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别想离开我
他这幅画的意思是让他揭竿而起吗? 李季醒来的时候,直直的盯着头顶上的墙绘自由引导人民平静的看了很久,最后支撑自己坐了起来,顿时感觉菊花酥酥麻麻,还残留着进入的感觉,他黑了黑脸,低声轻咒了一声,到底还是习惯了。 他又换了一间房间,这次是烂漫的西方古典设计,不像是之前带了冰冷气息的地下室,而是真真正正的一间房间,甚至还有着遍布阳光的阳台。 李季拉开窗帘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窗台这种东西,只想着那个变态大概是将门窗都给锁住了。然而没想到,一打开窗户,竟是一片花田。 娇艳的向日葵带着阳光的色泽开了一大片,极美,落在了李季的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他甚至还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确定之后才终于确定了自己所看。 做梦? 他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痛,下一瞬顿时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这算是什么? 他拧紧了眉头,想到半昏迷之前,他被清莱放在浴缸里头被弄了个半死不活,他原本就头昏脑胀,原本就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结果却被干了个半死,迷糊之中,就看到他一直紧盯着自己,眼中浓黑。 他心中一颤,仿佛看到满目艳红之色。 竟是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 猛然之间,清莱睁大了眸子,李季头脑昏涨,只看到他张了张嘴,却一点儿声音都听不着,便一头栽进了水中。 好险没有淹死。 回神。 他摇了摇头,倒是想不起来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了。 只是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李季在屋子里面坐了一会儿,一时怔愣,倒是没有像是之前一样想着逃离——他刚才看了一眼,花田之外便是那郁郁葱葱的绿色,他对于上一次逃出去结果被困在里头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尤其是后来被清莱抓住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是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拼命试图忘记那个画面,又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忍着下盘的酸涩走到门口,打开,是一条走廊,他顺着走廊缓缓走去,大腿深处那个不可言明的地方火烧火燎的一阵疼,他闷哼了一声,在出口处撑着墙壁停了一瞬,稍稍喘了口气。 就看见了下去的楼梯。 两侧的旋转楼梯呈现米色,铺就着深红色的地毯,中央壁上有着巨大的壁画,在李季这个角度只能见着一小片,仿佛能够看到那角落之上绣着繁花的衣角。 似乎画着的是个女人。 李季的心神却落在了这摆设之上,心中大骇:虽是想到这个变态小混蛋有钱,但是也没想到这么有钱。 这房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份了,摆设都带着浓郁的西方色彩,只说是那毯子,李季一眼看过去就起码六位数以上。 他娘的……有钱的少爷怎么会变态成这德行…… 李季刚想要下去,就听着下面传来了什么声音,不由探过脑袋出去看,就看到一个“女人”正站在下面,穿着鲜红色的长裙,黑色长发未束,露出了一张姣美的面容,眼尾微翘,挂了狐狸精般的媚色来。 他心口一震,脸上实在是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原本还想着下去,现在却是进退两难。 就看到清莱朝他轻招了一下手:“老师。” 现在好了。 李季果断转身回去。 就听到清莱低声道:“你不下来?” 那语气淡淡,但是吃过了清莱不少亏的李季还是从中感觉到了浓重的威胁之意,全身的汗毛狠狠竖了一竖,握紧了拳头,然而最终还是忍耐着走了下去。 拖鞋很薄,落在地毯之上的触感十分的鲜明,名贵的东西自然是十分舒适的,然而弄在李季的身上,却是一点儿都不舒服,像是被什么痒痒的东西划过去一样,难受的要命。 好不情愿,却还是到了下边,李季脸上是明显的厌恶,连余光都不愿意去瞧他,就感觉到他靠过来,身上淡淡的香气随即传入了他的鼻中。 李季不动声色的屏住了呼吸。 ……他当真是什么都摆在脸上。 不,只是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才会懒得掩饰,将自己脸上的厌恶冷漠全部都展现了出来。 清莱的眸子深了深,像是漆黑的夜,不见一点儿星光。 他上前,不动声色的圈住了对方的腰身,明显感觉到他瞬间紧绷的身体,却当做不知,继续上前,声音微哑:“老师……” 这一声下来,李季瞬间菊花一紧。 他这声音里面浓郁的情欲他再熟悉不过,这一段时间,他简直就像是个发情的种马一般,抓了他就是一顿狠艹,李季菊花疼,却又不敢反抗,只能默不作声的站着,企图将自己风化成一块石头。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清莱却并没有那个的意思。 只是圈住他,低声:“老师,你想起来了吗?” 他的眼角带着天然的媚色,一眼看去,宛如一只迷惑人心的妖精。美丽从来都是不分性别的,即便是李季在他的手上吃了那么多的大亏,这时候,却还是被迷惑了一瞬。 随即反应过来,脸颊飞起薄怒的微红,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他竟然又被这小子给迷惑了! 别扭道:“想什么!” 若是不用理会,他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他,却惧于他的手段,只能硬邦邦的出了声。 这个变态小混蛋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跟他说这种话了!怕是以前他们真的见过,只是他为学校老师,这么多年,教过的学生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哪里记得住?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学生,只是路过的一个路人,却被这变态看着惦记了,尾随他多年,终于在现在下了手。 如此一想,李季越发的悲愤,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倒霉透顶,不然怎么会被这种家伙给瞄上?! 