了面具以外,以后还要穿个黑色不透光背心。”朱霓说做就做,他先穿好了衣服,之后咽下了气愤与不甘把淋水后会湿到露出花纹的衣服整理出了一沓,他为了证明吸水性的问题还特意用盆盛水用袖子管做实验。 在实验完成后朱霓发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水送给他的所有衣服无一例外都通过了测试,可以留在他的衣柜里,坏消息就是:他衣柜里基本上除了内衣以外就不剩几件自己的衣服了,就算是略带亮色的衣服在水里后也会有点透,而这个酷炫的后背可不会因为只有一点透就不被发现他是个雄虫。 朱霓甚至怀疑这个背对着阳光会闪,只要角度的当的话,虫纹是很玄妙的东西,李狂曾经对他说过一些知识,但是他也只是略懂皮毛,毕竟不是每个虫都听的下去古籍和那种只有专业研究的虫员才能理解的知识。 朱霓接下来第二天去看运动会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甚至祁望星和他打招呼的时候都下意识把肩膀从他拍的地方移开了,而祁同学只是当他的小洁癖时不时发作,夸了下他男友的衣品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水送他的衣服只要路人虫走进都能明显看出剪裁和做工和普通的衣服略有不同,“有男友会定期送衣服,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是爱情的味道。”祁感慨道,“这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吗,一柜子的情侣装生怕大家看不出来你俩穿的同款。” 朱霓没好意思说自己的其他衣服都被pass掉了,笑嘻嘻地打着哈哈,穿得严严实实的在体育馆也热不到什么地方,幸好空调开得足,朱霓从一开始就没打消的怀疑在水这个每次都“先虫一步”的男友身上缓缓加深,表面上他还是一副万事万物都超棒的乐观样,但是总有什么东西横在他的心头,就像被层层剥开的那块后背,他也想层层剖开自己的男友,“你究竟是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还是什么惊吓呢?” 朱霓知道自己纯论战斗力而言绝对打不过一圈999的校草,但是根据与水以前的相处经验上来看,他们之间必定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说,水甚至都没有藏得很明显,似乎每次的露馅都等着他先开口来问问题。朱霓在水华丽地拿下那场几乎可以说是表演赛的时候,绕在水的耳边对他说:“今晚宿舍等你。”语气缠绵悱恻,极尽温柔,“我们好好谈谈”。 这是生气了。水轻笑一声,知道是朱霓忍不住和他打哑谜了,虽然当个谜语人不是他本意,但是有时候有的东西讲了也不会有结果,所以偶尔他觉得逗逗朱霓作为小消遣也不是不能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讲给你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