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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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下了场雪路面变得有些湿滑,李止白跟着项书墨走进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巷,青石路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被冬日的暖阳烘得开始慢慢融化。 “平安夜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项书墨伸手牵起李止白的手,察觉到掌心传来的凉意他握得更紧了些,“那天是我第一个弟弟进家门的日子,项逸很高兴却不敢在我面前高兴我清楚地记得他僵硬又别扭的脸。” 说到这项书墨轻笑了一声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他转过头看着李止白低垂下的侧脸继续说道:“但是他还是为那个弟弟办了个宴会请了许多叔叔伯伯来。那晚他们其乐融融,我跟mama反而像是外人。” “她当时坐在小阁楼上看书,房门隔绝了一切喧嚣的敬酒声和恭维声,她知道那些人一定看足了她的笑话,但是我mama却还是不悲不喜的模样。” “阿姨是个强大的女人。”李止白轻声说道。 “是啊——”项书墨嘴里呼出白气,“宴会上的东西难吃得要命我又饿得不行,mama就带着我从后门偷溜了出来,坐着出租七拐八弯地到了这来。我之前定的餐厅是晚餐,中午正好能带你来吃吃我童年的味道。” 他抬起下巴对李止白示意着面前的小菜馆,李止白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他抬起头看着这家藏在深巷的小菜馆。 木质结构的老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坑坑洼洼,门面没有亮眼的招牌只是用一块同色的匾额挂在上面写着“阿叔私房菜”,李止白探头看去,里面却是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也没有老板。 “今天不营业吗?”李止白抬头问道。 项书墨摇了摇头带着李止白跨过门槛:“这条小巷本就偏僻没有什么客人,秦叔应该在后厨,我们进去吧。” 屋子很小绕过前面摆的几桌往后走就是院落,与前厅的简朴有不同的风景,白墙黑瓦围成的院子里栽了颗大树,树下摆了张石桌棋盘,餐桌被放在另一侧上头撑着一把大圆伞用来遮阳避雨,周围的竹子花丛更是种得满满当当。 “这里真安静。”李止白看着墙头胖滚滚的麻雀感叹道。 秦叔听到声响匆匆地从后厨跑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欢喜和雀跃,连身上的围裙都没摘。 “阿墨有一阵子没来了啊。” “这几个月工作忙,没能来看您,”项书墨起身道,“今天带我爱人一起来了,秦叔您随便弄点就好。” 李止白一见项书墨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莫名觉得有一种见家长的窘迫感,听到爱人一词更是心惊又羞怯。 “秦叔好,我是李止白您叫我小白就行了。”李止白抿了抿嘴正等着秦叔诧异的讯问,却猛然听到对面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好啊好久不见你小子出息了,终于谈朋友了,”秦立国伸手虚点了点项书墨调侃道,他转头笑眯眯地对着李止白继续说道,“小伙子长得白净阿墨眼光好有福气,等一等啊,我这就跟你俩做菜去。” “谢谢秦叔。” 秦叔手里持着大勺子转身钻进了厨房里,项书墨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对李止白说:“后来,我妈一跟项逸提离婚他们就会大吵一架,我就离家出走到这里来吃饭等夜深了再回去。” 李止白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无尽的悲伤和无力,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开了一个很没趣的玩笑:“没想到你也会离家出走。” “我当然会。”项书墨笑得弯了眉眼,他伸手轻捏着李止白的脸,直到那抹生硬的笑从他的脸上消失。 “我带你来这并且告诉你这一切,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可怜我然后原谅我,”项书墨掌心托着李止白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我是希望我能跟你一起把原来的我找回来,然后大大方方地站在你的眼前告诉你,我是谁。” [br] 赵笙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一睁眼被窗外射来一束日光刺得睁不开眼,他揉着乱蓬蓬的头发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一点点滑落,光裸的身体在微凉的空气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赵笙侧头看去发现身边的文琪早已不见了身影。 赵笙也不太在意,想着应该是文琪自己醒了就回家了吧,他拿起空调遥控器开高了几度,脱了身上仅剩的内裤赤身裸体进了浴室。 热水浇在身上更让人昏昏欲睡,赵笙仰起头闭上眼睛,昨夜的一幕幕快速从脑海中闪过,昨夜文琪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喝得脸颊通红双眼也失了焦点,身子东倒西歪一言不合就冲上来扑人,最终画面定格在那截细韧的腰和无意擦过耳廓的吻。 赵笙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呆呆地站在花洒下。 文琪应该会断片吧……吧?他喝醉了我好意收留他,混乱之下有点肢体接触也是正常,况且就算他记得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抱了几下而已。 虽说心里这样想着,赵笙还是手脚麻利地披上浴衣走了出来。 他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发丝一手拿着手机,指尖停在聊天对话框上顿了许久。 我该说些什么,贸然然地问他该不会让他误以为我很关心他吧?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我现在有求于他,殷勤点也没什么。 ——你怎么样了? 