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巍巍……我,我可以解释。”樊伟现在来不及去生气,他心里被惊慌包裹,就像一个处于暴风雨天气,在海浪漩涡中心的人一样,拼命地想要拉住救生船上投来的绳索,而沈巍的态度就像是那根近在咫尺,明明可以抓到却怎么都差一点才能勾到的绳索一样。

    “之前我给你说我遇见了两个变态,就是今天出现的两个人,他们……”樊伟飞快地在脑子里组织语言,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再瞒沈巍任何事了,任何逻辑上他察觉不到的漏洞和谎言,被沈巍发现都会是致命的。

    “你之前在骗我。你没有对我说实话。”沈巍打断了樊伟的话,他盯着樊伟那双快要哭了的眼睛,转身道:“你先回去吧,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一下。”

    “巍巍……我,我知道了。”樊伟见沈巍坐回办公椅上,开始写报告,想好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沈巍眼睛都没抬一下。

    樊伟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离开学校后,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难道我这一辈子注定要活在井然的阴影里吗?

    好累哦。

    樊伟有那么瞬间想到了死亡,可是死前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放下。母亲好像生病了,他得先去看一看……还有沈巍,他还是期望着能从沈巍嘴里得到一个回应。

    樊伟驱车去了医院,不过第一个希望就给他打破了。去到医院,得到的是母亲的冷眼和质问,“鑫丰夺回来了?你之前说的话是放屁对吗?不要叫我妈,我没你这种混账儿子!”

    樊伟没在医院久留,他回到自己家里,给沈巍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听。那一刻,樊伟真的想死。

    “巍巍,对不起。我并不是想骗你,谢谢你这半个月带给我的温暖,以前的我确实不懂珍惜,可是现在我懂了。我害怕从你嘴里听到那个答案,所以……我先走了。”樊伟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动脉,然后放入了热水里。

    鲜血的流速很快,樊伟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出现在了一间宽大的古典风格的卧室里。卧室里的家具和装潢都很素雅,但却有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贵气。这不是他的房间,也不是井然他们会用的风格。

    门被打开了,沈巍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道:“我只是让你冷静下,没让你去死,怎么那么想不开?”

    “巍巍,我以为……”樊伟屈起双膝,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你以为我会不要你?”沈巍笑了一下,道:“我还没那么蠢,受别人的挑拨,怀疑自己的爱人。可是,我需要你的解释。之前你对我说的话,不全是实话。”

    “好,我告诉你,巍巍,我全都告诉你。”樊伟擦去脸上的泪水,将三年里和井然、陈一鸣之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巍巍,我从前确实很混账,如果你觉得我肮脏、混乱,咎由自取,也是我应得的下场。”樊伟低垂着头,就像是一个囚犯在等待死刑的宣告。

    “我要是觉得你活该,就不会救你了。”沈巍拉起樊伟的手,拆下他手腕上的纱布,重新给他上药。

    疼痛令樊伟缩了下手,但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他靠在沈巍肩上,道:“巍巍,你真的肯原谅我?”

    “你又没对不起我。”沈巍笑了一下,道:“虽然你以前是没有道德,不过那不是他们这么折辱你,伤害你的理由。况且这半个月里,你提都没提让我帮你报仇的事情,我想你对我是有真心喜欢的。”

    “巍巍,我不是在搞什么欲擒故纵,不是在耍什么心机,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真的可以不报仇。”樊伟抱着他,低声道:“现在这样,已经很幸福了。我是真怕了他们了,这次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我也为什么再可以被他们威胁了。你救我回来,带我回家,是愿意和我重新开始的对不对?”

    “傻瓜。”沈巍揉了揉樊伟的头,道:“我们都没有结束,怎么叫重新开始。我愿意接受你的过去,你现在好好休息,晚上我介绍我的家人和你认识。”

    樊伟颤抖地接过沈巍端来的咖啡,这一刻他觉得他得到了救赎。

    沈巍仿似能听到他的心声般,他按住樊伟地后脑,亲吻了上去,他眼里也盛满了温柔,道:“我们订婚吧,如果可以令你安心的话……不要哭,我不想再看见你流泪受伤。”

    樊伟紧紧地抱着沈巍不愿松开,他在心底里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对别人动心,他绝不令沈巍失望、难过,他想像沈巍护他一样,用自己的力量让沈巍快乐一辈子。

    沈氏长子和樊伟订婚的消息传得很快,沈巍遮掩了十几年的身份也由此曝光,在龙城大学神秘教授、深扒沈氏家族发迹史、大佬们那些爱恨情仇等等消息登上热搜又被秒删后,一个潜在的信息也传递了出来。

