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怕,奴会一直陪着殿下。(微)
崔叙没有等来解脱,反而等来了一则令朝野上下为之一震的消息。 景佑十六年,皇家又要从宗室中挑出合适的人选过继到皇后名下,并立为太子。 皇家过继宗室子,在国朝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远的,可以溯及仁宗孝安皇后,先后将宁宗、惠宗选为继承人,走的都是过继的流程。惠宗即是今上的父亲。 近的,便是今上,因与皇后少年夫妻,恩爱非常,不欲有庶子威胁储位,十数年间,宫中只有嫡子女降生。然而不幸的是,皇后生育的嫡子无一存活至今,仅有两个女儿傍身。 这之后,今上有意宠幸其他妃妾,若生下麟儿,便记在皇后名下,抱由皇后抚养。只可惜,他们也相继夭折。 今上为了安抚皇后的丧子之痛,打起了过继宗室子的主意。为了保证孩子事皇后为母,一般是挑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入宫,无一例外,他们都早早病逝了。宗室因此也不愿再理会这对喜欢掳人稚子的夫妻。 如今,今上年近四十,本应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子嗣却依旧万分艰难,此次终于狠下心来,要选年纪在十岁以上,未成家的宗室子作为继承人。 崔叙心想,是不是惠宗的儿子们多是情种,今上和淮王都因为执着于对妻子的忠贞和嫡子的出身,才落到了这份田地。帝王深情,实非益事。 但更令崔叙没想到的是,王缙凭借着担任淮王这一岗位的一年多里游刃有余的优异表现,竟让皇太后有所留意,并最终促成今上的决定,以王缙为今上养子,入主东宫。 稍加思索以后,崔叙大抵能够想明白几点。 首先是王缙成为今上养子以后,淮王无嗣,照例国除,算是消除了今上心头的一块疑病。至少在姿态上,皇太后没有对她的亲生儿子没有任何的偏私,一切都是为了日后国朝政权的顺利交接。 其次是这回的择选,应当是由皇太后主导和推动的,不然照皇后的脾性,估计不会这么快就彻底松口。那么依皇太后的视角,王缙一年前的纯孝之举必然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她的判断,也让今上比较容易接受。 再次,国朝太祖以后,是文宗和英宗相继嗣位,二人皆是太祖嫡子,英宗兄终弟及,当时是存在法理正统性的争议的,但英宗实为一代雄主,这点瑕疵也就被忽略不计了。仁宗孝安皇后挑选继承人时,先选了文宗后人宁宗,又在其夭折后选了英宗后人惠宗,一度造成朝中两派分立、相互攻讦的混乱局面。而王缙为太祖嫡子晋王后人,与文宗、英宗嗣位纷争无关,有助于规避许多历史遗留的矛盾…… 逐一分析下来,崔叙惊愕地发现,王缙竟也是他心目中最适合承继大统的人选。 反观王缙这几日,一切如常地过着淮王的生活,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不禁再度令人慨叹他的定力与城府。除了在床上。 淮王将今夜的最后一股精射进了小中人的体内,身下的躯体尚在高潮中痉挛颤抖,他便伏低身,靠在崔叙耳边说:“过几日陪我去东宫,怕吗?” 这是崔叙这几天以来,头回从淮王口中听到这则板上钉钉的传言,但他此时浑身酸软,高潮留在躯体里的余韵还在一波波地侵蚀他的神智,让他无法思考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味。 他哼哼两声,回以讨好的话:“殿下去哪儿,奴就去哪儿。” 淮王笑掴了一下崔叙的臀rou,那上面布满了新成的手印,rou红交叠,铺在白皙的皮肤上,让他觉得煞是好看。 “好好回话,不许取巧。”淮王说着,摁住了崔叙的腿根揉捏起来。在温热掌心的慰抚下,小中人下身痉挛的幅度和频率都缓和了许多,只有时而的微颤,还在证明崔叙仍未从情欲的潮水中完全脱身。 “奴……不怕,奴会一直陪着殿下。” 淮王笑着搂紧了他亲吻。这句也是讨好人的套话,但王缙总是十分受用,曾经让崔叙误以为已经摸熟了他的脾气。 其实这回淮王的问话,也没有什么深意,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东宫凶险罢了。古来如此,今上也难以免俗。崔叙想通了写一点,才放任自己在淮王的温存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