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产生的别扭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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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动作,赵文宪扭门进来了。 林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使赵文宪不解。 赵文宪看着林安,皱了皱眉:“干嘛呢?” “我……”林安垂下头,捡衣服的手收了回来。 赵文宪一扭头就看见自己黑色被单上的白色不明液体。嫌恶的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走到书桌边拉开书柜取出纸,擦掉痕迹。 “你去洗漱吧,洗手间在旁边,一次性用品在架子上自己拿。”赵文宪说道。 林安松了口气似的走出房门。 片刻之后,林安洗漱回来,赵文宪正闭目侧躺在床上。 林安不知道赵文宪到底是不是让自己上床去睡,此刻上床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想开口问,又担心赵文宪已经睡着了。 赵文宪则是听到开门声响了很久,人却没有个动静,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赵文宪问。 “我,我能上床睡吗?”林安小心翼翼地问道,过一会,又觉得不对。 赵文宪觉得好笑:“你上啊。都做过这么多次了,还介意一起睡个觉?” 林安迅速涨红了脸,没有回话,慢吞吞地爬山床,蜷到床空的那一边。没头没脑地小声说一句:“谢谢……” 赵文宪愣了一下,回到:“你脑子有病吗?” 林安被猛地噎住,说不出话来。 “给你点好你就谢谢,不好的时候不知道反抗。活该被上。”赵文宪背对林安,耳根和脸居然有些泛红。 林安则是完全不知情,只知道赵文宪又嫌恶他:“对不起……” “你他妈闭嘴!”赵文宪吼道,“除了谢谢和对不起你能不能有点别的话说?” 林安垂下眸子,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心里一阵难受。 “你就这么怕我?”赵文宪转过身来,正撞见林安朝向自己,整个人蜷缩着,只占了床的很小一个角落。 赵文宪抬起林安低垂的头,盯着他的眼睛:“怕我?” 林安本能地躲闪着赵文宪的目光,不知回答。 赵文宪看着林安的窘相,一时间涌起一股怒意:“好啊,怕我是吧?那你最好不要想着怎么逃离我。随叫随到到我玩腻为止。知道吗?” “不是……怀孕为止吗……”林安小声说。 赵文宪一愣,硬是被林安的坦诚生生逗笑了:“你还想跟着我一辈子啊?” 林安扭开头,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宁他有些惶恐。 第一次躺在别人的床上。第一次和别人靠的这么近的交谈。虽然话题不怎么愉悦,但是足够让他受宠若惊。 就像堆满灰尘的角落突然被阳光照进,虽然那阳光丝毫不怜惜是否会将他晒伤,虽然那阳光粗暴地肆虐他,可是他的生活,一下子暴露在了光明之下,是事实。 至于那些人的言语,其实仔细想来,不过是从漠不关心到厌恶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在某一刻,林安似乎真的想到了,被着阳光灼烧一辈子,也未尝不好。至少还证明自己在别人那里,还算是有一点点用的吧。 林安自暴自弃地想着。表情不禁落寞。 有的人生来就是恶心别人的。自己恐怕就是那种人了。 赵文宪见林安不说话,表情倒是黯淡了几分,不满地命令道:“给我躺直了!” 林安被唤醒过来,遵从这赵文宪的话语展开身子平躺在床上。 “过来抱着我。”赵文宪故意道。 林安犹豫了片刻,继续循着赵文宪的话语,侧身微微的环住赵文宪的腰,头自主的埋到赵文宪的胸前。 赵文宪鬼使神差的抚上林安的秀发,一瞬间差点沉溺于这来之不易的静好。 反应过来,两人的耳根都已经红得充血,赵文宪惊异于自己的想法举动,硬着头皮掩饰道:“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玩玩你。别妄想我会喜欢你。” 林安心头窜起的暖意被赵文宪的话语浇了个彻底,轻轻地应了声:“嗯……” 可是林安不知道,赵文宪自然也不会说——这是赵文宪第一次带人回家过夜。 他只是涨红着脸,头脑异常清醒,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什么时候实在撑不住了,赵文宪的呼吸都早已平稳的时候,才堪堪睡去。 秋天的清晨天亮得晚,林安照常六点准时醒来,正准备坐起,才发现身子被压住动弹不得。 差点忘了,这是赵文宪的家。 人生第一次夜不归宿。林安暗暗地想,但这几天的人生第一次实在太多,对比起来,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安想挣开,却始终不敢,愣是任由熟睡的赵文宪紧紧抱住自己,睡着的时候倒不觉得,一醒来总觉得喘不上气,要不然那迅速窜红的脸怎么解释? “赵文宪……?” 林安轻声叫了几声,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只好心里一边背公式一边眨巴着眼睛等到赵文宪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才在赵文宪坐起后慢慢爬起。 赵文宪坐起看到林安也是一愣,回想起后本能地一皱眉,说:“起了。” “嗯。”林安小声回应。 两人穿戴好一出卧室门,陈姨就笑眯眯地迎过来:“起床了?阿姨给你们蒸了饺子。” 林安受宠若惊,多少年没有人给他做过早餐了?一时间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文宪倒是不含糊,一屁股坐到餐桌前就开始吃,看见林安没有动作,干净利落道:“过来。” 