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聚阳功
正月十五,上元节,家家点灯,贺团圆。 乌梁寨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冬猎比赛。 冬猎过后要封山到白雪溶化,是冬季的最后一次狩猎行动,狩猎队的男儿们各个整装待发,石羽背着长弓,吹着口哨走到台前。 “今年大家都给我点面子啊,压寨夫人坐镇等着咱,咱可不能丢脸。” 易清尘坐在台上微微一笑。 梁雁行坐在一旁大声喊道:“山寨这一个月能吃什么,就全靠大家了!” “好——!” 易清尘捏起桌上的羽毛令箭,在梁雁行的引导下搭弓射向不远处的靶子,众人听到令箭入靶的声音,立刻倾巢而出。 “我还以为我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呢。”易清尘等所有人散去后走下台。 “你不会骑马,怕你出事。”梁雁行牵着他道。 “我在计先生那里学习,大概再一个月就能结束,接下来就可以让马鸣教我骑术了。” “为夫也可以教你。” “她教我更好一些,”易清尘温声说着,“我要让他们认可我才行。” “你觉得好便好。” 狩猎队要在黄昏才能返回山寨,梁雁行有事要忙很快没了踪影,易清尘坐在书房看书,过了一个时辰后,关玉突然跑到书房。 “夫人!” “玉儿,怎么了?”易清尘见她慌张的样子,疑惑道。 “那个……有人想见你。” “是谁想见我?”易清尘看着关玉的表情,微微蹙眉,“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聂姑姑,想见你。” “聂姑姑?”易清尘还是不解,“聂姑姑是谁?” “曾经一把长刀杀遍漠北人,在三十年前响当当的女英雄——聂尔静,她是在战事平定后入寨,除了打扫送饭的姐妹,一概不见人。今天她好像是听说了你的事,非要见你一面,聂姑姑那个人性格古怪,我怕夫人您去了受委屈……” “有什么委屈的,她要见我,我去便可。”易清尘收拾好书本,起身随关玉走出书房。 易清尘这一去才知道,聂尔静的住处并不在山寨内,而是山顶更偏僻的一座小屋中。 “为何住在这种地方?”易清尘扶着沿路的树干,一路艰难向上爬着,“你们怎么不给安排个好住处?” “她老人家性格古怪,不喜欢见人,非要住在这里,更主要的是……”关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她是漠北人和汉人的混血,年轻时居于漠北,后来随漠北大军入侵中原,阵前倒戈加入中原军队,战后才入的山寨。” “原来是这样……”易清尘点头,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山。 …… 到了小屋前,关玉轻扣门环:“聂姑姑,我将夫人带来了。” 片刻后,房间内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让他进来。” 关玉对易清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定要谨慎些,易清尘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推门而入。 房间陈设简单,打扫得干干净净,易清尘进门便见一老妇人在椅子上坐着,老妇人眉眼深邃,五官立体,有着漠北人独有的面相,仔细一看便知年轻时定是位性感妖娆的女子,老妇人坐在那,正眼神阴冷地盯着他。 “在下易清尘,见过聂姑姑。”易清尘拱手作揖。 “你就是那个男妓?”聂尔静直言道,“果真是个美人坯子。” 易清尘面色一僵,但还是稳住了心神,点头道:“是。” “那妓院给你灌了什么药,用了什么针法,你可还记得?” “我……记不清了。”易清尘被问得一头雾水。 “过来。” 易清尘走到聂尔静身边,聂尔静捏着他的手腕为他把脉,沉默片刻后皱着眉开口道。 “你把衣服脱了。” 易清尘瞳孔收缩,他本以为这老妇人本是嘴毒了些,没想到刚见面就开始羞辱他。 “姑姑,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聂尔静冷漠地开口,似乎不屑于解释,“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害死你自己。” “姑姑何出此言?”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子为何会变成这样吗?” 易清尘身形一怔,心想面前这老妇人似是知晓自己身体的异常,思索片刻,缓缓脱下了衣物。 雪白的身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身为男子的性器,女子的rufang,通通显露,易清尘暗暗咬着牙,看聂尔静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 “离近一些。” 易清尘依言向前走了一步。 聂尔静摸了摸易清尘的脖颈,又揉捏了一下他的rufang,在他的腰侧按了几下,突然一副了然的模样。 “好了,穿上吧。” 易清尘赶紧穿上了衣服。 “姑姑可知道些什么了?” “漠北有一邪功,名叫聚阳,是将女子身子用秘药泡制一年,再加至针法催熟,将身体变成可以吸食阳气的工具,女子与大量男人交媾,吸食阳气,最后反哺于主人,可以令主人功力大增,是一种很yin邪的功法。” 易清尘听得头皮发麻,一身冷汗。 “你身上被用的药便是聚阳,你的身体是被改成了可以吸食阳气的身体。” “我能……吸食阳气?”易清尘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梁雁行那小子真是肆意妄为,捡来个男妓就娶为妻子,完全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聂尔静阴恻恻地笑着,“你身上用的针法被改动过,只能吸食,不能反哺,算一算你吸了梁雁行多少阳气吧。” 易清尘心里一阵惊恐,连忙跪下:“我不知是这样,我不是有意的,雁行的身体会不会有事?求姑姑救救雁行!” “梁雁行那小子阳气旺盛,被吸了那点无事,倒是你,”聂尔静冷漠地看向易清尘,“体内阳气无法吸收,在周身流转,你再这样下去,会死。” 说完,她眼中带着些杀意:“漠北的那群贱人,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 “关玉!”聂尔静冲着门外喊着,“叫梁雁行来见我!” …… 梁雁行踏进房门便见易清尘跪在地上,听到响动后连头都不抬,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聂姑姑,这是怎么了?” 聂尔静翻了个白眼:“你自己问他。” “夫人,你快起来,你怎么了?”梁雁行扶着易清尘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易清尘抬起头,眼里通红地看着梁雁行,话语都带着哭腔:“我不想你有事。” “怎么了?和为夫说一说,别哭别哭。”梁雁行抹着易清尘下巴上的眼泪,耐心地哄着。 易清尘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将事实如实告知。 …… “我夫人再这样下去会死?!”梁雁行听完猛地看向聂尔静,直接双膝跪地,“聂姑姑,清尘绝对不是有心的,他是被我逼婚,也从未主动勾引过我,您既然懂得这邪功,就求您救我夫人一命!” 言毕,梁雁行重重将头磕了下去。 “行了行了,”聂尔静不耐烦地摆摆手,“看你们那郎情妾意的样,我知道你们两个是真心在一起了。” 梁雁行抬起头:“姑姑可有办法?” “很简单,你们两个不交合,就可以了。” 易清尘替梁雁行擦着额头上的血,突然面色一窘,梁雁行也有些尴尬地看向聂尔静。 “年轻气盛,怕是要把你们憋死。”聂尔静嗤笑一声。 “聂姑姑,您就别逗我们开心了。”梁雁行深知聂尔静肯定懂得治疗的办法,无奈地说道。 “第一种办法,我可以让你恢复男儿身,”聂尔静看向易清尘,“这双乳,我可以用漠北秘药和针法帮你去除,再按摩xue位导出你体内多余的阳气。” “但是你自此不能和梁雁行交媾,否则这对你们双方身体都有损害,而且这个过程要持续一年,就像你在那妓院经历过的,并且有损你的身体,我不太确定以你现在的身子骨是否可以撑得住。” 易清尘眼中的喜悦转瞬即逝。 “第二种办法,”聂尔静微微笑道,“我用针法给你打通经脉,让你练那邪功,你只需将吸食的阳气反哺于主。” 易清尘问:“如何反哺?” “你不是能产乳吗?”聂尔静盯着易清尘,手指指着梁雁行直言道,“让他喝你的奶水就行了。” 这下轮到梁雁行不好意思了。 “那邪功本是女子修炼,没想到在你身上也能实现,你本是男儿身,如今体内兼有阴阳两气,体质特殊,如果练此功,则可强健身体,不单是对你有益,对梁雁行也有益处。” “办法我都说清楚了,你自己选吧。” 易清尘跪在那里,有些尴尬地看向梁雁行。 “夫人选就行,你的身体,你做主。”梁雁行安慰道,“为夫尊重夫人的意愿。” 一边是可以恢复身体但存在生命危险,另一边是对双方有益的邪功练法,易清尘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陷入思考中。 恢复原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之所以厌恶现在的自己,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他在秀清馆被迫灌药催成的,他厌恶那段耻辱的过去,每每看到都会回忆起来。 那变回原状就不会再想起来了吗?易清尘不确定。 别人的指指点点对于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我选第二种。” 易清尘抬起头,缓缓开口。 “你只有一次机会,”聂尔静确认道,“你可想好了,选定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易清尘语气坚定:“第二种。” “不怕别人对你的闲言碎语?”聂尔静问。 “那只不过是蝇言犬吠,我何必放在心上。”易清尘坦然回答。 “很好,”聂尔静赞许地点头,“我今天要准备一下,你明日早膳后来见我,今天已经够吵了,你们赶紧离开这,让我老太婆安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