赵笙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昨晚是我不好不该劝酒的。 赵笙拿着吹风机在一旁呼呼地吹头发,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丢在床上的手机。 “叮咚”手机界面亮了,赵笙连忙丢下手上的吹风机弯腰捡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广告推送,他失落地吐了口气将手机翻面蒙扣住转身接着吹半干的短发。 赵笙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焦躁。 [br] 或许是秦叔年纪渐大味觉失了从前的灵敏,项书墨刚尝了一口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嘴里的菜囫囵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正想抬头叫李止白少吃点,却见他猛塞了一口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秦叔,您的手艺真好啊。”李止白扬声称赞,脸上的笑意明媚又真诚让项书墨不仅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错。 秦叔拿着铁锹背对着两人在树根下刨着什么,听见李止白的夸奖憨厚一笑,嘴上却说,不过是家常菜哪里说得上什么手艺。 看着李止白转过头来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水然后一饮而尽,项书墨才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对不起,你少吃点晚上再带你吃好的。”项书墨刻意地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歉意,他手上执着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堆在自己的碗里,大有一个人干完桌上所有菜的架势。 “这哪行,正好下饭,大不了我多吃几碗饭。”李止白也学着他的样子俯身过去压低了声音,看见树下的秦叔站起了身子他连忙和项书墨拉开了距离。 “阿墨你瞧瞧,还记得吗?”秦立国满脸喜气一手提着坛子酒走了过来。 “这是……”项书墨定定地看着那坛子酒,伸手去触摸坛身上贴着的字条,满眼的怀念。 那纸张被泥土弄得灰扑扑的还有些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平安如意” “这是你mama亲手酿的桂花酒,她喜欢,”秦立国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了,“我跟你mama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是我最难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不然我老早就从那五十几层上跳下来了。这些年见你意志消沉我是又急又怕……不过总算,你比我跟你mama都厉害得多。” 李止白静静地看着那坛酒和那用毛笔端端正正写的那四个字,可以想见当时她是怀着对未来怎样的期许和忧虑。 项书墨接过那坛酒放在桌子上,粘在坛身的土和泥齐刷刷落在桌沿。 “今天一起喝点吧。” 三人围坐成一桌,摆了四双碗筷。 乡下的陈酿口感绵甜入口不涩,即使是李止白这样不会喝酒的也足足喝了一碗,等项书墨和秦立国畅谈之后项书墨才发现,这时已经晚了。 白净的脸比起从前少了几分骨骼感,藏在暖和的棉服里更显小,李止白的胳膊杵着桌子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 秦立国发现项书墨没有应话,扭头一看才发觉李止白已然睡了过去。 “抱去我里屋睡会吧。”秦立国失笑摇了摇头,指向里边的房间。 “不麻烦了,他认床,”项书墨摇了摇头,“我叫个车回去,自己的车先停您家。” “也好。”秦立国点了点头,看着项书墨放下手机,起身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入怀里。 “您回去吧,”项书墨转头对秦立国说道,“有空我带小白再来。” “好,刚下了雪小心地滑,酒我一定帮你好好存着。” [br] 项书墨做惯了趁人之危的事,这一下忽然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倒有些不大习惯,他无奈地看着躺在床上自己迷迷糊糊撩了衣服露出一截腰的李止白。 他跪上床俯身帮李止白把缩上去的卫衣扯了下来,陈酿后劲不大估计睡一觉也就醒了省得把人折腾醒了。 冰凉的指节触碰到腰侧的软rou,项书墨反而猛地撤了手,他抬眼看着李止白安静的侧脸,喉结上下滚了滚。 真折磨。 李止白翻了个身,侧躺的姿势让柔软的卫衣勾勒出腰际的弧度,项书墨眼睁睁地看着蠢蠢欲动的手自作主张地从衣服下摆探了上去。 冰凉的指腹精准地捻上乳尖,睡梦中的李止白条件反射地抖了抖身子却没有抗拒,听见李止白轻哼的声音项书墨揉搓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乳尖被捏得又红又烫直挺挺地立了起来,项书墨松了手刻意避开被玩弄得嫣红的乳尖,掌心贴合着曲线一路下滑到裤腰,灰色运动裤的系绳不知何时已然散落方便了项书墨的探入,他却并不着急而是在柔软的小腹和腰侧用指尖打圈。 少年的身体被一寸寸玩弄,更像是酒酿沁入了身体泡软了骨头,空气变得炽热险些让李止白透不过气,他被迫清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张开嘴渴求冰冷的空气,让充血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 发软的身体被拉进了一个guntang的怀抱里,掐在腰上的手力道极重地紧搂着他,李止白侧头看去才发现项书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醒了,头疼吗?”项书墨柔声问道。 “不……不疼。”贴在小腹的手掌让李止白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像是面对猎豹的虎视眈眈而紧张的小羊。 “小白,”项书墨的唇贴上他的颈侧,带着笑意小声地呢喃道,“你又硬了。” 半硬的性器被项书墨握在手里轻柔地摩擦,动作缓慢却没有一点规律可循,每一下触碰都吊足了李止白的胃口,rou茎更加涨热一点点在项书墨的手下挺立了起来,李止白束手无策想要调整已经乱掉的呼吸张口却是舒爽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