他别过头,不想去看他,然而下巴却被挑了起来,对上那双浓黑的眸子,李季呼吸一窒,就看到那里面泌出了一点儿笑意,像是冰雪之中盛开的花: “老师……” 他推着他的肩膀让他侧过身,手指半强迫的捏着他的下巴扭头,对上那墙上巨大画像,声音如夜凉水: “还想不起来吗?” 李季不耐烦极了,却还是在清莱的逼迫之下抬起头,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巨大画像上之时,整个人僵硬无比,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仿佛入了魔障之中:“老……师……” 眼前仿佛炸开了大片红色的花朵,他心口剧颤,被拼死尘封的回忆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了他全部的神智,喉咙里发出了脆弱的呻吟,他眼圈骤然发红,整个人震颤不止: “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她? 画像之中的女人拥有着浓墨般的长发,肌肤莹白似雪,笑容温雅,仿佛一朵莹莹盛开的雪色百合,高贵而不可侵犯,唯有那双眸子,睫毛浓密,在眼角处微勾,硬生生渲染了几分妖媚之意。 这双……眼睛! 李季猛的扭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在看到那双浓黑眸子的时候,全身巨颤:“你,你是……” 清莱像是早就已经知晓了他的反应,嘴角微微的勾起,愉悦像是花一样绽开,轻声:“你终于想起来了呀,老师。” 李季像是被刺到了一样,眼圈涨的通红,却无论如何都道不出一个字来。 他死死的盯着清莱,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手指颤抖着,最终像是垂死一般的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心中像是猛然之间就贯通了,李季抬起头,眼中像是盈了泪,然而待仔细看去,却见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染了仓皇的哀切,却连半点儿泪都无。然而即便如此,却是比那泪眸看上去更加的悲切。 清莱心中微痛,像是被什么刀刃细细的挑着腐rou刮着一般,虽是疼痛不已,却又是快意惊人。他眼中笑意更深,里面的浓黑深的像是要将面前的男人吞噬一般,再一次接近,近乎是贴了他的脸,而这一次,李季却没有抵抗,甚至是面色苍白的呆滞的望着他。 他将嘴唇轻轻的触在他的唇瓣上,感受着那干燥又柔软的感觉,手上用力,紧紧的抱住了他。 “老师……”他低声呢喃:“叫我的名字。” 李季猛的一颤,眼中露出了挣扎之色,然而最终却还是被拖拽下去般,陷入了沉沉的黑暗,那个名字含在口中迟迟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紧了嘴唇,瞬间口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清莱也不逼迫,然而眼中却渐渐凝聚了怒意,像是沉沉而来的暴风雨,要将他给吞没似得。 嘴角的笑渐渐冷寒了下来,落在李季的眼中,如同那蓄势待发的豺狼虎豹,触目惊心。他下意识想逃,然而却在那双与她相似的眼睛之下动弹不得,如同被獠牙刺穿的猎物。 他的喉咙唤出了一声沙哑的低喃,几不可闻,下一瞬,就被那骤然狂乱的吻抑制了所有。 李季被迫仰着头,炙热的舌头强迫的挑开了他的嘴巴,与他的唇舌热切交缠,发出缠绵的水声,在尝到他口腔里面隐约的血腥气的时候,清莱的动作骤然顿了一下,然而下一瞬,却越发的狂躁了起来,李季的舌根被他吮吸的发疼,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像是要被他给吞下去似得,不由抵住他的胸膛,无意识的推了一下。 随即舌头一阵刺痛,竟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李季舌头火辣辣的,似乎出了血,然而很快就又被清莱给吮吸了去,口中尽是他的气息,将他原本的所有都覆盖上了他的气息。 李季的双腿直发软,身体软了一下,直接就被搂紧了腰,被迫退后了几步,竟是直接就靠在了不远处的楼梯栏杆之上。 有些冰冷的手指随即滑进了他的衣服之中。 李季的衣服是醒来的时候就穿在身上的,薄薄的一件白色睡衣,在阳光下面还能够隐约看到里面肌理分明的身体,此刻更是轻而易举的被清莱给伸了进去,顿时微烫的肌肤便滚进了手中,带了薄汗,摸上去的时候,满手的滑韧——清莱自然是知晓这滋味究竟是如何的好。 多少次他大力的揉捏着这深色的肌理,试图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然而没有用,他的皮肤并不容易留下痕迹,即便是他拼命留着,不过几日,便也会消退的一干二净——就像是他们之前的过往一样。 他眼中漆黑,张开嘴,按住难以动弹的李季,在那小麦色的修长脖颈之上磨了磨,在感到他紧绷之后,一口咬了下去。 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一样,清莱很快的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牙下皮rou之中那脆弱又坚强搏动的脉搏:若是可以,他当真想要一口咬断他的血管,喝他的血,让他成为他的血中血,rou中rou! 这样子的话,他就再也离不开他! 清莱眼中暗色汹涌,再也抑制不住,充满了张狂的戾气,口中越发的狠厉,只听着身下之人抗受不住的闷哼了出来。 他的动作随即一顿。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甚至还讨好的舔了一舔。 他早就知道了。 他还是舍不得他的。 然而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的恼恨。 凭什么! 凭什么在他日夜四年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恨极,猩红的舌头舔舐着李季的伤口,在他的颤抖之下一路向上,舌尖缠绕着他的耳垂,声音里都带着恨意: “……你明明说过,要当我的家人不是吗?” 李季剧烈一颤。 却什么都没有说。 抓着李季的手蓦地加重,想要要将他的腰给勒断一样,李季白了脸,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清莱因他的沉默而怒意磅礴,直接伸手一把扯破了他的裤子,随着“撕拉”一声,那薄薄的裤子接受不了那巨大的怪力,直接就被撕成了两半,可怜兮兮的挂在了李季的腿上,伴随着他主人惊恐的目光飘然下坠。 清莱咧开嘴,如同十几年前那个站在黑暗之中的孩子,一字一句: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