林安如梦初醒,倒了一声应该没有人听到的谢,就往餐桌走过去。 陈姨见赵文宪的态度疑惑,这孩子该不会是被阿宪欺负的吧?不过既然是阿宪愿意带回家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关系。 想着,陈姨脸上露出了笑容。 赵文宪望着女人的笑容,自然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面无表情地吃完早餐,再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安吃完,拉着林安就往外走。 “路上小心——”陈姨的话来不及说完,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陈姨心里默想道,闭上了眼睛。 其实一出门,赵文宪就放开了林安,两人又是一前一后地走着。 后xue的疼痛已经不那么清晰了。林安的步子也随着轻松了很多。 “哟,这谁啊?”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赵文宪闻之却步,看向说话的人,语气中充满了林安都没有见过的不耐烦的情绪:“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说话的人有一头齐肩的头发,秀气得中性的五官让人乍一看不会发现这是一个男生。 那人越过赵文宪径直走向林安,笑道:“听说这么几天了,总算是见着真人。” “很普通嘛。”那人笑得更开心了。 林安涨红着脸:“你是……?” “我?”那人转过身去勾着赵文宪的脖子,“我是阿宪的头号炮友啊。” 赵文宪倒没有挣开,只是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宋雨,离我远点。” “怎么?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宋雨的个子比赵文宪矮半个头,整个人紧贴在他身上,极尽缠绵的动作,让林安想起了和赵文宪的数次zuoai的经历。 原来赵文宪也会跟这种人zuoai的。林安想着。心里一股莫名的落寞升起,为了掩饰这种让林安觉得羞耻的感觉,他连忙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在我发火之前,赶紧滚。”赵文宪面无表情地说。 不过宋雨显然没有被吓到,嬉皮笑脸地从赵文宪身上慢慢退下,靠近林安细细打量:“我可真是奇怪,南川没什么好说的。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 林安心上一紧,浑身肌rou紧绷着,连呼吸都在颤抖。 “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上他了?”赵文宪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让我进过你家?” “我不让你进,是因为你脏。” 三人陷入了沉默。 半响,一个笑声响起:“哈哈哈,赵文宪,你可真好笑。我脏,你又干净得到哪去?他又干净得到哪去?” 那一刻,林安确定他从宋雨的脸上看到了悲伤的神情。 “他至少比你干净。”赵文宪淡然,拉住林安的手腕与呆在原地的宋雨擦肩而过。 不是第一次被赵文宪说脏了,却是第一次被赵文宪在别人面前说脏。 宋雨苦笑。 他知道什么叫做咎由自取,可还是怎么都不愿意就这样接受这个现实。 一切都回不去了。 昨天看见赵文宪和林安走在一起就站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得到的答案,果然还是让人很难过。 一路上赵文宪和林安都不再说什么话。 两人一同走进教室的情景吸引了不少目光。 窃窃私语即刻而起。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赵文宪是什么人又不是不知道……” “我靠……我还不相信呢……” “……果然是越闷越sao……” 林安红着脸走到自己座位上,倒不是因为听到了别人的私语,而是因为早上的经历。 那个人看上去很难过,但是林安不理解他为什么把炮友这种事情说得这么轻松,然后又这么突然地陷入难过。 林安不理解,这种情绪转变。不理解宋雨的掩藏。也不理解自己此刻的难过。 林安的几个室友倒是都回头怪异地看了一眼林安。 不过林安没有发现。 因为看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在他从自己的思考中抽出来,正准备投入数学的怀抱的时候,猛然发现无数双眼睛正在或窥视或蔑视着自己。 那些想聊八卦又不敢看赵文宪的人。 林安回想起那天食堂里听到的话,不自觉浑身冒冷汗。 好在上课铃响了。同学的注意力都放回到课堂上,偶尔有个别仍然窃窃私语的,林安也无从去在意了,此刻,他只想强制自己把精力放到学习上来。 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学习一定不能放弃。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昨晚睡着得太晚,下课铃一响,林安就倒在桌子上,昏昏沉沉中想到,赶紧补觉不然一会没精神。 躺了几分钟,林安猛地弹起! 数学作业还没交呢! 林安看着已经快要抱着作业走出门去的数学课代表,他不会提醒自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但是,无论如何不能不交作业! 林安慌忙翻找出昨天晚自习写的作业,三两步奔出去拉住谢冉。 “等……等一下!” 谢冉反应过来,看着林安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下意识反手一推,林安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地上摔去。 这一摔弄出了很大声响,旁边的书桌书撒了一地。 谢冉缓了一会才说:“别碰我。” 