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一下,啥都有了
3、 徐图又饮一口,跟随旁人应和氛围,另一只手却隔着腰间小袋摩挲另一只玉佩。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叫苦不迭,他好想早点回去,因为这几天,周游就在府中。 上周有群众在郊外挖出来一批文物典籍,数量惊人,目前已经基本挖掘完毕,都放在他府上存着。而守护的人,他留了私心叫的周游。 本来没想到周游会同意,他一向不愿近官近府,没想到竟会同意,徐图心中窃喜。 天也黑透,徐图终于得离。 一进院门,回到熟悉的地方,兴致高昂起来,只是府里静悄悄的。 路过周游暂住的房间,没开灯,许是睡了。但是想一想他就在这里,和自己靠的这么近,徐图觉得很踏实。 进了自己的院,就见一人在石座上,大剌剌地撇开双腿坐着。 一看就不是小侍。徐图心热起来,砰砰砰砰的。 周游知道徐图今天有应酬,可天色已晚迟迟不见回来,把小侍哄回休息,想着在他门口再等等,还不回就去捞人。听见推门声时,他正盘着那不知是阴是阳的勾玉。 周游歪头,露出标准的邪笑, “徐大人准是成日压榨小侍,把人家困的东倒西歪的。” 徐图听着他捉弄自己,感觉轻飘飘的,嗖嗖穿过庭院走到房门, “你才压榨!我可从不压榨!” 周游一笑,又得逞了。人平安回来了,自己没有在这里呆着的必要了,他该回去了。 徐图开着一半房门站在里面,看着周游挽一挽袖子踏着月光离他越来越远,就着还潮热的心情,忍不住问, “周游,你为什么等我?” 说完自己使劲眨了眨眼,想压下快跳动出胸膛的这颗心。 他渴望一个答案,又惧怕这个答案。自己喜欢的这个人,一向是喜欢开玩笑的,他害怕自己仅仅是他寻乐子的其中一人,他究竟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呢? 也许有几秒静止,他听见对方轻笑答到, “担心你啊” 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徐图没有勇气深问了。 “晚安。” “晚安,徐大人。” 夜深了,徐图就着微醺醉意入眠美梦。这厢的周游却在辗转反侧。 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自己总开他玩笑被他发现了吗? 他……会希望自己怎么回他呢…… 第二天,上头的调令来了,去年南方一要城没能防住大水,今年上头就召了好几个有经验的官前去防水,其中就有徐图。 徐图好生无奈,且不说自己治水是四年前的事,自己一个并不知道当地情况的人去了还不只是和前人做一样的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下周就要出发前去,他连奏折都来不及提过去。 算算,连来带去加上任职,怎么也得半年多。徐图非常郁闷,他舍不得这里,而最苦恼的是自己都临走了,喜欢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临安的百姓也非常不舍,日日摆席邀请徐图,给他来送别宴,起初氛围还轻松欢乐,到了最后悲伤不舍的味道开始渲染。 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徐图也忍不住流下眼泪。虽然说是临时调任,但是回不回还不是上头一句话的事,这些百姓他关怀了七年,如何舍得。有阿嫲给他做了百样小吃,还说天热不敢做多。孤堂的孩子们每人送他一份作品,有画有诗,不知他们怎么凑钱买的纸笔。 徐图抬起衣袖,假装饮水,实则狠狠滴了几滴泪。明天启程,众人不让他喝酒,他们一个个却全是要把自己灌晕的架势,徐图劝也劝不住。 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徐图眼睛都红肿了。 周游本来一直在旁边站着,最后也坐过来,一杯一杯的喝酒。 最后,人都走了,只剩他二人。小侍来收拾残局,离周游还好远,他就急道, “别收我这壶,我还没喝完。” 过了一会又扭头对徐图讲, “你去睡觉,明天要赶路了。” 徐图皱眉, “你别喝了。这是干什么。” 周游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 “很久不喝了,今日想喝。” 又言, “你去睡觉,明早我叫你。” 徐图眉头紧皱,也不和他废话,拽着他的领子使劲扯,想把他拉起来。 周游放下杯子,右手拐过去抓住他的腕臂稳住他,苦笑抬头, “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徐大人。” 徐图不理,只更使劲地抻他。 周游怕他摔倒,只得起来。 “我先送你回屋里,然后我回去好吗?” 徐图这才罢休。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徐图在门前看着周游离开,心中哀痛。 他悄悄跟出去,果然又听到了壶杯的碰撞声。 透过门缝望出去,周游就弯腰在剩的最后一张桌旁,一手扶杯一手倒酒。 他,应该也舍不得自己走吧。 只是不知道,他的不舍是何种不舍。 忽然,周游弯腰的动作,让一个东西滑落了。 两人的视线都凝在那物件上面——————是那半只玉佩。 徐图下意识摸向自己挂的小口袋,另一只自己一直带着。 他目光缓缓移上去,眉眼间一下子带了坚定意味。 他用力一推门,声音把刚刚捡起玉佩正在擦拭的周游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周游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抓着他的领子吻了上来,他被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徐图闭眼吻完,撒开他,一手在脸旁扇风, “哼,全是酒味。既然好好说,你不肯去睡,那就和我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