    樊伟将嫁入沈家,鑫丰以前的那些股东开始蠢蠢欲动,这几乎是在警告井然见好就收,再去招惹樊伟,沈巍将动用整个沈氏的力量来对付他们了。

    陈一鸣飞快地浏览着各方传来的信息,井然则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

    “井然哥哥,我们……”陈一鸣有些犹豫,沈巍的身份确实不是他们目前能惹得起的,可是就这么放弃樊伟,他真不甘心。

    “叮~”手机声响,井然对陈一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接起电话用意大利语聊了几句,随即就露出了志在必得笑,他挂了电话,向陈一鸣道:“沈巍有个弟弟,叫沈面。呵,沈面有躁郁症,而且……他对自己的哥哥,有特殊的感情。”

    “咦?”陈一鸣眼眸一转,他好像隐约猜到了井然想做什么,井然道:“一鸣,你想办法约沈面出来见面,说服他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樊伟嫁不了沈巍。”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樊伟带沈面去玩了密室逃脱后,沈面就硬拉着他去按摩店做按摩。

    “嫂嫂,我们喝一杯吧。”沈面要了酒水,樊伟看了下表,已经午夜了,他本来不想再喝,可是沈面的态度很强硬。

    沈面有躁郁症,沈巍才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沈面对他总是阴阳怪气的,可这两天态度一下就变好了很多。沈巍说是他和沈面说了他们相恋的经历,沈面对那些游戏很感兴趣,沈巍就拜托樊伟多带沈面出去游玩散心。

    因而樊伟对沈面也没多少戒心,举起酒杯就道:“可以喝,但别喝太多。”

    “嗯哼,我们看恐怖片吧。”沈面点选荧幕上的咒怨,按摩店里的床本来是两张,不过等鬼片一放,沈面就蹿到了樊伟这边来,道:“面面好怕。”

    “怕你还放恐怖片?”樊伟感觉有些好笑,不过他没拒绝沈面。

    这间包厢里,来给他两按摩的店员都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光线阴暗,又开着冷空调,这气氛下看恐怖片是挺瘆人。

    “那嫂嫂你怕吗?”沈面把樊伟搂紧了,樊伟一怔,沈面的气息喷在他耳边,他忽然感觉身体一阵燥热。

    “我怎么会……”樊伟话没说完,就感觉唇上一凉,沈面吻了上来,继而压在了他身上,手也抚向了他身下。

    “面面,你……”樊伟猛地把沈面推开,但随即又被沈面给压了回去。头脑有阵阵的眩晕之感,沈面忽然伏下了身,他咬开了樊伟的裤子,讥讽地看着樊伟那根昂扬的东西,眼中既带着嫌恶又带着几许期待,他道:“真不知道你这烂货,有什么值得哥哥喜欢的。”

    樊伟已经说不出话,他的理智在药物的摧残下快要崩断,沈面的身影变得模糊,在看见沈面脱下衣裤,慢慢朝他身上坐下的时候,最后一丝神智告诉樊伟,完蛋了。

    为什么?

    昂扬的欲望进入了紧窄的rouxue里,紧紧包裹着的欲望如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樊伟感觉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失去了。他翻过了沈面的身体,炽热的体温急需什么来降低温度,沈面凉凉的皮肤好像一块上好冰凉的美玉,让他得以缓解。

    好难受,好想射……

    失去了理智的大脑,凭借着肌rou熟悉的指引,做起了过去三年樊伟无比娴熟的事情。他每一次顶撞着沈面,都有那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的呻吟出现。

    好舒服,好舒服的,面面……不对,面面是……面面是谁?

    半个小时后,药效退去。沈面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他双目看似空洞,嘴角却噙着一股冷意,他身上出现了很多清淤的痕迹,腰腹、双腿和红肿的xue口都淌着乳白。在听见沈巍脚步声逼近的时候,沈面哭了出来,同时他用刀片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砰!”大门被撞开,樊伟迷迷糊糊地看见沈巍冲过来将他推翻在地上。

    “哥哥,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面面做错什么了?面面害怕……”沈面还在用刀片割他的手,沈巍和他争夺间,也割伤了自己的手,紧紧将他抱住,道:“面面,面面!”

    鲜血滴在樊伟脸上,这次他是彻底清醒了。

    “巍巍,我……”樊伟感到身心被无比的恐惧包裹,他站起身想说什么,却感觉眼前黑影晃动,接着口鼻发酸,沈巍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这次,鲜血从他口鼻处流了出来。

    “你给我滚!”沈巍指向门口,怒喝道:“樊伟,你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再也不要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