林安慢慢扶着桌腿站起,小声开口:“我交作业……” 谢冉嫌恶的拽过林安递过去的已经揉皱甚至撕烂了一个角的作业,大步离开班级。 “搞什么!”被碰掉书的那几个人缓过神来纷纷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林安刚站稳,又连忙蹲下准备捡地上散落的书本。 刚碰到其中的一本,旁边一个人调笑着开口:“你要他帮你捡?不嫌脏啊?” 掉书的那人恍然,一把推开林安:“我自己捡。” 林安跌在地上,刚刚就磕到的地方受到二次创伤,直接开了一个口子,血一股一股地流出。 突然,那几个调笑的人没了声音,林安咬着嘴唇忍着眼泪抬头,正撞见赵文宪上完厕所回来。 赵文宪一眼看见林安手臂上的伤口,皱眉道:“怎么搞的?” 林安自己倒像做了贼似的,连忙摇了摇头,勉强爬起来就缩回到座位上去了。 林安拿了几张纸压住,血勉强止住。 林安怕疼。 所以他平常总是万事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可是最近却总是受伤。 伤口很疼,可是心脏那个位置,比伤口更疼。 脏。今天第几次听到这个字眼了? 他知道,无数双眼睛正在等着他哭呢。 他也不想让那些人笑,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林安只能趴在桌子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小。 以至于那些嗤笑,是那么的清晰。 从来没有觉得课间十分钟有这么长过。 赵文宪一脸懵逼地回到座位上,懵了半天,回过神来问了旁边的自家兄弟是怎么回事,跟自家兄弟要了纱布绷带,丢过去给了林安。 然后赵文宪就怀揣着无法言说的心情,看着林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研究那些玩意到底是怎么用的。 赵文宪失笑。 在赵文宪眼里,那些嗤笑,看戏的人,都不是个事,他现在在意的,是他本来就知道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一定会遭遇这些,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心疼。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有点慌张,不知所措,甚至想要极力去掩饰,自己不愿承认的已然萌发的在意。 下课铃好不容易响起,林安是什么也没听进了。 前面十几年都没怎么用过纱布,这次又加上手忙脚乱,包扎包得格外的丑。 林安顾不上这些,拿上书包就往学生会办公室赶。 当初为了融入新环境才加入的学生会,现在成了——唯一的庇护所。 然而,在林安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每周例会聚集在一起的会员们,此刻正齐齐回过头来,用怪异的目光扫试着进门的林安。 照例是没有人主动跟他搭话,但是这样突如其来,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关注令林安寒战。 室内不时窃窃私语着,林安硬着头皮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旁边的文艺部长林晗倒是照常朝他笑了一下,林安则极其微弱的点了一下头。 他知道要是抬了头,会迎上多少人的鄙夷。 一切随着学生会长军靖安的一声咳嗽戛然而止。 “人到齐了?开始吧。” 会议同往次一样,从学校的大南大北讨论到条条小巷。 不一样的是林安,怎么也无法静心下来听军靖安的讲话。 又是一场煎熬。 林安为之前的想法感到可笑。所谓的庇护所,在这所学校里,怎么会有呢?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知道,他林安。 有多脏。 可是明明只跟赵文宪做过而已…… 林安又一次为这个只字感到可笑,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 什么时候散会的已经没有印象,只记得在一片注视中浑浑噩噩走出房间时被一个人叫住了。 “林安。” 林安闻声蓦地回头,军靖安温柔的脸出现在眼前。 “怎么了?精神不好。”军靖安淡淡的笑着,学生会长独有的令人舒服的儒雅气质迎面而来,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的稳重和温和。 林安眼眶刷的红了,拼命压抑住想哭的冲动,紧拽衣角憋出一句:“会…会长,我没事……” “没事就好,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军靖安微笑着轻抚了一下林安的头。 一旁听到军靖安安慰的话的人面面相觑。 林安拼命点头,一股强烈的感激和感动油然而生。 刚抹了把眼泪走出几步,在一个拐弯处,林安猛地感受到一股拉力,接着转进一个拐处,陷入了某个怀抱中。 “手还疼吗?”赵文宪的声音响起。 林安愣了神,顿时十分委屈,正欲开口,眼泪刷刷往下掉。 或许是赵文宪没有想到林安会想要挣脱,林安推得他一个踉跄,转身就要走。 赵文宪恍然看见林安脸上的泪水,脑子一热就把人拽回怀里:“你给我回来!” 末了把人紧紧抱住,不忘给自己找个台阶:“外面全是人你他妈出去哭给谁看?” 林安心里更是委屈,被赵文宪一吼挣扎是不敢了,只得把赵文宪的衣服拽得紧紧的,眼泪鼻涕全擦在上面。 南川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自然也是参加了会议。此刻路过这个转角,转眼的瞬间与赵文宪对视了。 南川的身边鲜有没有申柏嵩那个跟屁虫跟着,要换平时赵文宪早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了,但是—— 赵文宪下意识就要将林安推开。 林安感受到阻力,挣扎着抬起满是泪花的脸,转脸就对上南川。 南川只觉得尴尬,笑笑说:“你们好。”接着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